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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音的心裡突然升起不祥的預感。

  ……

  洞房之中,血氣瀰漫。

  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倒了一地,赫連為砍下一個童子的腦袋,用酒壺裝滿了噴出來的鮮血,滿滿當當地倒了一杯,遞給南宮音:「喏,喝啊。」

  南宮音趴在床榻,吐了個天昏地暗。

  為什麼新婚夜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赫連為說的「有意思的」竟然是童男童女的血液?

  她依稀記起來了,原書里有過這麼一段,赫連為凡人出身,根骨不佳,尋常修煉方式無法令他出挑,他便另闢蹊徑,修了鬼道。

  具體修鬼道的方式書里沒有細寫,以至於事到如今她才知道修鬼道居然要日飲鮮血才能壓制鬼氣反噬。

  赫連為等她吐完,才笑嘻嘻地走過去,彎腰湊近去看她的臉:「真的哭了?」

  南宮音臉上又是汗又是淚,滿腦子天旋地轉,緊接著手被人拽起來,不由分說被強制塞進了一柄溫熱的劍。

  赫連為將空空劍塞進她手裡,笑道:「夫妻一體,永結同心,既然阿音你口口聲聲說真心說愛我,那為我殺人,應該也可以做到吧?」

  南宮音在空桑如珠似玉地被養了幾十年,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實在噁心得緊,渾渾噩噩地嘟囔了一句:「殺人犯法,要被警-察抓的……」

  她在根正苗紅的新社會長大,她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她不要做這些,她只想回家而已。

  她念得太含糊,赫連為沒聽清,只是有些不耐煩,將人狠狠拽了起來,逼著她握劍:「殺了她,不然我就先殺了你。」

  他是認真的。

  穿書以來她見得最多的就是赫連為,最了解的人也是他,她知道這人有多心狠手辣、毫無人性。

  被當做祭品的童女縮在桌子底下,已經嚇得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兩隻黑洞洞的大眼睛呆呆地看著他們。

  南宮音的後背被狠狠推了一把,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和那孩子漩渦似的空洞目光對上。

  她覺得自己要瘋了。

  ……

  血液汩汩流出,將視野所見全都染成了紅色。

  握在掌中的匕首是冰涼的,從幼童體內流出來的鮮血是滾燙的,第一次時她下手不夠果決,沒有一擊斃命,被刺傷了的祭童似乎被痛覺喚醒,爆發出驚人的求生欲望,手腳並用地往外爬。

  南宮音兩條腿麵條似的發軟,抬頭望見赫連為站在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盯著她,那笑容是在提醒她,再不動手,接下來死的就是她了。

  【系統、系統!】

  腦中一陣嗡鳴,系統沒有回應,南宮音暈了一會,撐起身子,拿著匕首就追了上去。

  祭童受了重傷,跑不遠,一地都是淋漓的血跡,南宮音哆嗦著又在她背後刺了一劍,卻還是沒有死,噗通跪了下來,血手掌拍在紙門上,仍舊掙扎著想要逃出去。

  刺目的紅染紅了長廊,南宮音嚎啕大哭,又撲上去再捅了一劍:「求你,停下來,快來人,救救我,不要再……」

  一時之間,宮殿內迴響著利刃刺破血肉的悶響,不知過了多久,南宮音跪坐在滿地血泊中,明月初升,月光照亮了她呆滯的面容。

  身後腳步聲不疾不徐地靠近,赫連為彎下腰,捏著帕子,用力替她擦乾淨臉頰上的血,施施然一笑:「這才是仙督夫人該有的模樣。」

  南宮音淚流滿面,幾欲作嘔,好不容易才擠出幾個字:「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待你那樣好,我從未對不你不起!」

  「因為你也是個騙子。」赫連為鬆開她的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你口口聲聲說喜歡真心,內里卻和他們一樣,都瞧不起我。」

  「你是不是以為只要高高在上地施捨我一點憐憫,我就會跪下來舔你的腳?說不定你還在背地裡嘲笑過我,覺得我是個娼妓之子,就活該蠢笨如豬、被你們這種天之嬌女耍得團團轉、就該像頭搖尾乞憐、自卑自輕的爛狗一樣,追著你手指縫裡流出來那點糖渣跑,是不是?!賤婦!」

