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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質問,想發泄,想把眼前這個礙眼的男人從沈琅身邊趕走,但理智告訴他,他沒有這個資格。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這個資格。

  這個自稱「愛人」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莫天晟和周祁的心中同時閃過這個念頭。

  源是唯一不在意這凝重的氣氛的人,甚至很享受這種張揚宣示主權的快感。他低頭,親昵地蹭了蹭沈琅的頸側,聲音中帶著點莫名的得意。

  「琅,你的朋友們似乎對我有些誤解。」

  沈琅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

  「你先挑釁在先。」

  「我只是陳述事實。」源輕笑一聲,金色的眸子仿若流動的熔漿般炙熱,「畢竟,我們經歷了那麼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莫天晟和周祁的臉色同時又難看了一分。

  「經歷了那麼多?」莫天晟的聲音格外沙啞。他自認是最了解沈琅過往的人之一,可這個男人的話,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字面意思。」源好整以暇地掃了眼他們。他抬起手,替沈琅撥開額前的一縷碎發,動作熟稔自然,像是重複過無數次的習慣。

  「從他還不是現在的『沈琅』開始,我們就認識了。」

  莫天晟一頭霧水,除了沈琅消失的這幾個月,他自信對沈琅的事情可謂了如指掌,哪兒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傢伙?

  「你的意思是,你們早就認識了?」

  「我們不僅是認識。」

  「我們是彼此的半身,在最初的混沌中相擁,也將在終焉的餘燼中同歸。」

  第207章

  「砰——」

  總算把那三個不請自來的傢伙送走, 沈琅長舒了一口氣。

  他打開老舊的冰箱,隨手拿出一罐啤酒,單手拉開金屬拉環, 白色的泡沫溢了出來。

  仰頭灌下一口冰涼的啤酒, 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帶走了些許煩悶的情緒。

  「看來得催催季闕了。改裝虛空列車的事,越快越好。」沈琅抹了抹嘴角, 「等他們回過神來,肯定沒這麼容易善罷甘休。」

  「你不願讓他們參與。」

  「沒有必要。」沈琅又灌了一口啤酒, 冰涼的液體浸潤唇瓣,幾滴從嘴角滑落, 順著他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滑落,沒入微敞的領口,留下了一道濕痕。

  「讓他們白白送命, 沒有任何意義。」

  他的朋友不多,死一個少一個。這種怎麼看都像是自尋死路的事情,他一個人去就夠了。

  源的視線膠著在他滾動的喉結上,看著那滴啤酒一路向下, 最終消失在領口。

  沈琅的皮膚在白熾燈下呈現出冷玉般的質感, 流淌的液體如同點綴其上的露珠, 讓源口乾舌燥。

  就在沈琅準備再喝一口的時候, 微涼的觸感覆上了他的脖頸。 !

  沈琅的動作停住, 啤酒罐險些脫手。

  源的臉頰幾乎貼著他的頸側,幾縷銀髮掃過肌膚,帶來細微的癢意。他的舌正沿著液體滑落的軌跡,一點一點地,向上舔舐。

  「唔……」

  沈琅的呼吸控制不住地亂了一瞬, 喉中溢出一聲悶哼。

  他仰著頭,看不見對方此刻的神情,但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毫不掩飾的欲望與貪婪。

  他頸後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別鬧。」

  源的唇瓣摩挲著他的耳垂,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震動:「很甜。」

  接著,他的舌尖描摹著沈琅耳廓的線條,然後不輕不重地吮吸了一下耳垂。

  沈琅控制不住地顫抖了一下,指尖收緊,啤酒罐被捏得變形。

  殘留的啤酒沫被源細緻地舔舐乾淨後,男人冰涼的唇瓣便順勢再度貼上了沈琅的皮膚,從下頜一路向上,輾轉廝磨,最後印上沈琅的唇。

  他撬開沈琅的齒關,與他唇舌交纏。另一隻手穩穩托住沈琅的後頸,防止他躲閃或後退。

  這吻持續了好一會兒,直到沈琅眉頭微蹙,鼻間發出一聲不耐的低音。

  源這才滿足了些許,稍稍退開,金色的眸子亮得驚人,裡面盛滿了赤裸裸的渴望與沉迷,指腹還若有若無地摩挲著沈琅發紅的唇瓣。

  「你還沒做夠?」沈琅側過臉,聲音里透著點懶洋洋的揶揄。他抬手,想要推開源不安分的手,卻被對方反手握住了手腕。

  源低頭親吻了一下沈琅的手心:「與你在一起,永遠不夠。」

  「別胡鬧了,現在沒時間浪費。身體雖然穩住了,但遠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我需要時間做適應性訓練。」沈琅語氣略顯無奈。

