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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後來阿湞知道沈祝山是一個好人,難以想像孔洵會愛上這樣一個正常人,後來發現沈祝山也沒多正常,首先極度自戀,路上路過停靠的汽車會停下來在後視鏡照鏡子,吹口哨,表現出來一副自己被帥到的樣子,其二盲目樂觀到一種誇張的程度,賣幾天水果就要成為水果大王,學了兩天手藝就敢上手修昂貴的汽車,並對王師傅賣弄自覺已經出師,於是擅長以小人之心度所有人的孔洵會愛上沈祝山也不奇怪了。

  李斯延伸手和他握手,不過這是因為在孔洵眼裡,自從李斯延當年用恨比愛更長久一系列的理論將孔洵說服,在孔洵眼裡李斯延已經進成了他和沈祝山的媒人一樣的角色里,儘管李斯延本人可能並不知曉。

  阿湞只是做了自我介紹,他知道對待沈祝山的態度要和莊園裡那些自覺保持距離的員工一樣。

  孔悅這時候又開始犯起來太后的病,阿湞聽到她悄聲跟孔洵說,「聽說他前段時間發燒了,身體看起來不太行,我那裡有朋友送來的兩幅人參,就做見面禮吧。」

  聽說發燒了,聽誰說呢。

  孔悅一直在孔洵這裡安插太多人,一開始孔洵不在乎,現在叼著軟肋登堂入室,憑他對沈祝山病態的掌控欲和迷戀,怎麼可能讓另外的人去窺探有關沈祝山的消息呢。

  阿湞看到孔洵面色不變,心裡卻划過什麼。

  一個月後,博悅分公司業務進行轉型,孔悅與豐杉集團背後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甚至與孔洵商量,想要他與集團的千金訂婚的事,知道不可能又以退為進,說只是噱頭,讓媒體拍到一張兩人同框的照片就可以,其餘暗生情愫的部分會有專業的狗仔補足。

  只是釋放一個信號,這對兩家都有益處。

  坐在孔悅對面的孔洵,聽聞後,愣了一瞬後,臉上的表情露出喜悅,像是孔悅提出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孔洵說,你說得對,還是先拍訂婚照吧。

  然而這件事卻全然沒有按照孔悅的安排發展,在孔悅催促孔洵的時刻,隔日山莊裡,孔洵不遮不掩大張旗鼓請來專業的攝影團隊,拍拍攝了照片,發送給孔悅精心挑選的一張,同時懸掛在大廳旋轉走廊。

  阿湞知道這是正式的宣戰了。

  外頭豐杉集團因此事覺得被戲弄屢屢在分公司的業務上使絆子,內里孔悅不再端慈後的架子,在後半夜不顧時差喊孔洵匯報工作,更甚至直接召見,明里暗裡敲打,孔洵此時是腹背受敵。

  最終阿湞沉思後,將照片裁剪了一下,把沈祝山手裡的東西截掉後,發送到了孔洵那裡。

  彼時,孔洵的飛機落地,坐在汽車後排,手機振動,在路上看到阿湞發來的幾張照片。

  孔洵仿佛見鬼,徐承竟然回來了。

  就算是孔洵將自己的時間精確到分秒,一天也只有二十四個小時,他要扮演的角色,要掌控的人物實在太多,他畢竟不是真的上帝,隨著想要掌控的越多,紕漏也會時不時發生。

  但是徐承回來的也太突然了,他是孔洵重點關注的,可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這邊根本沒有收到消息。

  孔洵感到煩躁,可是進門時,還是克制著情緒,卻沒想到見到沈祝山,氣壓很低地坐在沙發上抽菸,把客廳沙發前抽得煙霧繚繞的。

  孔洵微微抬起來眼睛,情緒還未外露,好像只是隨口一說:「你見徐承了?」

  沈祝山面露不耐:「跟你有關係嗎,你為什麼老找人跟著我,有意思嗎?」

  「據我所知你們的同學聚會不是安排在過年假期嗎?」孔洵咳嗽起來,好像是很受不了煙味:「咳咳……怎麼,現在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沈祝山坐在沙發上,擺出一副目空一切的表情,聞言冷笑一聲,臉上漫上一種被命運虐待後黑化的情緒,他想,從今天起他不會照顧遷就任何人,因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讓他三招,他還你十巴掌,是好人沒好報,沈祝山無所顧忌:「我想見誰,什麼時間,你管得著嗎,你覺得我應該老老實實待在家裡,最好任何人都不見,也不和除你之外的任何人說話,只對照顧你的心情。」

  孔洵面上顯然是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沈祝山會這麼說話,也沒想到沈祝山竟然知道。

  「但是孔洵,我告訴你,這不可能。」

  孔洵咳嗽得滿臉通紅仿佛要斷氣的表演終於停了,他抬眼望向沈祝山,發現沈祝山身上哪裡變得很奇怪,之前的時候沈祝山雖然是有種湊合過吧的不甘不願,可最後還是願的,但是現在身上有一種破罐子破摔好像巴不得孔洵和他生氣一拍兩散的感覺。

  是發生了什麼呢,沈祝山為什麼一周出入兩次那家,徐承新入職的醫院,他們倆在天台又說了什麼。

  孔洵感覺到太陽穴突突得跳,腦海里不知道閃過什麼危險念頭,對於這段時間裡勉強維持的風平浪靜孔洵是最不想打破的人,沈祝山原本是最沒能力打破的人,可是現在是發生了什麼?

