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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的眼睛微微睜大,嘴角忍不住輕輕上揚,半響她點了點頭:「我也是。」

  高真如與皇后相視一笑,沒再提罪人林氏,轉而說起別的趣事。

  ……

  高真如這一躺,便躺過了乾隆四年的新年。因著貴妃與二阿哥重病,上頭大領導們心情都不愉快,故而今年的新年辦得分外冷清,滿宮宮人別說臉上帶點笑,一個個更是戰戰兢兢的。

  這也沒法,畢竟短短几月時間,宮裡便不知消失了多少人。

  方才出了正月,石竹便與高真如說起宮裡的各種變化:比如雖然嘉嬪誕下皇四子,但皇上給予的賞賜,僅僅是三阿哥當年出生時的三分之二,並且到如今也未賜名。

  又比如嘉嬪的母家金佳氏也受了掛落,原本其三個兄弟都早早經過乾隆帝的肯定,年長的兩人已入仕為官,幼子金簡亦是監生,眼見前程大好。

  而如今不但金三保被罷官,而且入仕的兩兄弟也各得了斥責降職,不免教人聯想到嘉嬪在這事中間,是否也有異動。

  高真如倚靠在榻上,一邊張開口吃著鈴草送到嘴邊的糖漬桃肉,一邊靜靜聽著,面上表情無甚變化,心裡卻是掀起一波巨浪。

  要知道嘉嬪與高真如一般,皆是乃是內務府包衣出身。只是與高斌一直被雍正帝乃至乾隆帝派遣至各地不同,嘉嬪之父則侍奉在皇帝身側,在此之前已是上駟院卿。

  所謂上駟院,便是管理宮內所用馬匹之地。可以說無論皇上出行,亦或是皇子公主后妃用車馬,皆是其一手操辦。

  此事看著權利不大,卻與皇帝乃至皇家安全息息相關,能執掌這般事務之人,毫無疑問正是皇帝的親信。

  而能讓皇帝直接罷免其官職,恐怕是金佳氏做了什麼讓乾隆帝無法容忍的事兒。

  不過嘉嬪未被降位,只是皇四子的嘉賞少了,難道是她並未涉足其中?

  高真如垂眸深思,而一旁的石竹見她無甚反應,便繼續往下說:「另外就是……奴婢聽說,大阿哥身邊被打殺了不少人。」

  頓了頓,石竹說道:「另外還有傳聞……說皇上與宗人府府令商議,說是要將大阿哥過繼出去。」

  高真如聞言,終是面露震驚,雖然她不記得歷史裡,又或是小說里描寫乾隆帝長子的情況,但這才乾隆四年,乾隆帝兒子的數量更是連一隻手掌都沒填滿了,怎就突然要將長子給

  過繼出去?

  「怎那麼突然?」

  「說不得便是大阿哥使了計謀,故意謀——」曹嬤嬤聽著這裡,沒忍住念叨起來。

  話還沒說完,高真如便變了臉色,開口打斷她的話:「曹嬤嬤慎言。」

  曹嬤嬤頓時閉了嘴。

  高真如沉著臉,擺出自己的態度:「大阿哥滿打滿算,如今也不過十三歲,哪能有這等謀算?」

  「更何況,動手的還是林氏。」

  時下年齡都按虛歲算,要是按周歲算大阿哥方才十一歲,放上輩子還是個小學都沒畢業的孩子。

  這般年紀的大阿哥,身後又沒有母妃看顧,平日裡頂多到皇太后與皇后跟前請安,哪有機會聯絡甚至算計後宮嬪妃。

  再說高真如還記得,乾隆帝尚未登基,眾人住在乾西二所時,大阿哥還與二阿哥關係和睦親密,日常形影不離。

  曹嬤嬤偷偷瞧了一眼貴妃,張了張嘴,勉強忍住沒說出反駁的話語。她暗暗嘆氣:宮裡皇子哪有稚嫩不通事兒的,再過兩年大阿哥身邊都得安排知事的宮女,過個三五年便要娶福晉了。

  這便是當局者迷,前頭高真如還與二阿哥說著先帝時兄弟反目的事兒,教二阿哥不必為討厭三阿哥有心理負擔。

  可落在大阿哥與二阿哥身上,她又覺得兩個孩子年紀相仿,又關係親密,並不願意懷疑大阿哥。

  石竹交代了一番如今宮裡的狀況,便見高真如神色睏倦。她適時止住聲音,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只留曹嬤嬤在屋裡。

