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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含章好像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對譚霏玉愣在原地表示不解:「嗯?不是困了嗎?」

  譚霏玉剎那間明白了。

  這人看起來正常得很,但他一定是醉了的,倘若不是醉了,不會叫出此種稱呼。

  甚至大家也是因為他喝完酒表現得實在太過正常才會覺得他喝不醉,搞不好他本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譚霏玉深呼吸一口氣,改變主意重新坐回剛才那椅子上,石含章雖然疑惑,也跟著坐下。

  然而譚霏玉沒想好要不要開口,他本來想問為什麼那樣叫他?問句都快脫口而出了,臨了又咽回去。

  誠然他現在醉了,看起來是個套話的好時機,但萬一他明天醒來都記得那不是很尬?

  石含章湊過來一點:「怎麼了?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譚霏玉抬眼看他,心想都記得也行,都到這個份上了,那就談個戀愛吧。

  譚霏玉問:「你是不是醉了?」

  果然石含章皺眉:「沒有啊,怎麼突然這樣問?」

  譚霏玉再次吸氣:「那為什麼叫我寶貝?」

  石含章開始思考:「我說了嗎……啊,心裏面想的,不小心說出來了。」

  是醉了的,譚霏玉拍了拍自己有點發燙的臉,強撐著盯著石含章的面龐,在有了「他醉了」這個認知之後,是可以察覺出石含章異於平常的地方的,此時此刻他的表情都變豐富了不少。

  「……為什麼不能直接說出來?」

  「還沒確定關係。」

  「你……想和我交往嗎?」

  「想。」

  提問話音剛落,他的回答立刻接上了,絲毫沒有猶豫。

  石含章接著說:「喜歡你。」

  譚霏玉心想自己上雪山的時候尚且不覺得缺氧,現在在海拔僅一千五左右的城市裡卻感到有點呼吸不暢了。

  就算能察覺到他對自己的好感,但親耳聽到他說出來,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譚霏玉感到眩暈,他沒喝多少,卻也微醺,或許是酒意通過石含章的話浸到了他心裡。

  「但是,還不是時候。」石含章補了一句。

  譚霏玉努力地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問:「為什麼不是時候?」

  石含章那看似清晰的神志到現在已經開始漏洞百出。他說得有些神神道道:「在等。」

  「……等什麼?是等我先開口嗎?那倒是也不成問題……還是你覺得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了你還要再考察一下我?」

  石含章很著急地搖頭:「都不是的……不要說這種話。」

  說著他抬手捂住了譚霏玉的嘴。

  譚霏玉以為他的動作是不想讓他說話的意思。

  然而石含章的臉湊近了,他維持著捂著譚霏玉下半臉的姿勢,越靠越近,譚霏玉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雙手板正地擺在腿上,緊緊抓著褲子,抓得皺皺巴巴。

  石含章就這樣一邊注視著他,一邊靠過來,他們的鼻尖已相抵,但石含章吻在了自己手背上。

  那個位置,如果把手抽開,就正好是譚霏玉的唇。

  石含章的眼睛也有些濕潤了,他認真地望進譚霏玉的眼:「不要說這種話……跟認識時間長短一點關係都沒有,第一眼看見你時就有了想隨時都能看見你的衝動,喜歡你,很喜歡你。」

  譚霏玉愣愣地看他,嘴唇還被他的手心溫柔地覆著。

  「想親你,」石含章又說,「但是還沒確定關係,不行。」

  所以才拿手蓋住他的嘴。

  譚霏玉瞟向一邊,毫無原則地小聲說道:「也可以親……」

  聲音被蓋在掌心裡,聽起來有些悶。剛才沒有真親上,但譚霏玉有種錯覺,仿佛已經跟眼前人接了個繾綣的、濕淋淋的吻,潮水澆灌到他心裡,浸潤了心頭搖搖晃晃的花枝。

  結果石含章搖頭:「不行,再等等。」

  所以到底在等什麼啊?難不成要搞什麼有儀式感的告白嗎?那也不必吧,又不是小孩子了。

  石含章看譚霏玉不說話了,語氣帶上些討好:「寶寶,再等等可以嗎?」

  「亂叫什麼,」譚霏玉紅著臉,「又沒跟你確定關係,誰准你這麼叫了。」

  石含章:「……對不起。」

  譚霏玉又哼唧道:「那就等吧。」

  不管他是說的真心話還是醉話,都這樣說了,譚霏玉也挺好奇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反正明天醒來想起這些事尷尬的人又不會是他,譚霏玉把石含章的手拿下來,泄憤似的咬了他食指一下,當然力道不算重。

  石含章唇角勾起一點,看起來……很滿足?

