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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長風隨清歡入宮,馬車上,他說道:「我隨你去,總好過讓你一人面對。」

  馬車安然落在宮門外,只見顧長風捧著聖旨,從馬車裡下來,說明來意。

  侍衛攔住顧長風,看向馬車,問道:「顧公子,馬車裡可還有旁人?」

  顧長風垂眸,道:「江二小姐來送我,只是夜叩宮門的只我一人。」

  馬車裡,玉暖抱著昏過去的清歡,瑟瑟發抖,說道:「小姐,都是顧公子讓我這麼做的。」

  玉暖見清歡穿得單薄,本來想給清歡拿兩件衣裳,半路卻被顧長風攔下,在衣裳下了能使人昏迷的薰香。

  如今藥效發作,清歡沉沉地睡過去了。

  ……

  顧長風隻身一人,捧著聖旨,為白念慈求了御醫。

  御醫隨江府馬車回府,顧長風留在宮裡,跪在顧長萱面前。

  顧長萱生了許多白髮,背影也不似從前挺拔,她問道:「你該知道,你一旦入宮,就走不了了。」

  顧長風不在意點頭:「知道。」

  問驍極其疼愛問英,斷不可能讓她與清歡共侍一夫,所以只有可能犧牲把顧長風囚在

  宮裡,時間一到,便讓他隨問英回北赫。

  顧長萱眼神空洞,望向外面漸漸下起的大雪,如十年前的邊疆般,她道:「你為了江清歡夜叩宮門,也舍了這聖旨,值得嗎?」

  顧長風笑得瘮人:「長姐,就算我今日不夜叩宮門,不請這位御醫,不用這道聖旨,難倒我還走的了嗎?」

  皇帝給的,只能是他想給的。

  若說清歡要拿聖旨換金銀財寶,金玉良言,那皇帝自然沒有不依的。

  但若是這道聖旨會損害東夏的利益,皇帝肯定是不依的。

  「你留在宮裡,三日後陛下壽宴,壽宴一結束就會讓你隨北赫的使團離開。」

  顧長風問:「那陛下會如何向群臣百姓解釋我與清歡的婚事?」

  「顧長風,暴斃而亡,江二小姐從此,婚嫁自有。」

  還好,沒有連累她。

  顧長風跪在地上,透骨的寒,他道:「多謝娘娘和陛下恩典。」

  顧長萱盤腿坐在顧長風面前,恰如她年少時那般,問道:「你怎麼,就能為她付出到這個地步?」

  為了她,可以捨棄官職和家族。

  為了她,可以捨棄名聲和容貌。

  為了她,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

  顧長風平靜地望著顧長萱,他早已對這個唯一的親人不抱任何希望,因此可以毫無保留地說道:「因為她,是我唯一的光。」

  「長姐,從邊疆後,不知你一個人受折磨,還有我。」

  「那麼大的顧府,周圍都是我根本不認識的奴僕,我夜夜做噩夢,那個時候,我時常來宮裡找你,因為哪怕是你讓我跪在你面前,我都覺得好過我一個人伴著噩夢入睡。」

  「你以為像,就你一個想殺了我嗎,我時時刻刻,都恨不得殺了我自己。」

  雪色透過冷窗,映在他的臉上,一夜未眠的憔悴,和那幾近瘋魔的眼神,都讓人覺得,顧長風快瘋了。

  他道:「長姐,不如你殺了我吧,我不反抗,這樣,你拿著我的屍體,還能得一個大義滅親的名聲,我也不必日日夜夜都活在痛苦裡。」

  曾經,死亡對他來說是解脫。

  後來,那個嬌氣的小姑娘來了。

  她說,明天找他算帳,他就想,那明天再死好了。

  她說,兄長買了糖漬青梅,如果他幫她抄書,她就把果子給他吃。他想,那就幫她抄完書再寫好了。

  日復一日,她將他拯救出來。

  但終究,又回到原點。

  恨他的長姐,和永遠看不到太陽的明天。

  顧長萱看著宮人將顧長風帶走,看著他漸漸離去的背影,悵然若失。

  *

  太子回到東宮,喜上眉梢,與太子妃道:「長風已經同意娶北赫公主了,只待父皇壽宴後,一切都能得到解決。」

  太子妃放下手中賓客的名單,問道:「小清歡是怎麼同意的,她當真願意和北赫公主共侍一夫?」

  太子將顧長風假死的事告與太子妃,太子妃不贊同道:「殿下,你不能如此糊塗,此舉有損我東夏國威。」

  「你一介婦人,懂什麼?」太子道,「如此是東夏安寧,北赫驍勇善戰,若是他們真的惱羞成怒,攻打過來,那才是真正損我東夏國威呢。行了,秋娘呢?」

  提及此人,太子妃神色便不好,此人極難伺候,一點不順心就會撒潑,但是身為太子妃,她又不能和村婦一般計較,也只能忍,說道:「此刻正在用膳,前不久還吵鬧著要見殿下。」

  「也許久未見了,是孤不好,冷待了她。從今日,孤每日都陪她用膳。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東宮有一偏院,大半年前就開始收拾,裡面添置了許多太子妃都沒有的物什。

