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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大馬圍了一堆,好奇地看著人在忙活,時不時『嘚嘚』幾聲,也在說三道四笑話這小東西呢。

  「我也要跟著五哥去燕北給高老將軍祝壽,不過還早,我先送你去平江府,等我回來了,也不知你的事情辦好了沒。」

  辛符拽馬頗費力氣,又生火又兌水的,身上忙得熱騰騰,蒸得他身上那件單衫軟踏踏的,牢牢貼在身上,將他一身筋骨都勾得清晰又朦朧。

  余甘子不太敢瞧他,只覺得臉上又燙,拿起瓢子給馬兒澆水沖洗,道:「我總是要回來的,你也要回來,還怕碰不到?」

  小馬歡快地甩起毛來,濺了余甘子一臉,她伸手去擦,擦了幾下,辛符的手就覆了上,細細在她眼皮、臉頰上摩挲著,余甘子的臉被他捧在掌心裡,越烘越燙,醺得她連眼睫都垂下了。

  辛符碰到了余甘子的嘴唇,清晰的溫軟的,這一次沒隔著手帕,他也沒失神,一切都被牢牢映在他心頭。

  倒是余甘子被親得有些恍惚了,她軟在辛符的臂彎里,乖乖地被他含吮著。

  濕漉漉,毛刺刺的小馬歪著頭看兩個人貼在一塊親嘴,很是不滿地拱到兩個人中間去,催他們給自己擦毛。

  辛符把它推出去,把余甘子藏進懷裡繼續親她,只是沒一會就聽『刺啦』一聲,辛符的衫子叫它扯散了,下擺還扯破了。

  余甘子本來就含羞,辛符扭頭去看時,馬兒又是一口咬住,直接把他的衫子扯爛。

  「真是爹混蛋娘也混蛋生下來的小混蛋!」

  辛符一句罵了一家三口,踏雪和踏浪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想這大冷天時候雖不對,可他發了情總是性燥些,算了算了,挨一句罵就挨一句,當爹娘哪有不挨人罵的。

  余甘子羞得不敢看辛符,偏著頭閉著眼,臉頰紅粉粉,只叫人心裡癢得受不住。

  辛符是沒有臉皮的,披著件爛漁網一樣的衫子又擁著她啄了一陣,直到被余甘子輕輕抵住。

  「給小馬烘毛吧,該受涼了。」

  辛符往小馬身上飛了一塊毯子,將它牽到近旁的棚屋裡去,小馬倒在炭盆邊的草蒲墊上撒嬌,辛符和余甘子一人一塊帕子給它擦著毛。

  踏雪和踏浪在門外等著,小馬終於乾乾爽爽了,快樂地跑出去找爹媽了。

  辛符幫余甘子解掉襻膊,將寬鬆的袖口一層層放下來,掩住她白皙的小臂。

  辛符很想不懂為什麼她會這樣又白又軟,又香又甜的,怔怔盯著她的臉瞧。

  余甘子是個美人這一點,辛符是很遲才意識到的,可一旦意識到,余甘子就像是在他眼底綻開了。

  「余甘子。」他抓住她的腕子,莫名其妙不想讓她出這棚屋。

  余甘子柔聲道:「阿符,我的鞋子濕了,不舒服,要去換掉。」

  馬圈裡洗洗涮涮的全是泥水,她的繡鞋果然是髒濕了,辛符一把將她抱起,走過這滿地的泥濘。

  「這鞋裡襯了兔毛,實在很暖和,只是洗了要曬得久些。」

  「那我再多打幾隻兔子,軟了皮子,叫人給你、給駱女使多做幾雙靴子。」

  「我也想去。」

  「山里冷。」

  「冷也想去。」

  「怕是有虎豹熊羆呢。」

  「那,我不要新靴了,你不許去。」

  「獵兔子不用進山,同將軍說一聲,我帶你去莊子上住幾天,那邊田頭緩坡上就有。」

  余甘子沒有過繼到南燕雪名下,而是立了一個女戶。

  一是為著幾個庶弟妹的關係,南靜柔是繼母,沒有血緣,立戶上罕有先例,即便是可以辦下來,也需得她申明往後不改嫁,雖說南靜柔沒有再嫁的意思,但余甘子作為長姐可以立戶收容弟妹,何必鉗制她呢?

  二是她與辛符若為義子義女將來談婚論嫁,禮法上會有些阻礙。

  因為還要收容弟妹,余甘子還是姓蔣,名字是南燕雪給她取的,叫蔣昭棠,她很喜歡。

  余甘子是不喜歡蔣姓的,但蔣家如今面上就剩了她一個,倒是有些無所謂了。

  「駱女使的意思是,等余甘子三年守孝期滿就讓他倆先定親吧。余甘子啞疾痊癒,又有這般出眾的樣貌,立了戶後身家豐厚,雖有弟妹要養育,但繼母能幹,不用她幫扶反而還賺得許多,她在將軍這又如親女般,泰州城中誰人不清楚?這才過去幾個月?蔣家的事情一淡,好幾位夫人就明里暗裡探過翠姑的口風了。」

