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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她看過來的時候,在朝堂上硃筆一批便抄了楚國公滿門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前所未有的慌亂和脆弱。

  瞧見他這幅樣子,姜稚月的心像是被誰攥了一下般,鼻尖跟著發酸。

  宋硯辭蹲下身。

  「阿月,還記得那年上元節麼?」

  那年上元節,姜稚月第一次借著酒意跟宋硯辭表白。

  但她那時候太膽小了,即便喝了酒,也不敢明目張胆地對他坦露心跡。

  她怕說出來,跟他連朋友都沒法做。

  她只是故意一手拉著宋知凌,一手拉著宋硯辭,佯裝隨意道:

  「我們三人今日就說定了!今後永遠在一起,誰都不許背叛誰!我們要在一起瀟瀟灑灑一輩子!」

  說完,她還遮掩般打了個酒嗝兒。

  借著打嗝兒的功夫,她偷偷朝宋硯辭看去,卻在滿街重重燈火中,對上男人含笑的星眸。

  好像她的所有小心思,都沒逃過他的眼睛一般。

  她的心猛地一跳,飛快移開視線,倉皇扯著宋知凌去一旁喝酒去了。

  姜稚月本以為宋硯辭說這些,是想借著回憶會對她說些什麼,比如我們說過永遠在一起,比如我們不僅在一起,還有了屬於我們的孩子。

  但他什麼都沒說。

  他只是靜靜看了她一會兒,溫聲問道:

  「餓了麼?方才的粥沒喝,我讓人去弄點別的來,想吃什麼?」

  姜稚月咬著唇,搖了搖頭。

  半晌,她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抬眸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要離開。」

  話音甫落,宋硯辭的神色陡然一變,似是想說什麼,最後又隱忍著克制了下來。

  姜稚月咽了咽口水,繼續說:

  「我知道你在郊外有一處宅子,我要去那裡養胎。」

  」

  呵……」

  姜稚月的話音剛落,宋硯辭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眼底的柔情漸漸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壓抑不住的陰鬱之色。

  男人勾了勾唇角,食指抬起她的下巴,挑眉:

  「所以,你是打算過河拆橋了是麼姜稚月?」

  第67章 宋知凌

  姜稚月一愣,旋即皺起了眉,也來了脾氣,怒道:

  「什麼叫我過河拆橋?!」

  她一把揮開他的手。

  也不知是突然得知懷孕這件事令她難以接受,還是懷孕後情緒容易激動,總之她起身瞪著宋硯辭,不悅道:

  「當初我只答應懷上你的孩子救雲笙,如今我孩子也懷上了,想出宮去養胎,有什麼錯?!」

  宋硯辭皺眉,「所以你從始至終只將我當做懷孕的工具?」

  「那不然呢?」

  姜稚月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心虛,故意拔高了聲調:

  「你我之間的關係,本就是為了救雲笙,不然你還以為會怎麼樣?我一輩子被你困在這宮裡?看你穩坐皇位,看你日後三宮六院麼?」

  宋硯辭被她氣笑了,到底沒忍住上前掐住她的下巴: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姜稚月?!你不覺得自己太天真了麼?」

  「什麼意思?」

  姜稚月吃痛,但他攥得太疼,她又沒法從他手中掙脫。

  「什麼意思?」

  宋硯辭眯了眯眸,輕笑,手落在她腹部的同時,語氣帶著幾分偏執的冷:

  「你這裡,懷了我的骨肉,你以為你我之間就能這般輕易了斷?!你以為你用完了我,說丟下就能丟下?!姜稚月……你未免太天真了些。」

  「宋硯辭!你別得寸進尺!生孩子救宋知凌只是權宜之計,你不要妄想用孩子來圈住我!」

  只要她一心想走,宣哥兒圈不住她,她與宋硯辭的孩子更不可能。

  姜稚月鼻尖通紅,胸腔起伏,下巴上被他掐出的紅痕突兀地印在雪白的肌膚上。

  她瞪了他半晌,抬手狠狠用手背擦了擦下巴上被他掐過的地方。

  見他還要再來碰她,姜稚月皺了皺眉飛快多開,胸口沒來由一窒,胃裡翻攪著忍不住彎下身子劇烈乾嘔了起來。

  宋硯辭的手猛地頓在空中。

  他盯著她反應劇烈的模樣,良久,腮骨重重鼓了鼓,攥緊掌心收回了手。

  「你既然想要去別莊,就去吧。」

  他別開視線,喉結幾經滑滾,啞聲道:

