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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后!」

  「保護王后!」

  安勃斤射出一箭,立刻騎馬離開,他估算著距離,這會兒宋和煙應該已經被釘死在地上,可他萬萬沒想到,神廟當中又走出了一個滿臉鬍渣的男人,一劍劈開了那支箭。

  宋枝鸞心跳都快停了。

  但看到那支箭斷在空中,還未來得及放心,就見宋和煙因為躲箭而摔倒在地,她趕緊跑上台階,將宋和煙扶起。

  那些首領們讓開路,惡狠狠地去找尋安勃斤的位置,當即下了命令,方才還閒話的眾人迅速抄起武器撕打在一塊。

  站在人群後的羊爾烈破口大罵,準備逃走,卻被一柄長槍攔住,玉奴打斷了他的手腳,吩咐人將他捆起。

  隨著姜朝的人馬加入,混戰正式開始。

  宋枝鸞背起面色蒼白的宋和煙往安全的地方走,頭腦仿佛陷入了短暫的凝滯,變得一片空白,流矢不斷從耳邊划過,她卻沒有被絆住腳步。

  宋和煙抬起手,給她擦了擦汗,「我沒事,別擔心。」

  宋枝鸞眼裡溢出眼淚,滾燙,燙的她不停眨眼。

  「姐姐。」

  從前那些刻意不去回想的溫暖記憶,那些相依為命苦中作樂的時光,一一在眼前浮現,背著宋和煙,感受著她呼吸的溫度,每走一步,都好像離從前更近了一點。

  宋和煙緊繃了一晚上,在見到宋枝鸞的那一刻,身心都輕鬆了很多,她笑了笑,眼眶微熱:「阿鸞真厲害。」

  聽她這哄小孩的語氣,宋枝鸞懷念的淚流不止,抬起頭,讓眼淚順著面頰滑落,再不落下去,眼前都模糊的看不清了,可蓄積的淚水太多,總也流不完。

  遙遠的東方在視野里映襯著火光,宏偉壯麗。

  她道:「帶姐姐回家吧。」

  第123章 竹笛

  在姜朝與西夷部落聯手圍剿下,東王安勃斤只能退守王帳,可即使如此也攔不住數十萬大軍的征伐,周圍城池已逐漸淪為姜朝囊中之物,斷了糧草衣物的來路,城內人心惶惶。

  進退無路,如此一月,安勃斤被迫出城迎戰,不到三日,城池攻陷,西夷在姜朝輿圖上最後缺失的一角,也被補上。

  兗州城內一處安靜的宅邸,屋外大雪紛飛,宋枝鸞正在書房做最後的部署。

  在綺水之戰後,她便派了玉奴率領部分軍隊先回帝京支援,謝思原受了傷,西夷軍務暫由元禾代理,等他將西夷所有的事情處理完了,才會偕同謝思原歸京。

  「皇上的意思是,先不回京,繞路去姜朝與乾朝邊境?」元禾手裡捧著茶,冬日裡冒出的熱氣汩汩,沉吟片刻:「皇上剛剛征服了西夷,此行過去,必當鼓舞士氣。」

  如今姜朝百姓對乾朝可謂恨之入骨,乾朝在宋枝鸞御駕親征時用一份假詔打著擁立新帝的旗號入侵姜朝,明眼人都知是趁火打劫,失去家園的百姓和官員早想出一口惡氣,只是此前西夷戰局不穩,也不敢如何。

  如今收復了西夷,眾人心潮激昂,主戰的聲音越來越大。

  宋枝鸞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想儘快結束戰爭,自然是怎麼好打就怎麼來。

  「嗯,」她站起來,心情頗好地嗅了嗅案上的紅梅,沁涼芬芳的香氣縈在鼻間,「還有何事?」

  元禾頓了頓,看了眼窗外。

  這座宅邸是此前兗州郡守為皇上下榻準備的,朝陽公主也住在這裡休養,他曾隨皇上去看望過朝陽公主,知她就住在書房後的漱石院裡。

  此時那漱石院裡傳來姑娘們的笑聲,為這嚴寒的天氣添了幾分暖意。

  「皇上,西夷一眾部落桀驁難馴,要在這裡駐官,阻力不小。」

  相比打下來,但如何治如何守,卻是個問題。

  從前北朝都只是將西夷視作附屬國,未曾納入版圖,派官長駐。

  宋枝鸞道:「姐姐腹中不是有西夷王的孩子嗎?」

  元禾面色不定,「可是朝陽公主……」

  話未說完,他倏地反應過來。

  難道那日,朝陽公主說自己有西夷王的子

  嗣,不僅僅是為了讓原先忠於西夷王的部落與姜朝聯手,也考慮到了日後治理之事?