  孔洵想到腦子要炸開,為了冷靜下來,他轉身離開了。

  後半夜,沖了冷水澡看起來平復了情緒的孔洵,回到房間,看著沈祝山躺在床上,之前的時候沈祝山會睡到里側,給他留出來外側的位置,可是現在他一個人睡在中間。

  孔洵一言不發靠近了床,坐下側身,伸手順著沈祝山的衣服下擺往裡探。

  就在這時,沈祝山驟然睜眼,在孔洵的手距離他胸前做過骨穿後的創口一厘之差的時候,按住了他的手。

  孔洵的面部是一種好像還想繼續批著和善麵皮和沈祝山講話,但是內心已經被滔天的妒忌填滿,由於下下頜緊繃牙咬得像是要撕咬什麼,臉上又要笑,致使他的表情有種失去控制非常不協調的扭曲。

  「怎麼,你現在連讓我偷偷摸你都不許了?」

  孔洵將手掌收回來,眼睛盯著沈祝山捂住的那一塊,慢慢移動到沈祝山臉上,語氣好像還是很冷靜:「有幾次?多久了?告訴我。」

  沈祝山皺了一下眉,像是根本沒聽懂。

  孔洵繼續問:「你們做了?」

  第76章

  「做什麼?」沈祝山好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孔洵這一連串質問的到底是什麼。

  孔洵看沈祝山臉上完全沒有背叛後的心虛以及慌張,於是緩緩冷靜下來。

  說起來,這也不能怪孔洵疑神疑鬼,畢竟沈祝山從年少時期就是這樣的人,不是說不喜歡孔洵,只是太過善變,這不是單純好與不好可以評判的,就像一個物品的本身屬性一樣,像是他的母親孔箐,雖然愛過很多個,但是哪一個愛的時候也不能說是假的,都是情真意切。

  但是徐承確實不太可能,一是多年未見了,沈祝山連明確表白過的孔洵都忘記了,對徐承這種清高又懦弱自私的人還能留有什麼印象呢?而且最重要的是,據孔洵對沈祝山留情的這些人觀察,徐承還缺乏一個關鍵要素,就是名字里沒有洵,顯然是沒有拿上號碼牌排進序列的資格的。

  在孔洵平復下來險些被沖昏的頭腦時,反應慢了半拍的沈祝山竟然也緩緩明白過來了。

  他的一張臉先是發白,續而眼底漫上被羞辱後的惱怒:「他媽的,你敢再說一遍?你把我當什麼!」

  孔洵很快投降,他說:「抱歉。」又說:「對不起,沈哥,是我誤會了,我只是很不安,沒有安全感。」

  沈祝山像是被氣到那樣長出了一口氣,可能是心態上確實已經精疲力盡,可能是面對體力上實力懸殊的孔洵打起來也沒什麼勝算,加上對方及時放低了姿態。

  沈祝山看著孔洵,發現他還視線還在若有似無地望著自己胸前的位置。

  孔洵在很多事情上實在是一個很敏銳的人,沈祝山在他隱瞞事情神經總是情不自禁處在高壓。

  沈祝山把他的手揮開,然後抓著被子突然翻了個身,微微弓著腰,是一個有些防禦迴避的姿態,他背對著孔洵,然後語氣冷硬:「我很累了,沒工夫和你吵架,你要是睡就安靜睡,不睡就滾出去。」

  孔洵看著突然之間變成這樣的沈祝山,心裡頭微妙的划過什麼,說不出來,好像很不理解沈祝山的態度,儘管之前的時候也沒好過,不過也不像現在這樣戒備。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如果有什麼事情你不高興,你可以告訴我。」

  沈祝山閉了閉眼:「你都是錯的人了,還能少了錯的事?」

  背後的孔洵沉默下來。

  但是沈祝山能感覺到他在一直盯著自己的後背看,不知道過去多久,沈祝山感覺到孔洵慢慢靠近了,從背後摟住了自己,手也松松握住了他的手,沒有攥很緊好像只是想要相貼的意思。

  沈祝山沒由來的眼睛一酸,但是克制住,裝作已經睡著。

  翌日,汽修廠。

  剛過了中午,彪哥來店裡閒逛巡查,看到沈祝山精神不濟,胳膊肘拄在桌上,眼皮耷拉著,好像是昨天夜裡沒有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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