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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離他好遠好遠,和風又沒有關係。

  而他正在使勁兒將她拉回來,企圖拉回他身邊。

  「惟惟……」他總是情不自禁叫她的名字,似嘆息,拿她沒有辦法一樣。

  他現在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以前他常常躲著她,說些口是心非的話,他從來不敢看她的眼睛。

  現在他敢看她的眼睛了,她卻好像不願意看他了。

  為什麼她總是不願意看著他,是在把他想像成別人嗎?

  是程茗嗎?

  他忍不住捏住她下巴,「你還在想他嗎?」

  「告訴我,是喜歡我的還是喜歡他的?」他逼問她。

  赫惟眼角淚珠滾落,「不是要打電話嗎?你現在打電話呀,有本事你就打呀,如果程茗知道你我和他分手是因為你,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需要他放過我?」紀柏煊冷靜一瞬,動作驟停。

  「天塌下來我都是他舅舅,他搶我的女人,我沒有處理他已經是我仁慈,他有什麼臉指責我?倒反天罡。」

  「倒是你,不該再對他抱有幻想了,明白嗎?」

  他捉起赫惟的手臂,狠狠在她胳膊上咬了一口。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那麼在意他?」

  紀柏煊眸光冷縮了一下,咬牙切齒道:「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在你房間親眼看到你們……我的心有多疼?」

  那種疼是心理上的,不似現在。

  只是回想起那個畫面,那種疼痛就會再次發作,不致命,像永遠無法根治的風濕病症,會在每一個她提起程茗的陰雨天裡,隱隱作痛。

  紀柏煊額前不知何時滲出汗來,他終於停下來怔怔地看著她,緩緩開口:

  「其實,我是有想過算了的,如果那天他沒有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地說你願意等他,我想我這一輩子就那樣算了。當年是我自己選擇的離開,所以你愛上別人無可厚非,我沒有資格也沒有理由讓你一直等我……可是,為什麼你會願意等他,我不明白。」

  「他哪一點比過我?惟惟……」他抬起赫惟下巴,再一次質問。

  赫惟咬著唇,搖頭,使勁搖頭。

  她不知道他親眼看見過,那太荒謬了不是嗎?明明那幾個月,她們三個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她已經刻意減少了和程茗膩歪的舉動,就是怕他撞破尷尬,結果居然還是被他看見了。

  究竟是什麼時候?

  他又看到了什麼程度?

  「為什麼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那麼享受,現在的表情卻那麼痛苦,如果我沒有比不上他,那是他的技巧讓你更爽嗎?說啊,說我哪一點比不上他!你說了我才能去學啊,我不學,怎麼讓你快樂呢?」

  他的情緒愈發激動,暴戾使得他更加肆無忌憚,赫惟深感危險,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超載,容易造成交通事故。

  她怕他搞出人命。

  「沒有,你沒有比不過他,沒有……真的沒有。」

  赫惟伸手扶上他的小臂,輕輕抓著,眼裡淚花閃爍,她討好道:「你很好,真的 ,我不恨你,我早就不恨你了。」

  「你也沒資格恨我,惟惟。」他低頭口允掉她眼角的淚,命令她:「你只能愛我,像以前那樣愛我,我不要很多很多愛,就像以前一樣就好……」

  從訂婚宴上將她帶走的時候他就想清楚了,既然他努力掌控一切可以成全她和程茗,為什麼不乾脆成全他自己?

  既然他有能力守護她餘生的幸福,為什麼不可以是他給她幸福?

  分開的這四年,他的確沒給她什麼承諾,可是她也背叛了自己的誓言不是嗎?

  她們都犯過錯,為什麼不可以互相抵過,就當作一切從未發生,就當作現在是四年前那個清晨的延續……

  「你答應過我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感受到赫惟不再抵抗,而是溫柔地抓著他的手臂,主動迎合,他終於滿意地笑了。

  理智回籠,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過分,輕輕吻著她,暫緩動作。

  「好,我們像以前一樣,我們不分開……」

  她語無倫次,主動吻他,小聲哄著:「我們回家吧,回家好不好?停車場人來人往的,車子這樣晃,會被別人發現的。」

  「發現又怎麼樣?我的車窗玻璃,外面看不到的。」

  紀柏煊伸手去扯了紙巾稍微擦拭。

  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裡也知道在車裡太不舒服,打開中央扶手盒翻找濕巾,細細替她清理,手裡動作之輕柔,與剛才的狠言重語形成鮮明對比。

