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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讓人盯著呢。」蘇瓔擠擠眼睛,「雲染那傢伙帶頭灌他酒,不過劍尊大人酒量似乎不錯,到現在還站得筆直。」

  薛瓷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不由得失笑。平日裡冷若冰霜的劍尊大人,今日穿著大紅婚服被人輪番敬酒,不知是何等有趣的光景。

  「薛瓷?」門外傳來謝無塵的聲音。

  「喲,比預計的回來得早啊。」蘇瓔沖薛瓷眨眨眼,「看來咱們劍尊大人是急著見新娘子呢!」

  謝無塵推門而入,臉上帶著罕見的紅暈,眼神卻依然清明。他手裡還拿著一個食盒,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我給你帶了吃的。」他徑直走到薛瓷面前,將食盒放在桌上,「喜宴上的靈食,你喜歡的都有。」

  薛瓷心頭一暖,打開食盒一看,果然都是她愛吃的點心和小菜,還冒著熱氣,顯然是剛出鍋就打包帶來的。

  「你不陪賓客了?」她夾起一塊水晶蝦餃,好奇地問。

  「掌門讓我回來的。」謝無塵頓了頓,補充道,「他說我再不回來,雲染就要把喜宴變成合歡宗的『雙修交流會』了。」

  「噗——」薛瓷差點把嘴裡的茶噴出來,「雲染他......」

  「被我扔進荷花池了。」謝無塵面不改色地說。

  蘇瓔在一旁笑得直拍大腿:「幹得漂亮!那傢伙活該!」

  正說笑間,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接著是一群弟子起鬨的聲音:「鬧洞房!鬧洞房!」

  薛瓷手一抖,筷子差點掉在地上。謝無塵眉頭一皺,起身就要去趕人,卻被蘇瓔攔住。

  「劍尊大人,這可是傳統。」蘇瓔笑得狡黠,「您要是不讓鬧,明天全宗門都會傳您『懼內』呢!」

  「懼內又如何?」謝無塵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好好好,你懼內,」薛瓷哄孩子似的開口,「不過還是讓他們鬧吧,難得給他們一次貪玩的時機。」

  謝無塵看著她的表情,最終妥協地嘆了口氣:「只准一刻鐘。」

  門外的弟子們得到許可,立刻蜂擁而入,為首的正是被扔進荷花池後依然不死心的雲染。他頭髮還濕漉漉的,卻興致勃勃地拿著一卷紅綢。

  「來來來,第一個節目——『同心結』!」雲染高聲宣布,「新人各執紅綢一端,不能用手,只用嘴把紅綢打成結!」

  薛瓷聞言差點奪路而逃,卻被謝無塵一把拉住。他接過雲染遞來的紅綢,將一端輕輕咬住,示意薛瓷照做。

  在眾人起鬨聲中,薛瓷紅著臉咬住紅綢另一端。兩人慢慢靠近,呼吸交錯,近得能數清對方的睫毛。謝無塵的眼睛在紅燭映照下格外深邃,帶著溫柔的笑意,讓薛瓷一時忘了害羞。

  「快打結啊!」

  「劍尊大人別光顧著看新娘子!」

  「親一個!親一個!」

  在一片嘈雜聲中,謝無塵突然伸手攬住薛瓷的腰,帶著她轉了個圈,紅綢不知怎麼的就成了一個漂亮的結。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口哨聲。

  「作弊!」雲染不依不饒,「這不算,得重來!」

  謝無塵冷冷掃他一眼:「下一個。」

  第二個環節是對詩。弟子們要求新人輪流說一句帶「紅」字的詩句,說不出來的要受罰。

  「紅燭昏羅帳。」謝無塵不假思索。

  薛瓷想了想:「紅藕香殘玉簟秋。」

  「紅袖添香夜讀書。」

  「紅杏枝頭春意鬧。」

  ……

  幾個回合下來,兩人對答如流,毫無壓力。雲染不甘心地撓撓頭:「這不行,得來點難的!」他眼珠一轉,「不如就改成帶『雙修』二字的詩句!」

  「雲染!」薛瓷羞惱地抓起一個棗子砸過去。

  謝無塵則直接拔出了本命劍,寒光一閃,雲染頭頂的一縷濕發飄然落地。

  「我錯了我錯了!」雲染抱頭鼠竄,「下一個環節!下一個!」

  接下來的遊戲是「找紅棗」——在裝滿花生的盤子裡找出被故意混入的紅棗,用嘴叼起來餵給對方。薛瓷硬著頭皮參與,卻在低頭找棗時被謝無塵偷親了臉頰,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鬧了約莫一刻鐘,謝無塵終於忍無可忍,起身趕人:「時間到了。」言外之意便是他們該自覺地滾了。

