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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詞彙量挺豐富。」

  孟九軼:「......」

  而他身後就站著許衍之,沒穿外套,白色襯衣的領帶也摘了。

  她愣怔呆滯的的片刻,許衍之目光仍停留在她臉上,不迫人不失禮,但也沒有任何閃躲。

  恰到好處的溫文爾雅和意味深長。

  孟九軼腦子瞬間一空,差點連刀都拿不穩。

  他們怎麼都在這?

  曹瑞被這麼多人旁觀,怒極反笑,「這麼牙尖嘴利,我倒想看看,你在床上張開腿是不是也這樣?」

  說完就要上前抓她,比起求助,孟九軼下意識揮刀砍他,哪怕死也要拉上他墊背。

  卻有一道勁風更快地擦過曹瑞臉側,留下道鮮明的血痕,酒杯砸在牆上瞬間四分五裂。

  轉頭看去。

  談嶼臣手仍然搭在欄杆上,臉上表情未變。

  除了手上已經消失的酒杯。

  「你他媽——」

  「耳聾了,剛才你沒聽到她說的話?」

  男人扔酒杯的這點時間,許衍之已經下了樓,看曹瑞的那一眼帶著千鈞壓迫。

  他走到孟九軼面前,取過她手中的刀。

  直到握著同一把刀柄,許衍之才知道她手一直在發抖。

  臉上與其說是面無表情,不如說是被冰凍了,門帘的水晶發出輕微碰撞的聲響。

  那一刻,許衍之看到她眼底壓著的懼意。

  孟九軼死死握著不想放,不想把決定權交到別人手上,可他的氣場太強,目光又這麼認真地看著她。

  她的手莫名一松,刀還是交給了他。

  許衍之抬起一側唇角,氣息裡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以後這麼危險的東西,還是別拿在手上了。」

  孟九軼驀地覺得口乾舌燥。

  他明明也沒說什麼,她手心卻開始不由自主冒汗。

  談靖就在樓上旁邊了這場英雄救美,嘖嘖道:「我說曹瑞,你怎麼開始跟女人計較了。」

  「他媽的你以為老子願意,她弟cei了老子一瓶。」

  曹瑞指指額頭的傷口,「今天要麼留下他弟弟一隻手,不然這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孟城如同小狼一樣瞪著他。

  「不然這樣,你倆玩個桌球,贏你說了算,輸的話就依著這位大美女怎麼樣。」

  說完,幾道冷然的目光看向他。

  談靖只去看談嶼臣,男人閒閒地倚著欄杆,煙霧繚繞間側臉深廓濃影,似乎並不打算插手。

  那剛才那杯酒怎麼回事?

  談靖現在弄死他的心都有,當然想試探他心思的,但根本看不出什麼。

  曹瑞笑得猖狂,「好啊大美人贏了條件隨你提,輸了你或者你弟留下一個怎麼樣。」

  他桌球功夫一流,根本不可能輸的。

  孟九軼睫毛輕輕煽動。

  「怎麼,不會?」

  曹睿笑,「你可以找人教你啊,哥哥願意代勞。」

  許衍之擰眉,正要說什麼。

  小手指突然被輕輕碰了一碰,帶著足以麻痹的癢意。

  孟九軼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語氣平淡,「好啊,我現學,然後和你打,你輸了的話我弟弟身上的這些傷,物歸原主不過分吧?」

