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所以即便是對現在的他感到害怕,理智依舊被身體的吸引打敗,繳械得如此之快,連她自己都驚訝。

  訂婚宴當晚,紀柏煊從紀家和梁家眼皮子底下消失,聽說是為了一個女人。這行為過分激進,赫惟以為他瘋了,

  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這種瘋非但沒好反而有日益加重的趨勢,將他襲卷,把他變成一個易怒的瘋子。

  就像他說的,他現在就是要搶,如果她做不到和程茗劃清界限,他就幫她。

  她說過的永遠愛他,她做不到,他就逼她做到。

  赫惟知道他有的是手段,比如程茗的論文,也許是他早就埋好的炸彈,或者他用赫遠征來威脅她,她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

  是紀柏煊自己將自己逼到道德的寬門。

  赫惟悲哀地發現,原來,吝嗇愛的人一旦死心塌地愛起一個人來,竟然是毀滅性的。

  他寧願毀滅自己也要將她留在身邊,這樣確切而深刻的愛,沒有哪一個人有幸遇到雙向。

  但她遇到了。

  只可惜時間上錯開了。

  但如果不去想這幾年發生的事情,不去恐慌未來世俗看她們的眼光,也許接納他只是時間問題。

  赫惟知道自己的心軟,面對紀柏煊,年少時的愛是有濾鏡的。

  有時候他用那種失望和痛苦的眼神望著她,赫惟總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叛徒,在知曉了秦雨當年的事情以後,她知道他當初的離開是為她好,而她卻不甘寂寞移情別戀,如此一來更顯得像是她對他始亂終棄。

  紀柏煊即將年滿36歲,他已經不是一個年輕的愛人了,赫惟知道,如果這一次她再推開他,他一定會孤獨到死。

  他不會有自己的婚姻家庭和孩子了,他放棄了一個很可能和他相敬如賓半生的伴侶,和一個大概率會可愛聰明善良的孩子,偏執地在訂婚宴上就把她帶走,他分明沒有給自己留任何一條後路。

  尤其當赫惟得知梁媛的那個孩子……沒了,就在上周,她順利抵達美國紐約之後。

  赫惟夜裡聽見手機鈴聲響,紀柏煊站到窗邊去聽電話,聲音斷續,拼湊出這個噩耗。

  只知道不是主動選擇的流產手術,像是意外,紀柏煊語氣里多有遺憾,讓梁媛暫時不要聲張。

  赫惟當下再難入眠,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既為了那個孩子,也為了紀柏煊。

  赫惟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心裡奇異的感覺,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陰暗面,明明自責是她的存在毀了一樁好姻緣,可又莫名慶幸這世上沒有多一個原生家庭沒愛的孩子。

  原來拋下道德選擇愛情,是這樣不負責任遭人唾棄的事情,如此想來,她當初逼著紀柏煊愛她,何嘗不是一種混蛋行為。

  區別是當初如果他那麼做了,是對她混蛋。而現在他真的做了,是對那個已經不存在的孩子混蛋。

  總之都是個混蛋。

  為了她,紀柏煊不惜毀掉了自己本可以六十分的後半生,選擇了在零分和滿分之間的這場豪賭。

  赫惟不知道他能不能賭贏,但她至少可以做到,讓他別一直那麼悲觀。

  孩子已經沒了,生活還在繼續。

  他已經是一個混蛋了,也許還會越來越混蛋。

  他做局讓程茗學業受影響,也許也為她、為她的家人布了局,還有葉雪揚的公務員面試也需要他的幫助……

  她一個人惹他不高興,多的是人跟著不好受,何必呢。

  胳膊拗不過大腿,不如順從。

  以後就做他的籠中鳥,菟絲花。

  她陪著他一起,走向未來或者走向毀滅。

  她不需要重新愛上紀柏煊,她只需要和他做,如果那是唯一可以安撫他的方式。

  就這樣屈服於生理需求,屈服於他,墮落就墮落。反正他也墮落過,這沒什麼可恥的。

  但不要指望她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像電影一鍵拉回到四五年前。

  他離開過,然後回來,他和別人有過孩子,後來孩子沒了,雖然現在的結果和從前並無太大區別,但一切早已經悄然改變。

  這每一個階段的他都是不一樣的,赫惟對此感到無比陌生。

  她怎麼可能愛他呢?

