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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盛看著眼前的一切,又看了看跌坐在一旁的女兒,心中明白,自己今天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他緩緩抬起筆,手指微顫。可隨著地形圖的施畫,他愈發鎮定,心裡也不再害怕。

  所謂視死如歸,大抵也不過如此吧。

  在畫完地形圖的最後一筆時,抬眸看向周景寒,眼中含著淚水,嘴角卻揚起笑容:「周大人,我求您,饒了她。」

  說罷,他蹲下身,溫柔地看著陳清月,最後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傻丫頭。」

  陳清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只能拼命地抓住他的衣袖,不肯放開:「爹,您怎麼了?您別嚇我!」

  陳盛眼中藏著淚,狠下心抽出衣袖,仰頭看向周景寒,正色道:「周大人,這地形圖一畫,我便是將我的命交給您了。」

  他苦笑了一聲,最後深深地看了眼陳清月:「但我這條命不值錢,我只求周大人看在我這條命的份上,饒我女兒一命,好嗎?」

  沒等周景寒回答,或者是害怕他的拒絕。

  陳盛猛地握住放在陳清月脖間的劍刃,毫不猶豫地刺入自己的胸腔。

  月色之下,陳盛倒在了血泊之中,鮮血迅速蔓延開來,在粼粼的月光下格外觸目驚心。

  陳清月看著眼前的一切,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好久才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周景寒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陳盛,神色平靜,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本就有意利用陳清月換取避暑山莊地形圖,只是沒想到陳盛竟如此決絕,用自己的命來換他一個人情。

  可這人情,他非得收嗎?

  周景寒的心早已在歲月的磨礪中變得麻木。

  他冷冷地看向陳清月,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我說過,你爹是被你害死的。」

  陳清月已經失了魂魄,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若此刻有人告訴她,這世上有後悔之藥,她一定願意用性命去換。

  周景寒看著陳清月,語氣冰冷得如同寒日霜雪:「我不殺你,因為你爹用命保了你。但我也並非良善之人。」

  他轉頭看向周領,命令道:「把陳清月和她父親的屍體關在一起。」

  他低下頭,再次凝視著陳清月,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你看著你父親的屍體是如何腐爛的。記住,這一切,都是你親手造成的,是你殺死了你的父親!」

  他轉身離去,腳步聲漸漸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陳清月在原地,絕望地哭泣。

  深夜,東宮一片靜謐,唯有宮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

  周景寒步伐穩健,身形筆挺。只是那毫無血色的慘白面容,嚇了宋臨一跳。

  「你這是怎麼了?」宋臨的聲音里滿是驚訝,明明傍晚的喜宴他還好好的。

  周景寒揚唇一笑,面無表情地將今夜驚心動魄的遭遇告知了宋臨。

  宋臨聽著,臉色愈發陰沉,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不過離開短短一段時間,竟發生了如此多的變故。

  尤其是聽聞怡王妃如今藏匿在宰相府,更是讓他震驚得合不攏嘴。

  「看來,父皇還是不死心,時刻謀劃著名回宮啊。」宋臨臉色越來越沉。

  周景寒低笑了一聲:「把陸瑾調出京城,便是他的第一步棋。」

  「什麼?」這話一出,宋臨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這才意識到,陸瑾如今已不在京城。

  不僅如此,自己的兩個得力臂膀,一個因藩王異動被調離京城探查,一個險些命喪新婚之夜。

  如果敵人真的成功,他只剩下孤立無援的自己,和滿朝的牆頭草。

  宋臨打了個寒顫,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指尖仍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他仰頭看向周景寒,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你早就察覺到了?」

  「有所猜測。」周景寒如實說道,在陸瑾離京前找他時,他心中便隱隱覺得此事背後有人暗中操控。

  宋臨眸光一閃,眼中閃過一絲懷疑:「既然猜到了,為何不提前告知我?」

  宋臨性格敏感多疑,即便這個時刻,他第一反應也是懷疑手下人的忠誠。

  他立刻想起之前太子妃的提醒,說陸瑾與周景寒私交甚好,讓他多加提防。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周景寒看著宋臨的表情,瞬間明白了他的心思,隱隱一聲譏笑道:「太子是覺得,我明知有危險卻隱瞞不報,此乃心懷不軌?」

  宋臨擰眉看他,沒有否認。

  周景寒輕笑了一聲,坦然道,「因為,我從未打算長久輔佐你。」

  「什麼?」宋臨被這直白的話語驚得瞪大了眼睛,「你要背叛孤?」

  周景寒沉聲道:「我入京,只為報仇,從不為了輔佐任何人。」

  宋臨急道:「但怡王已被打入死牢!」

  「可我的仇人還有你的父皇!」周景寒聲音凜冽。

  更何況,怡王只是打入死牢,所謂太子監國,卻根本沒有殺死怡王的權利!

