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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上正好說到了這件事,說上次的那家店,真的要轉讓。還因為他們家中出了事必須用錢,所以整體盤店的價格還要比市面上的正常價格低了一成。

  到底要不要盤下來,他趕緊寫信來問自己的意見。

  這是開年後她聽到的第一個好消息——原本年底盤帳時算了算錢,還差了一些。現在說要降,興許就還能有一點結餘。

  換句話說,就算一開始的經營沒有起色,她手裡的錢也能再多撐一會兒。

  打定主意想要把這個店盤下來,李卉便抓緊時間和家裡人商量。

  他們一聽是公子幸寄過來的信,心中的疑慮就消了不少。而且對公子幸的主動覺得甚是滿意,阿嫂還道:「我就說總有一個人主動一些,關係才能繼續下去嘛!」

  「去吧,到了梧郡,凡事要和阿幸商量著來,別意氣用事。錢不夠就寫信。」

  阿娘說完,阿爹也跟了句:「開食肆看店鋪都講求一個眼緣,若實在談不下來,就不要強求。就在縣城裡也挺好的。」

  家人們的關心她都收到了,連同一起帶走的,還有她過年時給他們拿的分紅。

  當然是一部分,但每人一部分,湊到一起就多了。

  沉甸甸的,壓在她胸口喘不過氣。

  真是無論在哪個時空里,「潛水艇」式的家人,不要太給力。

  這次照例是跟著茵娘家的商隊走,因為是熟人,又是合作夥伴,李卉只象徵性地給了些車馬費,一路晃晃悠悠,十日後就到了梧郡。

  還是住在四方旅店,依舊是被嚴格地盤查了過所,這才放心地住下。

  不過這畢竟是第二次出遠門,李卉自我感覺更加輕車熟路,現在雖然是冬日裡,但郡城的旅店裡居然有皂莢做的澡豆,這可比她在平安巷裡積攢了好一陣子才存下來的舊皂角,洗起來要效果好很多。

  洗了一身清爽,鎖上房門一覺睡到大天亮,原本還以為她聽到消息就往回走,還是慢了,結果和公子幸一起到了房主那裡,才發現房主因自己老母親生急病才降的價,卻被人詬病說是「不吉利」,一直都沒有談妥。

  不過,這剛好就合了她的意。

  原店主見到他倆,便對這對璧人有很深的印象:「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李卉說明了來意,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簇新的衣裙,比起之前那次到梧郡,衣裳都是精緻又實惠,隨意看上去整個人精神頭十足。

  談判果然很順利,一個時辰之後,公子幸便替她找來了中人,雙方坐下來簽約,又交了一部分定金。

  接下來的幾日裡,公子幸也都日日陪她,跑前跑後去官府過了戶,又把尾款一交,自己在梧郡即將開店的目標,就又近了一些!

  一件大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第73章 省城置業一切都會越來越好噠!……

  順利到不可置信的地步。

  她這回只帶了一萬錢出門。多大的一個箱子,一路上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等把錢都交出去的那一刻,她反倒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恭喜小娘子,在梧郡置業成功。」

  那老伯一向都是會說話的,從第一次和他打交道,說他倆是新婚夫妻開始。

  是的,置業。

  也就是說,李卉用手裡的一萬錢,買下了梧郡的一座小鋪子。

  原本她是想租來著,但在來這家鋪子的路上,公子幸極力勸說她,乾脆買下來。

  「知道你一直想來梧郡開店,這段時日我在這邊都替你打探清楚了,我也和這位老伯聊過不止一次,他們家只有一大一小兩個兒子,大兒子之前就是參軍到了梧郡,後來參軍上了戰場,沒能回來;恰逢老家的小兒子又要成親,女方家要在他們當地縣城買一座宅子,然後還需要添置一些聘禮之類的,故而才想到要賣掉這間鋪子。」

  李卉瞬間明白,看來這老伯萌生了退意。

  是啊,大兒子已經無法生還,日子還得再往前過,他就想回到老家去,守著老妻幼子一起過餘生。

  這很好理解,像在前世時,很多年輕人一開始都會往北上廣深等一線城市打拼,但七八年後,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他們大多都會選擇一個準一線或二線城市安家。