  要是有個在外看來是安邏盛的孩子駐官在那,許多事都沒有那麼棘手了,也有理由安排姜朝的官員過去,漸漸的也就習慣了。

  元禾不禁為她們姐妹二人的心思感到驚嘆。

  簡直是,天生的上位者。

  宋枝鸞點到即止,元禾不笨,後面的事他自己會處理好。

  跟隨宋枝鸞出了書房,元禾往軍營里去,宋枝鸞則去了漱石院。

  清晨出了點日頭,透過樹枝的光像融化的金,鋪灑在青石板地面,臨近梅園的地方放置了一張八仙桌,宋和煙正側對著她揉著麵團。

  宋枝鸞湊過去,聞到宋和煙身上淡淡的蒼蘭香,心裡無比踏實,笑著道:「姐姐在給誰做饢餅?」

  宋和煙溫柔一笑,聲音像溫水一般在她耳邊徜徉:「我想想啊,昨日不知是誰在我耳邊念叨,叫我夜裡做夢都在揉面。」

  宋枝鸞笑著站直了,走去灶台邊找鹽罐,剛拿在手裡,就看到夾道里謝預勁扶著梅枝出來,手裡提著一壺酒。

  宋枝鸞心頭一跳,「你怎麼出來了?」

  是眼花了嗎?

  謝預勁竟把擋路的梅枝給掃開了。

  謝預勁在雪梅里站定,梅也不及他身姿挺拔,因為臥床休養了兩三月,慢垂下眼皮看來時有種掩不住的閒散,尤為蠱人。

  「能看到一點了。」

  面前的場景有些模糊,但已能區分出輪廓,不再混作一團。

  好比現在,謝預勁看到有道人影朝他走來,他分辨的出,宋枝鸞今日穿的是一件明黃色織金大氅,額間描了花鈿。

  她走到他面前,試探性的伸手在他眼睛上晃了晃。

  「這樣能看到嗎?」

  謝預勁捉著她的手,笑吻了一下,「能。」

  「看來大夫的藥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有效的多,這才幾月,就能看到了。」

  她說話的時候,手裡還拿著鹽罐,謝預勁半抱著她,另一隻手的手指在她手心裡描了描,空氣的味道有些咸,抬眼道:「鹽?」

  宋枝鸞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麼,往梅花樹底下看去。

  宋和煙正笑著看了一眼他們。

  雖然她沒說什麼,但宋枝鸞還是久違的有些不太自然。

  她看向謝預勁:「姐姐給我做饢餅呢,你這是把我們埋下來的酒帶來了?」

  謝預勁點頭,「明日就要離開兗州,今日正好喝了。」

  「也好。」

  雖然謝預勁說他能看見一些,但宋枝鸞也沒讓他繼續用眼,現在白茫茫的一片,她看久了都覺得眼酸,於是讓他閉著眼,系上眼帶,給一個手腕讓他握著。

  宋枝鸞將他帶到桌旁起的小灶台,給了他把鐵鑷,「這暖和,你在這烤火,要是覺得冷了就添把柴。」

  她說這話的時候謝預勁的臉距她很近。

  宋枝鸞還握著他的手,攪動柴火的力道大了一點,有些微末的火星子飄出來,但很快被凍化了。

  還未來得及離開,唇角就覆上了一個吻。

  她又是一驚,看一眼宋和煙,壓低聲音道:「你幹什麼?」

  謝預勁後退了一段距離,若有所思地笑了聲,配合她將嗓音壓的低沉悅耳。

  「描了花鈿,為什麼不塗口脂?」

  宋枝鸞挑了挑眉,他親都親了,還明知故問,這男人真是得寸進尺。

  她把他扣著她的手指一個個掰開,妥帖地把鑷子交給他,「在外面呢,安分一點。」

  宋枝鸞說完,也不管謝預勁什麼反應,就去旁邊淨了手,準備過去幫忙。

  宋和煙見她來了,就想把桌上擺著的酒給移個位置,可沒想到,碰到酒罈的時候竟是燙的。

  這是一壺溫過的酒。

  倒是挺周到的。

  她有些詫異,但臉上多了幾分欣慰。

  阿鸞與謝預勁雖然年少相識,可從前沒少置氣,像對冤家,宋和煙從前沒看出他們之間有互相喜歡的苗頭,也或許是她離開的太早,沒來得及看到阿鸞情竇初開的樣子。

  因此在知道宋枝鸞與謝預勁兩人同住的時候,宋和煙也是驚訝過的,但現在看著這一壇在寒冬臘月里熱氣滾滾的酒,她想到很久之前,總跟在阿鸞身邊的冷冰冰的少年,似乎就只對阿鸞的事上心。

  真好。

  玉奴,稚奴,還有謝預勁都還陪在她的阿鸞身邊。

  只要想到阿鸞這些年有他們陪著,過的比她幸福些,宋和煙就打從心裡覺得很滿足,甚至在看到宋枝鸞眼角眉梢里流露出的笑意時欣慰的想落淚。

  她唯一的妹妹啊。

  如果可以,她也想陪著她長大的。

  ……

  吃完饢餅,宋枝鸞心滿意足地準備去軍營,就在她剛騎上馬,兗州郡守陳俊就從馬車裡下來,連聲道:「皇上!皇上,微臣有事要稟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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