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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再次被震驚到。

  沒想到那一向以溫柔大度示人的鳳君竟如此惡毒,為了上位竟不惜害死陛下的發夫。

  如此品行不端,實在不堪為鳳君。

  不等那些言官們發力,翌日早朝,沅皇便宣布了廢棄鳳君的事,而且還追加已逝的太女生父為純懿鳳君。

  除此之外,沅皇還借著早朝宣布,以後由太女監國。

  眾人不清楚這其中的曲折。

  只以為是沅皇心懷愧疚,這才退至後方,由太女掌權。

  此舉陰差陽錯,倒也沖淡了沅皇那道罪己詔在世人心中的影響。

  一切塵埃落定——

  元楚蘅處理完京城內的事宜後,馬不停蹄的朝京郊外的溫泉別院行去。

  路途中,時雨朝她匯報了幾句:「殿下,陛下體內的蠱蟲雖已被取出,可到底還是傷及了根本。以後恐怕再難有子嗣。而且,怕是還會影響壽命。只能用些延年益壽的方子慢慢調養。」

  「知道了。」

  元楚蘅面容平靜,神情沒有絲毫波動:「那巫醫就留在萬壽宮,以後便由她為母皇調理身體。」

  萬壽宮便是沅皇如今的住所。

  自她宣布由太女監國後,便搬離了承乾殿。

  時雨見元楚蘅一臉冷漠。

  交代完後,便默默退至她身後。

  主僕二人策馬飛騰。

  半個時辰後,總算趕到溫泉別院。

  元楚蘅下來馬後直接將韁繩扔給時雨,大踏步邁進了院中。

  「殿下……」

  清雨和春和看到她後,趕緊行禮。

  「正君呢?」

  元楚蘅腳步不停朝兩人問了一聲。

  清雨指了指臥房,「正君在裡面,這幾日正君身體似乎有些不——」

  他話未落地。

  元楚蘅已經越過二人朝臥房走去。

  臥房內,沈淮硯咬著嘴唇仰躺在床榻上,杏眸盯著青藍色的帳頂兀自出神。

  元楚蘅推門進來便看到小兒郎這副病懨懨的模樣。

  她瞬間擰起眉,「怎麼了這是?」

  「殿下!」

  突然聽到她的聲音,沈淮硯整個人都精神一震。

  他瞪大眼睛跳起來,直接撲到她身上:「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這麼久才來。」

  小兒郎委屈巴巴的控訴一句。

  元楚蘅伸手接住他飛撲而來的身體,緊緊將他攬在懷中。

  嗓音溫柔:「是孤的錯,該早些來找你的。」

  「來,讓孤看看……」

  她輕輕推開他的身體,鳳眸上下掃了掃:「孤的小夫郎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

  沈淮硯不知為何臉頰微微泛紅。

  元楚蘅將他這副異樣收入眼底,鳳眸微眯了眯:「沒事怎麼躺在床上,還一副病懨懨的模樣。你有事瞞著孤。」

  她用了肯定的口吻。

  見她眼神越發危險。

  沈淮硯吞吞吐吐說了出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這幾日我身體出了些問題…」

  他話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

  元楚蘅緊盯著他,繼續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沈淮硯在她的注視下長睫輕顫了顫,隨後緩慢抬起手指了指胸口,有些難為情:「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這裡好像出了問題,被布料擦到便難受的厲害。而且晚上我悄悄檢查過了,似乎還有些腫。」

