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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薔原本還好奇彭願專程跑來美國,著急忙慌把江槐序叫下去有什麼事,在樓下看到宋婉柔的那一刻她才明白。

  剛剛被他連推帶趕,南薔也不是沒脾氣,沒想賴著,拍拍屁股就準備離開他家,只不過收拾東西耗了些時間。

  她下樓時,碰巧在樓外撞見了江槐序和宋婉柔,兩人面對面在交談什麼。

  氣氛略顯鄭重。

  她才想起來,宋婉柔也在紐約。

  這一個兩個,像湊了個附中分隊,聚在紐約開會。

  背後是異國風光,高大的梧桐樹撐起綠蔭,牽牛花攀上欄杆。

  說實話,夏風一吹,帥哥美女在綠樹濃蔭下,長裙飄飄衣袂紛飛地站在一起,莫名的相配。

  距離隔得有點遠,她只聽見了一句。

  宋婉柔說:「至少這些年,我一直都堅定地看著你,從沒變過。」

  只聽見這一句也能猜到是什麼場合了,南薔覺得再聽不合適,現在出去的話又必然會打擾他們,沒辦法只能轉頭又回家了。

  ……

  等待的過程,南薔一直在思考,他要的順序是什麼。

  終於想通。

  他想要的是,她和他說喜歡他,給他願意對抗父母面對未來的承諾,不藏著掖著。

  大家把話說清,然後才能進行下一步。

  他說得沒錯。

  她確實衝動了。

  他的生氣理所應當。

  -

  半小時後,江槐序以為她走了,剛一回家推開臥室門,口罩都沒來得及摘,就被南薔推著腰直接按在了門板上。

  她隔著口罩吻上來,唇瓣循著位置往他的嘴唇上貼,隔著層無紡布料,她的溫度依然灼熱,燒得人心燙。

  「你答應她了嗎。」她問。

  「咔嚓」一聲鎖上門。

  隔著層薄薄的臥室門板,彭願還在外面滔滔不絕:「你就和她在一起唄,國外人生地不熟的,有個照應多好啊。」

  雨停了,玻璃上還有些未消的水珠。

  他個子高,還往後躲,南薔只能攀著他的脖子,仰著頭,墊著腳尖去夠他的嘴唇,在口罩外一下下蹭著他唇瓣。

  但無論怎樣還是隔著層屏障,碰不到,遠水救不了近火,更燎得人焦躁。

  他側過頭,「你看到了?」

  「答應了嗎。」她又問了一遍。

  她很少這麼執著。

  心裡有些情緒在發酵,像是被泡發了的海棉,滿溢酸脹,南薔一直以為自己遲鈍,如今才發現,她只是習慣了壓抑。

  沉默了半晌,江槐序語調懶散,聲音悶在布料里,盡數被她堵回去,「真答應了,還能站在這兒被你親?」

  還被親得束手無策的。

  聽到這話,南薔才終於敢肆無忌憚,她一把扯下他口罩,唇瓣相貼,舌尖直接探了進來。

  這一下激得江槐序頭皮發麻,酥麻感順著神經向上爬,渾身像過了電,突突地跳。

  他才明白她剛剛隔著口罩親他的含義,就算他真答應人家了,真成別人男朋友了,只要她沒碰到他,沒真親,就什麼也不算。

  這種時候她倒是「有原則」得可氣。

  門外彭願越說越來勁兒:「我跟你說,就你自己還他媽跟這兒守貞潔牌坊。」

  「那天我都看到林落跟南薔表白了,她還往他懷裡倒,沒準人家都已經答應了,現在正親得火熱呢。」

  「你聽見沒有啊?」

  屋內,溫度越升越高,一切外部雜音盡數淹沒在她鋪天蓋地的吻中。

  沒什麼章法,只是纏人。

  她像小雞啄米一樣,一下下探入,攪著他舌尖,生澀又莽撞。

  江槐序沒忍住伸手攬過她的腰,低頭回應了下,她的唇瓣又軟又糯,像塊剛出爐的年糕,甜到發膩。

  直到又一次親到心跳發慌,眼神迷濛亂作一團,彼此呼吸膠著在一起,緊緊纏繞。

  彭願在屋外用力拍門,哐哐作響,「鎖門幹嘛?你不會死在裡面了吧。」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槐序終於拉門出來,頭還是暈的,站都站不穩,靠在門邊還故作鎮定。

