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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理論上那確實是可以成功的,如果碳基生物的平衡被打破,新物質介入...我已經開始實驗了,樣本當然要挑選最漂亮的,在最開始的進行階段,這真是令我不舒服。」

  筆記戛然而止。

  羅莎仍然有很多困惑,她記住了全部內容,把看完的筆記內頁銷毀,絕不能讓它落入何塞手中。

  很難想像他如果知道了不老藥或將存在,會給人類帶來何等災難。

  特里曾經說的對,那將是七大區的末日。

  羅莎把手放在筆記本上,關於它的主人,她甚至都不認識那個人,但是她們在時隔二十年之後取得了某種心意連接。

  堪稱奇異的共鳴。

  那種共鳴是筆記里的人在千里之外,而看到的人卻並不覺得孤單。

  筆記緩釋了她的痛苦。

  羅莎對羅莎蒙德產生了深深的好奇,她的思想凝練,筆記流暢,推理寫的尤為漂亮,令人嘆服,她有過哪些經歷,是怎麼發現物質毫的?以及她到底長什麼樣子,真的跟教授說的那樣跟自己長得很像麼?

  可惜她沒能留下一張照片。

  羅莎去搜索了下第一屆祭品遊戲,沒有勝者,撲朔迷離,只有廖廖的幾篇後來的報導隱晦暗示,那時即便贏了,就地撲殺。

  她忽然想到了銀宮收納櫃裡的那張照片,她跟麥克拉特曾經在梅爾就職典禮那天不慎撞見了,如果說照片上真的是年輕的羅素教授,那或許上面也會有羅莎蒙德。

  那張照片就在何塞的柜子里,但她不能貿然去找了,何塞生性多疑,她擔心會暴露。

  羅素教授已經失聯很久了,羅莎必須讓自己裝作毫不在意,不動聲色。

  越是悲傷,越要警惕。

  她委託麥克拉特調查羅莎蒙德,或許他會有所發現。

  第84章 Thepast前塵

  為

  了讓麥克拉特搜索更精細,羅莎給他提示了銀宮櫃底的那張照片。

  幾天後,麥克拉特出現在她面前,表情蒙著陰影。

  「你拿到照片了嗎?」

  麥克拉特把殘缺的照片遞給羅莎,羅莎很認真地分辨,她看到了一個烏髮黑瞳的女孩,呼吸微微凝滯。

  是的,她從未見過她,但是確認這就是羅莎蒙德。

  少女天才古怪的眉梢眼角,隔著二十年的光陰意氣風發。

  羅莎沉浸在一遍遍注視中,等察覺麥克拉特情況不對時,已經為時已晚。

  事情的調查出了結果,但他卻神情黯淡,如此萎靡。

  「怎麼了?」

  麥克拉特那雙美麗的蔚藍色眸子在冷光中顫動,他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羅莎說:「這個黑髮女人,羅莎蒙德,是我的母親,她死在了第一屆祭品遊戲的賽場。」

  他的聲音泛著死水微瀾的輕靈:「聖賓葉家沒有私生子,但何塞聖賓葉,我尊敬的兄長,是我的父親。」

  不...羅莎內心震盪。

  她幾乎同時明白了羅莎蒙德在筆記里記載的到底是什麼。

  選擇最漂亮的樣本,在最開始的階段...

  羅莎蒙德是一個科學怪才,她已經發現了研製不老藥的方法,用特殊物質——毫元素作為介入,注入人體,實現長生的目的。

  為了實驗成功率,她決定從胚胎開始。

  她將自己作為母本,找一個漂亮男人作為父本,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將毫元素攝入,就已經遇害了。

