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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留在楚州的沈元嘉及好幾位舊部,南燕雪也有其用意,蘇湖的稻米想要運到燕北,這條糧道的要口就在楚州。

  郁青臨想把南燕雪緊緊藏在自己懷裡,誰也不給看了去,但他知道他不可以,也做不到。

  「將軍,帶我一道去燕北好不好?」郁青臨問。

  南燕雪故意不鬆口,郁青臨本就又妒又醋像是畜生發了性,原來也是清秀漂亮的模樣,七八輪下來忍得腫脹青紫,看起來好不猙獰。

  「罷了罷了。」南燕雪餮足慵懶,伸手輕輕撥弄,抿抿那一潑熱燙燙的哭淚,偏要逼得郁青臨都有些渙散昏聵了才肯道:「一道去吧。看看燕北風光也好。」

  郁青臨軟在亂糟糟的枕被上,神情混沌目光失焦,屋裡亮堂堂的,帘子又敞著,他這樣子又紅又濕簡直糟透了,南燕雪還緊緊盯了瞧。

  郁青臨手剛捂上臉就被她拽著腕子拿開,他實在受不住,只得合上眼無奈道:「到底是誰不乖巧?阿雪真還好意思說我。」

  有一個吻落在他唇上,郁青臨將南燕雪摟進懷裡來,一個翻身把臉埋在她脖頸處蹭了蹭,小聲道:「將軍,我真要睡了。」

  「真要睡了?」南燕雪其實也困了,不過偏要調笑他,「就算我說你不成,你也還是要睡?」

  郁青臨忍氣又吐氣,撐起身子在南燕雪臉頰上重重啄了一口,又摔了回去,呢喃道:「我很成的,但是要先睡一覺。」

  這一覺就睡到午後去了,醒來時鳥鳴啁啾,枝頭綠芽生發,掉了滿院的冬日朽葉。

  辛符和余甘子正在廊下湊在一塊看書,聽見腳步聲一回頭,就見到一個還有些迷濛的郁青臨。

  郁青臨和南燕雪成婚後,辛符和余甘子再稱呼他兄長就差了輩分,人前多是叫夫子,人後有時就跟著小鈴鐺叫他姨爹,順嘴了還是叫哥。

  「今灶上吃菜疙瘩,可好吃了。」余甘子道:「將軍還吩咐小灶上給您燉了只雞。」

  「好。」郁青臨已經聞見那股子枸杞、人參味了,有些不自在地看別處。

  辛符又道:「剛才小盤來辭行,沒趕上呢。」

  郁青臨更不好意思了,道:「是我貪睡了。」

  「身子無礙吧?」余甘子關切地問。

  「沒事,就是夜裡貪看書睡遲了。」郁青臨走近些他們手裡的書,再一細看,竟是兵書。

  兩人沒有起疑,繼續低頭看書,郁青臨移步花廳用飯,偶爾聽兩人談論上一兩句,頗有些嚼頭。

  「你跟著將軍去軍中賀壽,我瞧著沒這麼簡單,凡事也要小心些。」

  余甘子在細細叮囑辛符,郁青臨一句句聽著,品著補湯,心道,『這小子,果然還是有福氣啊。』

  小盤已經先行一步,隨大船北上了。

  張更朗從張家回到泰州來,兩人隔著船隻浪頭遙遙望了一眼,張更朗一眼就看見小盤了,只是不敢叫她。

  而他瘦了許多,人又高了一截,小盤一打眼沒認出來,想再看一眼的時候船已經交錯而過。

  小盤還在琢磨是不是他呢,就見張更朗急急忙忙從甲板那頭跑了過來,但撲在船尾卻又不說話,只是愣愣看著。

  小盤這下認出他來了,忙跳起來揮了揮手道:「阿朗!你好好在泰州待著,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好玩的!」

  張更朗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只抬手揮了一下。

  從泰州去平江府是可以坐船的,辛符送駱女使和余甘子去,回來時阿等已經在去國子監的路上了,他們差不多也該啟程了。

  小鈴鐺同南燕雪、郁青臨一起出遠門,興奮地好幾晚都沒有睡著。

  他全然不記得燕北了,那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嶄新的地方,對郁青臨來說就更是了。

