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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身份對等,誰也沒有義務出生入死。但只有她孟九軼不行,脊梁骨會被戳斷的,以後這個丫頭的命債會加到她身上。

  只是這些心思不便和其他人說,孟九軼靦腆笑笑,說當時是稀里糊塗就跳下去了,現在想想都很後怕。

  「對了,許..先生。」

  她話里的間歇讓許衍之稍稍一頓,低眸瞥她。

  許先生。

  多年前他聽過另外一種聲音的,綿綿柔柔的,聽起來像撒嬌。

  叫他——

  許師兄。

  許衍之耐心等著她的後半句,「怎麼?」

  孟九軼又想抓腦袋了,她要怎麼問啊,問救她上來時,是不是已經走光。

  但不問的話,這個猜想永遠徘徊在腦子裡,時不時要埋個地雷。孟九軼都快焦慮得啃指甲了。

  她反覆咬著唇瓣的軟肉,話到口中不停打轉,乾脆破釜沉舟。

  「就是...我其實也會一點游泳,但那晚在湖裡怎麼都游不動,想問是不是被水草給伴著了?你救我起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我喉嚨里有雜物?」

  她以為自己端端大方,禮貌的笑容無懈可擊,殊不知許衍之將她的偽裝一眼看穿。

  他輕瞥她無意識扣著沙發的小動作,咬出齒痕的唇瓣,不像那晚慘無血色,倒像是玫瑰搗出花汁水,重重塗抹而上。

  許衍之知道她想問什麼。

  起初為了救人,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搶救上,在英國那幾年有專業的溺水搶救教學。許衍之早已練得醇熟,但眼前是條活生生的人命,且救她的時間比以往練習的任何一次都久,久到有冷汗從他下巴砸落,他渾身崩成一線。

  直至水嗆出她喉嚨,許衍之才鬆懈下來,掌住她腦袋讓其偏到另一側。

  意識也在此刻緩緩歸位。

  許衍之這才看到眼前她近乎全裸,夜色濃稠,空氣里籠罩著層薄霧,愈發襯得懷裡這一抹白膩像珍珠,而且還是最晃人瑩亮的澳白。

  可遠比珍珠要軟,高高聳起的地方,像包裹著充盈的水流。

  剛剛被他不斷按壓著。

  哪怕骨子裡奉行著非禮勿視,許衍之的目光由於凝滯,還是停留了幾秒。

  直到身後傳來莊叔腳步聲,帶著納悶的詢問。他立即脫下外套裹在她身上,隨即一聲命令。

  「站住!」

  .....

  許衍之沒答,目光還停留在她唇上,再咬就要溢出花汁了。

  孟九軼垂下眼睫,陷在激烈無比的心跳里,他為什麼不說話?

  哪怕對視不敵,她去瞧他襯衣的紐扣,但視線的餘光仍確定他在看她,那種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只掉進蜘蛛網的蝴蝶。

  難不成她真的...

  「沒有,那裡光不太好當時沒太注意,確保你還有氣息後,我給你披上外套,就叫莊叔去叫人了。」

  他話里總給人莫名信服的力量,光不太好?

  那就是什麼都沒看到,孟九軼放下心來。

  轉念一想危急時刻,人家忙著救人怎麼可能注意這些,是她小人之心了。

  莊叔在許衍之耳邊低語著什麼,孟九軼猜測他待會可能有其他事,果不其然見他起身,微微頷首道。

  「有什麼需要隨時說。」

  「再次謝謝你。」各種感謝的方式都被孟九軼咽了下去,她真誠道,「希望你和蘇師姐越來越好。」

  許衍之回頭看她一眼,眼神那樣晦深。

  「好好休息。」

  等人離開後,孟九軼才反應過來,最後這句話他似乎沒接。

  什麼意思?

