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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頭兒這回被逼著回京娶親,是死活不依呢?搞了半天,原是有情況!」

  「不過滏陽郡主是趙家給頭兒定的親,郡主又是頭兒繼母臨芳長公主的親侄女,頭兒這回要真是另娶。那趙家那邊豈不是要翻天——」

  「頭兒跟家裡的關係本來就不好,這下不是徹底完了?!那咱們還能回北庭嗎?」

  風聽不愧名喚風聽,話越說越離譜。

  聽得吾雷直頭大,他轉過頭故意跟其劃清界限,「去去,我可警告你,少在這兒捕風捉影的說別人閒話。小心這些話傳到將軍那,到時候拔你的舌頭,我必是幫著遞刀。」

  聽風聞之反駁,「混球,你不亂傳,將軍必是不能拔我的舌頭。」

  兩人聊得忘乎所以,柳善因跟在後頭聽得斷斷續續。

  拔舌頭!好可怕——為什麼要拔舌頭?拔誰的?該不是拔她的吧!

  柳善因胡亂猜想,不覺打了個顫。

  她趁二人轉彎前停下腳步,不願再向前跟去,是生怕遭遇什麼不測。可她又實在想快些尋得趙留行,便忍不住地抬眼觀望,眼中滿是為難。

  「娘子怎的不走了?」風聽和吾雷察覺不對,轉頭回看。

  柳善因嚇得脫口而出一句:「我不去了,不去了。」

  風聽和吾雷不解其意。都到這兒了,說不去就不去,豈不可疑?

  二人見狀相視一眼,上前左右擋住想要開溜的柳善因,「娘子不是急著見我們將軍——走了走了,這就到了。那邊那個門頭就是,也不差這幾步了。」

  柳善因這連個瘦弱店小二都擰不過的小女郎,自是抵不住兩個魁梧大漢的「要挾」。

  她左右兩眼看去,嚇得心臟砰砰,卻是半分不敢推拒。

  最後無奈行去,

  也只求自己千萬不要變成個沒了舌頭的小啞巴。

  -

  將軍府的門前,趙留行剛從御前上值回來,正立在門前歇口氣。

  他自被趙家故意從北庭調回洛陽,做了個正五品上的勛衛羽林郎將後,日子就一日比一日難熬,身心一日比一日疲憊。

  那伴君如伴虎的分寸,與人際之間的斡旋,簡直比他在北庭打仗時還累還難。

  他受夠了。

  可幾次三番請求身為大都護的姑姑想辦法將他調回北庭,結果都是一字的答案——等。

  這等來等去,何日才是個頭?洛陽他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趙留行憤懣不已,一拳捶上門邊。

  他明了趙家處心積慮把他弄回來,就是為了讓他和滏陽郡主成婚,跟呈王親上加親。可趙留行作為自小被父親丟棄的兒子,在他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選擇置若罔聞。

  如今碰上利益牽扯,竟又想起他來。

  趙留行不是逆來順受的慫包,他不會妥協,更不可能娶那驕縱的滏陽郡主為妻。他偏要跟他們耗。事緩則圓,趙留行想自己定能尋到個破局的機會和辦法。

  他一定得回到北庭去,

  因為只有離開這裡,他才是自由的。

  「頭兒正巧你在,你瞧我們把誰給你帶來了——」

  風聽的聲音落進耳畔,趙留行拉回思緒,將目光定在縮於兩人中間那個布衣荊釵嬌小玲瓏,面上帶著幾分憨態可掬的女郎身上。

  待到眯眼觀望半晌,趙留行依舊無解。

  誰?

  柳善因怯生生抬起頭,心中的惴惴不安,竟在望見趙留行的那刻全然消散。

  她瞪大雙眸,圓溜溜的杏眸里滿是他。

  柳善因在蘭花村的山坡上見過他,那時西行的大軍頭一遭路過家門。她偷跑出來給阿兄送行,浩浩湯湯的隊伍里,她沒找到阿兄,卻一眼就看見了那個高大威猛的少年將軍。

  她不會認錯,他就是把阿兄送回家鄉的趙趙將軍。

  她總算找到了他!

  地姥娘娘保佑,這兩個人不是要拔了她的舌頭,更沒有騙她——此時此刻,在經歷了一路提心弔膽的奔波後,柳善因面對著眼前人心情五味雜陳,紅潤的眼眶就差落下幾滴應景的淚珠。