  瑞香迎上前來,往屋裡瞅了一眼,眉宇間不免擔憂:「主子還為大阿哥說話,也不想大阿哥那邊還想栽……」

  石竹瞪了她一眼:「大阿哥是你能在背後嚼舌頭的人嗎?還不趕緊收了話。」

  瑞香聞言,頓時縮了縮脖子,小聲咕噥:「我也是為了主子……」

  石竹嘆了一口氣,又掐了她胳膊一把:「如今咱們最重要的事兒便是伺候主子養好身體,你可不准再拿那些糟心事教主子煩心。」

  「我哪是那等弄不靈清的人。」

  瑞香抱怨一句,而後也如石竹叮囑的那般,再也未在貴妃跟前提起過。

  直到乾隆帝要出繼大阿哥的消息越演越烈,高真如終是在乾隆帝過來時,悄聲詢問起外面的流言來。

  乾隆帝望著滿臉不安的貴妃,心裡泛起酸楚。他坐在貴妃的身側,撿起一串葡萄,親自剝了外皮,再送到貴妃的唇邊。

  高真如順著乾隆帝的動作,吃了一顆,頓時表情一僵。

  奇哉怪哉,她先前吃的顆顆都甜如蜜糖,唯有乾隆帝剝的這顆酸到她的牙齒都要掉了。

  高真如小臉皺成一團,酸得眼眶泛紅,淚眼汪汪的。要是乾隆帝不在場,她定然直接啐出去,可高真如也要臉兒,梗著脖子硬是咽了下去。

  乾隆帝不知葡萄酸澀,還以為是貴妃等不到他的答案,而又開始多思多慮。

  他想著太醫遞送上來的病案,到底是抬手給高真如拭去眼淚:「朕就沉默了一會兒,瞧你怎先哭了?」

  高真如:「???」

  乾隆帝斟酌著話語,撇去大阿哥的部分,把矛頭指向了一個大多數都已忘了的名字:噶哈里富察氏,也就是此前被乾隆帝追封為哲妃的富察格格。

  高真如:「???」

  她滿臉茫然地反問道:「富察格格……不是早就死了嗎?」

  這是清穿文吧?

  不能是玄幻文吧?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乾隆六年。

  乾隆帝眼見著高真如的表情越來越驚恐,頓時啞然失笑。他擦拭了一番手指,而後敲了敲高真如的腦袋:「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朕說的不是哲妃,而是——」

  乾隆帝眼神驟然一暗:「噶哈里富察氏。」

  此前也曾提到過,富察格格雖與皇后同為富察氏,但並非同族。富察格格亦是包衣出身,其父為包衣佐領,時任廣儲司郎中,操持著宮裡皮革緞面等物的進出事宜,故而時常有與宮人來往交際的機會。

  「富察格格有一婢女,名雀兒。」

  「當年事發後,富察格格被朕關入佛堂,而她被賞了杖刑後打發出宮,只是她福薄命蹇,歸家沒幾日便去了。」

  乾隆帝說話的同時,手裡還不忘又剝了一顆葡萄,再往高真如嘴邊送去。

  別看乾隆帝說的那般輕描淡寫,高真如尚且記得富察格格的侍女可不是賞了二三十杖,足足被罰了五十杖。

  此前曾提過杖刑的藝術,顯然這名侍女受的乃是後者,只留下一口氣,回到家裡便丟了性命。

  高真如思緒一轉,面上不露神色,一邊張嘴含住葡萄,一邊聽著乾隆帝繼續叨叨。

  原來林貴人身邊的宮婢夏至,便是雀兒的親妹妹。當年姐妹二人入宮為婢,一個被留在內務府下,一個被安排進了乾西二所,兩者距離甚遠,來往困難,故而幾乎無人知曉兩者的關係。

  夏至起初並不知道雀兒死亡的原因,直至噶哈里富察氏的人聯繫上她。

  當然,噶哈里富察氏巧言令色,並未說出富察格格所做之事,而將一切都歸咎於皇后和貴妃身上。

  隨即,他們安排夏至通過內務府選拔,原是想安插進皇后身邊,沒曾想竟是被選為林貴人的宮婢。

  不但林貴人前兩次危機都出自她之手,而且到最後還在箱內藏有物證,意圖讓人懷疑到貴妃身上。

  只是夏至沒曾想到,貴妃竟是恰好在御花園,又恰好救下了二阿哥。

  高真如聽到這裡,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地反問道:「等會,那林,林氏與她無冤無仇……她怎能下這般毒手?」

  「還有,她難道沒有家裡人?」

  謀害皇嗣乃是重罪,加之夏至並非一回兩回之行,恐怕會加重嚴懲,徒三族都不為過。

  「她沉浸與所謂的復仇之中,又何嘗在意其他?況且——」

  乾隆帝冷哼一聲:「朕遣人調查得知,兩人生母因難產離世,而其父不過三月便娶了新人,一年便有了其他孩子,故而對兩者素來漠視冷待。」

  事發以後,雀兒與夏至的阿瑪拼了命想與兩者撇清關係,可他越說自家與兩者無甚關係,越教人生厭。

  甚至乾隆帝還覺得,若不是他身為生父卻不擔父責,罔顧親情,縱容繼室欺凌幼女,怎會讓那宮女沒了後顧之憂,膽大妄為,最後犯下如此大案。

  故而即便並非主謀,也被乾隆帝定為從犯,一族盡數徒三千里,與披甲人為奴。

  至於噶哈里富察氏,他們藉由內務府的事宜,與大阿哥來往通信,教唆大阿哥,插足後宮事宜……其狼子野心,諸人皆知。<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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