  沒有過多的時間讓她琢磨,Bonni帶著Anny來了病房,確定告知她,來到醫院之後她被裹得嚴嚴實實,替她換病服時裡面兩件套都在。

  「沒關係,緊急情況嘛,況且比兩點式要保守多了。」

  孟九軼徹底放下心來,行吧,胸貼就胸貼吧。

  就當穿了個比基尼。

  她不知道的是,剛才男人穿過走廊,和她們兩人擦身而過。Anny抱怨自己說沒時間,Bonni說孟小姐有事要問,就耽誤她一小會。

  兩人在看到許衍之後,叫了聲大少爺。許衍之平淡地問。

  「孟小姐有什麼需要?」

  Bonni如實交代。

  「她想知道自己被送來醫院那天,是不是走光了。」

  許衍之搖頭失笑,不知道是該感嘆她這麼多天才後知後覺,還是怎樣。

  「你這樣和她說。」他道。

  二十多年從來沒有撒過謊的男人第一次破律,只是讓她安心。

  第36章 舔著臉上門追他

  在醫院住了兩周,孟九軼已經好得差不多,顧家小女兒在ICU也轉危為安,顧家別提有多感激她。

  出院之前,孟九軼先去看望顧真真,小姑娘一番折騰下來瘦了好多,眼睛水汪汪的顯得好不可憐。

  「九軼姐姐,他們說是你救了我。」

  「不是。」

  孟九軼摸摸她的臉蛋,「是你自己福大命大,土地公公說你在人間還沒體驗夠呢,所以要罰你無災無病快樂到老,咱們以後都不能再做那些危險的事了好不好?」

  真真點頭。

  「那拉鉤。」

  兩人的手指勾在一起,蓋了個章。

  顧夫人在旁邊擦了擦淚,對馮冉說:「還是孟太太會教養子女,兩個我都越看越喜歡。」

  馮冉的笑險些維持不住。

  她聽得出來,音彤只是連帶被誇而已,顧夫人真正滿意的,是眼前這個。這些天來醫院的人無不誇讚說,她養了個好女兒。

  這些話,無異於一耳光重重扇她臉上。

  「都是應該的。」她笑意勉強。

  孟九軼離開醫院時,孟父和馮冉都來接她出院,她如今是顧家的恩人,於面子上孟父得做足對她的重視。

  孟九軼並未同他們回孟宅,而是以朋友邀約為由中途下車,悄悄在監控盲區等待,幾分鐘後,便有套牌的大G接她去山頂的竹籬小院。

  她已經想好怎麼把那支派克筆物歸原主,只是還需要談嶼臣幫忙。

  孟九軼到的時候他還沒來,索性靠在躺椅上晃悠,看雲捲雲舒。

  結果沒晃幾下瞌睡就來了。

  談嶼臣到的時候便見她在眯眼打盹,一頭長髮如綢緞垂落,被風輕輕撩起,臉頰被陽光曬成了粉色。

  依稀聽到動靜,孟九軼遲鈍地揉了下眼睛,眼前的輪廓慢慢清晰——談嶼臣握著搖椅,正低頭看她,有種混不吝的壞勁。

  孟九軼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惹得頭頂傳來聲輕笑。

  「怎麼病好就來了,這麼勤奮?」

  孟九軼已經準備好了完美的說辭,誰料談嶼臣坐她對面,好整以暇道。

  「缺錢了?」

  完全被他戳中心思的孟九軼:「.....」

  她深呼吸,甜美假笑,「我這不是怕三少爺等久了嘛,距離你交給我任務已經過去一個月,我還半點進展都沒有。」

  「那你多慮了,我還真不急。」

  談嶼臣問,「喝咖啡嗎?」

  他是真的不急,桌邊器具一應俱全,索性閒來無事泡咖啡玩,孟九軼看他用湯匙將咖啡趕進蓋碗,熱水沿邊環繞後,捏著杯檐緩緩倒入公道杯。

  熱煙繚繞上他修長的骨指,隱隱可見淡青色的脈絡,他整個人也在這種香氣里顯得深邃悠遠。

  那股奇怪的反差感又來了,他現在和示於人前的模樣,簡直天差地別。

  或許是盯著談嶼臣太久以至於取悅了他,第一杯他推給了她。

  「嘗嘗,才送上來的。」

  孟九軼可嘗不出來,喝的於她而言只有甜和不甜。

  本來想和他討價還價的,結果對方更沉得住氣,煩!

  她牛嚼牡丹似的喝下。

  「我查到陳仲利這個月會乘坐歐根羅號前往新奧,三少爺能幫我弄張船票嘛?」

  議員的行程多半是透明,媒體為行使監督權會將他們的行程披露出來,孟九軼想查到並不難。

  談嶼臣放下杯子,「想到辦法了?」

  「也不算,不過平時他身邊跟著七八個保鏢,不是在演講就是在開會,旁人肯定沒有辦法近身,倒是上了遊輪他的活動空間固定,我可以找到很多機會。」

  孟九軼說完,有些古怪看他,「你做這些該不會是想拉陳仲利下馬,然後你們——」

  談嶼臣嗤笑了聲,「想什麼呢,談家不涉政。」

  說得好聽。

  反正有一批社會精英心甘情願給你們資本家當牛做馬。

  談嶼臣微眯眼,似笑非笑盯著她。

  「幹嘛擱心裡罵,說出來聽聽。」

  她哪敢啊,他小肚雞腸得很,孟九軼默默地喝了口咖啡。

  真的很苦,旁邊有咖啡方糖,她放了好幾顆進去,再倒了半杯牛奶。

  談嶼臣搖頭嘖嘖,「上好的藍山在你這真是浪費。」

  「我的品味可沒有三少爺這麼好。」

  孟九軼才不管什麼浪費,味道好喝就行,談嶼臣起身走到山崖邊,身形微躬靠在欄杆上,衣擺被吹得鼓風。<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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