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被死死按住的劉春明。想要衝上去卻動彈不得。

  另一個情緒激動起來的,是坐在輪椅上的季赫楚。

  他掙扎著想要往暖氣閥的聲音那面撲過去。嘴上念念有詞。你還活著,你這個賤人,你還活著。

  憑什麼,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賤人!!!

  說誰賤人呢?你說誰?!

  剩下的椅子被人一腳踹倒,紀賀楚的叫囂被噎在喉嚨里。

  眾人只見暴怒的阮大人一手將柳春明丟開,然後飛身將季赫楚連人帶椅踹到數米開外。

  「無知小兒,還敢對我的女兒出言不遜,我看該死的是你!」他腳下用了狠勁,一腳接著一腳直踢季赫楚心窩,直踹得季赫楚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阮大人三思,阮大人不可啊!」眼看著阮大人當眾行暴,一眾官員臉上的表情那是一個五彩紛呈,其中不乏看熱鬧的。

  趙尚書急得額上冷汗直冒,平日看著阮大人一副沒脾氣的模樣,怎的碰到季赫楚,他也一點就炸了,季大人是出言不遜,但阮大人這個火動得也太大了......不對!

  趙尚書聯想起那日在湖邊見到的畫面,渾身是血,滿身凌亂的姑娘被宋姑娘和陸大人一路護著下船。周圍的金吾衛將岸邊圍的嚴嚴實實。

  如果沒有刺客,那麼在船上對阮姑娘行兇的便是......?!

  趙尚書默默收回了阻攔的手,他看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季赫楚,又看了眼仍不解氣的阮富明,最後再掃了眼佯裝看不見的景仁帝,當即在心中啐了季赫楚一口,將視線轉去了別處。

  雙重瓮的瓷片崩落一地,阮綺華心中的最後一絲陰霾被阮富明一腳一腳踢散。

  她揚起眉,用腳尖踢了踢身旁的瓷片發出聲音,示意眾人看向她。

  「柳大人,你說是陸大人與欽天監監正共同商議,要毀壞天家信譽,要當著諸位朝臣在今日的大典上安插活人祭祀。」

  「那麼現在,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大人們,應該一眼就能分辨這夢裡到底裝的是什麼吧。」阮綺華側開身親自端來了燭台。

  暖融的火光將災厄驅散,讓地上的黑團暴露於眾人的視線。

  這是?

  站在一旁的馮保指著地上,捏著鼻子驚訝道。

  「柳大人方才必定是來招笑的吧?幾隻雞鴨鵝怕不是從哪個農戶家偷來的,就這也稱得上是災厄嗎?若是如此,在御膳房當差的豈不是日夜災厄纏身了。皇上,這萬萬不可啊!」

  「勿要在此耍嘴皮子,這哪裡是災厄。」景仁帝擺擺手。

  「皇上,臣女可否看看陸大人的信件?」

  「自然。」景仁帝頷首。

  「謝皇上。」

  阮綺華接過景仁帝手中的信件,快速掃過後,將信件朝外拿在手中,對眾人展示道。

  「陸大人的確曾與監正談及此瓮不錯,但字裡行間看到的都是陸大人在同監正問詢雙重瓮何時放置、如何放置,未曾有一字提及活人祭。」

  「在座的諸位大人,如若柳大人所推測的是真,監正的確意圖毀了大典,那麼我們看到的獸屍,便只有可能是陸大人刺探情報後偷換出來的。」

  「那若是柳大人所言非真呢?」

  「若柳大人說的是謊話,阮綺華與景仁帝對視一眼,接著道,「那麼監正大人的死,便是柳大人一手謀劃的了。按大雍慣例,有人暴起傷人,異或意圖傷人,還是在有諸多同謀,即欽天監手下在場的情況下,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騷亂,應當先控制住歹人,待同謀均被控制住後,再對領頭人嚴加審問。但柳大人卻先於護衛的壓制,孤身衝上,二話不說便將監正大人滅口。莫非......」

  阮綺華拿著信件的手輕晃兩下,「莫非是有何把柄在監正手上,所以又是提前抄家,又是急於滅口,防止監正大人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來?」

  她看向柳春明,但出乎意料地,柳春明一掃方才面對雙重瓮要碎的緊張,他將雙手交叉置於胸前,語氣淡淡道:

  「阮姑娘的推測聽起來確實頗有條理。但事態遠不如讓姑娘想的那樣複雜。我只是一時護駕心切。那樣倉皇的場合,我根本來不及想監正大人究竟是因為什麼,又或是要做什麼。」

  「護駕心切,還算不得是什麼錯處吧?」

  「柳大人當真是護駕心切?亦或者說柳大人您當真是希望大雍好嗎?」阮綺華柳眉倒豎,這老登,到現如今還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樣。

  「阮姑娘這話說的,好像話中有話?你說你方才拿出來的信件是證據。能否同朕解釋一下?」景人地指著地上散落的信件道。

  他的話也是在場眾人的疑問。阮家姑娘如今擺了明是站在陸大人一派,要同柳大人作對,這兩派互相都掏出證據,要置對方於死地。

  柳大人拿出的是陸大人同欽天監監正的信件,那阮姑娘手上是什麼?

