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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我沒罪

  凌晨一點十七分,沈星黎仰面躺在床上,雙眼盯著天花板。網絡上剪切的混亂場景和惡毒的咒罵還歷歷在目,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如同一個即將爆炸的高壓鍋。

  手機屏幕又一次亮起。她機械地拿起來查看,是又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辱罵簡訊。這已經是今晚第二十三條了。她關掉屏幕,把手機扔到床的另一頭,發出一聲悶響。

  閉上眼睛,那些評論卻更加清晰地浮現在黑暗中。

  「抄襲狗去死。」

  「這種人也配叫藝術家?」

  「建議人肉她,看看還有什麼黑料。」

  沈星黎猛地睜開眼,翻身坐起。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她抓起床頭的水杯灌了一大口,冰涼的水滑過食道,卻澆不滅體內那股無名火。

  她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城市的燈火依然零星亮著,夜空中沒有星星,顧清揚本想帶她回到別墅去,可沈星黎婉拒了,她不想遇到什麼困難,都要依附於別人,執意留在公寓的她有些高估自己的抗壓性。

  那是她第一次參加陶藝比賽,剛十八歲的沈星黎滿心歡喜的將自己的作品遞交了上去,可等來的卻是抄襲了別人的作品,被迫退賽,她那時不解,秉持著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精神,提交重新審查,可並沒人理睬她,如今自己得了金獎時不跳出來,偏偏是現在。

  她雙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框,沈星黎感到太陽穴突突跳動。她知道自己應該睡覺,明天還要去工作室處理這堆爛攤子,但一合上眼,那些惡毒的文字就會在眼皮內側閃爍。

  「我沒有抄襲。」她對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輕聲說,呼出的氣息在窗上形成一小片白霧,又很快消散。

  床頭的電子鐘顯示02:38。沈星黎回到床上,強迫自己平躺,開始數羊。一隻羊、兩隻羊...數到二十七隻時,思緒又不受控制地飄回那個所謂的「罪證」。

  她突然坐起來,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自己創作「星河」系列的所有設計草圖。日期清晰地顯示這些草圖早在比賽前的一個月就已經完成,那人和自己同時參賽,為何只認定自己抄襲。

  「呼——」她長出一口氣,合上電腦。理性上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那種被冤枉的窒息感卻揮之不去。

  03:15。沈星黎走進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鏡中的自己眼睛布滿血絲,下眼瞼泛著青黑。她苦笑著想,這倒很適合「被網絡暴力摧殘的藝術家」形象。

  回到床上,她嘗試換個姿勢側臥,把臉埋進枕頭裡。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意識終於開始模糊時,手機突然尖銳地響起。她驚跳起來,發現是個陌生號碼。接通後,聽筒里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然後掛斷。

  網暴比她想像中的更為猛烈,打著正義之名的網友,沒日沒夜的狂打電話,無奈只好將手機關機,竟連出門都成了奢侈。

  沈星黎的手不受控制地發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她關掉手機,蜷縮進被子,卻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從腳底蔓延到全身。

  窗外,第一縷晨光已經悄然爬上窗台。沈星黎盯著那道微弱的光線,意識到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這個夜晚。她疲憊地閉上眼睛,終於,在清晨五點多,精疲力竭的身體戰勝了過度活躍的大腦,陷入了短暫而淺薄的睡眠。

  夢中,她站在一個巨大的陶輪前,努力塑造一個完美的形狀,但每次快要完成時,泥土就會突然崩塌,周而復始,永無止境。

  另一邊,顧清揚坐在偌大的總裁辦公室里,落地窗外是繁華的城市天際線,陽光透過玻璃灑在深棕色的實木辦公桌上,卻驅散不了室內凝重的氣氛。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辦公室里只開了一盞立式的檯燈,昏黃的光線將他稜角分明的側臉勾勒出一道鋒利的輪廓。。

  前台的禮儀小姐輕輕敲了敲門:「顧總,有一位姓賀的先生找您。」

  「讓他進來「顧清揚的聲音低沉而冷靜,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順手揉了揉太陽穴,眉宇間的疲憊難以掩飾。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賀錦州快步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牛皮紙文件袋。他穿著卡其色的大衣,露出了白色的內襯,襯衣的領口處微微鬆開,顯然也是匆忙趕來的。

  顧清揚揚起臉盯著賀錦州,心中暗自驚嘆道「難怪沈星黎會心動,辦事靠譜,性子溫和,倒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

