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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鸞擰眉,什麼神醫,這麼不靠譜。

  徐有道瞥見雲鸞背後的刀痕,說道:「雲大當家,你的傷——」

  「不礙事。」雲鸞指著站在牆角的林稚魚道,「這個小丫頭也受傷了,你先為她療傷,小姑娘留疤就不好了。」

  來的路上,雲鸞難免有顧不到林稚魚的時候,她身上有些許擦傷。

  徐有道遞給林稚魚一瓶金瘡藥,道:「你的傷口多在腿腳處,我不便替你擦藥,等會你讓雲大當家為你擦藥吧。」

  林稚魚突然摟住徐有道的腰,道:「徐公子,我不顧女兒家的清白,千里追尋,你該明白我的心意了。你的身份,你的年紀,我真的不在乎,我也不是一時興起玩弄你,我是真的喜歡你。」

  徐有道無奈:「你先放手。」

  林稚魚摟得愈發緊:「我不放,方才我很害怕,但是一看見你我就不怕了,徐有道,我只要你。」

  徐有道溫聲道:「林小姐,你我之間,最大的障礙不是世俗眼光,而是我本就不愛你,你為何就是不明白?」

  說完,徐有道去醫治其他人了,獨留林稚魚傷心。

  雲鸞安慰林稚魚:「你這花兒一般的年紀,為何只盯著一個男人,還是個老男人。」

  徐有道雖然生得俊秀些,但應是已過而立之年,是實打實的老男人。

  林稚魚執拗地一艘船都拉不回來,雲鸞便也放棄了。

  *

  「大當家,如今外面都是外邦人,彩鈴鎮的人死的死,跑的跑。」

  「咱們還剩三艘小船,最多只能乘三十個人。」

  碼頭的兄弟們匯報著,徐有道便端著湯藥等在一邊。

  雲鸞遞給他們一把鑰匙:「去客棧的的暗道里,裡面有一個錢匣子,你們看看能不能再買幾艘船?」

  「是。」

  雲鸞朝徐有道問道:「碼頭的兄弟和江府武夫都怎麼樣了?」

  江府武夫遇襲後,傷了對方好幾個人,才勉強逃出來找到雲鸞。

  徐有道:「都處理好了。」

  見男子還不走,雲鸞又道:「我已為那個小姑娘擦好藥了,你不用擔心。」

  徐有道雖不喜歡林稚魚,但還是挺擔心這個莽撞的小姑娘的。

  「多謝。」徐有道遞過湯藥,道,「大當家,你身上的傷要比林小姐重得多,必須吃藥。」

  雲鸞將碗裡的湯藥一飲而盡,乾脆利落道:「行了,走吧。」

  徐有道:「你的傷口需要處理。」

  雲鸞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她的傷在背上,若是處理傷口,難免要脫衣擦藥。

  「醫者仁心,徐某並非是要占姑娘的便宜。」徐有道被看得不太自在,「況且你的傷口太深,其他人不一定能處理好。」

  她背上是刺骨得疼,如今緊要關頭,她確實是不能再出事了。

  雲鸞:「好。」

  她平日裡都穿著騎馬裝,豪放有餘,柔軟不足。

  如今脫下騎馬裝,白色的裡衣飄落在地上,露出傷痕遍布卻柔軟的後背。

  十五年的雪雨風霜,在她的身子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傷。

  「雲大當家,你平日裡受傷後都是如何處理的?」

  雲鸞看著輿圖,不在意道:「不處理,自然而然就會好。」

  見病人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徐有道難免囉嗦一下。

  雲鸞嫌煩:

  「再囉嗦,就給你埋起來。」

  徐有道手一頓,沒再說話。

  *

  顧長風的身子似鐵打的一般,無論是多重的傷,沒兩天就能好。

  雲鸞和顧長風一合計,覺得這群外邦人就是當初綁架清歡的北赫王。

  北赫王能這麼大張旗鼓地做這些事,說廷里定有奸細。只是如今自身難保,想要把消息傳給皇帝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一籌莫展之際,徐有道看了眼雲鸞,默默說道:「我有一信鴿,可跨越萬里傳信給江府。」