  「現在便走,趁我反悔前。」

  上次臨產時,姜稚月被他母妃所刺激而險些難產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她腹中懷的,不僅是救宋知凌的唯一機會,更是她與他的血脈。

  宋硯辭實在賭不起。

  姜稚月似是沒想到宋硯辭會這般乾脆地答應她的要求。

  原本她還以為,今日這般爭執之後,他又會像之前那樣將自己囚//禁起來,她甚至做好了以死相逼的準備。

  見她看過來的眼神中滿是詫異,宋硯辭自嘲地笑出了聲:

  「是覺得我沒這麼好心?還是覺得我輕易放你走是沒安好心?」

  「姜稚月——」

  宋硯辭眼帘低垂,唇角極輕地扯了扯:

  「你……」

  他頓了一下,剩下的話在喉嚨里盤旋了一圈又被重新咽了下去。

  他想問她,就從未想過他的好麼?

  -

  姜稚月在當天就住進了宋硯辭在京郊的別莊。

  宋硯辭並未親自送她。

  姜稚月想起自己臨走時,他看她的眼神,心中莫名有些難過。

  但她實在不能再在皇宮裡待下去,如今她懷上宋硯辭的孩子,而那個寢殿隔壁,就是宋知凌。

  每每一想到這些,她就窒息得難受。

  她甚至都懷疑過,自己是否會被困死在那座四四方方的牢籠里。

  而唯一讓姜稚月感到驚喜的,是來到別莊的那日,她一下馬車就意外發現錦葵和琉璃竟然已經早早在這裡等著了。

  姜稚月細問下去才知道,打從逃跑被抓那日,宋硯辭一直將她兩人安頓在這裡。

  她聞言抿了抿唇,沒說話。

  出了皇宮後,別莊裡的每一日都是自由的。

  除了陸詹偶爾會來給她把脈,調整藥方以外,宋硯辭自己一次都沒來過。

  姜稚月在別莊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來。

  轉眼就到了深秋,她的身孕也有了四個多月。

  「其實……三殿下他對公主也很好。」

  錦葵瞧了眼姜稚月已經隆起的小腹,替她拿了架子上的披風披上,扶著她出去:

  「而且公主從前也是喜歡三殿下的不是麼?」

  姜稚月忍不住笑了,在她手背上戳了一下:

  「難不成四殿下就不好麼?」

  「啊?」

  錦葵被她問得一愣,支支吾吾漲紅了臉。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如今這樣,我跟他們二人中的誰在一起,都會覺得尷尬。」

  姜稚月嘆了口氣。

  許是這幾個月,遠離那兩個人,反倒讓她有機會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她承認,在她心裡裝了兩個人。

  可人怎麼能同時喜歡兩個人呢。

  石嬤嬤曾經說過的話又不受控制地浮現在腦海,但宋知凌不是駙馬,宋硯辭也不可能是她養的面首。

  更何況,即便他們願意,她又該如何面對三個人的生活。

  姜稚月忍不住再度嘆了口氣,不願再想下去。

  錦葵看出她的糾結,笑著轉移話題:

  「聽說花園裡的木芙蓉這兩日開得正好,奴婢陪您去看看吧?待會兒琉璃買回來了乳釀魚,直接讓她端來花園!奴婢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餐館,做出來的乳釀魚能跟二公主府上的一較高下,到時公主嘗嘗,若是喜歡了,奴婢時常給您出去買!」

  一聽乳釀魚,姜稚月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順著她的話笑道:

  「好呀!下次最好再問問,二姐姐府上那桃花酥,她可會做。」

  姜稚月一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原本清澈嬌稚的眉目間有了幾分成熟的嫵媚,映著湖邊照過來的橙黃色夕陽,竟一時讓錦葵看呆了眼。

  直到姜稚月在她腰上撓了一下,她才猛然回過神,忍不住感嘆道:

  「公主可真美。」

  姜稚月抿唇,佯裝生氣地打她:

  「就你話多!」

  主僕二人笑鬧著一道進了花園。

  然而才剛踏上八角亭的台階,錦葵的腳步就僵在了原地。

  湖面掀起波瀾,一陣冷風裹挾著濕意瞬間湧入八角亭中。

  姜稚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唇角的笑意倏然落了下來,警惕地後退了半步:

  「你來做什麼?」

  她已經幾個月都沒見過他了,如今猝不及防地瞧見,心中竟立時間掀起了波瀾。

  亭中男人一身月白色明黃滾邊刺繡常服,面如冠玉,清雋溫雅,只是往這簡陋的亭子裡一站,便仿佛耀眼得周圍的一切都失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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