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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言】:嘖。

  【薄言】:那我來了,見面再說。

  沈垣之收起手機沒多久就聽見樓梯間「蹬蹬蹬」傳來腳步聲,偏頭一看就對上薄言探頭探腦投來的視線,他一揚眉,薄言就咧開了嘴,笑著和他招了招手。

  見走廊里有人,薄言沒走過來。

  沈垣之和負責人和馮沅解釋了一下後便走了過去,許久沒見,薄言見他一過來就摟了一下他的肩:「好兄弟,我可想死你了。」

  說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自覺地拉開一段距離:「忘記你現在是gay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沈垣之無語:「那你離我再遠點。」

  「不嘛。」薄言嘿嘿一笑:「我就是感慨一下,你別介意。」

  說完又笑著打量他全身。

  「這有了對象的人就是不一樣。」他煞有其事道:「感覺你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沈垣之抬了下眼皮:「哪裡不一樣了?」

  「說不上來,這是一種感覺,」薄言摸了摸下巴,眼眸突然一亮:「比如著這領帶吧,一看就不是你打的。」

  沈垣之聞聲低頭看了眼,想到早上席殃幫他打領帶時念叨的樣子,他低眉笑了笑,沒否認。

  見他這樣,薄言「嘖」了一聲:「很不值錢的笑。」

  沈垣之沒理他。

  「他真沒來?」薄言看向他身後。

  「真沒。」沈垣之有點無奈:「你找他幹嘛?他有事得晚點來。」

  「大忙人啊。」薄言語氣酸酸的:「找他有事唄,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哪裡好,讓你說彎就彎,我可告訴你了,我這幾天一直狂喝酒練酒量,就是等著今天要給他一個下馬威,你看我今天不……」

  「不許欺負他。」在薄言喋喋不休的宣戰喊話中,沈垣之語氣淡淡地:「我就這麼一個男朋友,不許你欺負他。」

  第61章

  「嘖。」

  薄言不說話只是在沈垣之身旁嘖嘖個不停, 從馮沅開始測驗一直到結束,幾人在老一教樓下分開後,薄言還沒停。

  幾乎是想起沈垣之說的那句話就嘖一聲, 看沈垣之的眼神更不用說了,處處透露著「這麼多年了,我真是看錯你了」的意思。

  沈垣之嫌他煩, 去會場的路上時走得很快。

  薄言在他身後追著,沒一會兒就滑跪認錯:「好了好了,知道你腿長你走慢點,我不嘖了行嗎?」

  沈垣之腳步一頓, 回頭斜著眼看他。

  「真不說了。」薄言兩三步追了過來, 兩人並排走著,他恨鐵不成鋼道:「在我面前就耍狠,對那誰就『不許你欺負他~』」

  薄言故意夾著聲音說話,把沈垣之噁心的夠嗆:「我哪有你這樣說話?」

  「你就是這樣的。」薄言義正嚴辭地指責道:「你見色忘友, 沈垣之,今天我真是看透你了。」

  沈垣之聞言嗯了聲,不走心地敷衍:「我就是見色忘友。」

  沒想到他還敢承認, 薄言一時啞語, 邊走著邊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看了老半天。

  沈垣之被他逗笑了, 語氣一頓:「好了, 今晚你攢局了?我看你在微信群里發了地址。」

  「那可不。」薄言勾了一下唇:「恰好同學們今天都能聚一起, 可不好好玩一玩。」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故作漫不經心地提道:「晚上有驚喜給你。」

  沈垣之看他:「什麼?」

  「就是驚喜啊。」薄言故弄玄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給驚喜總得有個理由吧。」

  話剛落音,薄言看了他一眼,沈垣之也不明所以地看他,兩人站在人來人往的校道旁對視許久後, 薄言緩緩睜大了雙眼:「你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知道啊。」沈垣之點點頭,指了指隨處可見的橫幅:「校慶不是嗎。」

  薄言:「……」

  意識到沈垣之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薄言腳步一頓,皺了皺眉:「今天是你生日,怎麼這都能忘?」

  ——

  自從工作之後,沈垣之就很少過生日,但他也並不排斥,想起來就過,沒想起來就算了,沒特意把過生日這件事當成特別正經的事。

  也是在沈垣之和他爸沒聯繫後薄言這些年問得勤了些,可能是覺得他身邊沒個人陪著,一向不靠譜的人近幾年竟沒一次忘記他的生日。

  去年給他送了個遊戲機,前年給他送了領帶夾,都是些實用的禮物,沈垣之挺喜歡的,一直都用著。

  至於忘了生日,完全是因為沈垣之這段時間太忙了,一方面展會和項目撞在一起,工作上有很多零碎的事等著他去處理,另一方面是和席殃談了戀愛,沈垣之腦容量就那麼大,能記的事有限,忘記兩三件也很正常。

