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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吶,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寫一篇小作文]

  [小丑,太小丑了!]

  [你是哥譚布里的狂,joker界裡的王,當男人當到要寫小作文,不要告訴別人我們認識過,抓狂jpg.]

  [侑神呢?真想讓侑神出來怒斥一下這個舔狗!]

  於侑正在給簡左寫小作文。

  [小左,昨天的約會沒有如期舉行,聽說我父親讓你非常不開心,我父親是個庸才,他說的話不能代表我的心意,我們結婚幾個月了,認識了對方的朋友和生活圈,也有很多重要的回憶,我想和你好好再談一次,你也不想什麼都不明不白對吧?你以前就很喜歡我,你對我的心意我都知道。]

  既然簡左喜歡他,他也對簡左一心一意,他們不管怎麼吵都是要和好的,於侑並不是很擔心。

  於侑寫完,用文檔存好,跟陳沉說:[轉給他吧。]

  陳沉:[ok]

  半晌後陳沉回來,[呃,呃,呃,於先生,我家老闆約你在你家見面,就是那個雅頌御庭]

  於侑心想,終於有個切入了。

  第二天於侑又買了一束山茶花,這批山茶花是中午冷鏈才到店裡的,嬌嫩純白,馥郁絲香,他讓店員包上最朦朧皎潔的白紗。

  於侑來到雅頌御庭,不知為什麼園林的僕人都圍在門口,好像在看什麼八卦。

  於侑走過去問:「你們在幹什麼?」

  一共有七八個下人,園林工,管事,安保和廚娘,他們說:「大少爺,我們房子好像出事了。」

  就是塌了也是這樣,他說:「有沒有看到一個很清秀的先生來訪。」

  廚娘說:「有啊有啊,就是他來了才這樣,」

  於侑心裡一喜,抬步便走進去。

  但進去後客廳空蕩蕩,園林工指示說:「那娃子是上去的二樓,好像砸了不少東西呢。」

  簡左砸東西?那他會不會弄傷自己?

  於侑趕緊跑上去。

  就看到客廳一片狼藉,整個客廳都寫滿了兩個字:拆!家!

  不管是古玩陳設還是字畫花瓶,一言蔽之就是砸,但不是蹂躪得粉碎的泄恨,而像是看人看到自己的厭惡,多寶架,花瓶台,手輕輕一扯,各種架子從四面八方倒向地板,洪流一樣的奇珍物品摔倒堆砌在一塊,那些高高在上上的陳設,如今也不過是和地板一樣滾上灰塵,凌亂黯淡,一個瓷瓶滾到於侑腳邊。

  於侑看見那些東西並不心疼,只是沒看到簡左的身影,「左左。」

  他往臥室跑去,那裡怎麼說也是他們恩愛過的地方,就看到枕頭亂七八糟,被子蜷成一塊,而那條他們一起蓋過的外罩,已經被簡左拆下帶走了,他沒把他們一起睡過的被子留下來!

  後面的僕人生怕屋內的寶物損害和自己染上聯繫,所以這時才跟在於侑後面進來,他們看見於侑瞳孔顫動地看著床上已經消失被罩,有人說:「那先生帶了一大袋垃圾出去,要是去垃圾場現在找找,也許還能找到被罩……」

  難道那條被罩其實價值千金?不然當家的怎麼這麼震驚?

  園林工是看著簡左進來的,在樓下聽了十分鐘的響,他說:「大少爺,你還好吧,雖然家被拆了,你沒事吧?」

  於侑看著那同樣凌亂的臥室,幾乎可以想像得到簡左是怎麼在這個房間裡運作。

  他拆完被罩後,又走到床頭上,把牆上的壁畫一揮,整幅畫掉了下來,把鞋櫃一腳踹翻,又看到床頭柜上的電子鬧鐘,手掌一壓,狠狠摁趴下來。

  於侑看著簡左那似有似無在在自己面前重演的倔強身影,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

  下人忍不住問:「少爺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會沒事。

  一想到簡左那齜牙必報的反差小性格,於侑的表情就繃不住了,嘴角翹的高高的。

  感覺他怎麼那麼可愛啊。

  於高明把他家弄髒,他就把雅頌御庭給拆了,互不相欠,不愧是他心肝上的人。

  於侑把下人驅散,自己獨享簡左的客廳傑作。

  凌亂的古玩碎品在愛屋及烏的於侑眼裡看來有一種神秘的美感,那是簡左親手創造的地板塗鴉。

  不過有兩副字畫是祖爺爺最喜歡的遺物,還是撿起來吧。

  於侑蹲下身去,這時手機進來一個電話。

  他將畫卷橫在手肘處站起來接電話,電話是司開朗打來的,他接通直接問:「什麼事。」

  司開朗的聲音很緊張,連他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都帶上了焦慮,他說:「阿侑,你身邊有人嗎?」