  南燕雪拽著韁繩等馬車趕上來,她撩開車簾一看,就見這一大一小雙雙倒在車裡,睡得香甜。

  第105章 不只很會哄人,還很會撒嬌。

  克戎軍駐守的地界是燕北的兩個邊州,南燕雪的人馬一邁進去,那城門口就有高老將軍的人等她們。

  「南將軍。」

  「魏長使。」

  大禮先行,然後就笑開了。

  「阿符都長這麼大了?」魏長使說著就見小鈴鐺從馬車裡探出了腦袋,他愣了愣,一時間有些不敢認,「是,是小鈴鐺?」

  辛符把他從車窗里抱出來,帶到魏長使跟前,道:「叫叔。」

  小鈴鐺一揚臉,挨個叫人。

  他看每個人都是新鮮的,但每個人看他都是在看舊人。

  「我瞧著將軍的宅子已經收拾妥當了,真不回軍中住嗎?前軍的主帳還沒人有這個資格去住。」魏長使說這話時壓下了眉眼,顯得有些厭煩。

  「不了,」南燕雪道:「你家將軍過六十大壽,家眷也來了吧?還是清靜些好,免得長壽麵還沒吃,就先打起來了。」

  辛符四下瞧了瞧,果然瞧見幾雙賊精精的鼠目,他哼了一聲,道:「雲州城倒是熱鬧多了。」

  城中的宅邸其實不是南燕雪的,而是常風和阿蘇很早的時候置辦下的,也就是說,這宅子是小鈴鐺的。

  眼下這宅邸里留著的全是舊人,他們大多是阿蘇、常風的舊部,身上落了些殘疾,又是燕北人氏,所以一直都沒有離開,靠著南燕雪給他們置辦的一些田產營生過日子。

  將軍府每年也會來雲州收一些北貨,但路途不順,利錢很薄,實際就是為了來看看留在燕北的這些人。

  小鈴鐺被他們看得已經有些發怯了,又或者說是他們的目光太過沉重眷戀,墜得他小小身板都要支撐不住了。

  郁青臨把他抱了起來,對簇上來不肯離開的眾人說是孩子困了。

  小鈴鐺原本興致很高,進宅子的時候是背著弓箭從台階上跳下來的,但現在一句話也不說,悶在郁青臨肩頭,把臉擋得嚴嚴實實。

  南燕雪的表情有點嚴肅,也有點不知所措。

  她沒料到小鈴鐺會適應不了,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把小鈴鐺縱得太嬌,養得太軟了些。

  南燕雪喚了他一聲,但小鈴鐺不敢看她。

  「真是困了。」郁青臨撫了撫小鈴鐺的背,全了孩子的臉面,道:「我先帶他去安頓下來。」

  南燕雪點了點頭,往前頭去了。

  朝廷今年在北定湖開了鹽場,雲州勢力繁雜,她這一回來,還沒有涉足軍營就有好些人迫不及待地上門試探。

  她說是來給高老將軍祝壽的,他們不信。

  她說是帶孩子來祭奠父母的,他們不信。

  愛信什麼信什麼去,南燕雪才懶得同他們掰扯許多。

  「蠻族製鹽的法子粗糙,每每進犯,百姓家中的細鹽都被劫掠一空,如今在北定湖新開了鹽場,更叫他們眼紅了。這鹽場雖有雲州鎮守,但云州兵馬分兩派,克戎軍雖有巡兵,卻輕易卻不得入城,城內駐軍又由知州領,而其都監又屬禁軍,一味講究制約平衡,到底有沒有能打的?」

  聽得南燕雪這一番話,喬五道:「今日瞧了一圈,咱們軍中兵將的氣勢還行,只是這城中駐軍並不是拿來打仗用的,都是做苦役用,運鹽、運鐵、運皮草,掙錢做買賣呢。」

  魏長使也道:「所以將軍那時候想要乘勝追擊,把蠻族的老巢也打個底掉,朝中才有那麼多人反對。」

  喬五嗤道:「說什麼窮兵黷武,說什麼窮寇莫追。」

  幾人沉默片刻,只聽見後窗傳來辛符練武的風聲,魏長使忽然感慨道:「我家將軍今年六十了。」

  他見喬五和南燕雪看自己,又笑道:「老當益壯。皇上還賜下了御酒,會在壽宴上分飲,將軍後日早些去吧。除了親眷,老將軍肯定是最想見您了,把阿符和小鈴鐺還有郁公子都帶去,阿符這身手太漂亮了,老將軍瞧了會高興的。」

  送走魏長使,南燕雪來到後院,就見廊下沒有點燈,只有一輪弦月。

  辛符在夜色里舞著一把大刀,鐵器上銀光刺目,南燕雪只聽一道風聲起,一支箭輕巧地射落了杏樹上的一簇果枝,但沒有戳進樹幹,而是被繁密的枝丫擋了幾下,同果枝先後墜落。

  幾日了,小鈴鐺都沒碰過弓箭了,今夜倒是拿出來了。

  「行啊,會用腦子了。」辛符聽出來了,笑道:「省得我去拔了。」

  小鈴鐺『啪嗒啪嗒』跑過來揀果枝,舞著果枝又跑進那暗處。

  南燕雪輕踱了一步,光線明明暗暗,郁青臨正坐在那石凳上,將小鈴鐺摟到膝前,夸道:「真厲害。」

  「他們說我娘的箭術百發百中無虛弦。」小鈴鐺說,「而且在追擊中還能回身,射落敵軍豢養的那些鷹隼。她那時候箭筒里已經沒有箭了,用的是隨地拔起來的胡楊枝。」

  郁青臨道:「他們還說你爹爹一把長槍剛柔並濟,槍尖一點地,能躍得三尺高,有一戰中,他就是這樣送你娘親飛身入雲,一箭就射斷敵軍大旗,致使他們軍心潰散,不戰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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