  在實驗最開始階段她感到不舒服,因為那時她已經懷孕,肚子裡孕育了麥克拉特。

  她是麥克拉特的母親。

  而何塞,是麥克拉特的父親。

  荒誕又虛幻的感覺在撕扯心瓣。

  麥克拉特緩緩跪在地上,垂下高傲的頭,此刻,巨大的悲傷幾乎要把他摧毀,他失去了信仰,抱住羅莎的腿,把臉埋在她大腿上。

  「Rosa,我們都是一樣的,我是賤民的孩子,是家族的恥辱。」

  「我有什麼資格嘲笑你呢?」

  「我比你更卑賤。」

  羅莎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但同時一種難以名狀的感情也令她無措。

  麥克拉特,是羅莎蒙德留下的種子。

  所以他骨子裡叛逆,不聽訓誡,衝動惹事。

  她緩慢遲疑地,垂下纖細手臂,用手搭了下他的肩膀,麥克拉特抱住了她,他們緊緊蜷縮,抱住對方的身體,像一對親密無間的藤蔓,牢牢鑲嵌,濃濃撕裂。

  「二十年前他好像有過戀人的...」

  「也有的或許曾經有過,但被奪走...」

  羅莎在麥克拉特懷裡閉上眼睛。

  二十多年前他曾愛過某個人。

  她只是一個替身,一個影子。

  「你知道麼,我真的討厭你,不管是你的臉,還是你的身體,還是你的性格與名字,幾乎是一切。」

  她終於明白為何他當初會說這樣的話。

  他當然會討厭她,不管是她的名字,還是樣貌,還是出身,都讓他想起了此生唯一愛過的女人。

  他曾經擁有過世間最殘酷的愛,儘管那遺失了。

  他把她留在身邊,是因為她是羅莎蒙德的替身。

  羅莎睜開眼,忽然一種奇異而痛苦的味道包攏過來。

  他對她說過,他是乾淨的,

  他說他保證。

  眼尾的冷汗已經下來了,

  輕易撕裂的恐怖。

  她看到那頭怪物就站在她和麥克拉特身前。

  ∽

  何塞憑空出現。

  「孩子,你們的私情明目張膽。」

  知慕少艾,他們的依偎眾目睽睽。

  多麼美好的,燦爛的依偎。

  纏繞得如此不分你我,像兩朵躺在幽深枯井裡,心臟砰砰跳動的花,讓他感到無比劇烈的疼。

  為什麼他們總是要這樣背叛他?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望著他的女人,她冰冷幽黑的雙眼,沒有躲避,靜靜跟他對峙。

  他感覺心臟愈發絞疼,她為什麼要這樣看著他?

  明明偷情的是她啊。

  他無可救藥地看著她,冷到發指,膽寒生鏽的目光,其中混沌善惡難分。

  「過來。」他試圖讓聲音溫和。

  羅莎沒有動彈。

  「過來!」

  「不要再責怪她了,過錯都是您犯下的!」麥克拉特把羅莎護在身後,眼中含著從未有過的痛恨與懊悔,幽怨、哀瘡、暗流通通傾瀉而出。

  「你在說什麼?」

  麥克拉特抬眸,兩雙藍色的,水一樣的眼睛冰冷對視:「不是麼,父親。」

  萬籟俱寂。

  何塞聲音滴水成冰,儘管神態依然如往常平靜。

  鮮明的鐵灰色冷光中,他的嘴角微微張開裂隙,聲音緩緩道:「你已經知道了?」

  二十年來的沉重剖開在這一刻,帝國大教堂遠遠的鐘聲響起,晚鐘像浪一樣轟鳴,從肅穆威嚴的塔頂崩落,每個細胞分子鳴起森森細細的顫慄。

  麥克拉特嘶吼:「您告訴我,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聖賓葉家沒有私生子。」

  「我到底是什麼?」

  何塞視線靜靜降落在麥克拉特肩頭,看著這個自己親自撫育成人的骨肉。

  他感到肩上那道折磨多年的緩刑,終於迎來了宣判日。

  曾經的他懷抱著幼小的嬰兒,身上承負了太多,仇恨,屈辱,醜聞......

  那至高無上的榮耀,與至高無上的痛苦。

  時隔二十年,這一切似乎都被掩埋了。

  如今他心口的幕布重新被血淋淋揭開。

  憤怒之外,還有解脫。

  晚鐘聲振寰宇,有一種墜落的寂滅快感,軟化的骨髓,萬千的疲憊,他的目光尖銳微妙,扭曲殘忍。

  「你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個野種,私生子,聖賓葉的恥辱。」

  他召來禮官,舉起鞭子,作為對他們不忠的懲罰,要對麥克拉特施刑。

  他微笑著看羅莎,逼迫她觀看服刑。

  羅莎大聲哀求他,他已經近乎癲狂了,懷著濃烈恨意,下手極重,每一下都要將皮鞭抽打斷裂。

  「不,不要打了。」她被費雷從身後控制住,渾身動彈不得。

  麥克拉特被鞭子打去半條命,何塞不動聲但發狠的力道,麥克拉特低沉悽厲的慘叫,刻意壓低的喘息,他的後背血肉模糊。

  羅莎垂下眼帘,她用人性凝望著比獸性更殘酷的人性,平靜的眼眸里已沒有眼淚。

  她忽然生騰起無窮無盡的力氣,用牙拼命撕咬,掙脫了束縛,快得容不得何塞反應,替麥克拉特擋下了最後一鞭子。

  衣服被打裂,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貫穿身體,雪白的後背皮開肉綻,她扛下來,趴在麥克拉特背上,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空氣壓抑得可怕,何塞丟下鞭子,他衝傭人們大喊,暴怒發火,很快醫生趕到了。

  何塞把羅莎抱起來,牢牢固定在懷裡,給她上藥時,她疼得一個勁往他胸膛鑽,渾身汗濕顫抖,何塞冷漠著臉,啪一下打在她屁股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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