  於侑說:「沒有。」

  司開朗確認:「一個人都沒有嗎啊?」

  於侑慢條斯理重複:「沒有人,連簡小左都不在我身邊,你有什麼事?」

  司開朗像是被錘中核心說:「就是簡左的事,你完了!」

  於侑晦氣皺鼻:「少胡說八道,我們好好的。」

  司開朗悲涼說:「我想著你結婚之後也沒什麼像樣的禮物可以送給你們,聽你說簡左是S大的學生,我就去查他的資料,想做成一個祝賀視頻給你,搜集他很多照片、趣事、生活軌跡,發現你也在查他的資料,就和你的人一起找,沒想到讓我找到一個他看病的視頻。」

  聽到是看病的視頻於侑的手指緊了緊,司開朗說:「原來簡左以前經常去心理諮詢,我對比了他去諮詢的那段時間,日期剛好是你去當交換生回來的那時候,阿侑,其實你早就認識他了吧?」

  於侑口吻低沉:「視頻給我。」

  司開朗嘆氣說:「你看看吧,我覺得你挺……對不起他的。」

  於侑收到一個七年前的視頻。

  他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很不安定,像他這樣看過世面的人都嗅到了不安的味道。

  他點開視頻,視頻自動橫屏播放。

  視頻里,一個臉蛋白皙的精緻少年坐在桌子對面,他年紀尚淺,身體可以算是細弱,陪著他的是一個溫潤的學生。

  那是多年前的簡左和屈俊良。

  少年手指不安地壓在桌面上,不停摩挲,從微動作可以看出他的內心非常不安,甚至有些焦慮。

  面對心理老師的提問,他咬著尚且算清晰:「我是計科一班的簡左,我來諮詢的問題是,我有一個感情很好的男朋友,但是他不見了。」

  簡左剛說完,旁邊的屈俊良說:「小左,那是你的幻覺。」

  焦慮的簡左忽然揚聲和他對峙:「那不是!」

  屈俊良嘆氣,轉頭對心理老師說:「就是這樣,小左說自己有個男朋友,但在他們約過會的場所,沒有找到那人的一點痕跡。」

  心理老師安撫肩膀發抖的簡左,溫聲細語問:「你們都在哪裡約會呢?」

  外套下的簡左身體越發弱小,他唇色淡淡:「在校醫室。」

  心理老師:「校醫室?」

  屈俊良解釋:「簡左被傳染了急性結膜炎,那個男生送他回醫務室,但是醫務室的監控沒有拍到他的身影。」

  心理老師耐心問:「還有別的地方嗎?」

  簡左聲音變弱,縮著肩膀看著桌子說:「在圖書館。」

  心理老師看向屈俊良,屈俊良說:「那天下雨停電,學校的監控都失效了。」

  心理老師說:「還有嗎?」

  有些昏黃泛陳的視頻里,少年簡左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他搖搖頭。

  心理老師說:「你們依靠什麼聯繫呢?」

  簡左頭低得很低,咬著唇搖搖頭。

  心理老師看向屈俊良,屈俊良回答:「他們沒有聯繫方式,他們還在其他地方見過,但是都沒有證據。」

  於侑的心裡像被刀割了一樣疼。

  白大褂的心理老師翻閱簡左的資料溫柔說:「簡左,我看到你很多資料,你是個很優秀的學生,但是壓力有些太大了,你的問題要是報給學校會對你的學業有很大影響,心理問題可大可小,你沒談過戀愛,你可能只是心理壓力太大了自己幻想出一個很理想的伴侶,他在你所有有困難的時候出現,彌補了你對親密關係的期待,這種症狀在初高中生身上出現很頻繁,他們甚至會給自己開個小號,誤以為自己在跟自己談戀愛,」

  從視頻的角度沒有把老師拍進去,只能拍到簡左像朵蒼白的花朵,但可以想像到心理老師抬起頭,看著簡左認真說:「這是你第二十六次來心理諮詢室了,你應該把這份記憶淡化,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有這個人存在,忘記也是最好的選擇,把他當做一個幻影,留在心裡當做是未來伴侶的選擇標準。」

  簡左的五官微皺,眼睛浮上水霧說:「不是假的。」

  簡左發出疑問:「如果他是假的,為什麼我醒來會蓋著別人的外套呢?是因為他帶我走的是後門,所以沒有監控!」

  簡左申訴完,屈俊良握住他的手:「小左,別說了。」

  屈俊良一臉不忍地說:「你的外套是我的,是我找你的時候發現你在醫務室,所以給你披上了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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