  抱她上樓的那段路,大概是後知後覺了自己的過分,他走兩步便低頭在她額頭啄一下。

  赫惟在電梯間外推他,「我可以自己走。」

  「我不可以,」他碰她一下,危險指數依舊居高不下,「是你說要換地方的,所以你得給我打掩護。」

  ……

  三小時後。

  「糟糕……」赫惟推他。

  「怎麼了?」

  「餃子……還在……車上。」

  -

  中秋節後,開工之前,赫惟和紀柏煊兩個人過了幾天荒唐日子。

  夜晚累極,躺在不算寬敞的雙人床上,赫惟手指描繪著他胸前的那道傷疤,也曾產生過想要和他重新開始的念頭。

  他好孤單,即使是抱在一起,即使嚴絲合縫地緊緊貼著,她仍然覺得他的靈魂遙遠。

  像是被困在那一年的大雪裡,被愛判處終身孤寂。

  赫惟總是會莫名心疼他。

  但很快,她就想起了梁媛的那個孩子。

  那是他人格唯一的裂縫,他道德以外的意外。

  赫惟從來沒有想過那可能並不是他的孩子,因為他那樣完美的人,需要有一點普通男人的糟粕。

  有了這一點糟粕,她才可以做到對他真正祛魅。

  她不恨他了,真的,一點都不恨他了。

  她只是怕他。

  怕他擅作主張讓程茗知道她們的關係,怕他哪天心情不好就跑去赫遠征和秦雨面前胡言亂語,怕他為了留住她強迫她懷孕……

  她害怕他變成第二個王貴平。

  所以她不敢問他。

  不敢問他那個孩子的事。

  她怕戳中他的傷疤。

  也怕一個孩子沒有了,他會想再要一個。

  她知道他每次刻意去走廊接電話,聊的都是孩子和股權的事,他需要一個孩子來應付紀國強,可他現在變不出一個孩子來。

  梁媛懷孕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而她流產的事情被紀柏煊暫時瞞著外界,他有自己隱秘的計劃,也許在那個計劃里可以沒有這個孩子。

  而她如果不合時宜地去提,會不會讓他意識到他其實可以有另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赫惟算過,這些年紀柏煊花在她身上的錢,赫遠征出事這幾年的治療費用,還有那套他私人買下又過戶給她的房子。

  那些費用,是她不吃不喝一輩子也還不起的。

  那些數字有千斤重,像一根鐵鏈,牢牢把她拴在他身邊。

  儘管他從來沒有提過讓她償還,可是他說:「惟惟,你只能愛我。」

  -

  陸世康出警受傷,和一起醫鬧事故有關。

  涉事醫生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曾經給紀柏煊看過病的呼吸科主任,林主任。

  他的女兒林舒,曾經被護士長做媒介紹給了程茗,陸世康因此對這個大醫院的科室主任有所耳聞。

  不到五十歲的科室一把手,走到哪裡都是香餑餑,可儘管如此,遇上醫鬧也是一樣被無差別傷害。

  林之棟被死者家屬當胸殺了一刀,多虧搶救及時,保住了命。

  當時要不是陸世康眼尖手快,擋住了犯罪嫌疑人的第二刀,任那一刀補在林之棟身上,估計神仙也難救。

  事故發生在上午,夜班護士換班之際,醫院頓時亂作一團。

  紀柏煊聽聞此事,已經是下午警情通告發出以後,他根據受傷刑警的身份信息判斷出事的是陸世康,再三追問之下才從程似錦嘴裡知道病房號。

  「只是傷了胳膊,不算嚴重。」程似錦說:「嫌疑人當場就給控制住了,涉事的醫生也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你姐夫說不用過來看他,現在疫情之下醫院這種地方還是少來的好,就連警局的同時要來慰問都被他攔下了。」

  「姐夫傷的是左臂還是右臂?」

  如果是左臂還好,要是右臂,對於一個經常要參加抓捕行動的老刑警來說,實在是不小的影響。

  「右手大臂,」程似錦照實說:「不過醫生說了,恢復好了以後基本對生活沒有影響,你也別太擔心了。」

  「刑警的大腦和手,警隊的正副//參謀。」紀柏煊說:「一會兒我去下醫院,外科的主任我們之前好像打過交道,我問問他姐夫這種情況,能不能儘量將影響降到最小。」

  紀柏煊在辦公室里打了通電話給赫惟報備,下班後沒直接回去,先去了一趟醫院。<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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