  ……

  「靠!江槐序,你什麼情況。」

  彭願眼睛瞪得發直,難以置信地指著他衣擺下撐起的一團,遮都遮不住的鼓包。

  有種直挺挺的堅毅。

  「升旗呢???」

  第66章 吃軟飯

  -

  「還是野營呢???」

  撐這麼大一帳篷。

  江槐序一把捂住,順便惡人先告狀,「你怎麼就這麼喜歡盯著人家襠看。」

  彭願震驚:「誰他媽盯你襠了,你都這樣了是生怕別人看不見???」

  江槐序不說話,大腦宕機,滿腦子只剩下,她不會也看見了吧…

  怪不得她剛剛眼神一直往下瞟,說些什麼,「你再這樣我真的會好奇」。

  靠,她好奇什麼。

  「你剛剛在屋裡睡覺了?」彭願問。

  江槐序喝杯水壓壓驚,仰著頭咕嘟咕嘟喉結滾動,下意識「嗯」了一聲。

  「哦,行吧。剛睡醒是會這樣。」彭願自顧自幫他找了個解釋。

  江槐序也不是故意瞞他,還不是因為南薔「好心」提議,說畢竟彭願剛剛該說不該說的一句也沒少說,她怕自己現在出去的話他會嚇得直接跪在地上,再給她磕兩個。

  又不是過年,她也沒準備紅包。

  理由一套一套一環扣一環的,都是藉口。

  江槐序向前傾身,水杯「砰」地落在桌面,濺出些細小的水花。

  彭願坐在沙發,才解釋他來的目的:「給你打電話你也是關機,我本來是怕你死在美國,想過來給你收屍。正好人家姑娘要找你,聯繫到我,拜託我,我就順道給帶過來了。」

  江槐序懶散地抱著手臂,語調冷淡,明顯不領情:「謝謝您,每天就是你暴露我個人信息。」

  「我又不是誰都帶。」彭願白他一眼。

  說到這個就來氣,「靠,我他媽現在跟你經紀人似的。」

  他低頭劃劃手機,反手轉過屏幕懟到江槐序眼前,滿滿一屏都是證據,對話框裡都是閃著紅點的未讀消息,「她們聯繫不上你就來找我,靠,聊兩句就開始跟我談心。」

  「這麼多情深意切的心裡話,沒一句是給我的,還非要讓我看。」

  江槐序顯然興致不高,懶懶坐下,仰頭靠在沙發背,聽彭願噼里啪啦地控訴。

  「她們問我你喜歡什麼樣的,我說你喜歡不喜歡你的,是不是很準確。」

  「還有男的來問我南薔是不是被你甩了,他們能不能追。」

  「我沒好意思說,是你被人家甩了。」

  江槐序撓撓耳朵,敷衍一句:「嗯,你就那麼說就行。」

  本來就是被甩,憋屈也是事實。

  聊著聊著,周遭有些細細的「嗡嗡」聲,彭願揮著手在眼前撲扇了半天,「啪」地在空中一擊掌。

  他低頭看了眼成果,長呼口氣:「總算殺死這隻蚊子了,剛剛跟它搏鬥了半小時了,咬死我了,美國蚊子怎麼也這麼毒呢。」

  本來想問江槐序有沒有被咬,他抬頭才注意到他嘴角紅了一塊,在白皙的皮膚上紅得明顯,彭願嘖嘖嘴:「你說說蚊子怎麼就這麼喜歡盯你的嘴呢。」

  怪不得他早上要帶口罩呢,帥哥包袱唄,真夠講究的。

  彭願發自內心地憐愛了:「真可憐,這世界上會和你接吻的,也就只有蚊子了。」

  江槐序心虛得不行,下意識撓了下腰,彭願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伸手過去扯開他衣服,瞥了一眼,「你裸睡啊,這蚊子連你腰都不放過?」

  這次蚊子比之前都狠啊。

  某人一愣,心說,不會吧,她連他的腰都不放過?

  行吧,真是拿她沒辦法。

  江槐序一時間心情有點複雜,控制不住表情,勾唇低頭一看,又愣了。

  靠,這是真·蚊子包。

  ……都怪他昨晚不穿衣服。

  「哦對,後天你不是要回國一趟嗎,那個球賽你去不去觀賽啊。」彭願已經對蚊子不感興趣了,轉移話題,「最後一次集體活動了,一堆人等著想見你呢。」

  他倒是回答得乾脆:「估計來不及,我就是回去取趟行李,取完下午就回來,這邊還有些手續沒辦妥。」

  「這麼急?」彭願也驚訝,「我還以為你高考考這麼好會改變主意呢。」

  「決定好的事情哪有那麼容易改變。」

  「你真願意去讀商科?」彭願都替他可惜,還想再勸勸,「當初是誰說的,夢想要是能隨隨便便放棄還叫夢想嗎。」

  江槐序仰頭靠著,望了會兒天花板,喉結滾了滾,輕聲笑了:「你不知道嗎,人是會被現實磨平稜角的。」

  -

  直到彭願走了南薔才出來,她坐在沙發,第一句話就問:「你過兩天回國取完行李就要走?」

  江槐序「嗯」了一聲。<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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