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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歡眨了眨眼睛,也沒再說什麼,抿抿嘴,讓他瞧。

  顧長風雙手捧著清歡的面頰,看她烏濃的杏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見底,他幾乎都能從她的眸子裡看見自己的倒影。

  青年:「風沙已停,你們離開吧,這裡不留外人。」

  顧長風朝青年一點頭:「多謝。」

  青年凝著二人,少女走在少年前面,少年很自然地給少女提了下裙擺。

  她穿著鵝黃華裙,裙邊洇著方才洗眼不小心弄傷的一小片水漬,隨著她的蹦蹦跳跳而躍躍欲生。

  *

  顧長風因為抗敵有功被封為中郎,統領京城守衛,京城譁然。

  中郎雖算不得什麼特別高的官職,但卻算是天子近衛,十分重要。

  來顧家恭賀的人絡繹不絕,清歡雖沒與顧長風和好,但江國公送去賀禮時也沒攔著。

  只是宮裡卻不似這般和諧。

  顧長萱已幾日未進湯米,皇帝幾乎每天都來看望她,她也幾乎每次都把皇帝拒之門外。

  五皇子心疼母妃,哭到暈厥,他哭倒在門前時顧長萱才肯出來。

  床上,五皇子面容慘白,顧長萱狠心不去看他,卻也聽不得孩子一聲聲「阿娘」的叫著,轉過身去。

  可她幾日未進食,身子受不住,幾乎搖搖欲墜。

  皇帝攔住她的肩膀,眼神落到她的手腕上,瘦得就剩下一把骨頭了。

  「萱兒,若是有不滿你盡可對朕講,你又何必糟蹋自己的身子。」皇帝說道,「朕知道你怨朕不信守承諾,可封顧長風為中郎,是論功行賞,朕總不能幫著你欺負他吧。」

  顧長萱木然,那日之後,顧長風便給她寄了一封信,句句恭敬,字字誅心。

  他將家主的印信還給顧長萱,還說自己已在族譜上劃掉自己的名字,他顧長風不再是顧家人,讓長姐莫要再為了他這個外人而費盡心機了。

  這些時日,顧長萱時常夢見自己年少時,給那個總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尾巴買糖吃。

  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顧長萱猶記得,顧長風一臉平靜地說,當時父親已是死亡之象,只是被北赫人吊著一口氣,而自己還活著,活人永遠比死人重要,所以他選擇了讓自己活,讓父親死。

  顧長萱當時差點沒抽死顧長風,他一聲也不吭。

  「陛下,臣妾求您件事。」顧長萱攥緊手,說道,「顧家家主——臣妾打算另擇他人。」

  *

  半夜,江府走出一個穿白色斗篷的人,她繞過人群聚集處,向旁邊清淨的書館走去。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清歡摘了斗篷,朝角落走去,埋怨道:「半夜找我出來,還找個如此偏僻的書館,若是家裡人發現我然後將我打一頓,我定會找你賠錢。」

  多日不見,林稚魚清瘦許多,她道:「白日我家裡人拘著我,我出不來。」她沒說實話,其實是林家把她囚禁了,她這次是趁機打暈看守她的小廝才逃出來。

  「說吧,找我何事。」清歡將斗篷隨意放在旁邊。

  「你還好嗎,我聽說你為了我和周夫人打了一架,可有受傷?」

  清歡的手指在茶杯邊繞圈圈,挑挑眉:「哦,就為了問我啊。」

  稚魚難為道:「好吧,其實我想問,徐有道還好嗎,還有……你阿姐。」

  「都好著呢,你不用擔心,也不用愧疚。」畢竟阿姐又不喜歡徐有道。

  林稚魚拿出木籤,溫柔地撫著上面的字,眼底漸起淚花:「我聽我娘說,我本活不下來,是一個算命先生替我改了命我才活下來了,我相信姻緣也是如此,天定的,我明明找人算出來徐有道便是我的真命天子,可他為何就是不喜歡我。」

  清歡嘆氣,也不知從何安慰,只能說道:「也許你們緣分未

  到,徐有道喜歡了我阿姐十五年,如今不也只能落得個單相思嗎,可見兩情相悅是多麼不容易的事。」

  「我明白,我今日出來,也不是朝你發牢騷,只是想讓你瞧瞧我,我好得很,你莫要擔心,也莫要為了那些人的胡說八道動怒。」林稚魚笑道,「你可是快要成親的人,不要整日為了我的事煩憂,我還等著你成親時我為你堵門呢。」

  清歡呢喃道:「婚期,遙遙無期呢。」

  「林小姐,今夜宵禁,還請歸家。」

  男子的聲音一出,清歡便認出來了,這不就是那日在楊家藏書閣見到的人嘛!