  趙尚書伸長了脖子往前湊,卻不想,根本不用他擠,阮綺華便毫不拖泥帶水地將信件內容一字一句念了出來。

  「......何必擔憂陸臨淵礙事,他已身中劇毒,時日無多。只需靜待些時日,他便會同先帝一般,走得神不知鬼不覺。」

  阮綺華多往下念一句,在場眾人的臉就多沉幾分,原先站在柳春明背後的人就又少幾個。

  起初還有震驚的,低低的議論聲,信件最後,「先帝」二字一出,大殿內徹底靜默下來,落針可聞。

  大殿內只有阮綺華一字一頓念著信件的聲音。

  「......望丘林鼎力相助,此事若成,對大雍同胡地必定大有裨益。」

  「柳大人,你當真希望大雍好嗎?你夥同家中妾室,以髮妻血脈試毒,然後毒害當朝重臣,甚至連先帝的死都與你有關!若不是被你下了毒,先帝如何會年紀輕輕便去了,只留下不足十歲的皇上面對這龐大複雜的朝政。若不是陸大人一路護航,皇上只怕都給那些豺狼虎豹生吞活剝!你還有臉稱你一心只為大雍?」

  「不僅如此,身為朝廷重臣,你甚至勾結異族,意圖謀逆,罪不可恕!」

  「柳春明,你!」一眾文官武將大怒,大雍積弱多年,是先帝力主用科考提拔人才,勵精圖治,兢兢業業,甚至御駕親征數次,落下不少傷病。只為給大雍打下安定的基礎。以至於他們竟當真以為先帝是因為積勞成疾才早早去世。

  沒想到,真正的原因,竟出在朝廷重臣身上。

  再看景仁帝,他已經心痛地閉上了眼。

  「柳大人,毒害親生血脈,當朝重臣,甚至先帝。勾結異族,意圖謀逆。這樁樁件件,白字黑紙寫得清清楚楚,你還不認?」阮綺華高聲道。「皇上,臣女請求將叛國逆賊柳春明當場拿下!」

  「來人!」景仁帝緊握雙拳喝道。一眾護衛拔刀相對——

  「且慢。」柳春明抬手攔住了他的舉動,「皇上,諸位同僚,可不要被她誤導了。」

  他還是那樣胸有成竹地,語氣輕鬆地對上阮綺華的眼睛。

  這是何意?

  「白紙黑字都在此,如何會是誤導?你還想作何狡辯?」

  「白紙黑字?我可不認。」柳春明兀自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來,那笑容里透露著陰森,「你說我下毒?可有證據?」

  「這寫得還不夠清楚嗎?要證據,人證自然也有,並且,此刻就在我府上。」阮綺華不明所以,柳春明為何到現在還在負隅頑抗。

  柳驚鴻便是最好的被投毒的例子,只要眾人一見到她發病的模樣,便可對應聯繫先帝病逝前的模樣。

  他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哦?若是如此,那老夫的手下恰好把你府上的證人請來了。」

  誰?阮綺華眉頭蹙起,她與阮春明對視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柳驚鴻分明還躺在她房裡的......柳春明並指屈起,朝後一揚——

  一個瘦骨嶙峋,面色青白,幾乎能被風吹散的女子,如幽魂般被人攙了進來。

  「鴻兒,來。」柳春明對她招手,示意她到他身邊來。

  「皇上,這是臣那逝去的髮妻給臣留下的孩子。」柳春明的目光中帶著慈愛,「自小身子不好,也就養在了深閨里,不曾出來見人。」

  柳驚鴻沒有行禮,她好像失了魂一般,從進來到現在,只輕飄飄地瞥了一眼阮綺華。

  然後緊盯著地上的季赫楚,視線一錯不錯,充滿哀傷。

  「當著眾人的面。鴻兒,你說,你這病,到底是娘胎里就帶了,還是和阿爹有關?若與阿爹有關,你就點點頭。」

  阮綺華的呼吸窒住。她清楚地看到,柳驚鴻避開了她的視線,她握緊雙手,咬住下唇,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不停地往下滴落。仿佛在經受極大的苦楚,她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會如此?

  阮綺華不可置信地走上去想要質問,卻被柳春明伸手攔下。

  「諸位也都看到了,這只是誤會。先帝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柳春明何曾當過那狼心狗肺之人。所謂勾結胡人,更是無稽之談。那所謂的信件,根本是無妄之災。」<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05_b/bjZsH.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