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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小詩,正是被蘇若沈派去金國臥底了,現已得到完顏璟是的初步信任,並與李元妃關係密切。

  金國突然之間冒出來的“慕容公子”,就是小詩。

  現在,是實行下一步計劃的時候了。

  蘇若沈將思緒拽了回來,對張寧道:“一會兒你自己去見你師父,若是他問起我,你應該知道怎麼回答。”

  張寧面上浮現起如沐春風的淡淡笑容:“是。”

  蘇若沈皺眉,心下暗道,這小子最近怎麼這麼愛笑?在我面前笑,倒是挺養眼的,但他是老子貼身侍衛,一直跟著老子在後宮轉悠,那……還是讓這小子以後少笑吧!省的宮女們都快春心蕩漾了!

  張寧自然是不知道蘇若沈的想法,他直接就去了洪七公那裡。武林四人組倒是都在,於太醫正在為洪七公複查。郭靖是新受了傷,還是黃蓉去折騰了蘇若沈才招來的太醫醫治,黃蓉自然是要看護著的,而周伯通則是被黃蓉姑娘給強行留下的,免得他去闖了什麼禍事,現在宮裡頭已經夠亂的了。

  張寧先是與洪七公和於太醫打過招呼,又與郭靖黃蓉寒暄了幾句,並代表蘇若沈以及自己對兩位傷員送上最真誠的慰問,然後才談到了正題上:“師父,昨夜之事,您可聽說了?”

  洪七公道:“蓉兒只是跟我講了個大概,具體怎麼回事,你且給我仔細說說。”

  張寧得了師命,自然是將早已商議好的話說了出來,然後又道:“陛下希望可以召開武林大會。”

  洪七公猛地盯上了張寧的眸子,目光凌厲;而張寧也怡然不懼,直直地與洪七公對視,不退讓分毫。

  良久,洪七公卻是咳嗽了起來,首先移開了目光。

  張寧這時道:“師父,陛下此舉卻是被那些大宋之外的武林人士逼到了絕境,這才不得不借用咱們大宋的江湖人士的力量。師父,您這麼多年來行走江湖,應是見慣了我大宋子民被外族欺凌的慘狀。自陛下登基以來,此種境況已經改善很多,可仍有力所不及之處,比如,江湖。”

  看了掩洪七公的臉色,張寧接著道:“昨夜我大宋皇宮被闖,丟失了武穆遺書,相信黃蓉師妹已經告訴了師父。這已經是向我大宋挑釁了,師父,我們身為宋人,又怎能不管不顧?更何況,江湖人士自古以來只是被朝廷默許,而今陛下願意承認江湖人士的地位,這也是一次朝廷與江湖和睦共處的機會啊!當然,這件事陛下會與黃島主說起,到時五絕之二再加上天下第一的中神通的師弟一起響應這次盛會,天下豪傑自然也會響應者無數,將這些力量結合在一起,我大宋一定會更加強大。師父認為呢?”

  洪七公沉思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搖頭道:“老叫花子早晚被你們給賣了……”

  第五十五章 張寧心思

  蘇若沈接到奏摺,說是榮王趙與芮經常出入倌館意風樓,與清官人扶搖公子情意甚篤。

  皺起眉頭,蘇若沈很是不喜。雖然這種事他也聽說過,而在宋朝又有不少人養著孌童、去過倌館,但發生在自己親近之人身上的,還是第一次。趙與芮這小子什麼時候染上的斷袖的毛病?不過他應該只是圖個新鮮吧?過段時間新鮮感一過,就應該沒啥事兒了。心裡默默安慰了自己一會兒,蘇若沈又將精力放到了正經事上。

  八月初五,大宋朝廷官方認可的首次武林大會將在臨安城外的蘇寧山莊召開的消息,如同長了腿一般,在最短的時間裡傳遍了大江南北,甚至蒙古都略有耳聞。

  ——當然,這個“蘇寧山莊”,自然就是蘇若沈最近新著張寧去購置的,無論是山莊面積,抑或是內部格局裝飾,無一不是大家風範。蘇若沈對此很滿意,一高興,就在自己的名字與張寧的名字里各取了一個字,合起來正好是現代某個家用電器的品牌,這也算是懷念往昔吧。

  張寧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緊緊地盯著蘇若沈的雙眼,直把後者看得先別過了腦袋,有些尷尬地假咳起來。

  怎麼像是老子欺負了他似的?這是蘇某人的心理活動。所以說,蘇某人現在是越來越粗魯了……

  張寧不知是真的不了解蘇若沈心中所想,還是裝著糊塗,他很是關切地看著蘇某人,語氣更是關心:“陛下,您怎麼了?”

  蘇若沈內心翻了個白眼,這小子……怎麼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

  定了定心神,蘇若沈冷笑道:“江湖人?張寧,你做了盟主之後,別忘了將不願歸順朝廷的傢伙送到戰場上,以成就他們的‘忠義’之名。”

  張寧應道:“陛下所指,即張寧劍鋒之所向。”

  武林大會的事,蘇若沈跟黃藥師通了氣,這位桃花島主倒是很慡快地就答應了,只是回信里有些頗費思量的語句。蘇若沈自然是明白黃藥師已經將自己的意圖看穿了一部分,但是他卻未說什麼,只是打了個哈哈,裝了個糊塗。

  七月十五是丐幫大會,八月初一是皇帝大婚,八月初五便是首屆官方主辦的武林大會了。這時間確實有些緊張,但蘇若沈覺得,這樣可以趁著“武穆遺書”被盜的事情還沒有散溫,江湖人士的怒氣沒有消去,不會細想其中貓膩。待到武林大會之時,再澆上一把油,更是可以趁機將他們掌控在手中。就算日後會被聰明之人想通內中乾坤,卻是木已成舟,悔之晚矣。