  孟城:「姐....」

  曹瑞都快笑了。

  連著身邊的這幾個人都覺得這小姑娘異想天開,老手都不可能打贏他,更何況她連杆都沒握過。

  曹睿猖狂道:「成交,要哥哥教你嗎?」

  孟九軼連和他對視都覺得噁心,不想看他,挪開時和樓上男人的目光直直相撞。

  其實就半秒。

  談嶼臣和她盛滿星露的眼眸對視著,像盈盈的湖水。來得太趕,她腳下還踩著雙拖鞋,嫩白的腳趾就這樣裸露在外面。

  流光溢彩的燈光流轉在她白瓷一樣的肌膚上,像朦朧的月。

  手上的菸灰因為停頓太久,自動簌簌掉落,談嶼臣手掌合攏,火星湮滅。

  他表情閒散,等著她叫。

  然而她逃也似的避開,望著旁邊的許衍之,眼底盈著幾分星光。

  「能麻煩你嗎?許先生。」

  第60章 彼此呼吸近在咫尺

  孟九軼是看過他打桌球的,九州最讓人討厭的回南天,整個世界被薄紗籠罩,碰一下都感覺手要沾上水汽。

  就在這樣的煩悶里,她看到他一身白衣黑褲,站姿鬆弛散漫,瞄準擊杆。

  霧意蒙蒙的窗戶勾勒著他如山巒般的面部輪廓,似有感應般,他朝窗戶瞥來一眼。

  孟九軼猛地躲開,風吹樹動,一蓬蓬葉片發出輕柔的摩挲。

  那種聲響經年有回音。

  許衍之一言不發,迎著她的目光,裡面有微微的懵懂,各類色彩交織,仿佛藏著璀璨星辰。

  他沒回應,她便情不自禁開始緊張,尤其是在他居高臨下的注視中,眼睫不由自主垂落。

  在手心的潮濕蔓延時,許衍之示意旁邊的球桿。

  「喜歡哪個?」

  孟九軼不解。

  許衍之再看了她一道,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

  孟九軼明白他是要教她。

  「...都行。」

  他取過一隻楓木磨砂杆,抹完粉後先讓她試試。孟九軼依葫蘆畫瓢,彎腰貼近球檯,袖子太長過於礙手,她又把衣袖上挽,手架擺好後試著滑了滑杆。

  注意力都在別處她沒有發現,冰絲料子柔軟貼身,身體被球檯支出玲瓏的曲線,依稀可見膚白如瓷,腰細可握。

  那麼多道打量,哪怕不用轉頭都知道。

  許衍之眼瞳微黯,突然覺得滯悶,他下意識覺得是領結束縛,但領結早已摘除。

  他站去她身後,寬闊身形完全擋住她,手掌輕輕托住她的手掌。

  那點灼燙的溫度透過冰絲料子停留在肌膚上,孟九軼後頸都麻了。

  耳側傳來他低低沉沉的嗓音。

  「小手臂放鬆,肩膀不要那麼拗著,然後將手掌放平。」

  孟九軼的反射弧仿佛被剪了道口子,她能感覺到後背有身體貼近,寬厚高大,沉甸甸的壓迫感襲來讓她的身體自然而然的彎下。

  其實除了指間碰觸外,其餘只是虛虛攏著,他很紳士給她留足了安全空間,但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她嗅到股清晨雨後山林的氣息,在第一縷陽光撒入後帶著淡淡的溫暖。

  多年前曾遐想渴望的,多年後填滿了她每一瞬鼻息。

  像是被打翻了橘子汽水,氣泡爭先恐後自胸口湧上來,直到身後傳來勻緩的輕笑。

  孟九微微偏頭,納悶看去。

  許衍之眼底仍帶著絲笑,或許還有絲無奈。

  「我應該沒有那麼可怕吧?」

  說的是她僵硬到麻木的身體,越讓她放鬆,越繃成拉絲的弦,許衍之都快懷疑自己是什麼洪水猛獸了。

  「抱歉..」

  孟九軼心裡嗚的一聲,覺得自己找他幫忙是個錯誤的決定。

  她慣會偽裝面不改色。

  而那抹緋紅沿著她脖頸蔓延上後頸,像是櫻桃一夜成熟,如此清晰,哪怕懶散倚在二樓的人都能瞧見。

  有菸灰在他指間簌簌掉落,這是第三根了,但談嶼臣沒抽,只虛虛夾著。

  樓上暗寐的藍光將他輪廓勾勒成凌厲的立體,他眼皮滑落,如薄薄的利刃。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原來不是害怕?

  許衍之盯著她耳垂晶瑩剔透的那抹紅潤,頓了兩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九州雖然入夏,但俱樂部一直開著空調,但大概是常年未檢修,在這一刻,他還是覺得過熱了。

  他斂了所有神色,目光冷靜且克制地挪開,認真教她運球。

  「像這樣,面前是小力球,所以你擊杆時可以回拉一顆球的距離,然後——」

  許衍之握著她的手一擊杆,隨著「咚」的一聲,三號球進洞。

  「進去了!」孟九軼眼睛微亮。

  其他類型的球許衍之同樣帶她演示了一遍,然而曹瑞全程翹著個二郎腿,根本不帶慌的。

  就她這新手三腳貓功夫,他勾勾手指都能碾死她。

  「我這人最是憐香惜玉,要我給你放放水嗎?」

  說放水就真的放,對弈的時候,孟九軼前幾次勉強打個擦邊,他也跟著學樣,就想折辱她玩。

  彼此的球數並沒有拉開。

  孟九軼根本不理他,還有最後兩個球了,曹睿就支著個杆懶洋洋站邊上,彼此交換位置時還故意肆意上下掃她。

  最後一球再給她個下馬威。

  孟九軼毫不受他影響,彎下腰專注只盯著面前,在要擊杆時她忍不住仰頭看了許衍之。

  光悉數湧入她的眸子,仿佛有星河在閃爍。

  然後她用力一擊杆——

  二號球帶著五號,雙進!

  她贏了。

  曹瑞臉色瞬間大變,她這技法哪裡像個新手。

  「你他媽耍詐,就你這手法還學個幾把。」

  孟九軼聳聳肩,語氣無辜,「手生了而已,所以找人教教,怎麼這也不行?你這個滿口污言穢語的大男人不會耍賴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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