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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時間他脾氣不好,每每我來尋他,我們兩個總是要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有幾次我抹著眼淚回去都被小畫看了個正著,她心疼我自然是勸我和宋行雲分開,但當下的我怎麼說都不肯。」

  「她實在是氣不過便去找了宋行雲,而宋行雲再見到小畫卻仿佛如獲至寶,對她是噓寒問暖,殷勤至極。」

  「所以才會有人說你們姐妹二人都與宋行雲糾纏不清。」江聽晚想起之前大嬸說起過的市井傳言。

  陳影抬手擦了擦不知何時流出來的血淚,「是,不單單是那些外人,就連當時的我也以為小畫和宋行雲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她甚至還曾一度對陳畫生出了妒忌之心,現在想來簡直可笑又可悲。

  「其實不是的,他看上的不是陳畫,」時覓此時忽然接口說道:「而是陳畫的骨頭。」

  此言一出包括江聽晚在內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目光齊刷刷地轉向時覓。

  「骨笛的聲音雖然能夠魅惑人的心智,但是每用一次它的力量就會減弱一分,要想讓它恢復力量就必須加入新鮮人骨才可以,」說完他注意到不少人正眼神微妙地打量著自己,連忙擺擺手,「我也是在菩薩座下的時候聽她提起過一次。」

  江聽晚瞭然地點點頭,又見其他人還盯著時覓不放,抬手一人腦門上來了一下,「看什麼,看什麼,不許看。」

  挨了揍的人很是委屈地看向江聽晚,結果又被瞪了一眼,連忙低下頭再也不亂看。

  陳影原本也正盯著時覓,見江聽晚的目光轉過來連忙垂下眼眸,「這位...大人說得一點也不錯,後來宋行雲也與我坦白,他之所以對小畫好,就是為了抽出她的腿骨做骨笛。」

  江聽晚手指快速掐訣,眉心一動,「陳畫是在端午節正午時分出生的。」

  「是,」陳影點頭應道:「宋行雲說只有這個時候出生的人體內的骨頭,才能讓骨笛擁有最大的力量。」

  段灼在江聽晚和時覓取捨一番,挪到後者身邊戳了戳他的肩膀,「我怎麼沒聽懂,像這種陰邪的法門,不是應該找什麼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女子比較有效果嗎?」

  「確實是這樣沒錯,」時覓耐心地給他解釋,「只是這天地間陰陽消長,陰極生陽,陽極生陰,段大人是聰明人,應該明白的。」

  「陽極生陰,陽極生陰,」段灼口中嘀咕著這兩句話,忽的臉色一變,「是了,端午至,五毒醒,已然是至陽時節,正午又是一天中日頭最高的時候,端午節午時...正是極陰之時。」

  陳畫正是極陰之時出生的女子,難怪宋行雲會盯上她。

  「所以是因為陳畫,宋行雲對你下了毒手。」看著女鬼陳影,江聽晚已經能夠猜到

  後面發生了什麼。

  「沒錯,宋行雲告訴我這些就是想讓我幫他將小畫騙來宋宅,」陳影的雙眼再度開始泛紅,咬牙切齒地說著:「因為他知道單憑他,小畫是不會來的。」

  「我與小畫一母同胞相依為命,豈能做這等喪盡天良之事,我怎麼求他他都不答應。」

  「最後他說只要他放了小畫也行,除非我心甘情願死在他手中,讓他抽走我的腿骨。」

  「我答應了。」

  江聽晚將目光落在陳影模糊不清的雙腿上,起初她以為是因為陳影魂體不穩導致的,沒想到竟然是沒了腿骨。

  「但是他並沒有遵守對你的承諾,」江聽晚面無表情地說道:「他還是殺了陳畫。」

  陳畫因為姐姐的失蹤而憂心不已,這個空擋宋行雲找上了門將她殺害,抽取她的腿骨。

  還像對待陳影一般如法炮製地將人埋在牆角,再種上一株虞美人。

  姐妹兩人就此埋骨海溪城長達半年之久,無一人知曉。

  只是茶前飯後想像著她們與宋行雲的愛恨糾葛作為談資。

  這些讓她怎能不恨!