  他語氣中含了抹哭腔。

  「殿下,我不會生什麼病了吧?」

  這麼羞人古怪的病,沈淮硯也不敢告訴清雨和春和。

  只能一個人在深夜悄悄抹淚兒。

  「孤現在就讓人請醫師過來。」

  元楚蘅對兒郎的身體也不了解,聽他如此說後,墨眉緊蹙。

  「別……」

  沈淮硯卻一把扯住她,「殿下,不要……」

  似乎是知道他心中所憂。

  她握上他的手掌,輕拍了兩下:「放心,孤請個男醫師過來。悄悄的,誰也不會發現。」

  聞言,沈淮硯這才鬆開她的手。

  很快,醫師便被帶了進來。

  沈淮硯進了內室,同醫師講述了下自己的情況。

  末了,他緊張的問了一聲:「醫師,我是不是生了什麼大病?」

  醫師:「……」

  他先是瞧著沈淮硯沉默了一會兒。

  隨後緩聲說道:「勞正君伸出胳膊,草民為您診一診脈。」

  沈淮硯聽話的伸出胳膊。

  少許片刻,醫師收回手,朝他開口:「正君這不是生病,而是有喜了。」

  他嗓音平靜的說出口。

  沈淮硯瞬間怔愣下來,「什麼?」

  年輕醫師朝他笑了笑,「您身體上的這些反應都是因為有喜的緣故,這屬於正常的身體反應。」

  他拿著藥箱走出了內室。

  又將情況同外面的元楚蘅說了一遍。

  等人走後,元楚蘅立馬進了內室,來到沈淮硯的身邊。

  她動作小心的摸了摸他的肚子,眼神溫柔:「原來是這裡多了個小傢伙。」

  「殿下,你聽到方才那醫師說的話了嗎?」

  沈淮硯此時還沒有緩過神,「他說我有喜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做夢。」

  元楚蘅耐心回答:「你要當阿爹了。」

  沈淮硯良久沒有出聲。

  突然,毫無徵兆的哭了起來:「我,我還沒做好準備呢。我怕照顧不好她,要是我做不好阿爹怎麼辦?」

  懷孕的小兒郎情緒說來就來。

  元楚蘅能怎麼辦?只能哄著:「淮硯乖,一切有孤呢。這個阿爹你一定能做好。」

  「真的?」

  沈淮硯聽到這話,心裡總算踏實了些。

  元楚蘅嗯了一聲,繼續安撫:「你什麼都不用擔心,每日只需吃好睡好等著小傢伙降生便是。」

  「那小傢伙沒有出生前,我的身體便一直會這樣嗎?」

  沈淮硯總算想起另一件擔心的事來。

  元楚蘅聞言,鳳眸深了深:「放心,孤幫你……醫師說了,多揉揉便沒事了。」

  因為沈淮硯突然有孕。

  本來想要接人回京城的元楚蘅只能改變計劃,在孩子沒有安定下來前,沈淮硯便先住在這裡。

  元楚蘅既要照顧有孕變得敏感的夫郎,又要兼顧朝堂之上的事,這段時日來回奔波,整個人都憔悴了下來。

  沈淮硯心疼的差點掉淚。

  說什麼也要回京城,不住在這溫泉別院內。

  元楚蘅拗不過小兒郎,只能小心翼翼的帶著人回去。

  回到東宮後,她屏退他身邊的清雨和春和,親自扶著他回了寢殿。

  多日未歸,東宮內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

  可沈淮硯總覺得有哪裡變了。

  他從宮侍口中問不出來,便只能在夜裡問元楚蘅:「殿下,我不在的這段日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怎麼突然問起這些?」

  元楚蘅不想讓他被這些瑣事擾了心神。

  躺在床榻上將小兒郎環在懷中,並未多言。

  沈淮硯按住她作亂的手,繼續問道:「我好奇嘛,殿下你就告訴我吧。」

  「身體不難受了?」

  元楚蘅輕易掙開他的手掌,繼續往衣襟里探去,用指腹按了按:「似乎比之前大了……」

  沈淮硯瞬間收住聲音,嚶嚀了一聲。

  他抿緊唇瓣,瞪了她一眼:「你耍賴!」

  「孤就耍賴。」

  元楚蘅挑了挑眉,

  唇角含笑:「與其關心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不如求求孤…」

  「求什麼?」

  沈淮硯心神有些不穩。

  元楚蘅一手揉捏著,鳳眸朝下瞥了瞥:「它好像在和孤打招呼。」

  她這話說的曖昧又旖旎。

  沈淮硯瞬間漲紅可臉。

  磕磕絆絆的解釋:「醫,醫師說了,兒郎有孕的時候,身體都會這樣。這,這都是正常反應。」

  他伸手推了推她。

  「殿下,你放開我。我自己也可以。」

  「不行——」

  元楚蘅捏緊他的腰,義正言辭的拒絕道:「它只屬於孤,你也不能碰。」

  沈淮硯:「……」

  「你,你放浪!」

  被她這麼一攪和,沈淮硯徹底忘了方才的問題。

  直到快生的時候,才無意得知京城內的變故。

  沈淮硯想要找元楚蘅算帳,質問她為何都不告訴他。

  可惜沒等他找到人,肚子裡的小傢伙倒是急著出來,突然鬧了起來。

  他被人抬進了產房,撕心裂肺喊了一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脆亮的嬰兒啼哭響起。

  接生公笑著喊了一聲:「賀喜正君,是個小女君!」

  沈淮硯只來得及聽到這一聲,便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元楚蘅抱著小嬰兒坐在他身邊,一臉緊張的看著他。<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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