  消息已傳,雲鸞又聽聞清歡與這群外邦人有舊怨,便趕緊安排了人手帶清歡和顧長風離開。

  慌亂中,徐有道拉住雲鸞的胳膊,問道:「那你呢?」

  徐有道常年上山採藥,力氣不小,她一時掙脫不開,道:「我是大當家,得安排好這裡的兄弟們才能離開。」

  夜雨中,豆子般大的雨點打在雲鸞身上,徐有道的嘴一張一合,她聽不清。

  「別說些矯情的話了,快上船!」

  危急關頭,連林稚魚這樣的小姑娘都乖乖聽指揮,真不知道這個大男人在矯情什麼。

  「江清霜!」

  「我陪你!」

  「我不會走的,我不會離開你的!」

  雲鸞知道自己名喚江清霜,只是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別人叫自己的這個名字。

  徐有道定定地看著雲鸞。

  他一直後悔,十五年前,清霜來找自己,結果自己與她大吵了一架。

  本想著她能離開自己,一輩子富貴長寧。

  對,她離開了自己,然後墜入懸崖,生死不明——

  他簡直要恨死自己。

  男子的眼神太熾熱,雲鸞錯開眼,道:「隨便。」

  雲鸞早不是天真單純的小姑娘了,她明白這個男人的眼神代表著什麼,大概是自己年少時的某個情郎,既然他想留下,那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船划走不遠,一個小小的身影就從船上跳了下來。

  林稚魚蹚著江水上岸,她說道:「徐有道,我說過,我愛慕你,我要與你生死相依。」

  她耳力好,方才都聽明白了,原來徐有道不答應自己,是因為他心裡一直裝著清歡的阿姐。

  雲鸞和徐有道都覺得林稚魚胡鬧,想要讓她趁著船沒劃遠趕緊離開。

  可林稚魚如何也不肯走,她就是想,如果自己也為徐有道留下來,會不會打動他,會不會有那麼一點可能讓他愛上自己。

  *

  清歡知道自己謀略武功都差些,便沒硬要留下來給雲鸞添亂。

  下雨的時候,清歡害怕地躲在船艙里,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顧長風調侃清歡,膽子和芝麻一般小,惹來清歡一拳頭接著一拳頭。

  天亮了。

  金烏從白雲中透出來,傾灑於江水之上。

  清歡:「也不知阿姐和稚魚那裡的天是否也晴了。」

  她吞下未說的後半句話,不知阿姐和稚魚是否還平安。

  顧長風:「你不是將江府的武夫都留給你阿姐了嗎,她一定會沒事的。」

  清歡帶走了玉暖和受重傷的武夫,將尚能打鬥的武夫留給雲鸞。

  到了青州後,清歡和顧長風率先前往了顧府老宅。

  從前顧家最多算是耕讀世家,顧大將軍憑著一身功績成了大將軍後,顧家也水漲船高,成了當地有聲望的大家族。

  可二人趕到顧府時,卻被當成乞丐。

  門童道:「哪裡來的叫花子,還不趕緊滾!」

  顧長風忍住脾氣,道:「我乃顧家長子顧長風,還請告與族長。」

  門童朝清歡潑了水:「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什麼,就敢來冒充顧家長子!」

  顧長風擋在清歡身前,擋下了大半帶著爛葉子的臭水。

  玉暖大罵:「什麼東西!我家小姐可是國公府嫡女,豈容你糟蹋!」

  清歡帶著的都是老弱病殘,還需要靠顧府醫治,只能暫且忍下來,對門童道:「我們若真是顧長風與江府小姐,你同顧老族長說一聲,他不信是他的錯。但你若是不通報,主子怪罪下來可都是你的錯了。你且想清楚。」

  門童果然被嚇住了,轉身回去通報。

  不一會,楊氏出來,臉上是藏不住的震驚和嫌棄:「長風,你們怎麼弄成這樣了?」

  顧長風道:「嬸娘,此時說來話長,先找郎中,再備些飯菜可好?」

  「好……」

  清歡先安頓好受傷的碼頭兄弟和武夫,精疲力盡後,才開始沐浴。

  水是溫涼的,伺候的丫鬟說,今日顧府一下子來了太多人,顧不上清歡,還望體諒。

  玉暖伺候清歡沐浴,憤憤不平道:「小姐,他們就是看您如今落魄,想要欺負您。」

  顧長風是未來的顧家家主,清歡是便是未來的家主夫人。

  若是顧家老宅的人能讓清歡低他們一頭,或是讓清歡親自去求他們,那將來他們拿捏清歡要容易許多。

  「我知道。」清歡笑,「只是他們也太小瞧我了,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想憑這些就拿捏我,門都沒有。」

  第31章 你討厭我了嗎?楊氏的丫鬟催……

  楊氏的丫鬟催過三遍,清歡才悠悠起身。

  清歡正梳妝,丫鬟站在一旁念叨:「也不是奴婢說您,您將來是要嫁給我們大公子的,我們夫人好歹算您的長輩,您不在便罷,但既然住在老宅,就應守守孝道,晨昏定省是不能少的。」

  「這話是你自己這麼想的,還是夫人來讓你與我說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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