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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拍開作亂的手,沈垣之輕皺著眉抬了下眼皮,對上席殃含著笑意的眼眸時, 他心一動, 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含糊道:「別亂摸。」

  語氣噙著蒸騰的水霧,聽上去有些沙啞。

  席殃垂著頭看他,手很聽話地滑了上來, 他追隨著沈垣之的視線,將他摟在懷裡輕輕洗著他身上的泡沫,輕聲問:「弄出來了沒有?我再看看。」

  「弄出來了。」沈垣之煩他, 想到剛剛做的事耳根紅的都快滴出血來, 他略微掙扎了一下, 略帶不滿道:「你都看了幾次了……」

  越想越生氣, 他自顧自地站在了淋浴頭下:「沒那麼深, 你還真以為你是豌豆射手啊。」

  話剛落音,席殃就笑出了聲。

  走過去將他摟在懷裡,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拿著淋浴頭這裡沖沖,那裡摸摸, 偶爾讓沈垣之抬抬胳膊,替他用手洗洗臉,最後關上水,輕輕拍了下他的後腰:「好了。」

  被洗得迷糊的沈垣之聞言立馬就往外走,不管席殃交代要吹乾頭髮再睡,他兩三步就跨進了被窩裡,困,實在太困,他一沾被子眼皮就粘上了。

  剛呼出一口氣,沈垣之心裡惦記著不能將床弄濕,皺了下一眉,他很快將頭垂在了床沿邊,整個人打橫著睡。

  睡了不過兩三分鐘,浴室里的水聲就停了,沈垣之迷迷糊糊聽見了幾道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接著就以這個姿勢,被彎著腰的席殃親了一下。

  「頭不充血嗎?」他輕笑道。

  「嗯。」沈垣之這會兒困意上頭也不再拿喬了,拿濕潤的發梢頂席殃的掌心,聲音有多軟就有多軟:「幫我擦乾。」

  席殃聽著他說話的語氣,眼眸很快就噙滿了笑,他低低地應了聲,隨後蹲在床邊,用干毛巾輕輕擦著他的頭髮。

  沈垣之困急了,呼吸時嘴巴輕輕張了些,很快就露出紅透的舌頭,不久前席殃還用力地親過,擦著頭髮的手一頓,席殃低下頭,看他的眼眸里全是溫柔,輕輕地親了一下又一下的。

  纖長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膚上一掃,由著席殃捧著臉親他,沈垣之皺眉輕聲哼哼:「我想睡覺。」

  他這兩天真的累壞了。

  心裡本來就記掛著席殃生病的事,再又遇上消防檢查,到處走都不算什麼事,還得要求注意力集中,沈垣之這段時間很少鍛鍊,說實話,還真有些吃不消。

  又或者是因為席殃來了,沈垣之有了放鬆的理由,也像是因為看到了席殃本人,那些讓他揪心的事很自覺地讓為他路,不急著解決問題,這會兒就想抱著席殃睡了一覺。

  想到睡覺,沈垣之突然睜開了眼。

  對上席**線的那刻,他的困意很快消失了:「你昨天真沒睡好?」

  用手指梳散沈垣之被毛巾揉成一團的頭髮,思考片刻後,席殃「嗯」了聲:「是真沒睡好,」他語氣一頓,親了親他,低聲道:「你昨天說了那樣的話,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兩人之前幹事的時候沒開燈,這會兒也僅僅只開了壁燈,微弱的光線落在席殃臉上,他剛洗完澡,眼尾被熱氣熏得有些紅,看上去有幾分脆弱。

  沈垣之移開視線,沒說話了。

  席殃見狀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將濕潤的毛巾放在一旁,他很快鑽進被子裡,大手一撈就將沈垣之抱在了懷裡。

  這家酒店的沐浴露是柑橘味的,兩人剛剛都洗了,現在都是一樣的味道,很香帶著柑橘的甜,窗外下著小雨,雨聲很輕,沉默聲中,和心臟跳動的聲音慢慢地形成共鳴。

  沈垣之被禁錮在席殃的懷裡,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心很快歸於平靜,他們這樣擁抱有很多次,沈垣之感覺不到膩。

  顯然席殃也是。

  他將沈垣之抱的更緊了,呼吸帶上了被填滿的舒嘆,誰都不想打破這樣的氛圍,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後來,不知道是誰先湊上去的。

  貼著唇,用齒牙輕輕咬著,對方就默契地張開,迎面而來的是令人發顫的溫度,先是一點點的親吻,接著便伸出了舌尖。

  像是久逢甘露,他們親的很纏綿,也親的很輕,比起只是一個吻,沈垣之覺得,更像是他們的靈魂互相交織,觸碰,碰撞著。

  一吻結束了,他們的靈魂也糾纏在了一起。

  「我和你說的都是真的。」輕輕擦去他唇邊的水痕,席殃眼眸里只有他:「一開始並不嚴重,我就沒有引起重視,後來一想到論文我就呼吸不過來,再慢慢的有了明顯的軀體反應才明白。」