  周景寒直視著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加掩飾的失望。

  他冒著生命危險活捉怡王,聯合陸瑾逼入皇宮,本是想逼迫皇帝禪位。可宋臨太過軟弱,僅僅因為皇帝同意「太子監國」就輕易妥協,讓他們功虧一簣。

  周景寒提醒他:「從一開始,您就該明白,皇帝怎會甘心放權?只要他還是一國之君,就必定會重回皇宮,奪回大權。」

  宋臨慌了神,他已經察覺到周景寒要離他而去,卻又無可奈何:「你到底想做什麼?」

  周景寒冷靜地看向他:「我要去一趟避暑山莊。」

  「什麼?你別衝動,孤可以幫你!」宋臨有些驚訝,避暑山莊的守衛不是等閒地方可比的!

  周景寒道:「殿下不必擔心。我的仇,終究是由我自己報。」

  宋臨面露焦慮,張了張嘴,卻終究什麼也沒說。

  他心裡清楚,如果父皇同時對陸瑾和周景寒動手,那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自己。

  他沒有阻攔的必要,反而應該

  祈禱周景寒能夠成功歸來。

  「你還需要孤做些什麼?」宋臨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又隱隱藏著一絲激動。

  如果周景寒真能成功,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周景寒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明日早朝,鬧出些亂子,讓那邊慌慌神,就算幫我的忙了。」

  宋臨點頭,一切按照他的指點:「好,孤會的。」

  周景寒看他這樣子,恍惚想起剛回京的時候,怡王刺殺不斷,是宋臨救了他好幾次。

  他淡淡笑了:「殿下,您當初問過我,會不會後悔輔佐您。我那時說絕不後悔,這是真的,沒有騙您。」

  這世上,只有宋臨能幫他翻案,不管宋臨是什麼樣的人。

  太陽緩緩升起,柔和的光線灑進東宮。周景寒看向宋臨:「殿下,該上朝了。」

  第67章 第67章又見情敵。

  林輕音餘毒雖已清除,但身體依舊虛弱,蒼白的臉頰上帶著幾分病容,全然沒了往昔的光彩。

  周景寒看在眼裡,心中滿是疼惜。如果不是被自己牽連,她根本不需要受這樣的苦。

  他坐在床邊,手中端著一碗剛熬好的湯藥,溫柔地看著她的睡顏。

  藥香在空氣中瀰漫,帶著幾分苦澀。

  「輕音,該喝藥了。」眼看著喝藥的時間到了,周景寒輕聲喚她。

  林輕音緩緩睜開眼。

  周景寒立刻扶起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一手穩穩托著藥碗,另一手拿著勺子,輕輕吹了吹,確認溫度適宜後,才遞到她唇邊。

  「小心燙,慢慢喝。」他低聲叮囑,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溫柔。

  林輕音看著他專注的神情,忍不住輕笑:「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能跑能跳的,你不用這麼擔心。」

  周景寒卻故意板起臉,語氣嚴肅:「不可大意,必須好好調養。」

  林輕音無奈,只好乖乖聽話,一邊喝藥,一邊問道:「你在家陪了我這麼多天,不用去上朝嗎?」

  周景寒卻道:「不急,我已經向太子告了假,這段時間專心照顧你。」

  林輕音聞言,心中不免有些擔憂。太子素來多疑,會不會懷疑周景寒有意逃避朝堂之事?

  周景寒看出了她的顧慮,輕輕貼著她的臉頰,笑道:「新婚燕爾,誰敢來拆散我們?太子也不會多說什麼。」

  林輕音臉頰微紅,低下頭不再多言。

  在他的悉心照料下,林輕音的身體逐漸好轉。蒼白的臉頰也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紅暈,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秋日的尾聲悄然來臨,天氣逐漸轉涼。

  林輕音每日坐在家中,看著窗外的落葉紛紛揚揚,心中不禁掛念起自己的布莊。可她大病初癒,周景寒不會輕易讓她出門。

  她只好試探道:「外面挺熱鬧的,你最近要不要出門轉轉?」

  周景寒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你是覺得,我總在家裡陪你,有些膩了,所以想趕我出去?」<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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