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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喉結動了道,明明才三天沒親熱,他已經有點想念那些滋味了。

  「好好。」秦在水忽而喊她。

  「嗯?」

  「你要不親我一下。」他輕輕提議。

  春好:「……」

  她臉一熱,嗔怨瞪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想有的沒的。

  不過,他現在確實使不了勁兒,想親親也只能等她主動。

  春好內心想笑,他也有親不到的時候。

  她抿唇偷樂。

  秦在水也不知她在笑什麼,「……」

  但這個要求確實無厘頭,又是在醫院,他便沒堅持。

  秦在水眼底黑浸浸的,麻藥散了,難以休息,但似乎精神還行,是在康復的狀態。這種狀態讓她安心。

  春好看見他硬朗的脖頸,他手臂搭在小腹上,手背白皙有力。

  她心也癢了些,手指在他手臂上捏了捏,還是撐起上半身,湊近去親親他臉頰。

  她也許久沒親他了。

  春好蜻蜓點水親完,離開一點,秦在水又拉住她手。

  春好頓了頓,和他對上眼。

  她只好抿抿唇,豁出去似的,學著他從前的樣子,含吻他唇瓣。

  燈光里,兩人鼻翼擦著,唇瓣摩挲、含吮,橘黃光源暗暗,落在他們睫毛上。

  春好咬他下嘴唇,一隻手捧著他臉頰,她熱氣騰騰,小聲說:「我們是不是後面大半個月都不能一起睡覺了?」

  「嗯。」他大概大半個月才能出院。

  春好撇撇嘴。

  空氣莫名安靜些。

  秦在水嘴唇勾起,意味深長,「想念我了?」

  春好反應過來是哪種想,臉皮更燙:「你別自作多情。」

  秦在水卻說:「我倒是挺想念你的。」

  「……」

  春好經不起逗,再去看他,他嘴

  上不正經,眼神卻又清黑深邃。

  她心動,再次靠進他,腦袋輕擱在他肩頭。

  反正兩人睡不著。

  秦在水忽說:「看看你的公關視頻。」

  「怎麼現在要看……好晚了。」春好不好意思。

  「榮姨說你講得很好。」秦在水看著她,「爺爺也是,說你比以前成長了。」

  春好忸怩:「也沒有……」

  他瞧她害羞,沒什麼力氣抬手,只能勾住她手指:「看一看,嗯?」

  春好架不住他這樣病弱還帶著幾分哄人的語氣。

  她只好拿出手機去網上搜視頻。

  她點開,拿著手機和他一塊兒看。

  春好還是覺得尷尬,她捂著臉;秦在水卻看著視頻里的春好,臉色認真。

  視頻的光線變幻著,落在他眼底,蜉蝣一樣。

  「確實說的很好。」秦在水瞧完,很認可,「要公關的幾個點你都說清楚了,沒有讓基金會喪失公信力。」

  春好:「別誇我了……」

  秦在水好笑:「你以前不是挺愛聽誇獎?」

  「一被誇就冒泡泡。」他輕聲補充,「床上也是。」

  春好渾身一顫,她想起香艷的畫面,耳根紅著捂他唇:「你趕緊閉嘴。」

  「睡覺。」她強硬地關了壁燈,「你疼得睡不著也給我睡。」

  秦在水無聲笑著,春好嘴上兇巴巴,身體卻依舊棲息在他床頭。

  夜色里,只有他們。

  -

  第二日再醒來,疼痛明顯好轉。

  秦在水精神好了些。

  第三日,他力氣也逐漸恢復,下床走路還不行,但抬抬四肢、抬抬小腹已經可以。

  春好給他擦了擦身體,換上新的病號服。

  擦上身還好,擦下-身的時候,她臉全程紅著,眼睛不知道往哪兒看。

  春好第一次看見正常狀態下的他,健康的小麥色,帶一點粉,看起來很乾淨,也很溫馴,也沒有晚上那麼兇悍。

  她眼睛都直了。

  「往哪兒看呢?」秦在水躺屍著,幽幽出聲。

  「……」

  春好立馬閉眼給他盲擦幾下。

  秦在水不解:「你見得還少?」

  春好不答話,臉色血紅地去衛生間清洗毛巾。

  第四日,他能下床了,坐在沙發那兒輸液。

  春好睏了,這幾天她都睡得不好,他慢慢痊癒,她緊繃的心放鬆,總容易疲憊,便歪他病床上睡覺。

  正巧那日秦父朱姨來看望他,一進來就見她鳩占鵲巢,秦在水獨自坐著輸液。

  秦在水沒叫她,自己拎上點滴瓶,闔上病房門,去客廳和父親繼母說話。

  春好睡到傍晚醒來,沙發上已經沒有秦在水的身影。

