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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陽,御林軍統領。夥同柳春明參與刺殺,壓入天牢,秋後問斬。」

  「張渡,金吾衛。西山寺......」

  「宋臻,鎮北將軍宋濂之女。親手斬獲胡人首領首級,有勇有謀,護駕有功。封英華將軍,任正三品武將,賜府宅,田地。宋將軍,英華將軍身體不便,你可先代其接旨。」

  「謝皇上!臣領旨。」宋濂跪地叩首,從小太監手上接過那張薄薄布帛。

  「李一彥,金吾衛副使......封御林軍統領,賜......良田百畝。」

  「阮綺華,江南巡撫阮富明之女......」

  「陸臨淵......」

  「愛卿,宋臻的身子可好些了?」景仁帝問道。

  「回皇上。已無大礙,只是說想下地得緊,希望能儘快去校場練手。」宋濂擺擺手。

  「那便好。身體恢復之事急不得。還得多臥床靜養。」景仁帝頷首。「朕曾聽聞京南延清池的溫泉水有療愈之效,待英華將軍身子好些,可前往京南休養。」

  宋濂謝過景仁帝,連連應下。

  然而又過了十天,那位需要靜養的英華小將軍不僅站在了大殿內,甚至還披著銀甲,提著紅纓槍氣勢洶洶地沖景仁帝求旨。

  ......連帶著還有瘸著腿的新晉御林軍統領李一彥。

  「皇上,西山寺一戰中,一個胡賊在臨死之際透露出了報復之意。此番入京的胡人不過數十個,遠不及胡人在單次作戰中派出的兵役。微臣擔心,我們剿滅了胡人首領,敵方或留有後手反撲。思及此,臣日夜不得安眠。微臣願將皇上賞賜的府宅與田地分與他人——即此次清剿逆黨過程中傷亡的弟兄。只懇請皇上准許,讓微臣前往大雍邊境鎮壓胡人。」宋臻道。她跪地行禮,上半身挺得筆直。

  「不妥,不妥。於公,若只是刺探湖人情況,確保其無威脅。朝中尚有其他武將可去,何須愛卿負傷前往。於私,愛卿是宋將軍唯一的子嗣,宋將軍戎馬半生,正不願將他唯一的孩子派去冒險。」景仁帝不假思索地回絕了宋臻的請求。

  但宋臻並不認同。「皇上,未曾感謝您的掛念,但您有所不知。一方面刺探情報之事,最需小心謹慎。微臣是女兒身,以此降低敵軍警惕更容易,即便不慎暴露,微臣身後還有與胡人作戰經驗豐富的宋家軍。另一方面。」

  宋臻停頓一下,語氣沉重。「微臣,我,確實是宋濂將軍的獨女。但平心而論,誰不是爹娘生養的。若要說微臣的性命比他人更加珍貴,恐怕就是謬論了。」

  這話說得充分,景仁帝一時竟接不上話。見此,宋臻乘勝追擊,接著補充道:「皇上微臣知道您擔心萬民的安危,不希望任何人做無謂的犧牲。但微臣此番前去並不是要去送死,也不是要與敵人正面交手。待確認敵方情報之後,微臣自會返回京城,從長計議。」

  話里話外,這是非去不可了。

  景仁帝憋著一口氣。被宋臻噎在喉嚨中,上不去,下不來。他將求助的眼神投向宋濂。對方顯然不贊成宋臻請旨的做法,可即便是被氣得吹鬍子瞪眼,宋大將軍還是沒有開口反對。

  宋臻算準了宋大將軍雖然疼他,但更重家國,而景仁帝站在天子之位,確實需要有人前往邊境。但這場博弈最終還是沒有能如宋真所願。因為她漏算了一個人,準確地說是那個人的嘴皮子——

  那就是李一彥。「宋小將軍莫不是忘了,胡人有多麼殘暴。你頂著這張與宋大將軍相似的臉。就算是女子也很難降低對方的警惕。而且論起與胡人交手的熟練度,我應當也不遜於你。」

  「所以皇上,依微臣拙見,相較於宋小將軍,我更適合前往邊境。」李一彥嬉皮笑臉道。

  「你如何適合呢?你腿還瘸著呢。」宋臻沒好氣地回道。這人從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查看自己的安危。一邊看還一邊嚎,「宋臻要是不睜開眼,我可就要被宋大將軍滅口了,快睜眼吧祖宗。」

  ......她懷疑自己真是被這樣叫魂叫醒的。

  「我腿瘸著,你傷也還沒好呢,你摔傷好了嗎?」

  「我好沒好不必與你多說。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那個腿再不好好養著要瘸腿一輩子的。」

