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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色如墨,周景寒一路馳騁,終於趕回了周府。

  周領守在門前,看見周景寒回來,面上立刻變了臉色:「大人!您不是遇到刺客,被救回東宮了嗎?」

  周景寒面露疑惑,他剛剛從燕郊避暑山莊趕回來,怎麼會遇到刺客?

  周領暗道不好:「半個時辰前,夫人被太子妃接去東宮了!」

  周景寒神色微變。半個時辰前?看來太子是正好掐准了時間!

  周景寒沒有說話,立刻轉身去了皇宮。

  東宮內,太子宋臨負手站在門口,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看見周景寒出現,宋臨嘴角揚起微笑:「孤在等你。你……做得很好!」

  就在兩個時辰前,他接到飛鴿傳書,父皇在避暑山莊遇害。明宣老侯爺也在現場,為了避免引起恐慌,老侯爺下令暫時封鎖皇帝死亡的小事。

  宋臨看到密信,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他離皇位終於只差一步之遙了。

  他心中感激周景寒又一次幫了他,所以他絕不可能放周景寒離開。他立刻讓太子妃趕往周府,將林輕音帶回東宮!

  周景寒容色冷峻,猜到了宋臨的心思。刺殺皇帝只是開始,太子要的是他永遠效命。

  周景寒低著頭,聲音冰冷:「我夫人呢?」

  宋臨笑道:「她很好,你不必擔心。太子妃也是怕她一個人在家害怕,所以才把她接來東宮住一段時間。」

  他嘴角揚著笑意,可口中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威脅。

  住一段時間,是住多久?周景寒明白,這自然是看他的表現。

  周景寒聽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至少他現在能確定輕音是安全的。

  「多謝太子。」周景寒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得不像話。

  太子滿意地點點頭:「明日來上朝吧,你告假太久了,周相。」

  他在提醒周景寒,如今已是宰相,要認真地輔佐他。

  周景寒沒有說話,等太子的腳步聲遠去,他才直起身。他陰鷙著眼眸,看著眼前巍峨的宮殿,像一頭蟄伏的巨獸。

  這座皇宮,又何嘗不是一座鬥獸場。

  他回到家中,簡單打包了行李,直接搬進了東宮,和林輕音住在一起。

  宋臨自是求之不得。囚禁一個人,哪比得上兩個人全部在他眼皮子底下呢?

  一想到這裡,宋臨無比安心,連睡覺都比以前多睡一個時辰。

  他特地給周景寒和林輕音劃了個院子,每日晨昏定省,都要到

  周景寒居住的小院裡轉上一圈,看他老老實實地沒有走,才能放下心來。

  周景寒也一改心性,十分安靜,除了上朝之外,就是在小院裡陪著林輕音。

  在這座迷霧籠罩的鬥獸場裡,兩個人倒過上了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林輕音初時也很奇怪,可她知道,周景寒越安靜,心裡頭就越有數。她便什麼也不問,只安心地陪他住下。

  皇帝的死訊並沒有隱瞞多久,宋臨也需等待「皇帝病逝」的消息正式傳開,才能名正言順地登基。

  可各地藩王早已蠢蠢欲動,得知皇帝駕崩後,紛紛起兵發京,局勢驟然緊張。

  宋臨延緩了登基大典的舉行,仍以太子身份監國。

  眼見各地兵馬動亂,宋臨無奈只得下旨,急召明宣侯府大少爺宋遠行帶兵回京,守衛皇城。

  宋遠行久經沙場,手下的兵將能征善戰。

  只要他帶兵趕回,莫說是各地藩王,就是皇城所有守衛軍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第70章 第70章談判。

  皇帝一死,各地藩王紛紛回京。這些人準備許久,大多帶了兵馬,糧草充足,來勢洶洶。

  這些藩王多為皇室宗親或是著有功勳的異性王,他們打著皇帝薨世、入京祭奠的名義,各地官員也不敢貿然阻攔。

  宋臨早已知道此事,原來還能以皇命施壓,鎮住他們的野心。可老皇帝一死,這些人沒了掣肘,根本不將皇室之令放在眼裡。

  朝堂之上一片混亂,宋臨整日與幕僚商議對策,可誰也無法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

  周景寒下了朝,剛回到東宮的小院裡,宋臨就追來了。

  林輕音識趣地迴避,走到裡屋修改過年的冬衣。

  屋內,周景寒給宋臨倒了杯熱茶,聲音淡淡道:「住在宮中就是方便,想什麼時候見殿下,什麼時候就能見到。」

  宋臨假裝聽不出來話中的譏諷,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不悅:「你已好幾日沒有在朝堂之上說話了,孤留下你,不是想留一個空殼子豎在那裡。」