  郁青臨從案前抬首,端茶潤了潤喉嚨,又繼續撥弄他的算盤,算學堂這一年的支出。

  「翠姑怎麼說?肯定是推脫了。」南燕雪挑了下眉,道:「你們總是偏幫阿符,還是小盤說的對,患有眼疾的不是阿符,合該是余甘子才對。」

  「將軍怎麼這樣說?」郁青臨失笑道:「阿符又哪裡不好了?你給孩子們做的那套兵棋,辛符除了輸給你和喬五,再沒輸給誰了,還有他留在畫苑裡的大沙盤,是他自己一步步丈量了整個泰州周邊拓下來的,你不是也誇讚嗎?」

  「辛符是好,但余甘子這般品貌,駱女使同我說,瞧著她容貌一日日更盛,心頭竟有些膽顫。這小子太走運了,叫人,」南燕雪其實想說叫人不放心的,只瞧了郁青臨一眼,見他埋首俗務,神情寧靜,轉而道:「叫人不痛快。」

  「將軍怎麼有這樣的念頭?兩個都是自家孩子,成了親還是在一處的。」

  郁青臨這話說完,屋裡沒再有聲響,南燕雪久久不語。

  郁青臨抬眸看她,見她捏著茶蓋一下一下撇著茶水上的清沫,額上碎發被窗縫裡的冷風吹得翕動,有點可愛,明明是很冷的氣度,卻總叫郁青臨忍不住心生憐愛。

  他快快算好手頭上的帳務,將桌上的帳冊放到箱中收好,走到榻邊坐在南燕雪身側。

  「前日裡聽將軍同范叔談論,說任縱受康王諸多罪狀的牽連,已被停務候勘。」郁青臨輕輕將她的碎發攏到耳後,「將軍可是對辛符有安排?要他從軍嗎?」

  「從軍不是我對辛符的安排,是他自己必定會走的一條路。他的眼疾一直不好,夜晚總比別人長些,那麼長的黑暗,總有幾個瞬間重回屠村那一夜。余甘子殺了蔣恆儒才奪回了自己的聲音,阿符要不知道又要經一番怎樣的事情才能搶回自己的光明。」南燕雪看向郁青臨,道:「他們太年輕,將來如何,也未可知。」

  南燕雪說著說著覺得有些沉重,郁青臨很是老氣橫秋回了句『兒孫自有兒孫福』,倒是讓她笑了。

  「也對,」南燕雪搖了搖頭,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兩個孩子總能找到自己的路。」

  議著兩個孩子定親的事,總讓南燕雪覺得自己老了許多,但看看郁青臨,見他水噹噹一張臉,笑盈盈一雙眼,心頭像是被濺了幾點熱水,漣漪一陣陣晃。

  「今晚上少食些,早睡些,夜裡去吃鰻魚餛飩吧。」南燕雪的指尖抿過郁青臨的衣襟,眼睫一抬,勾人心魄。

  郁青臨笑道:「少食些不難,但將軍確定能早睡?」

  吃夜食,還是通宵餓透了比較有滋味。

  夜市小攤里又添了好些個攤子,這說起來還是將軍府帶來的。

  將軍府里一到秋冬不知要吃掉多少只羊,那羊肥油剩下許多,除卻一些拿來做脂膏潤臉,還是吃不掉,漸漸就有了這做羊油烙餅,賣軟羊蒸餅的買賣。

  羊脂烙的酥餅同翠姑做的大差不差,一層層酥脆分明,內里絲絲縷縷,又薄又韌的,空口吃,佐粥佐湯,、配餛飩,南北雜糅,怎麼吃都行。

  軟羊蒸餅郁青臨是沒吃過的,這食方是龍三教出去的,羊尾油炒蘿蔔絲做餡料,包進麵皮里擺上籠屜炊熟,香雲簡直能飄出去百里地。

  這籠餅餡油大味美,但只是用葷油而沒肉,所以賣的便宜,買賣極好。

  這夜市被人氣烘得愈發熱鬧起來,又有將軍府巡視坐鎮,倒成了泰州城中百姓夜遊的一個好去處。

  冬日的肥鰻一向是很好的禦寒補品,郁青臨用黃酒滷汁燉鰻給兩位老夫子吃過幾盅,吃得兩人手心都暖洋洋,埋首批閱文章時太過入神,屋裡一時炭滅,都是僕婦入門才發覺冷了下來。

  而眼下這碗鰻魚餛飩鮮美得簡直有些離奇了,南燕雪看郁青臨吃得有些急,還嗆了幾口,不由笑出聲。

  「胡椒,胡椒嗆的。」郁青臨腮幫子鼓鼓的,招手要挑擔的小攤再煮一碗芝麻桂花餡的湯圓,又要斜對面的酒肆上一碟酒糟鴨掌凍來。

  「小夫子真是餓了呀。」漁娘子感慨道。

  郁青臨臉紅了紅,瞧瞧早就在忍笑的南燕雪,道:「這,這些同將軍分的。」

  「昨個聽說翠姑說,你給范叔做了清蒸人參雞,很補啊?」南燕雪含笑道:「今兒自己也補一隻,免得過分虛勞了。」

  郁青臨想回嘴,只漁娘子的兒子這時辰來接手攤上的買賣,要他娘親去睡,瞧見了郁青臨和南燕雪,恭敬道:「將軍、夫子。」<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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