  究其原因,還是「長安居,大不易」啊。

  她也打定了主意,「那就買。就是不知帶的錢夠不夠。」

  她這回帶出來的一萬錢,還有些是爹娘和阿嫂他們的分紅一起湊的。

  「夠。」公子幸斬釘截鐵,「相信我,真的夠。」

  李卉還是半信半疑地跟老伯談,還撒嬌賣萌又賣慘地想讓老伯再降一些。

  老伯看她這樣:「不能再降嘍,這可是郡城的宅子呢!再說……你良人他……」

  等最終找來中人簽了約,契約書拿手上,李卉才從興奮不已的狀態里回過神來:

  「不是,阿幸,我總覺得今日還是太順了,而且那老伯話里還提到了你。」

  然後走在前頭的她,猛地一停,倒是把往前走的公子幸「肘擊」了一下。

  「你不會是答應他什麼了吧?」那老伯口口聲聲跟地說「你良人」,說不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李卉不知道,此刻她的「」在與她有絕對身高差的公子幸面前,就像撞到兇猛餓狼嘴邊的小兔子,可公子幸還沒開始說話,就光是那麼看著,就又開始臉紅:

  「我……我就是說,說……你,一

  直以來的心愿就是想在梧郡有自己的宅子。」

  這話倒是也不假,但肯定有後話,不然阿幸你耳朵紅了幹啥?

  「然後我還……還跟他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哪,我怕你不要我……」

  而事實是,她確實還沒有答應他的求親,目前看來就像是前世「談戀愛是談戀愛,結婚是結婚」的狀態:「也是,等過些時候到了梧郡,什麼樣的男子找不到?」

  她有心還要再調侃公子幸一番,卻不知何時對方的手一下子環上了她的腰:

  「然後我就跟老伯說,不然她肚子裡的孩子,就得跟別人了……」

  啊啊啊啊,這這這,李卉的臉「唰」的一下全紅了,像一隻熟透的蝦。難怪啊,方才那老伯一直讓她坐著說,她推辭不過,才坐進了圓椅里,「坑」在這裡啊!

  「你這個……登徒子,我還未曾及笄啊!你讓人老伯如何看?!」

  再一回想,那老伯的目光里也分明都是多了幾分問詢。

  不過好在她本來個子就比一般女娘高些,說是有了十五六歲,也是有人信的。

  但,「你真的不該毀我清譽!」

  李卉生氣地從他手裡掙脫,再往前走了幾步,公子幸追上來,「阿卉,我錯了,我錯了,方才的話就是聽你說要找別的男子時,存心激你的。」

  「我把你看得比我的性命還要重,所以我沒說過那些胡話。」

  「那你說了什麼?」李卉還是不依不撓,今兒總要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我就說,錢如果不能再降了,我就替你再付上一些。」

  李卉愕然,她是既吃驚又感動,更多的還是——

  遭了,以後這人情,要是兩人真的拜拜了,可要怎麼還啊?

  「先穩住」,李卉深吸了一口氣,對自己說。

  而後她心驚肉跳地問,「阿幸,你墊了多少錢?」

  在她近乎質問的目光里,公子幸不敢說謊,他吞吞吐吐地道:「不多,就八千。」

  這還不多?!李卉只差掐自己人中了,她就說梧郡的房子不會這麼便宜,原房東再怎麼急用錢,也還是不會剛剛好,就夠她的心理預期。

  而現在契約書也已經簽了,她不知道如果自己現在去單方面撕毀合約,會不會再幾倍相罰——原因是前世她對秦律中的一些枯燥條款並不是特別感冒,所以就沒有仔細看。

  於是她只好順其自然:

  「那這樣……阿幸,這筆錢我回頭寫個借條給你,後面我一定會還上。」

  「不……我給你墊錢,不是為了讓你還的。」公子幸道,「反正我的俸祿一直也沒處花銷,之前喜樂巷的宅子休憩花了一些錢,除此而外就再沒有其他的,我吃住都在軍營里,你不必覺得有壓力。」

  「再說了,你現在比我更急需用錢。」

  李卉盯著面前的公子幸,這個「光做不說」的行動派男人,她一時竟有些語塞。

  一月的寒風拂面,讓她對兩人的關係有了更清醒的認知——

  從前他不打招呼就提親,是因為覺得自己可以給對方幸福;但是被拒絕後吧又絕不強人所難,每次都是在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及時伸出援手。

  幫助了也不邀功,真是前世所說的那種「情緒價值拉滿」、「責任感和擔當力滿分」的「潛水艇式」伴侶啊。

  初來大秦,她不知道這樣兒郎多不多,但目前她遇到的阿幸,就是這樣的一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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