  周景寒瞟了他一眼:「臣不是不說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宋臨急了:「關於眼下時局,你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周景寒搖頭:「臣是文官,不懂帶兵打仗之法。」

  「你既然是文臣,那能否擔當使臣去與那些藩王談判,讓他們退回封地?」

  周景寒看向宋臨,他身體微微前傾,眼中帶著急色,生怕自己剛剛到手的皇位又被別人搶走。

  周景寒心中失望,沉聲道:「先皇去世,藩王入京祭奠是名正言順。在他們沒有暴露真實目的之前,如何談判?目前能做的,也只有加強京中守衛罷了。」

  宋臨有些惱:「你這都是廢話,倘若他們聯起手來,京中的守衛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就沒有不打仗,讓他們自行離開的辦法嗎?」

  周景寒道:「自行離開是不可能的,若能入主繁華盛京,誰還願意回到偏遠封地?」

  宋臨拍了桌子:「你必須給孤想出一個辦法來!要不是你殺了……他們也沒機會回京城來。」

  他這話很沒道理,周景寒行刺之事,事先早已稟明,宋臨也是同意的。此時倒是全推給他了?

  但周景寒沒有反駁,反而很是配合,微微垂眸,應了一聲:「好,臣願意一試。」

  宋臨眸色一亮,又見他面不改色,心中知曉他一定有辦法:「你想怎麼做?」

  周景寒沒有直言,只道:「等他們入京,臣自會一一遊說。」

  宋臨心中還是不安,可周景寒既然答應,他就像甩出了一個燙手山芋,暫時鬆了一口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若是成了,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話音未落,他又補了一句:「除了離開。」

  周景寒笑了:「那臣便沒有所求了。」

  宋臨一怔,望著他的眼睛,眼中露出一絲頹喪:「景寒,孤是真的信任你,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邊。」

  這幾日,這些話,他已經說了無數遍。

  周景寒唇角微抿,什麼都沒說,只是俯身恭送:「時辰不早了,殿下速速回吧。」

  宋臨嘆了一聲,沒再多言。反正周景寒人在東宮,跑也跑不掉。

  待宋臨離開,周景寒走進裡屋。林輕音正坐在床邊,豎著耳朵聽外面的話。

  他被她的樣子逗笑了:「偷聽到什麼了?」

  林輕音眉間露出愁色:「都聽到了,你真要去和藩王談判?」

  周景寒點了點頭:「對。」

  「危險嗎?」林輕音心中一緊。

  周景寒溫柔摟住她的肩膀,輕聲笑道:「還好,談判而已。」

  林輕音不信,可他唇角微笑,顯然不想讓她擔心。她只能嘆了一聲:「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呀?」

  周景寒一時無法回答:「你想離開嗎?很著急嗎?」

  他看著她的眼睛,好像她說著急,他就立刻帶她走一樣。

  林輕音無奈一笑,深知他現在也身不由己,哪能隨意放肆。

  她偏頭靠在他的懷裡,柔聲道:「我不急,每天在屋裡除了吃就是睡的,倒也沒什麼,就是覺得這樣挺沒意思的。」

  她寧願回到月華布莊去,哪怕苦點累點,好歹心裡安寧。不像現在,整日提心弔膽,處處受制於人。

  周景寒當然懂她,只是暫時還有些事沒有完成。他摟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快了,就快了。」

  ……

  景和二十三年冬,皇帝駕崩後半個月,從各地趕來的藩王陸陸續續抵達京城。

  東宮大殿,宋臨端坐於首位,周景寒站在他的身後。

  「殿下,晉王到了。」小太監弓著腰進來稟報。

  宋臨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孝服。還未等他迎出去,殿門已經被人推開。寒風捲入殿內,吹得燭火一陣搖晃。

  「太子殿下。」晉王大步走進來,沒有一點恭敬之意。他穿著一身玄色錦袍,腰間繫著白玉帶,全然不像是來奔喪的打扮。

  宋臨眯起眼睛,看向晉王,道了聲:「皇叔遠道而來,辛苦了。」

  晉王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坐下:「皇兄走得突然,這朝中大事,可都安排妥當了?」

  宋臨微微皺眉,有些不悅,但眼前之人是先皇的弟弟,也是他的親叔叔,只能耐心回答:「父皇身子不好,早已安排由我監國,他去避暑山莊修養身體,只可惜還是沒熬過這個冬天。」<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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