  陳影再次激動起來,周身的戾氣隱隱開始翻滾,指尖冒出了烏黑的指甲。

  「你要是再不收收戾氣,就要化為厲鬼了,」江聽晚手中早已掐好法決,「那我只能收了你,你可就再也沒了報仇的機會。」

  陳影聽了江聽晚的話,愣了一愣,而後飛快的收起身邊森森鬼氣,重新化作柔弱無助的少女。

  變臉的速度比秀才翻書還要快上幾分。

  時覓皺起眉頭,不贊同地看著江聽晚,「掌柜的。」

  身為閻羅王隨意插手人間事容易沾染因果,是為君者的大忌。

  江聽晚搖搖頭,輕聲說道:「無妨。」

  這宋行云為了一己之私先是謀財害命,後又殺害陳家姐妹,如此喪心病狂之人在她上萬年的記憶中都實屬罕見。

  為了之前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商戶,為了陳家姐妹,為了海溪城中被骨笛所害的百姓,為了躺在床上的鳶時。

  她這次若是不能把這個姓宋的禍害除了,就是她做閻羅王的無能。

  江聽晚暗自承諾。

  天邊滾過一聲驚雷。

  第84章 來人是久尋不至的宋行雲……

  宋行雲的陰險毒辣震驚了在場每一個人,宋宅中沉默良久沒有人說話。

  當然也有可能是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罵他比較合適。

  陳影盯著地上的陰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忽然下定決心般跪在地上,對著江聽晚磕了幾個頭。

  「你,你幹什麼?」江聽晚正忙著在心裡發狠,沒留神被她嚇的往後退了一步。

  「妾身知道大人是有能耐的,相求大人一件事,」陳影抬起頭期期艾艾地看著江聽晚,唯恐她不答應,「求大人務必應下才是。」

  「你若是為了報仇一事倒也不必如此,我自然....」江聽晚拍著胸脯就要應承下來。

  「大人誤會了,仇固然要報,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個,」陳影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妾身想求大人施恩,讓妾身與妹妹見一面。」

  原來是為了這個。

  「難為你們姊妹情深,倒也不是什麼難事。」江聽晚說完正要收起漫天的烏雲,眼角餘光瞟到正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段灼。

  已經抬起的手在半空中頓了一下,硬生生轉了個方向,放在頭上撓了撓髮髻。

  瞬便遞給時覓一個眼神。

  段灼揉了揉尚且有些隱隱作痛的腰,剛才痛揍厲鬼的架勢在場的人都看到了,任誰都能看出來江聽晚絕不會是簡簡單單一個酒館老闆娘。

  作為一個凡人不是很理解她還在偽裝什麼。

  或許這就是所謂高人的低調?

  江聽晚注意到段灼正眼神奇怪地偷瞄自己,微微眯起眼睛看回去,怎麼了?

  段灼立刻若無其事的轉開視線認真地開始數牆邊竹子上有多少片竹葉。

  江聽晚見他這樣眉頭皺的更緊了,這人什麼毛病?

  時覓讓陳影躲入自己袖中,而後掐訣將漫天烏雲收了起來。

  午後的陽關灑入宋宅的那一瞬間,除了江聽晚和時覓之外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仿佛剛從地府回到人間一般。

  「走吧。」時覓走到江聽晚身畔說道。

  江聽晚點點頭正要往外走,一隻腳剛踏出門檻,和時覓同事停下了腳步。

  似乎又察覺到什麼似的兩人飛速回過頭,將整個院落掃視了一圈後目光在那盆垂茉莉上停下了。

  「怎麼了?」段灼看著他們兩個的反應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摺扇。

  江聽晚收回視線看了眼時覓,似乎有些疑惑,但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麼。」

  一行人從宋宅出來沒多久就看到上次遇到的婦人正站在門口伸長脖子正朝著他們張望。

  看到江聽晚的瞬間她笑彎了眉眼,熱絡地上來打招呼,「呦,這不是前幾天剛來過的姑娘嘛,今天又來啦?」

  「是呀...嬸子有什麼事嘛?」江聽晚被婦人拉到一旁感到有些奇怪。

  「哦,我剛才看你們一大群人去了宋家,」婦人回頭看了眼段灼等人,又神神秘秘地指了指宋宅的方向,「難不成是發現什麼了?找到宋行雲還是陳家姐妹了?」

  一時間江聽晚竟然不知是應該佩服婦人的機智,還是應該可惜她沒有去衙門在段灼手下成為一個捕快。

  要是有婦人在,怕是陳家姐妹也不會埋骨海溪無人知曉。

  只怕失蹤第一天婦人就會將宋宅挖個底朝天,當場將宋行雲繩之以法。

  「沒有沒有,」雖然心裡想的很過癮,但江聽晚也分得清孰輕孰重,當即眼珠一轉在自己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眼圈泛上紅暈,「之前雖然聽了大嬸的話,但終究心裡還是放不下,求了段大哥再來幫我尋他,只可惜.....」

  沒說完的話給婦人留下了無限遐想。

  只見她滿臉同情地拍了拍她的手,「姑娘別難過,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嬸子在海溪這麼多年也認識些人,好好幫你物色物色,找一個可心的夫君。」

  一席話說得不遠處時覓臉色有些不太好。<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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