  但薄言顯然沒這麼覺得。

  他盯著沈垣之看了幾眼,唇邊的笑頓了下,像是接受不了沈垣之忘記生日這件事,沈垣之見狀想說什麼,還沒張口薄言就皺眉道:「你忘記就算了,但看你這反應,難道席殃也不記得?」

  沈垣之愣了一下。

  薄言見他不說話也沉默了,兩人一聲不吭地走了一會兒,氣氛突然開始變得低沉。

  沈垣之覺得有必要向薄言解釋一下,他和席殃一起過生日還是讀高中時,距離他們分開已經很久了,連沈垣之自己都會忘記生日,席殃不記得其實是很正常。

  但一瞅到薄言緊皺的眉頭時,沈垣之選擇保持沉默,薄言不開心是因為在乎他,他都懂。

  之後去會場的路上沈垣之罕見地費盡心思地找話題聊,薄言顯得興致缺缺,一副不願意搭理他的樣子,最後實在沒辦法,沈垣之只好故意嘆了口氣:「今天我生日,薄言你還要給我臉色啊,我好命苦。」

  話剛落音,薄言就怒了:「我哪給你臉色了,你不要胡說。」

  「那你怎麼不跟我說話?」沈垣之笑著給他遞了根煙:「消消氣。」

  「我哪裡沒跟你說話,」薄言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接了煙:「我就是,」他語氣一頓,像是斟酌著怎麼說:「反正就是有點不爽。」

  沈垣之也掏出了一根煙來,點燃之後將打火機遞給了薄言:「我知道的。」

  薄言接過:「你知道什麼知道。」他不爽道:「他最好對你上點心。」

  見他依舊黑著臉,沈垣之笑著點點頭:「讓他等會兒給你敬酒行不行,彆氣了。」

  「行吧。」薄言很快順著台階走了下來,他語氣一頓,猶豫道:「那你打算告訴他嗎?」

  「告訴,怎麼不告訴。」沈垣之挑了一下眉,略有略無的煙霧顯得他格外好看:「我等會兒就要大發雷霆。」

  薄言很快被他逗笑了,片刻後他語氣一頓,用有些猶豫地眼神看向沈垣之:「我問個很俗的問題,你得回答我。」

  沈垣之含著煙點點頭。

  「那什麼,」薄言像是很嫌棄,說話的聲音很含糊,飛速地一筆帶過:「你和他在一起,幸……嗎?」

  「什麼?」

  一看到沈垣之眼眸里涌動著笑意,知道他在裝的薄言大叫一聲:「問你幸不幸福!」

  彼時沈垣之垂眸咬了下爆珠,濃郁的香橙味瞬間在嘴裡爆了出來,片刻後,他笑著點點頭:「還成。」

  「挺幸福的。」

  想了一會兒,他又說。

  ——

  雖是這樣說,薄言還是不開心。

  並且終於給本就不打算給席殃一個好臉色找到了合適且合理的理由,他邊念叨著邊皺眉,一會兒說當男朋友的竟然連對象的生日都能忘記,一會兒又擔心沈垣之第一次談戀愛容易吃虧。

  沈垣之聞言打斷道:「第二次了。」

  薄言:?

  憋著笑,沈垣之語氣很平靜:「第一次也跟他。」

  薄言:!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沈垣之在薄言的逼問下說出了他和席殃的事,過程說得很粗略,只是大概將轉折點都說了一遍。

  當沈垣之說到席殃當年出國時,像是想到了什麼,薄言有些欲言又止。

  沈垣之注意到他的異常,問了句怎麼了。

  看了他一眼,薄言問道:「是高三暑假後嗎?他出國。」

  沈垣之算了下日子,點點頭:「應該是,我記得第二天他約好和我去東街那家咖啡店吃冰激凌。」語氣一頓,沈垣之問道:「怎麼了?」

  猶豫過後,薄言搖搖頭:「沒。」

  沈垣之以為他是因為自己被甩不開心,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薄言也很快轉移了話題,問東問西,一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除了不方便說的,沈垣之都好脾氣地一一解答。

  問到最後薄言嘆了口氣:「破鏡重圓竟在我身邊,」他語氣一頓:「我和我前女友鬧掰之後同住一個小區都沒遇見過一次,該說不說,你倆還是很有緣份的。」

  這話沈垣之愛聽,因此很輕地勾了下唇角。

  眼尖的薄言很快捕捉到了,他這次沒再說什麼,也跟著笑了笑,在沈垣之看過來時,很快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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