  最近一段時日,最忙的不是蘇若沈,也不是張寧,而是在金國偽裝成“慕容公子”的小詩。小詩不僅要抓緊時間得到完顏璟的更進一步的信任,也要處理好逐漸控制金國經濟命脈的任務,更是要在金國皇族以及大貴族初步中間站穩腳跟,現在又有了蘇若沈的新指令需要在八月初五之前辦完……小詩已經忙的團團轉了。

  要布置的東西一下子多了起來,海上貿易又到了一個新的周期高峰,政事也更加繁忙,蘇若沈索性將江湖上的事情全權交給了張寧處理。也正因為如此,張寧一驚連續兩天沒有到皇宮之中了。洪七公等人已經離開了,蘇若沈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恣意飛揚的江湖生活,現在倒覺得很是枯燥。

  一開始他還常去見見謝道清,想舒緩一下心緒,可這位稱職的皇后實在不是蘇若沈心目中的理想情人,她總是能讓其更加的煩躁。久而久之,蘇若沈索性將心神全部放在了國事上,效率反倒是高了不少。

  過了幾日,一個讓蘇若沈意想不到的人悄悄進了皇宮。

  本應該跟著自己寶貝女兒以暗中保護的黃藥師,竟然突然出現在了勤政殿。

  蘇若沈放下手中的奏摺,揉了揉有些睏乏的眼睛,開口道:“黃島主不去見見你的寶貝女兒,來我這裡做什麼?”

  黃藥師這次沒有戴人皮面具,而是以本來面目出現的。此時蘇若沈一發問,黃藥師仍是欣賞著牆上的字畫,隨意答道:“我對自己將要扮演成什麼角色很感興趣,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蘇若沈很沒形象地趴在了案桌上,語焉不詳道:“自然是武林前輩當代高高手的角色啊!蓉兒去了丐幫大會,聽說丐幫幫主的繼位儀式是被所以乞丐吐得滿身……”蘇若沈停頓了一下,他相信黃藥師很明白,“你現在去找她的話,還來得及。”

  女兒控黃藥師同學一聽到這個問題,不知腦子裡浮現了怎樣的畫面,反正蘇若沈是清晰地看到面前的青衣人一瞬間僵硬了。

  黃藥師默默地掙扎了一會兒,然後終於是女兒占了上風,就這麼跑了。

  女兒是這樣,爹又是這樣,怎麼這姓黃的都喜歡不敲門悄悄進來找他麼?蘇若沈心裡考慮著,是不是該讓張寧快點回來了?至少可以提前發現他們……

  與此同時,被蘇若沈想念的張寧,現在正陷入了自己的矛盾之中。真的,很矛盾。

  不是無聊得傷春悲秋,而是因為家裡人找來了。

  蒙著面紗的白衣女子站在他的面前,姿態婀娜曼妙,身材窈窕纖細。

  兩人無言對視了良久,張寧才打破了這壓抑的沉寂:“你怎麼來了?”

  白衣女子美目含怨,幽幽地道:“公子……”

  張寧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漠,看得白衣女子心中一寒:“你記清自己的身份,不該你過問的事情最好不要過問。”言罷,張寧轉身就要走。

  白衣女子穩住心神,幽怨道:“公子,你為了那宋帝,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麼?”

  張寧腳步一頓,迅速回過身來,目光凌厲如刀,帶著絲絲寒氣,直直地剜進白衣女子的心裡:“侍琴,你若是膽敢做出什麼舉動,我定不饒你!”

  白衣女子笑容悽慘,盈盈淚光強忍著含在眼眶裡,倔強地不肯落下,聲音婉轉淒淒:“那宋帝,對公子可是同一種心思?他不過是在利用公子!宋帝從來沒有信任過你,公子難道不清楚?他一直在懷疑你啊,即使你為了他忘記了你的血統,拋卻了你的責任!你把他當成寶貝,他待你呢?哈,你又把我們當成了什麼!公子,你別忘了,那宋帝心裡所想著的,只有他的大宋江山與那謝皇后!你……”

  “夠了!”張寧怒喝道,“侍琴,你不過是我身邊的一個丫鬟,竟敢擅自干預主人的事?這其中沒有你置喙之地!”

  “公子,侍琴自知今日難逃一死,所以侍琴要說下去。為了讓公子清醒過來,侍琴不會後悔。”女子的目光柔柔的透著愛慕,泛著點點淚光,卻又有一種別樣的堅毅,“公子,你可曾想過,你二人皆為男子,你與那宋帝永遠也沒有機會!即使宋帝接受了你,你們也不可能生活在陽光之下!宋帝或許會被言官罵上幾句,而公子你呢?難道要一直背負著寵佞之名?也許公子不會在意,但是你的家族呢?難道要……”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張寧卻很明白那些是什麼。

  侍琴本是抱著死志將一直憋在心中的話語全部說出來的,可未想到,張寧竟然沒有殺她,而是表情緩和了下來,面露苦笑道:“這些,我全都明白。”張寧本也是玲瓏心竅之人,這些東西他又何嘗沒有看明白?只是明白歸明白,可究竟如何去做,卻不是一個“明白”可以控制得了的。這個世間,唯有人心難測。

  沉默了半晌,張寧嗓音沙啞道:“侍琴,你回去吧。”

  侍琴面色慘白,眼淚終究是滑落了下來。她澀聲道:“公子……可是決定了?”

  張寧沒有說話,回答她的只是一個決然轉身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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