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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惟說著,已經打開了叫車軟體,卻聽秦雨道:「還說呢,前天晚上你爸和那個厲主任下完棋,約著昨晚繼續的,結果昨晚人家沒來,你爸在公園等了好半天,回家的時候想想不對,上門去拜訪了一下,你猜怎麼的?」

  「家裡沒人。你爸說人家電話也打不通,早上晨練的時候他問了小區里好打聽的兩個大媽,都說那厲主任出遠門了,八成是去國外看兒子去了。」

  「這麼突然?出遠門也不提前給爸爸打個招呼麼,害他等了那

  麼久。」

  赫惟說著,突然靈光乍現,想起那天秦雨說的話。

  「媽媽,」赫惟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問她:「您之前和我說爸爸最近總是說夢話,夢裡總是提起這位厲教授,是嗎?」

  秦雨點點頭,「是說呢,就是從這個厲主任搬到咱們小區開始。」

  赫惟心裡瞭然,在給赫遠征打完電話囑咐完之後,馬不停蹄趕去和小羅匯合。

  路上她主動給程茗撥去電話。

  這是分手以後她第一次主動給程茗打電話,其實中間程茗有主動給她打過兩次電話,但不知是不是出於心虛,赫惟一次也沒有接。

  現在風水輪流轉,她聽著聽筒里等候的滴滴聲,不斷默念「接電話」、「接電話」。

  等待的過程中,她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畫面卻只有一個。

  揮之不去的,當年,紀柏煊被綁匪刺中那一刀渾身是血的場景。

  不,她昨天為什麼沒有好好聽小羅把話說完!綁匪要見的人是程茗,這很明顯和當初的間諜案子有關,和赫遠征失蹤有關,她為什麼會那樣篤定是惡作劇呢!

  赫惟伸手按住胸口,前座的司機透過鏡子看見這一幕,下意識降低車速,問她:「女士您是不是暈車?還是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咱們改去醫院?」

  「不用,」赫惟抬眼看了眼司機,催促:「您能不能再稍微開快一點兒,我有點急。」

  司機沒再多管閒事,將車速重新提了上去。

  電話一直沒接通,赫惟猜測他人可能在飛機上。

  之前小羅說過程茗人不在北京。

  赫惟臨時改將電話打給葉雪揚,「我現在發給你一個位置,你在小區門口等我。那天瞎給他出主意害我誤會他的人是你,你得為這事兒負責。」

  葉雪揚茫然無措地看著不遠處約好的人,雖然他沒聽懂赫惟說的,但直覺告訴他大事不妙。

  畢竟像紀柏煊那樣守時的人,又是事關求婚的大事,他絕不可能無故遲到,今天這樣的情況,一定是出事了。

  葉雪揚掉頭就走,按照赫惟發他的地址,到地方之前看到赫惟三言兩語長話短說將事情描述一遍,他當即告訴赫惟:「你先別慌,也別自己一個人莽莽地往裡闖,等我到了和你一起。」

  「你別告訴孟昭。」赫惟提醒他:「這事兒有危險……」

  「明白。」他當即反應過來:「上次我給紀總提建議,他告訴我當年那個案子一直有疑點,前幾天去你家送東西,你媽媽告訴他一個很關鍵的信息,會不會和這個事情有關?」

  「應該是,那個教授……好像突然不見了,就昨天的事情。」

  赫惟在車上左思右想,厲濤年初退休,退休後搬來她們家所在的小區,一再和赫遠征套近乎,多次問及傷情和失憶的情況,如此刻意又多次,為什麼她之前從來沒有懷疑過?

  車子堵在路上,赫惟急躁地下車往當年的那間地下室所在的小區走,沒走幾步就改為跑。

  電話再次響起,赫惟意外這時候接到陸世康的電話,她停在路邊,緩了口氣,接起,「綁匪叫厲濤,政法大學一位剛退休的教授,你們快去查啊!」

  那邊停頓片刻,「是,綁匪我們現在已經控制住了,是程茗在上飛機前和我們說的幾個懷疑對象,我們做過排查之後初步鎖定嫌疑人厲濤。」

  「當年害我爸爸的人,綁架我的人…也是他對吧?」赫惟看著面前的路,那麼長,好像永遠也走不到頭,她後悔今天出門不該穿涼鞋,影響效率。

  陸世康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只說:「你聽叔叔的,現在千萬別輕舉妄動,別自己一個人過去。我知道你想救他,但你一個女孩子,去了可能非但救不了他,還會成為綁匪的另一個人質……畢竟,綁匪的目的是要見程茗。」