  愛一個她從來就沒有認識過的人。

  清醒地和一個人做//愛,像把一個人重新認識一遍,由內到外。

  赫惟想要認識真正的紀柏煊,就是在這樣一個尋常的日子。

  從新加坡接赫遠征回來以後,紀柏煊幫赫惟搬家,陸陸續續夾帶了些自己的衣服進來,占據她本就不寬敞的衣櫃一方。

  公寓房的衣櫃只有兩扇門,推上或者拉開都直截了當,衣櫃被塞得滿滿當當,無法容納任何一個高大的或者瘦小的人藏在裡面,即使能藏,裡面也看不見外面的世界。

  赫惟對紀柏煊都不請自來早已習以為常,甚至下班後會第一時間就回家,心安理得地吃他做的飯,喝他餵的水。

  她們在秦雨面前是各自退一步,前一晚她還叫他紀叔叔,敬酒的時候故意膈應他叫他一聲舅舅,礙於秦雨在跟前,他當時硬著頭皮答應,晚上到她那裡就開始報復教育。

  嘴不硬了,他開始變得聒噪,不斷在她耳邊說過去的種種,說她在房間裡看的小視頻內容,說她失蹤的那一套白色碎花內衣,說每一次他明明知道她是假裝夢遊卻還是自我洗腦和她躺在一起……

  嘴越說越軟,親吻越來越濕漉漉,她叫他一次舅舅,他就暴怒兩分,最後在她手心裡炸開。

  赫惟幾個月沒有過,實在受不了他接二連三的挑撥,脆弱無比。

  挑起一片褶皺,指腹輕輕拍打,就有雨打芭蕉之聲。

  他的手指遇見故友。

  是濕答答和羞答答。

  唯一的枕頭被紀柏煊墊在她腰下。

  空調溫度被不斷下調,開到十九度,室內空氣反而愈發接近沸點。

  赫惟茫然地閉眼,被他抓著手去接待另外的朋友。

  是雄赳赳和氣昂昂。

  赫惟被拉起來,與他面對面疊坐著。

  睡衣被推高,被卷著邊夾在腋下,激素命令她挺胸仰頭不要吝嗇給予。

  無數次她們只到這扇門邊,兩邊的朋友友好會面,用最紳士的貼面禮表達問候。

  這一次卻意外地出了意外。

  起因是他貪心,想一口吃雙杯,將兩邊都往中間推。

  擔心捧在手裡涼了,又恐含在嘴裡化了,這邊咬一下,那邊吸一口,企圖雨露均沾,實際徒增了許多空虛。

  紀柏煊齒尖微微刮過雪糕上的紅豆,細嚼慢咽,嘴巴微微鼓起,如同嬰兒吸吮奶嘴。

  她低頭蹭上他短硬的頭髮,捧起他的臉一下下親吻。

  紀柏煊握著她的手,十指緊扣。

  可她的手腕已經軟成一灘水,無形無狀地垂落,連一根針都拿不住,更遑論……

  赫惟歉疚地望著他。

  她就不如他願,看他自己怎麼辦。

  她為什麼要什麼都聽他的,她才不要。

  赫惟就是不如他所願,靜看他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哪知紀柏煊自有妙招,沒有感受到她的抗拒,他終於大膽前往,之前多少次過家門而不入,讓他閉著眼睛都能摸到鎖眼,鑰匙準確無誤開鎖,裡面早已經水滿陂塘。

  紀柏煊倚東風,豪興徜徉。

  小園幾許,收盡春光。

  有桃花紅,李花白。

  遠遠圍牆,隱隱茅堂。

  颺紫旗,流水橋旁。

  終於乘興,步過東岡。

  正鶯兒啼,燕兒舞,蜂兒忙。(1)

  ……

  一時間,夜鶯高歌婉轉

  悠揚,燕窩和蜂蜜泛濫成災。

  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抱著,一起蜷縮、一起顫抖。

  哪裡都是汗涔涔的,赫惟的皮膚像燒紅的鐵塊,溫度燙人,待緩衝期過,她急急地要去空調底下吹冷風,被紀柏煊攔住,箍在懷裡。

  她「呃」了一聲。

  低頭查看情況。

  不料還是原樣。

  「你怎麼……」她不解。明明剛才那一袋子盛的滿滿的,再驍勇善戰的將軍也該休息了。

  紀柏煊耳朵不可察覺地紅到後頸,眼睛和她對視,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礙事的眼鏡。

  他的上衣還完整穿在身上,上衣足夠長,看不出褲子往下拉了兩寸,除卻皺亂不堪的襯衣下擺被丁頁起的形狀,其他都很體面。

  他的聲音卻難得緊張,輕吞咽了一口自尊,小聲問她:「我剛才……表現得還可以麼?」

  赫惟反應了兩秒,回憶起自己剛才的失控,伸手擦過他腰間熱烘烘的肌膚,還有多餘的黏膩。

  她理了理胸前的睡衣,移坐到床邊,伸手去夠床頭柜上的煙盒。

  紀柏煊一腳下地,快一步遞給她。

  幫她滑動火機,點燃。

  空氣一點就著,赫惟望著他,捉弄似的把煙往他嘴裡餵。<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05_b/bjZti.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