  真變態,譚霏玉想。

  不過石含章這種喝醉了幾乎有問必答又任人擺弄的機會不常有,譚霏玉也想變態一下,他又搓了搓自己的臉,深吸一口氣,提出一個大膽的要求:「腹肌讓我摸摸,不許拒絕。」

  第28章

  「好。」石含章鈍鈍地點頭, 但馬上也提出了條件,「就一下。」

  「行。」

  譚霏玉抿住唇,一手掀開石含章的衣服下擺, 另一隻手覆上去。

  哇哦。八塊。

  因為石含章正吸著氣, 所以這肌肉是很結實的、很有力量的,塊塊分明, 手掌在上面蹭了一會兒,譚霏玉用指尖在塊與塊之間的溝壑輕輕撓一撓,隨後聽到石含章變重的呼吸聲。

  石含章說:「說好就一下的。」

  譚霏玉:「我手還沒拿起來過,就還在這一下的範圍內。」

  石含章的腦子果然變遲鈍了, 竟然被這樣的歪理說服:「是嗎?」

  譚霏玉臉像被蒸過一樣熱, 但還是繼續上下其手,石含章好像有點不舒服,下意識地扯了下褲子, 有個東西的腦袋直挺挺探出了睡褲鬆緊帶邊緣。

  如此可觀。

  譚霏玉掌心往下滑,快要碰到的時候被石含章抓住了手腕。

  他有點艱難道:「可以了……回去睡吧。」

  抓手腕的動作逐漸變成十指纏繞, 譚霏玉輕聲問他:「你真不想嗎?」

  石含章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霏玉, 別欺負我了。」

  他很聽話地沒有再叫什麼寶寶,但是第一次叫了譚霏玉的名字, 平時都是叫石榴, 叫譚老闆譚老師。

  聽著還怪可憐的。

  「好吧。」雖然色心大起,但譚霏玉選擇尊重, 把手抽開,幫石含章把衣服理好,坐直了身子又拍拍他的腦袋,想想還是不解氣,像平時捏黑白狗的臉一樣掐住石含章臉頰, 帶著一絲難為情假意埋怨他,「這麼有原則做什麼?」

  誰知石含章竟然認真答他:「因為喜歡你。」

  譚霏玉動作頓了頓。

  石含章接著說:「所以不想隨隨便便開始。」

  石榴花的花期是什麼時候?五到七月?記不清了,無所謂,別的石榴什麼時候開花與他無關。

  他只知道他心上本就欲放的花苞在這一瞬爭先恐後地綻開了,一朵又一朵,擠擠挨挨,他心田的方寸之地甚至已經很快擠不下這麼些怒放的榴花,熱烈的緋色延燒到了他頰邊。

  譚霏玉撐著椅子扶手,再一次湊近了石含章,也學著他那樣將掌心蓋在他唇上。

  把吻落在了手背。

  「我也喜歡你,」譚霏玉也用濕潤的眼注視著石含章,「所以我可以等你。」

  ……

  翌日譚霏玉醒得還挺早的,長輩照例出門了,兩位都是退休後被返聘,比他們兩個無業年輕人忙多了。

  他出去刷牙洗臉完,看了一眼狗應該吃過了自動餵食機里出的糧,他也隨便找了點東西墊墊肚子,然後把狗招進房間,拿了個墊子坐在地上,一手摸狗一手捧著本書。等到書都快看完了,敲門聲終於響了,他拿起手機一看,已經中午十二點多。

  一開門,黑白狗先衝過去拱他那立在門邊局促不安的主人,主人連狗都顧不上摸了,支支吾吾半天結果說:「那個……你餓了嗎?」

  石含章洗漱好也整理好儀容了,看來他醒了之後糾結了不少時間才來敲譚霏玉的門。

  哈哈,看這樣子就知道他沒斷片,現在難受死了吧。譚霏玉在心中大笑,臉上儘量裝得嚴肅:「還行。」

  石含章:「昨天晚上……對不起。」

  譚霏玉:「來,具體說說有什麼對不起的。」

  石含章:「……」

  石含章抓了抓頭髮:「我那個意思不是要吊著你。」

  譚霏玉其實知道的,即便猜不出石含章到底想幹什麼,也確信老實人沒有這種吊著人的想法。但他確實還是有很小的不爽,於是逗弄他:「晚了,發小紅書掛你了已經。」

  石含章:「……」

  譚霏玉裝模作樣道:「被玩弄了感情好難過,我已買了今晚飛的機票馬上要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石含章伸手來拉他:「別。」

  譚霏玉把他的手拍開:「欸,沒確定關係,保持距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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