  「比起單純的體能訓練,我有更好的方法。」

  源把沈琅拉向自己,兩人之間的空隙瞬間消失。

  「通過身體結合,我能將我對法則的理解與你共享。這種方式,比你獨自訓練一百年都更有效。」

  共享法則?這話聽起來……倒有幾分新奇。

  自從吞噬了黎源的核心數據,又在主神系統核心區待過一段時間,沈琅對法則的理解早已今非昔比。

  況且,他目前的狀況,確實需要更深層次的調和,不僅僅是肉。體與意識的連接,更是對那些龐雜信息的消化與整合。

  源察覺到了沈琅的動搖,用那雙純粹的金眸真誠注視著沈琅,循循善誘道。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法則的聚合體。與我結合,每一寸的交融,都是法則的共鳴。你可以直接感受到法則流動的脈絡,直接汲取最本源的力量。」

  「上次……你也感覺到了吧?只是時間太短,還不夠徹底。」

  「這次,」源的的語氣愈發急切,眼神愈發炙熱,「讓我幫你,沈琅。讓我成為你的階梯,你的養分。」

  「你就是找藉口,」沈琅輕哼一聲,語氣中已經有了些許鬆動,「想做就直說。」

  源微笑,解開沈琅的衣扣:「既能滿足欲望,又能提升實力,何樂而不為?

  沈琅低聲嘟囔了一句,半是無奈半是妥協道:「……最後一次。」

  --

  三天後。

  沈琅與源剛踏入季闕那間充斥著機油與金屬鏽味的工坊,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便從層層疊疊的零件山後傳來。

  「我說阿——啊不,沈琅啊……」

  只見季闕扶著工作檯,腳步虛浮地挪了出來,臉上寫滿了疲憊與怨念。

  「你家這位……」他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指,虛虛地指向站在沈琅身側,神色從容的源,「簡直是魔鬼!惡魔!資本家看了都要自愧不如的存在!」

  季闕一開口,便是連珠炮似的抱怨。

  「我跟你說,你這、這位……大人,完全不把我當人使喚!雖然我本來也不是人,但這不是重點!為了催進度,直接把我這工坊的時間流速給鎖了!我硬生生不眠不休地幹了三年!三年啊!連打個盹的功夫都沒有!」

  季闕說到最後,幾乎是聲淚俱下。

  沈琅聞言,這才想起自己幾天前說過要催促季闕的話。他眉梢微微一抬,看向源。

  感受到沈琅的目光,源也轉過頭,金眸對上他的視線,還是那副沉穩、神性的模樣。仿佛季闕口中的那個魔鬼資本家與他毫無干係。

  這三天,他們兩人是一步都未曾踏出公寓。幾乎像連體嬰一般黏在一起,從臥室到浴室,再從浴室到客廳的每一個角落,幾乎都留下了他們的痕跡。

  源無休無止,總是以各種匪夷所思的理由,一遍又一遍地哄騙他進行法則的深度結合。

  若非沈琅體質遠超常人,恐怕此刻連站在這裡的力氣都沒有。

  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源還能分心去監督季闕的工作。

  面對季闕幾乎要冒火的眼神,源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他甚至還微微頷首,語氣平穩地給出評價。

  「效率尚可。」

  「尚可你個大頭鬼!」

  季闕瞬間炸了,如果不是忌憚源那深不可測的實力,他恐怕已經撲上去跟對方拼命了。

  「你知道這三天……呃不,這三年我是怎麼過的嗎?!你知道一個人不眠不休地對著一堆冰冷的零件,還要時不時被一道金色閃電劈一下是什麼感受嗎?!」

  他一邊控訴,手腳並用地比划起來。

  「你根本不明白,他就跟個幽靈似的不知何時會突然閃現一下,什麼『這裡的焊接精度不夠』,『那裡的能源線路排布不合理』,『這個反重力裝置的功率還可以再提升百分之三十』……我懷疑他是不是在我的腦子裡裝了個監控!」

  「最可恨的是,他提的那些修改意見……偏偏還都對!害得我連摸魚都沒機會!」

  源淡淡地開口:「我只是提供了些許優化建議,以確保最終成品的性能達到預期。畢竟,這關乎到沈琅的計劃。」

  話里的潛台詞再明顯不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沈琅。

  季闕被噎了一下,張了張嘴,愣是沒找到合適的理由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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