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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識突然叫了聲「北遲哥」。

  梁北遲如夢初醒,扶著他的後背問他是不是又難受。

  南識喘息趴在梁北遲身上,紅著臉小聲說想回去。

  梁北遲的行李箱還放在門口,他回來放了行李就直奔醫院宿舍樓等南識了。

  等南識洗完澡出來,梁北遲的行李整理得差不多。

  南識套了件梁北遲的襯衣,下面沒穿,襯衣對他來說略長,下擺春/光稍遮,但不多。

  梁北遲呼吸沉了,大步過去把臉紅羞澀的南識抱上床。

  第28章

  南識今晚心情好, 很快進入狀態,梁北遲依舊不徐不慢做足前戲,南識甚至覺得梁北遲故意在遛他。

  梁北遲笑的不行, 扶著他的腰說:「我怎麼捨得?」

  快兩個月的小別,這次在一起兩人顯得十分輕車熟路,梁北遲的每一個吻都像是在訴說思念。

  南識被折騰狠了, 加上年前實驗部事多,晚上睡的很是不安生,在夢裡也皺眉哼哼,看起來很不舒服。

  梁北遲怕他生病, 擔驚受怕一夜, 把人摟在懷裡拍著背不停地哄。

  南識翌日是在梁北遲懷裡醒來的,這種睜眼就看見愛人的喜悅瞬間淡去身體所有不適。

  「早上好。」南識笑著說。

  「早上好。」梁北遲貼了貼南識的臉,將人抱緊了些,問他要不要在家休息一天。

  南識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紅著臉說不用:「項目在收尾,而且我也不干體力活。」

  梁北遲給他揉著腰,沒再堅持:「那我送你去。」怕南識拒絕, 他又說, 「只是送你到醫院門口。」

  南識應聲, 問他今天什麼安排。

  「上午去一趟新輝, 下午去秀南區的別墅收拾點東西。」梁北遲又說在樓下租了房子, 打算讓劉阿姨住過來,方便她做飯。

  南識工作忙,的確不能指望梁北遲做飯,他也從不覺得梁北遲和他戀愛需要改變他的生活方式。

  「你以前經常住秀南區那邊嗎?」南識多少有點意外,想了想, 問他為什麼。

  因為那是南識的房子。

  雖然南識到現在也沒鬆口說要,但在他們沒有聯繫的那三年裡,梁北遲固執地認定那是南識最後的家,是他們唯一還有關聯的地方,儘管這個關聯現在看來也只是梁北遲的一廂情願。

  但這話梁北遲沒說,他抱了抱南識:「我們不提那些事。」

  南識識趣收住話,他們現在很開心,的確不必提那些事。

  中午南識去食堂正好遇到方碩言。

  「喲,昨晚去哪了?」方碩言像只鷹隼盯著南識紅潤的臉,最後目光落在南識不適的腰上,「你和梁總……」

  他乾脆端著餐盤坐到了南識那邊,緊挨著他,「我起初還以為他想潛你,現在看來更像你在找鴨。」

  南識差點嗆到,讓他別亂說。

  方碩言有些得意:「我沒有啊,你看你拒絕了新輝的offer,也就是說梁總在你這兒不是利益創造者,你倆還睡了一次又一次,你敢說你不是圖他好看?」

  南識在實驗室這一上午本來腰就酸痛的很,被方碩言說的他下意識扶了下腰,想著與其被方碩言知道他們在戀愛,不如讓他以為他和梁北遲之間不過是簡單的桃/色/交/易。

  於是他沒否認。

  方碩言興奮又八卦問:「梁總技術怎麼樣?」

  南識突然放開了:「特別好。」

  方碩言哈哈大笑。

  南識問他怎麼那麼高興。

  「那肯定啊,你之前分手那次傷心好幾年,學校里那麼多人追你你連一個眼神都不給,我還怕你走不出來呢,雖然你會讓梁總現在不過是肉/體關係,但你很高興,我就替你高興。」方碩言不忘從南識餐盤裡偷了塊排骨啃,反正他知道南識不介意。