  弟子們雖然意猶未盡,但也不敢違抗劍尊大人的命令,只好依依不捨地退出去。雲染走在最後,不死心地回頭喊道:「別忘了那壇『百日春』啊!」

  謝無塵直接一個袖風把門拍上,差點夾到雲染的鼻子。

  房間裡終於安靜下來,只剩下紅燭燃燒的輕微聲響。薛瓷長舒一口氣,整個人癱在椅子上:「總算結束了......」

  謝無塵走到她身後,輕輕為她按摩肩膀:「累了嗎?」

  薛瓷搖搖頭,仰頭看著他:「你才累吧?被灌了那麼多酒。」

  「我沒醉。」謝無塵面無表情一本正經地胡說。

  薛瓷忍俊不禁,故意湊近聞了聞:「嗯,確實沒醉,就是一身酒氣。」她指了指屏風後的浴桶,「我讓人準備了熱水,你要不要......」

  話未說完,謝無塵已經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浴桶:「一起,我們洗鴛鴦浴。」

  「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薛瓷慌忙掙扎,卻被他輕輕放入溫熱的水中,隨即自己也跨了進來。

  浴桶雖然不小,但容納兩個成年人還是略顯擁擠。薛瓷手足無措地縮在一角,看著婚服被水浸濕後緊貼在謝無塵身上的輪廓,臉燙得能煮雞蛋。

  謝無塵卻出奇地安靜,只是認真地幫她清洗長發,動作輕柔得像對待什麼珍寶。酒意讓他的眼神比平日更加溫柔,甚至帶著幾分孩子氣的依賴。

  「薛瓷。」他突然喚道。

  「嗯?」

  「你是我的了。」

  「......嗯。」

  「永遠都是。」

  「......嗯。」

  簡單的對話後,謝無塵滿足地嘆了口氣,將頭靠在她肩上,竟然就這麼睡著了。薛瓷哭笑不得,只好小心翼翼地幫他擦乾身體,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個醉醺醺的劍尊搬到床上。

  正當她準備去換掉濕衣服時,謝無塵突然伸手拉住她:「別走。」

  薛瓷無奈地拍拍他的手:「我只是去換件衣服。」

  謝無塵卻固執地不肯鬆手,甚至得寸進尺地將她拉進懷裡,像抱著大型玩偶一樣蹭了蹭她的發頂:「不准走......夫人......」

  這聲「夫人」叫得薛瓷心頭一顫,頓時心軟得一塌糊塗。她輕輕嘆了口氣,任由他抱著,手指不自覺地描摹著他俊美的五官。

  「謝無塵。」

  「嗯?」

  「你喝醉後怎麼這麼粘人?」

  「......沒醉。」

  「是是是,沒醉。」

  謝無塵不滿地皺了皺眉,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眼神清明了幾分:「我說了,沒醉。」

  薛瓷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即失笑:「那剛才撒嬌的是誰?」

  謝無塵耳尖又紅了,卻強撐著嚴肅的表情:「是......酒的問題。」

  「哦——」薛瓷拉長聲調,「原來劍尊大人被酒附身了啊?」

  謝無塵惱羞成怒,低頭堵住了她的嘴。這個吻帶著淡淡的酒香,溫柔又霸道,讓薛瓷很快就忘了調侃,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衣襟。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謝無塵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合卺酒還沒喝。」

  薛瓷這才想起還有這個重要環節,連忙起身去拿桌上早已準備好的酒壺和杯子。按照習俗,新人要用一個剖開的匏瓜盛酒,夫妻各執一半共飲,象徵合二為一。

  謝無塵接過她遞來的半杯酒,與她手臂相交,在紅燭映照下同時飲盡。酒液微苦回甘,正如婚姻的滋味,初嘗或許苦澀,但餘味綿長。

  「禮成了。」謝無塵放下酒杯,鄭重地說,「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結髮妻子。」

  薛瓷眼眶微熱,拿起準備好的剪刀,從自己和謝無塵的發尾各剪下一小縷,用紅繩系在一起,放入早已備好的錦囊中。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她輕聲念道,將錦囊放在枕下。

  謝無塵靜靜看著她做完這一切,突然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盒:「給你的。」

  薛瓷好奇地打開,裡面是一對精緻的耳墜,用罕見的血玉雕成小小的鈴鐺形狀,與她送給他的合歡鈴相呼應。

  「這是......」

  「我親手做的。」謝無塵有些不好意思,「手藝不精,但......」

  薛瓷立刻戴上,輕輕晃了晃腦袋,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我很喜歡!」她撲上去抱住他,「謝謝你,夫君。」

  這聲「夫君」讓謝無塵渾身一僵,隨即收緊了手臂,將她摟得更緊。薛瓷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快得不像話,忍不住偷笑——原來高冷的劍尊大人也會因為一個稱呼而方寸大亂。

  紅燭搖曳,映照著床幔上交織的人影。謝無塵的手指輕輕描摹著她的眉眼,像是在確認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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