  「程茗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雖然他人才剛進國安局,但赫惟之前聽孟昭提過兩次,說他之前寒假就跟著局裡一個領導提前實習過一段時間,後來雖然人回了學校,可仍然揪著些線索繼續調查著,當年赫遠征那件事,幾乎成了程茗的一塊心病。

  程茗想要查明真正的間諜,除了還赫遠征一個清白,他也實在想知道當初害赫惟被綁架的人究竟是誰。

  「你在小區門口等我,我讓我們的同志接應一下你,綁匪現在和柏煊就待在一起,這樣的情況不適合採取營救行動。他之前和程茗通過話,提出要一架直升機和一名飛行員護送他離開,我們警方已經在準備了……小惟你放心,柏煊不會有危險,綁匪要他的命沒有意義。」

  赫惟不信:「亡命之徒,萬一離開之前他還是想要滅口,這誰說的清楚?而且……」赫惟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求他:「你們千萬不能把東西給他,他這次如果跑了,很可能就再也抓不到了。」

  她不知道厲濤究竟怎麼就盯上了紀柏煊,又為什麼要見程茗,但她知道,依照他當年那樣殘忍對待赫遠征的行徑來看,這個人才不在乎身上再多背一條人命。

  下午兩點,程茗回撥電話給赫惟。

  他聲音也急,言簡意賅:「我剛從日本回國,你應該猜到了,我在調查你父親當年的那個案子,之前就初步懷疑你父親當年的上級嫌疑很大。我這一次去日本就是為了調查這個厲濤的底細,發現……厲濤可能並不是他真實的身份,我走訪了一些他當年在日本留學的時候的老同學,都反映厲濤本人並不長這樣,個子也沒有這麼高,而國內的這個厲濤,似乎更像是厲濤當年的大學室友,一個日本人。」

  「那麼真正的厲濤呢?」赫惟心裡越發不安。

  「當年厲濤的室友,一位名叫禹川健木的日本人,畢業後意外死亡,隨後不久厲濤回到中國,後來從厲濤的老家延市來到北京,成為了政法大學的一名教授。」

  如此看來,這個厲濤很可能不是厲濤,而是當年那個已經「死去」的禹川健木。

  「不能放他回日本。」赫惟懇求道。

  「我知道。」程茗說:「你別輕舉妄動,對方要求見我,大概率就是想知道我調查到什麼程度了,我懷疑他在學校里還另外有其他同夥,想要套我的話判斷是要一起撤離還是留下同伴繼續潛伏。」

  「放心,綁匪的目標不是舅舅。」像是為了安撫赫惟,程茗最後補了一句。

  赫惟心裡稍稍放鬆了一些,在刑警同志的勸說下吃了點東西,和葉雪揚一起坐在小區門口的早餐店裡,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小區門口。

  五點之前,程茗到達現場。

  據說,綁匪要求準備的那駕直升機和駕駛員也已經落地在了小區的中心公園。

  大夏天的,程茗穿了件長袖襯衣,遠遠地,在轉身之前朝赫惟這邊望了一眼。

  赫惟下意識收回了視線。

  她猜測程茗身上穿了防彈衣。

  赫惟猜測,這附近也許也已經布好了狙擊手。

  如此兇險的情況,她剛才居然還想著和葉雪揚兩個人赤手空拳地衝進去。

  手機亮起,赫惟低頭去看,看到程茗發過來的那一行字。

  他說:【放心,有我在,舅舅不會有事。】

  說到做到。

  十五分鐘以後,赫惟果然看到一個完完整整、只是看上去有些狼狽的紀柏煊。

  嫌疑人走出單元樓不到十米的位置,被狙擊手射中小腿,被當場抓獲。

  程茗被嫌疑人用匕首割傷胳膊,慶幸傷口不深,直接上了救護車包紮。

  赫惟的耳膜充斥著警車鳴笛的聲音,她湊近救護車,詢問了一個程茗的傷勢,在確認傷勢不重之後才終於走向紀柏煊旁邊的那輛警車。

  紀柏煊身體表面沒有明顯傷勢,他在和警察簡單對話過之後,表示可以不用去醫院,直接去派出所做筆錄。

  赫惟隔得好遠,一雙眼睛又紅又腫。

  湊近他,本來想問一句什麼,張了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開口只有抽噎。

  紀柏煊一把將赫惟抱緊,手掌輕輕摩挲在她後背,「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赫惟跺了下腳,「對,你好好的,是我不好!」

  她好幾次都想衝進警戒線里去,就怕他像當年一樣……萬一,萬一他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紀柏煊抱她更緊一些,扭頭問帶頭的刑警同志,「綁匪之前有和我太太聯繫過,是不是需要一起去派出所做個筆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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