  她迷迷糊糊聽見聲音,登時嚇醒。

  一出去,秦父就威嚴地看向她。

  春好:「……」

  秦在水:「她這幾天一直照顧我,很累,就休息了會兒。」

  秦父沒說什麼,只指了下另一個臥室:「這病房有其他房間的,累了可以去次臥里睡。」

  春好大氣不敢出,連連點頭。

  她之前試過去次臥休息,但晚上也睡不著,要守在他邊上才安心。

  後面榮姨來給他們送飯,秦父朱姨才離開。

  兩人坐回病床上,秦在水剛剛和父親說了會兒話,有些累,他坐在床上吃。

  榮姨給他們把移動桌板弄好,飯菜和牛奶就放在桌板上面。

  春好感覺自己在長輩面前形象受損了。

  哪有照顧病人,把病人扔在邊上打針,自個兒呼呼大睡的。

  還偏偏被抓包。

  春好坐在床沿,微扭轉著身體,看著兩人中間的飯菜。

  她小聲:「你爸爸好像比你還凶。」

  秦在水把筷子遞給她:「他性格就那樣兒,我和他也不太親近。」

  「為什麼?」

  「我母親去世後我就跟著爺爺奶奶住了。」他喝口牛奶。

  春好沒明白:「那伯父一個人住嗎?」

  秦在水搖頭:「他和朱姨一塊兒,還有我大哥。」

  春好更繞了,「朱姨既然是二婚,但為什麼生的孩子還比你大呢?」

  「我大哥以前是私生子。」秦在水說。

  春好張了張嘴,這才感知到大家族裡面的複雜尷尬的關係。

  但他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那朱煊被捕了,朱家有受到影響嗎?」春好問,「朱家其他人……應該不會對你有威脅吧?」

  秦在水搖搖頭:「朱家和秦家還是有情誼在的。朱家又不止朱煊一個人,朱姨人挺好的,兩家生意也密切。」

  春好這才聽懂了,難怪他遲遲不下手解決朱煊,兩家綁定太深,他不能傷及兩家情誼,又要防止朱煊拖秦家下水。

  「好複雜啊。」春好嘆口氣,她從來沒接觸過這麼複雜的關係。

  她想起前幾天爺爺說的話,說要是他們結婚,遇到的場面只會多不會少。

  這幾天很多合作方以及政府領導來慰問,扶貧辦的、發改委的,春好也得開始學接待。

  她再次深深感受到,爺爺那句「共患難的決心」是什麼意思。

  秦在水:「你要是不喜歡這些,也不用管。我們自個兒過生活,和其他人無關。」

  春好「嗯」一聲,過了會兒,她又說:「但我還是會做好的,爺爺說,要我們同進同退。」

  秦在水眼光微動,他淡笑:「嗯,同進同退。」

  -

  一直到第七天,秦在水階段性複查,顱內環境穩定,一切都在慢慢恢復。

  做完檢查,兩人走回病房。

  春好扶著他,但他姿態依舊挺拔,腳步也穩當,慢慢又變成他牽著她。

  這幾日他一直臥床,人都清癯了些,但大概是沒有繁重的公務,他氣色不錯。

  春好問:「你在西村受傷的那次,也是這麼慢慢恢復的嗎?」

  「差不多。」秦在水看她自責的眼睛,拇指摩挲她手背,「其實當年的情況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

  春好不相信。

  「是這次復發程度加劇了。」秦在水說。

  那三年在國外,說是養傷,其實也沒怎麼休養,都在處理海外的事情,每天也很忙,頭疼的毛病一直沒斷過,後來又那麼大力地拖拽范鳳飛。復發加重,也是情理之中。

  「你後面要是再頭疼,一定要和我說。」春好用力地看他。

  秦在水承諾:「一定。」

  回到病房,護士進來給他輸液。

  春好最近也沒有工作,她抱著他沒扎針的那隻手,擺弄他的手指,比著兩人手掌的大小。

  她想起西村見他的第一面。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的手很好看。」春好感嘆,「又長又大,上面青筋也很好看。」

  秦在水頓了下:「怎麼聽著不像在夸手?」

  「……」春好一噎,臉紅了,她脊背彈起,「你現在怎麼這麼……」

  「怎麼?」他看過來,目光清黑。

  「不正經。」春好低聲,戳戳他肩膀,「秦總不正經,下次要你的下屬也看看,像什麼樣子。」<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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