  秋娘已是四五十歲的模樣,正安靜地給花澆水。

  太子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思念之情溢於言表,他始終知道,這不是母妃,面前的女人只是和母妃長得比較像而已。

  但每每見到女人,他都做不到狠心,也只能跟從自己的心,說道:

  「憫兒多日不來,母妃不會怪孤吧?」

  第48章 欲色難掩秋娘慈愛地拍了拍太……

  秋娘慈愛地拍了拍太子的手,道:「身為太子,你有自己的責任,母妃又怎能怪你呢?」

  面對太子,秋娘簡直是手拿把掐。

  若她強硬地面對太子,那只能引來反感。

  但若是她以柔克剛,永遠展現慈母的面貌,那太子就會對她言聽計從。

  她早已摸透太子,掌握了不少太子年少時做的荒唐事,只盼著北赫王和北赫公主能以為要挾,讓東夏皇帝賜予北赫牛羊,好讓北赫人能平安度過這個冬天。

  *

  皇帝壽宴,群臣來賀,江府亦在邀請之列。

  白念慈虛弱地躺在床上,聲音嘶啞:「清歡,你兄長取了幾個名字,讓我選一個,但我總也選不出來,你幫我看看,哪個比較好?」

  白念慈生了個女孩,玲瓏可愛,粉雕玉琢,清歡看著紙上的幾個字,指著「安福」二字:「我覺得這個名字就很好。」

  這名字是江夫人找大師算的,只是江鶴安嫌名字俗氣配不上他的掌上明珠。

  「安福,這名字好,小安福,你有名字了,是小姑姑取的。」白念慈虛弱,臉上卻滿是幸福,她道,「若是我爹娘在,就能讓他們抱抱小安福了。」

  清歡安撫道:「陛下壽宴,說不定會大赦天下。」

  白念慈沒當真:「希望如此吧,對了,我怎麼沒見長風,他人呢?」

  清歡拿撥浪鼓逗安福:「今日是陛下壽宴,顧長風先去宮裡拜見皇貴妃娘娘了。我稍後也隨阿娘去宮裡,嫂嫂你若是有什麼事,可命人去尋稚魚,她會幫你的。」

  「知道了。」白念慈笑著看清歡。

  她今日穿了身嫣紅的衣裙,頭上戴起了步搖,白念慈問:「你不是不喜歡戴步搖嗎?」

  「陛下壽宴,總該隆重些。」清歡輕描淡寫道,「嫂嫂,時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清歡一走,安福就哇哇哭,奶娘抱著安福哄她入睡,可她還是止不住地哭。

  白念慈心頭慌亂,親自抱著安福,貼著女兒的臉,這才不哭了。

  奶娘奇怪了:「小小姐今日這是怎麼了?」

  白念慈搖搖頭,看向清歡離去的方向,道:「我也不知,但我總覺得今日有大事發生。」

  *

  皇帝壽宴,各家貴女都穿的光彩奪目,清歡只穿著紅衣戴了一支步搖,倒也算不得引人注目。

  皇帝:「今日朕與諸位愛卿同慶,眾愛卿為國效力辛苦至極,今日只當是家宴,不必拘禮。」

  「陛下寬厚,說是家宴,但有人當真把這當成家宴了,穿著一襲紅衣,也不知是穿給誰看呢?」問英眼神中透出不屑和戲謔,仿佛一定要將清歡單拎出來,讓她在眾人面前出醜。

  貴女們紛紛抬著脖子去看好戲,江二小姐可是個牙尖嘴利的,就算是北赫公主,也不一定能在她這裡討到便宜。

  誰知清歡根本沒有理她,自顧自地吃菜。

  無人接話,倒顯得問英尷尬,太子妃緩和氣氛:「姑娘家就該穿的鮮亮些,北赫公主若是也想要一套這樣的衣衫,本宮倒是可以相贈。」

  問英:「太子妃好意,但是本公主從不喜這樣的衣衫。」

  太子妃笑:「既不喜歡,為何會注意江二小姐身上的紅衣,可見公主還是喜歡的。公主千里迢迢來到我東夏為父皇賀壽,本宮當令公主賓至如歸,公主不必客氣。」

  問英語塞,這太子妃看起來軟綿綿的,說起話來怎得這般嗆人?

  皇帝繞過女兒家的爭

  吵,問道:「北赫王,聽說你們畜養牛羊,可今年有許多牛羊得了病,不知你們該如何度過這個寒冬?」<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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