  「有多明顯?」沈垣之問。

  他眼眸明亮,十分認真。

  「很生氣,想發脾氣,睡不著覺,偶爾心悶得慌,」席殃一一細數著:「就這些。」

  沈垣之聞言片刻後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腕,又摸了摸他的脖子,接著又摸了摸他的胸肌,最後停在他的眼皮上。

  「沒有傷口吧。」席殃知道他在想什麼,笑得很輕:「我真沒有自殘。」

  沈垣之低低地嗯了聲。

  「好了。」席殃見不得他失落,將他抱得更緊了些,小聲哄著:「只要你在身邊我一定會好的。」

  沈垣之聞言看他,聲音有些悶:「騙人。」

  「怎麼騙你了?」席殃捏了捏他的臉頰。

  「你在我身邊睡不著覺,」沈垣之喉結一滾:「還說不讓我心疼你,這是你自己的事。」

  席殃嘆了口氣。

  沒等他把氣嘆完,沈垣之就打斷道:「不能嘆氣。」

  「好吧好吧。」席殃無奈地將氣憋了回來,在沈垣之掩飾的視線下,對他提出的問題一一回答:「睡不著是因為太幸福了。」

  「沈垣之,你現在是我的,可以讓我親,可以讓我對你很過分的事,除此之外你還說喜歡我,」席殃頓了一下:「之前是我先離開你的,我做好了你會恨我的打算。」

  「可你說喜歡我。」席殃低聲強調道:「我很怕這是場夢,醒來你就不在了,所以剛開始是不想睡覺只想看著你,後來就慢慢地睡不著了。」

  話剛落音,沈垣之呼吸頓了頓。

  「至於不想讓你心疼,覺得這是我自己的事,」沉默片刻,席殃開口說道:「是因為我覺得對不起你。」

  沈垣之一愣。

  「離開你後我過得不好這都是我自找的,」席殃簡短道:「可我不想你因為『我過得不好』,『我有病』來迫使你忘記我離開你幾年的事實。」

  「我不想你拋下因為我而產生的那些痛苦,轉頭來心疼生病的我。」席殃語氣平靜:「沈垣之,你的情緒在我這永遠排第一,所以我希望你也是——」

  「你的情緒也要在你心裡排第一。」

  席殃從沒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他表達的方式依舊有些晦澀,但沈垣之莫名地聽懂了。

  感受到他的眼尾微微泛紅,席殃很快低笑了聲:「除了我生病之外,在其他事上我希望你心疼我,我需要被你愛著。」

  沈垣之嘴輕輕一撇,眼前很快染上了霧氣。

  「那我一直都有情緒呢?」他聲音帶著顫:「要是我總是會想起你當年一聲不吭離開我,如果你以後不喜歡我了,然後離開我呢?」

  「那我就一直哄著你。」輕輕摩擦著他濕潤的眼尾,席殃蹭了蹭他的鼻子,聲音很親昵:「你那麼好該擔心的人是我,而且我的錢都給你了,身份證也給我你,」

  他語氣一頓,故意逗他:「身體也給了你,誰還會要我……」

  沈垣之用力地蹭了下他的鼻尖,不讓他繼續說了。雙目對視,席殃笑了笑,隨後又親了親他:「不久以後我們就會有一個家——」

  他語氣忽然一頓:「沈垣之,你想不想跟我結婚呀。」

  沈垣之心猛地一震。

  「以前我覺得結婚代表不了什麼,」席殃喉結一滾,眼神里流露著堅定:「但是我想把你套牢在我身邊,用一枚戒指,實質性的,把你留在我身邊。」

  眼眸顫了顫,沈垣之看向席殃。

  察覺到他的情緒,席殃很快笑著摟了一下他:「那就再等等吧。」

  等什麼,沒說清楚,沈垣之卻明白。

  後來兩人又聊了很多,譬如那位心理醫生,席殃說那是他的朋友,兩人關係很好,以後帶你去見他,又聊了請沈垣之晚上吃飯的那個男人,沈垣之解釋,席殃不聽,借著這個由頭讓沈垣之親親他。

  「不是泄//欲,」席殃低聲道:「我就是太喜歡你了,想要親近你。」

  沈垣之知道是自己口不擇言,輕聲哄他:「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說了。」

  「也不能說分手。」席殃認真道。

  沈垣之點點頭:「不說。」

  後來又聊了許多,聊家裡的小貓,兩人頭碰著頭看家裡的監控,看小貓睡得打呼,又聊以後家裡該裝修成什麼樣,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有一個大大露天陽台。

  最後聊到窗外雨聲停了,聊到席殃在他頸窩裡放緩了呼吸,黑暗裡,沈垣之盯著天花板,心裡依舊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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