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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柏煊搖搖頭,將赫惟的手拉過來,揣進胸口捂著。自己去按著冰毛巾。

  「程茗長大了,凡事還是要給他留些面子,他陡然間知道我們兩個的關係,希望他一夜就能想清楚那顯然不可能,我相信這一晚他也不好受,總得給他一個發泄的機會,否則……」

  「也對,」赫惟點點頭,「他性子急,如果今天這拳頭沒砸到你臉上,說不定他就在外面闖別的禍去了。」

  「國安局背調是很嚴格的,因為打架鬥毆這種事情留下過記錄都能被查出來,臨門一腳的事了,我不希望……」

  「你真是個好舅舅。」赫惟朝他豎起大拇指,真心地。

  「但我不是你的舅舅。」紀柏煊起身,「走吧,去你家。」

  「要不還是先去看牙吧,我媽那兒,我可以和她說改天再回去。」

  紀柏煊搖頭,「西城區就這麼大,一周回家一次已經是很不孝了,我不好總霸占著你。」

  「而且看牙齒要白天看比較好,這會兒人家醫生都快下班了,明天我自己去也是一樣的。」

  主要是,他也確實餓得不行了,弄個牙齒少說也得半天不能進食,他實在扛不住了。

  「那別繞回去了,我們直接回吧,旗袍我穿回去,正好讓我媽給我縫一下。」赫惟起身去找旗袍,被紀柏煊一把按回沙發上,「我去拿。」

  -

  到家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飯菜準備完備,秦雨和赫遠征靠在沙發上看電視劇,快睡著了。

  開門聲響起,赫惟換過拖鞋,自然地從鞋櫃裡找出客人穿的拖鞋,遞給紀柏煊。

  「爸,媽,我回來了。」赫惟叫了

  一聲,第一時間往廁所沖。

  紀柏煊跟在後面,第一次,叫了聲「叔叔,阿姨」。

  從前,他大部分時候稱呼赫遠征作赫教授。

  至於秦雨,他一直稱呼的是惟惟媽媽。

  這樣突然間改變稱呼,兩位皆是一愣。

  紀柏煊沒買東西,空著手來的,幫著秦雨把幾道菜一一端上桌,然後才被赫遠征看到他臉上的傷。

  「你臉上這……怎麼弄的?」赫遠征好奇。從前上大學時最斯文少言的一個人,別說和人打架了,就是爭吵都從未聽說過。

  秦雨就在赫遠征旁邊分發餐具,聽到這樣,拿胳膊肘戳了他一下。

  她比赫遠征更早看見紀柏煊腫著的半邊臉,可卻沒問,她第一反應那是赫惟的傑作,問出來只會叫四個人都尷尬。

  偏赫遠征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直接問出了口。

  紀柏煊撒了個謊,「在路上見義勇為,挨了一拳,沒事兒。」

  赫惟從洗手間出來,甩了甩手裡的水,「媽,洗臉池的水為什麼一直不熱啊?」

  她剛才洗手,水冰冰涼。

  「那紀先生您去廚房洗吧,廚房有熱水。」

  秦雨突然用了個「您」,突然間將關係拉遠不少。

  紀柏煊沒說什麼,去洗過手,回來的時候手熱熱的,悄悄拉過赫惟的手,在桌子底下幫她捂著。

  赫惟家裡吃飯沒有過多講究,但赫遠征喜歡邊吃菜邊聊些近況,他偶爾喝點白的,到最後才盛飯。

  紀柏煊臉上有傷,一會兒還得開車,沒喝酒,和赫惟她們一起喝湯。

  冬天喝蟲草烏雞湯,暖胃又補精氣。

  赫遠征恢復工作也有一段時日,雖然至今沒上講台授課,但每天早晚上下班,多了些事情做,也是為一種寄託。

  聊起恢復工作的事兒,本以為是兩個男人的話題,沒想到赫惟破天荒地有話要說。

  赫惟沒說自己在紀氏集團旗下的子公司上班,一是不想讓父母覺得自己不夠獨立,找個工作還要靠走後門,二是不願透露出太多紀家的爾虞我詐。

  赫惟主動提起工作,紀柏煊聽得津津有味,手指在桌子底下刮著她掌心,一下又一下。

  他原本以為赫惟和程茗一樣玩心重,高中時成績就不算突出,喜好看課外書或者打點小遊戲,大學也只是個馬馬虎虎的學校,也從未聽說過她對未來的規劃。

  今天還是第一次,沾了人家父母的光,聽到赫惟說起她的夢想。

  她說:「市面上的女老闆實在太少,像我們公司老闆那樣有魄力、擅長變法的女老闆更是少見,我以後也想做一家自己的公司,員工只招女孩子,這樣既不會存在潛規則上位的不公平,員工也不用擔心會被性騷擾,從根本上解決現在職場上的很多潛在威脅。」