  南識還是笑:「嗯。」

  他是真的高興。

  午休時,南識在宿舍給梁北遲打了個視頻電話。

  梁北遲說是在秀南區的別墅收拾東西,但南識看視頻背景像是在路邊,甚至都不是別墅院子。

  梁北遲輕描淡寫說正好出來買點東西。

  視頻那頭的人有些微喘,南識料到他是特意跑出別墅接的視頻,梁北遲意識到南識對那棟別墅的牴觸,他在小心翼翼守護著南識的感受。

  南識心虛又幸福地接受著梁北遲這種無微不至的保護,等有朝一日梁北遲知道真相,所有的一切都會化為虛影。

  「不午睡?」梁北遲問。

  南識輕輕翻身撒嬌說腰不舒服睡不著。

  梁北遲眼底一片溫情:「要不要早點去接你?」

  南識笑的眼睛亮亮的,突然表白說:「北遲哥,我好喜歡你。」

  梁北遲嘴角壓不住笑意,不等他回應,那頭傳來劉阿姨大聲喊他開飯的聲音。

  兩人面面相覷,然後開始笑。

  南識心情很好,覺得他和梁北遲好像回到了從前的時候,梁北遲比以前對他更好,他想了想,大膽跟方碩言分享此刻的幸福。

  方碩言秒回:炮/友而已,別陷太深哈。

  南識:哈哈。

  他早就陷進去七八年了,以後也爬不出梁北遲這個坑。

  -

  年關將至的嘉城日復一日的冷,非洲那邊卻傳來了新型病毒爆發的消息。

  大部分病毒通常會被自然殺死在高溫天,但這種新型病毒卻無法被高溫殺死,短短半月,感染人數劇增,加上整個非洲大陸大部分都屬於落後地區,感染擴張的速度更是災難。

  國際上紛紛伸出援手,國內也派出不少醫療援助,梁北遲也讓新輝捐助了許多藥物。

  嘉一首批赴非援外醫療隊出發那天,南識也去送行。

  帶隊的是方碩言的老師曹修遠,作為呼吸道疾病的專家,他有過不少援醫經驗。

  被留下來的方碩言很是不甘,南識聽他提過說是和姜姒商量過,女朋友不讓,他也只能飲恨留守。

  南識笑笑誇他:「你還挺聽話。」

  晚上樑北遲抱著南識做完,聽他氣喘吁吁說著這些事,一下子把懷裡的人抱緊:「換做我也不會同意的。」

  南識笑著說他們實驗部的人用不著去。

  梁北遲應聲,情不自禁親親他微紅的眼尾,將人抱去洗澡。

  「過年有沒有想去的地方?」結束後,梁北遲小聲問。

  南識此刻疲憊得很,腦袋都在嗡嗡叫,難以集中精神,歪著腦袋靠著梁北遲說想待在家裡。

  「好。」梁北遲低頭在他唇上吻了下。

  半夜南識毫無徵兆發起高燒。

  梁北遲把徐樊叫來,徐樊檢查後說是這幾天降溫厲害,加上南識工作忙碌,難免勞累過度。

  恰逢除夕就在三天後,梁北遲乾脆讓南識請了假。

  南識還是一病整個人虛弱得不行,一咳就驚天動地,嚇的梁北遲幾次要把人送醫院去。

  南識撒嬌聲音軟軟說想在家休息,梁北遲才終於答應。

  徐樊每天來給南識吊水,南識反反覆覆燒了兩天。

  迷糊醒來,他看見梁北遲坐在床邊守著,主臥內燈光昏暗,暗淡光暈打在梁北遲的側臉,這樣看,梁北遲的五官其實真的和白惜苑很像。

  南識少時生病,白惜苑和媽媽江迎會輪流守著,他好幾次醒來叫「媽媽」時,白惜苑會俯身湊過去,溫柔問他有沒有好點。

  白惜苑也曾拿他當做親兒子疼愛,對他一片真心,他卻和當時愛上樑雲階的江迎一樣在傷害她。

  南識的心緒微頓,他一時恍惚分不清白惜苑是不是真的就坐在他床前,突然驚坐起。

  梁北遲反應過來,放下手裡的文件過去抱他。

  南識幾乎本能往後仰。

  「南識。」梁北遲愣了下,他怎麼看起來好像在怕他?

  熟悉的聲音將南識迷亂的思緒喚醒,他緩緩看清楚梁北遲的臉,窺見他錯愕不解的神情,南識下意識撲到他懷裡,用盡力氣抱住他。

  「對不起,我剛剛……我不是要躲你,我,我也不知道……對不起,北遲哥……」

  他語無論次,渾身都在抖。

  「做噩夢了?」梁北遲收住思緒,輕輕安撫,「還是覺得冷?」

  白惜苑沒有來。

  南識偷來的生活還能勉強繼續,他閉了閉眼睛:「我身上好冷。」

  「那我抱著你睡。」梁北遲爬上床,小心將人擁在懷裡。

  南識驚厥心悸,晚上又燒起來。

  徐樊還在趕來的路上,南識燒的昏沉,渾身疼的厲害,抱著梁北遲開始說胡話。

  他說喜歡他好多好多年,還會一輩子喜歡他,又突然要他不要怪他,也別恨他。

  梁北遲給他按摩緩解身上疼痛,不禁想起白天南識受驚時看他的眼神。

  那時他把他當成誰了?

  是不是母親白惜苑?

  梁北遲按捺著涌動情緒,小聲問他:「南識還醒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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