  「瘸一輩子便瘸一輩子。左右我李一彥是個孤家寡人,上無父母下無兄弟,曾經看上的姑娘還嫁人了。你說我還有何指望?皇上!還是派我去邊境吧,我最適合了。」

  「你真是......」

  「行了,別吵吵了。」景仁帝被吵煩了,隨手抄起桌案上的一個奏摺朝那邊扔過去。

  「退朝退朝,朕乏了,此事改日再議!」「皇上!」「皇」上

  ——留給殿上眾人的,只有景仁帝形似落荒而逃的背影。

  對此,在景仁帝寫往江南的信件中,他寫道。「兄長,宋臻與李一彥二人足足在朕的朝堂上吵了三日,直吵得我頭皮發緊。若是你在朝堂坐鎮,他二人定不敢如此無法無天。盼歸!」

  日日代收信件的阮大人照例一目三行地看完,然後將信件往桌案的匣子一扔,鋪開宣紙提筆敷衍了幾句。便將回信送了出去——開什麼玩笑,送上門的姑爺還有還回去的道理?多大個皇帝了,遇到事就應該自己學著解決。

  至於陸大人到底什麼時候醒?那還得看華兒的意思。

  ——「小姐,底下人將庫房裡找了個遍,沒發現有何書籍。」

  「小姐,京城急報。陸大人府上也未曾發現您說的遊記。」

  「不行,陸大人等不了太久。找,再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挖出來。那書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阮綺華的語氣中滿是急躁,他只能施針,將毒素封在陸臨淵的體內,延緩毒發。但陸大人等不了太久,近幾日毒素已經隱隱有要衝破禁制的跡象。

  這樣下去不行的。阮綺華推門走到陸臨淵床邊。

  「陸大人,你到底將我送你的書放於何處?我不信你當真會弄丟我送予你之物。」阮綺華坐在床邊,對著陸大人說了一通她近日以來的焦躁。

  「阿爹雖然不說,但宮裡來的信鴿一日數次地到訪,我看在眼裡。皇上來信,必定是在擔心你。你不在,皇上要獨自肅清柳家龐大的脈系。他很盼望你能醒來。」

  「你多次拯救我於危難之中。我阿爹阿娘一直很感激你,還沒來得及親自表達謝意。他們也很盼望你能醒來。」

  「還有李一彥與宋臻。聽下人說。他二人自醒來那日便一直嘮叨著要見你。」

  「他們都盼著你醒來,我也是。」阮綺華輕聲道。

  床上的男人已經足足沉睡了半個月。本就蒼白清瘦的面容,此時甚至隱隱有了青白之相。

  「我曾聽李副使說過,你很愛惜我送你之物,甚至愛不釋手。那這麼重要的東西,陸大人你究竟會放在何處呢?可否給些提示,上天入地,我總要尋」到的。

  等等。

  阮綺華的話突然頓住,一個猜測在她腦海中浮現,她猛地將視線轉向某個方向,然後定格。

  愛不釋手,那會不會與貼身之物放在一處?

  她隱約記起來那日闖入陸大人的臥房,對方的床頭似乎就擺了好幾本書。

  貼身之物不會入庫房的。

  此次回府的大小事務是由榮伯一手打理的,按照榮伯的習慣,主家最貼近最親身之物,定然是按照原先住宅中的方式一樣擺放。

  所以......

  阮綺華伸手,打開床頭一側擺放的匣子。

  那裡面的物什重見天光的一刻,阮綺華忍不住身體發顫。

  她幾乎是將那本熟悉的藍色封皮從匣子中扯了出來,時隔多年,他再一次翻閱這本家中的珍寶書籍。

  書頁快速划過。阮綺華看到書頁空白處有她稚嫩的小字和圖畫。腦海里飛速掠過阿爹叉著腰告訴她不要再亂動的場景。然後思緒拉回,她看到了那張薄薄的信箋。

  歪七扭八的字,藥方卻抄得一絲不苟,連服藥後,可能出現的不良狀況都做了註解。

  阮綺華逐字逐句看過去,直至看完最後一個字。她全身緊繃的力氣,突然就卸了下來。好像壓在肩上的千斤重擔。突然被人搬走了一半。

  半晌,她才復又恢復了力氣。她將信箋緊緊捏在指間,看著陸臨淵緊閉的雙目,她的聲音再次顫抖起來,但這次,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

  「我一定把你救回來!」

  第73章 以身相許(番外完)

  三個月後,寧州城。

  寒冬已過,纏綿了幾個月的濕冷終於消散。窗邊的迎春花悄悄探出了花骨朵。

  阮家書房裡,算盤珠子噼里啪啦響。水蔥似的纖長玉指在翡翠算盤上靈巧的飛舞。

  阮綺華左手拿著帳本,右手不停核對帳目。好一會兒過去,她終於從帳本里抬起了頭,手掌攤開,將算盤隨手放下。然後頗為懶散的將頭往後方的金絲軟墊一靠,身後的侍女一左一右走上前,替她按摩酸脹的手腕,而她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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