  林稚魚說道:「紀先生,我與清歡還有許多話未講,能否再容我們多待一會?」

  紀徇搖頭,淡漠道:「再有一刻,我便也該走了,莫要逗留。」

  「多謝先生。」

  紀徇整理書籍,眉目始終清清冷冷。

  「你認識她?」清歡問道。

  「他本是楊家的人,小時候曾來我府上,為我指點過經書一類書卷。」林稚魚道,「我記得先生這裡有些話本子,你盡可挑挑看看。」

  清歡本只想隨意看看,沒想到還真看到幾本合心意的,這一看就入了神。

  「稚魚,我想要這個……」

  清歡一回頭,人都走了,紀徇收拾書案上的茶杯。

  清歡問:「紀先生,稚魚去哪了?」

  紀徇:「她回家了,臨走前她囑咐我,你要哪本記在她的帳上,若是你成親那日她來不了,便算是你的新婚賀禮。」

  「算她有點良心。」清歡嘟囔幾句,便也打算走了。

  外面冒出盔甲相撞的聲音:「一家鋪子也別落下。」

  是顧長風的聲音!

  若是讓顧長風看到她在這裡,還與紀徇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知會如何?

  「羽林軍緝拿要犯。」顧長風見到紀徇,說道,「還請讓開。」

  紀徇自然不會阻攔,只是一回頭不見清歡,略皺了皺眉。

  顧長風敏銳地察覺到紀徇的不對勁,一句一試探:「紀先生,是在找什麼,還是丟了什麼東西?」那日離開楊家後,顧長風便派人查了紀徇的來歷,發現除了常年不出楊府這一條外,也沒什麼別的疑點了。

  紀徇:「多謝大人關心,並沒有丟東西。」倒是多了個人。

  思及二人的關係,紀徇大抵明白是那姑娘不想讓自己的心上人生疑,才會躲起來。

  只是恐怕躲不過羽林軍的搜查。

  書架和書卷都被狠狠翻過,紀徇心疼這些書:「請諸位小心些,書卷嬌氣,容不得如此亂翻。」

  羽林軍看向顧長風,顧長風點頭,說讓羽林軍出去,這裡自己親自來查。

  紀徇拱手道:「多謝顧大人體諒。」

  「無事。」顧長風掃過書館,問道,「只是不知先生是哪裡人,為何會來京城?」

  打他見紀徇第一面,就覺得眼熟,只是想不出來是在哪裡見過。

  紀徇:「青州人士,來京城求學,只是學業不精,落榜了。」

  「學藝不精無事,只是莫要做些旁的事,惹來禍端。」顧長風看向書架後遮擋的位置,那裡足以容納一個身材嬌小的人。

  「大人,若是查完了,便請回吧。」紀徇擋在書架前,不讓路。

  顧長風輕笑一聲:「先生在心虛什麼,是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京城本是不宵禁的,只是近日出了幾起兇殺案,京兆府總也尋不到兇手,便求羽林軍遣派出人手來查案。

  紀徇不語,眼神閃爍。

  顧長風拍了拍紀徇的肩膀,語重心長:「先生,可知人要是不做虧心事,半夜就不怕鬼敲門,你若是光明磊落,便不怕我查。」

  顧長風的利劍出鞘,推落書卷,直指清歡的額頭。

  清歡似乎都能感受到劍的寒氣,燭光映在顧長風的臉上,半明半暗。

  紀徇將紅燭舉在二人中間,讓他們都能看清彼此的臉,默默離去。

  因為用力過猛,書架向清歡那邊傾倒,顧長風挑起劍,將書架扔向一旁。

  嘩啦啦——

  書卷倒地,書架也被砸碎了,幾本竹簡砸到顧長風身上,他也絲毫沒反應,一雙暗的嚇人的眸子就這般瞧著清歡。

  第37章 膽子肥了,還敢強吻清歡抱著……

  清歡抱著胳膊,想分辯幾句,可對上顧長風的目光,那些話就堵在喉嚨里,怎麼樣說不出來。

  無論如何,她似乎都解釋不清楚了。

  清歡蔫蔫道:「若是無事,我先回家了。」

  「這幾日不太平,我送你回家。」顧長風解下身上的披風,給清歡繫上,「外面都是羽林軍。」

  京城之內無小官,若是那些羽林軍看到她從一個被搜查的書館裡走出來,興許還和一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室,不知會如何談論她。

  顧長風走出,下屬道:「大人,搜到什麼——」了嗎。

  下屬將後半句話吞沒進去,他居然看見顧大人摟著一個女子走了出來!

  雖然女子用披風裹著,看不清面容,可那般嬌小,定不會是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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