  赫惟說這話,是因為前不久小宋在和她一起下樓拿咖啡的時候,有意無意提起朱芳語。

  聽說三年牢獄,朱芳語就掙下了美國洛杉磯的一套房,還不算這兩年她往國外轉移走的錢。

  旁敲側擊地,問赫惟現在能從張騰那兒得到什麼好處。

  「惟惟,你可比朱芳語年輕漂亮多了,要是沒有這個數,我真覺得你沒必要……」

  小宋當時比了個數字,赫惟裝傻笑了笑,沒有接話。

  她悲哀地發現,自己當初為了安慰人家把自己說的慘兮兮,到頭來,竟然成為了人家認為她之所以當小三的理由。

  她出生貧寒,家裡負債纍纍,如今還能體面瀟灑,就必須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好像公司里也是這樣傳的,說什麼張騰和總部老總關係好,副總監這個職位就是為他選妃準備的。

  當時赫惟就想上去撕人的嘴,被剛好路過的紀柏婭攔住了。

  紀柏婭組織著開了個小會,特地避開張騰,不僅幫著澄清了赫惟和張騰的風言風語,原來就連朱芳語,都和張騰毫無關係。

  「公司里以後在聽到造黃謠的,上報到人事部,做辭退處理。」

  紀柏婭定下規矩,手裡捏著熱乎乎的離婚證,回辦公室的時候腳底都生風。

  紀柏煊一愣,才知道紀柏婭瞞著家裡已經把婚給離了,這速度,是有點說風就是雨了。

  果然還是戶口分出去自由。

  而他光是回家找方瓊要戶口本,就找了三次,每一次被拒的理由都不相同,紀柏煊盤算著,要不然改天想個辦法組織個什麼活動,把家裡那幾個老的都給支出去,他親自回去找戶口本。

  一餐飯,吃到赫遠征放下筷子已經過了八點,紀柏煊主動請纓去廚房洗碗,好給她們一家人留些說話的空間。

  赫惟不知從哪兒給他找來一個偏大的口罩,給他兜了塊從冰箱冷凍壁上刮下來的冰,讓他敷著,不一會兒就進出廚房兩趟。

  秦雨叫住她,「赫惟你過來,有些事情我和你爸爸想問問你。」

  語氣有些嚴肅,赫惟心裡咯噔一下,不自覺往後退了半步。

  赫惟說:「稍等一下,我洗個手。」

  擠到紀柏煊身邊去,質問他:「剛才吃飯前我去上廁所,你是不是跟她們說什麼了?」

  紀柏煊手裡的動作停下,腫著的半張臉正對著她,幸好有口罩遮著,可依稀還是能看見底下的紅。

  像在外面被欺負了的小狗,委屈地搖了搖頭。

  他能說什麼,他有什麼資格說什麼。

  赫惟伸手去水龍頭下沖了沖,「可我怎麼覺得她們要找我問的事情,和你有關。」

  紀柏煊看著她,眼睛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如果他手上沒有泡沫,他應該會拉住她了。

  「如果她們問我,你打算怎麼說?」

  儘管下午在別墅里,在程茗面前,赫惟斬釘截鐵地說她愛他,可是那一點心滿意足,不足以支撐到這時候。

  他有些得寸進尺了。

  他想聽她在她父母面前承認他。

  不是什么叔叔、長輩,他想聽她親口承認她們的關係。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赫惟伸手貼在他臉上,感受了一下冰的溫度,「嘶」了一聲,「好冰。」

  紀柏煊揚眉,瞥了眼外面,確認沒有人可以看見,他才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了出來。

  他說:「惟惟,給我個名分……」

  赫惟推他一把,逃也似的跑出去。

  唇角卻不自覺地勾起來,因為紀柏煊剛才那個委屈巴巴的眼神。

  秦雨看在眼裡,心裡其實早就跟明鏡兒似的。

  「媽媽問你,紀先生臉上這傷……是不是你弄的?」

  赫惟一愣,眉頭皺起,「媽,您說什麼呢!」

  她哪來的力氣把人臉打成這樣啊?

  「看你這裙子……媽媽還以為你們打架了。」

  秦雨乾咳了兩聲,示意赫遠征接話。

  哪知道這人胳膊肘往外拐,非要說:「柏煊是我的學生,他不是會打女人的人。」

  「我也不是下手這麼重的人啊,再說了,現在這社會誰夫妻兩個在家裡還敢打架啊,又不是舊社會……」

  她說「夫妻」,引來對面這對真夫妻更深一層猜測。

  赫遠征在秦雨的暗示下,主動問起赫惟和紀柏煊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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