  風聽見這勢頭,一臉看戲地眼神望向吾雷。

  吾雷沒接茬。

  門前素昧平生的女郎,第一次見面就這樣楚楚可憐地望著他,叫趙留行感到莫名其妙。

  他不知這是趙家的陰謀,還是手下開得玩笑。

  總之他一臉威嚴看向柳善因,剛想吐出一個你字,就被突然遞來眼前的信紙給噎了去。

  柳善因知道自己嘴笨,她怕解釋不清自己是誰,又從何而來,便從懷裡掏出了那封她從家裡唯一帶走的東西——趙留行在阿兄戰死後,親手寄給自己的書信。以表來意。

  柳善因將手臂伸地筆直,兩隻緊握信紙的手,也隨著心下的緊張抖啊抖。

  「給我的?」

  「嗯。」

  膽怯的應答落去,趙留行將信將疑接過信紙展開一瞧,便知曉了來者何人。

  原是柳徽的小妹。

  與趙家和手下皆無甚聯繫。

  趙留行鬆了口氣,沒有適才那般防備。

  他折起信紙,又沖柳善因看了一眼,見眼前人那僕僕的髮髻上零落著她的疲憊。趙留行猜想她不惜離家二百里,親自到洛陽尋自己必是遇見了難處,便問:「柳家妹妹,你來尋我是……」

  誰料,他這話剛說出口,就被一陣張狂的馬蹄聲掩蓋。

  門前幾人,包括柳善因在內皆循聲側目。

  下一刻,當一駕金貴的馬車赫然停在將軍府門前,眾人未見其人,便聞車內年輕女郎憤怒的一句:「趙留行在哪——本郡主現在就要見到他。」

  第2章 第2章霸道逼婚

  賀松月張揚的嗓音里,儘是呈王府予她的威風。

  趙留行趁勢將柳善因遞來的書信背去身後,傲然望向眼前停住的車架,不禁嗤然。他厲聲說:「本將在這。」

  賀松月坐在車上未動。

  直到追趕不及馬車的家奴們紛至沓來,擠滿了將軍府的門前。她才在女使的接引下,掀了竹簾。

  彼時,柳善因這先來的人一句話沒跟趙留行搭上,便被後來的王府家奴無情淹沒在了馬車邊。若不是吾雷好心相扶,她怕不是就當著眾人的面和小侄子一塊飛了出去。

  柳善因護著娃娃謝過吾雷,轉頭發現來人像是個自己招惹不起的顯貴,為了不給趙留行添麻煩,她便只得乖乖等他們交流過後,再與之攀談。

  「郡主找我?」趙留行漠然。

  他一直不明白,為何

  賀松月這般執著這門親事?按理說,他們就是兩個毫無交集的陌生人。

  賀松月頓在簾下,一雙細長的鳳眼將趙留行盯得死死。

  她還未下車,就已察覺出趙留行並不歡迎自己。

  若擱旁人,她必是不會多留一刻,甚至還要給他些顏色瞧瞧。

  只是這對於趙留行的例外,並非是她有多心悅他。

  只因趙留行,是最合適她的人。

  呈王府三娘金枝玉葉,自不愁嫁。但放眼洛陽城與之同齡的世家公子,能做到像趙留行這般長相與仕途皆無可挑剔的郎君,可謂是寥寥無幾。

  加之她與臨芳長公主的關係,若來日嫁進趙家,不受婆母刁難不說,日子必定如魚得水。

  夫君有為,夫家順意。

  這,便是賀松月的私心,也是她執著的理由。

  兩情相悅縱然可貴,但相較於感情上的虛無縹緲,她還是更看重能夠掌控在手的東西。

  可想像總歸美好,奈何趙留行就像塊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屢屢拒婚惹得她心煩意亂,偏父王和姑母在聖上那又遲遲求不下一道賜婚的旨意。

  左右無計可施,最終把賀松月逼急了眼,才不得不上門逼婚,要趙留行一個交代。

  她倒要看看自己拋開面子親自登門,他還能有什麼推脫的理由。

  洛陽風光十七載,

  賀松月覺得這世間就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

  輕盈的裙紗落了地,賀松月昂首站在趙留行面前,頭頂的金釵甚是耀眼。她張了口,今日唇上塗得是她最愛的海棠紅,她罵:「趙留行,你少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賀松月一樣沒給趙留行好臉子。

  她甩了使人的手臂,兩步登階就到了趙留行跟前。與柳善因的小心翼翼不同,她的肆意張狂直衝趙留行眼眶,「本郡主到底為著什麼屈尊來尋,你心知肚明。」

  風聽站在事外抬眼看看階上氣勢逼人的賀松月,又轉頭瞅瞅蔫頭耷腦的柳善因,浮想聯翩。

  難料難料,這場面何等刺激?

  一邊是約定好的父母命,一邊是找上門的風流債。混亂之中的劍拔弩張,叫風聽不禁為自家將軍捏了把冷汗。

  趙留行卻若有所思望向低處的柳善因,毫無波瀾地同賀松月開口:「滏陽郡主,有些話,本將早就在趙家當著長公主的面說得清清楚楚,你若有什麼不明白的,大可去問長公主。我沒有必要和郡主再多重複,否則你我臉上都掛不住。郡主今日若還是為了那事而來,就請回吧。本將還有事做。」<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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