  「查到了。」賀錦州將文件袋放在桌上,聲音低沉,「這是我可以收集到的所有證據」

  隨後補充道,聲音裡帶著一絲壓抑的憤怒,「你猜的不錯這不是意外,是人為縱火。」

  顧清揚的手指頓了一下,然後迅速拆開文件袋。裡面是照片、銀行轉帳記錄和幾份手寫筆記的複印件。他的目光落在一張火災現場的照片上——那間位於茶山上的茅草屋已經燒得只剩骨架,一旁的證物帶里黑色的灰燼中隱約可見扭曲的金屬打火機,打火機已被烈火燒制的看不清原來的面目,可頂部的花紋卻是柳氏集團所特有的LOGO。

  「是柳明月做的嗎?」

  「不像,她沒這個腦子和手段,大抵是柳星辰」

  賀錦州:「我還在現場查到了汽油,我想那些人應該是早有預謀,提前在草屋旁灑滿了汽油,然後裝作意外吸菸點燃草屋,可惜他們沒能得逞,我懷疑.....」

  「你懷疑這次空穴來風的網暴,也是有人故意為之的對嗎」

  「嗯,沒錯」

  顧清揚瞭然的點了點頭:「柳家應該是沖我來的,不過,這次還是多謝賀老師的幫忙」

  賀錦州輕哼了一聲,一把將文件拽了過去:「顧總,我這不是在幫你,是在幫星黎」

  顧清揚攤了攤手:「隨便,不過你想打算幹嘛」

  他並未鬆手,兩人就這麼對峙著一人抓了一半文件的檔案袋「我會拿著證據去報警」

  顧清揚撇了撇嘴,抿成了一條直線,拿出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賀錦州:「別傻了,報警根本沒用,警察要查也只會順藤摸瓜的查到柳氏集團而已,柳氏兄妹也肯定會拿出不在場的證據,最後找些替死鬼抵罪,反正沒出人命,法院也不會判多重,最後,落在他們身上根本沒有多少懲罰」

  「那怎麼辦」

  「我想想吧,以我的了解柳家沒那麼好對付。」

  氣氛一時有些沉默,兩人都有些泄氣的呆坐著,盤算沉思著不同的打算。

  「叮鈴鈴。」

  顧清揚眯起眼睛奇怪的看著手機上的來電備註「何昭月」

  他猶豫了片刻,按下了接通鍵:「餵?」

  電話那頭傳來了何昭月略顯焦急的聲音:「顧總,星黎在你那嗎,我打不通她的電話,我到公寓裡找她,可她好像不在,屋內並未亮燈」

  顧清揚神色中閃過一絲驚慌,隨即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我們沒在一起,她執意留在公寓,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好」

  賀錦州在一旁一字不落的將話聽了全,隨後也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怎麼了,是星黎出事了嗎,我和你一起去。」

  「走」

  公寓樓下,何昭月焦急的在樓下踱步,周川插著口袋站在一旁「我說你別轉了,行嗎,暈」

  「出事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今天出事的是顧清揚,你還會袖手旁觀嗎」

  周川:「我不是.......」

  顧清揚:「周川,什麼情況」

  「我和昭月發現沈小姐的電話打不通,她擔心,我陪她一起來看看情況,屋內沒有亮燈,這才打電話給你」

  賀錦州:「上去看看」

  電梯門在23層無聲滑開,何昭月走在最前面,高跟鞋敲擊著地面。轉過走廊拐角時,她突然僵在原地,

  「怎麼了——」周川看著她的動作,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後,話戛然而止。

  昏黃的走廊燈光下,沈星黎的公寓大門像一張被撕裂的臉——鮮紅的油漆從門板中央潑濺而下,如同淋漓的鮮血,在白色門板上凝固成猙獰的痕跡。油漆未乾的部分還在緩慢下滑,在門把手上方匯聚成暗紅色的淚滴狀。更觸目驚心的是那些用黑色馬克筆寫滿整扇門的辱罵:

  「抄襲狗去死」

  「剽竊者滾出原創圈」

  「沈星黎全家暴斃」

  最後一個詞被人反覆描粗,筆畫深深刻入門板漆面。

  所有人一時都呆愣在了原地,停滯了呼吸。

  顧清揚的神色陡然變冷,拳頭重重砸在沈星黎的公寓門上,指節已經泛紅,他卻感覺不到疼痛。「沈星黎!你在裡面嗎?開門!」他的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

  何昭月臉色蒼白地站在一旁,手指無意識地拽著衣角。她抬頭再次看著那些不堪入目的咒罵,胃部一陣絞痛。「這些畜生...」她咬著嘴唇喃喃道。

  周川蹲下身,檢查門鎖。「不行,這是電子鎖,沒有鑰匙孔。」他抬頭看向賀錦州,「你不是認識物業的人嗎?能不能...」<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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