  他一腳踹在南宮音肩頭,後者一下子跌在地上,額角撞到地磚,磕得頭破血流。

  「我、我從未欺瞞與你,我字字句句,皆是出自真心……」

  不能、不能功虧一簣,好不容易走完了書中大半劇情,攻略度很快就會滿的,成婚之後她就可以回家了,她要回家,她要回家……媽媽……

  一枚鈴鐺被重重丟到她面前。

  「悅心鈴,只有真心相愛之人觸碰過才會發出鈴聲。南宮小姐,試試吧。」

  南宮音猛地發了一個寒噤,半晌,才伸手去捉那隻鈴鐺。

  赫連為睥睨著她,也彎腰,搭上了一根手指。

  悅心鈴寂靜無聲。

  「是它壞了!」南宮音像是被燙著了一樣,把悅心鈴丟開,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不是我,我沒錯,是這鈴鐺壞了,是它壞了!」

  她一直嚷著這句話,直到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第139章 對抗此番違背天理、不尊倫常……

  仙督大婚之夜遭逢劇變的消息不脛而走,沒過幾個時辰,便傳到了空桑人的耳朵里。

  南宮和尚未來得及發難,就已經有人先坐不住了。

  奎木狼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宮殿走去。

  還沒到門口,就被崑崙丘的侍女攔了下來:「夫人還在休息,現在不方便見客。」

  奎木狼憤怒得連滿臉的繃帶都在發抖:「滾開!信不信我一爪削了你?!」

  侍女受了赫連為的命令,哪裡敢放外人進去見南宮音,硬著頭皮還要再攔,卻被殿內走出來的領頭侍女喊住了。

  「夫人剛剛醒了,讓他進來吧。」那領頭的侍女朝他微微頷首。

  奎木狼眯起眼,認出這是這段時間在赫連為手下很風光的侍女,好像叫什麼茱萸。

  他素來瞧不起人族,也沒道謝,就直接推開身前的侍女,大步闖了進去。

  寢宮之中燃燒著淡淡的蘭香,這是南宮音自幼就喜歡的味道,空谷幽蘭,恰似她人一樣的靜美溫婉,小姐總說一聞到這味道就能讓她心平氣和。

  自從在白玉京被火燒之後,奎木狼渾身就只能纏著繃帶度日,面容全毀不說,腿腳也落下了殘疾,眼下拄著拐杖行走,卻行得匆忙,身姿狼狽地小跑到了榻前。

  「小姐……」他喉頭髮澀,看著眼前消瘦的女子,想要伸出手去觸碰,卻瞥見自己繃帶下燒傷醜陋的皮膚,又怯怯收了回來。

  南宮音兩眼無神,過了好一會,才緩緩將視線落在他身上,又過了半晌,才認出了他:「是你啊,奎木狼。」

  奎木狼一雙眼染成血紅:「赫連為昨晚到底做了什麼?!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說著,奎木狼就猛地起身,殊不妨卻聽見背後人冷笑一聲。

  他一僵,扭過頭來看她,南宮音素來溫婉可親的臉上充滿了譏諷與輕蔑:「你只是一個出場不過三四章的配角,男主可是氣運加身、天命之子,想殺他,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小姐,您在說什麼?」奎木狼從未見過她這番冷漠的表情,惶惶然地跪了下來,仰頭看著她,「赫連為在大婚當夜害您重病不起,他簡直把我們空桑踩在腳底下侮辱,難道時至今日小姐還要執迷不悟、還要護著他嗎?!那狼心狗肺的豎子根本不值得您為他如此!」

  這話說得他又是心酸又是憤怒,聲音也不自覺顫抖哽咽起來,他深知小姐不喜自己這番姿態,便連忙扭過了頭,用繃帶擦掉了眼尾沁出的淚水。

  南宮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被裴不沉的靈火燒毀了妖骨,現在就跟個廢人不相上下,赫連為剛剛繼任仙督,又修了鬼道,修為一日千里,憑你殺不了他的。你走吧,別再提這件事了。」

  奎木狼梗著脖子:「我不走!就算我殺不了他,也要拉著那賤人同歸於盡!我絕不會讓小姐落在那魔頭的手裡!」

  南宮音似乎厭煩至極,冷笑道:「你要找死自去,別扯上我來。」

  「小姐,您和我一起走吧。」奎木狼哀哀地扒住她的裙角,「我知道妖族有一處秘境,人跡罕至,

  我們到那裡藏起來,赫連為找不到我們的。」

  南宮音把裙角從那毛茸茸的狼爪中抽了回來:「你是在邀請我私奔?」

  年輕狼妖立刻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臉部繃帶下透露出的零星幾點皮膚頓時染上了霞紅。

  他不堪地跪在原地,任由大小姐將微涼帶刺的目光在他全身上下掃了好幾遍,又聽見她不屑地輕笑:「你沒用的,就是個小配角而已。」

  自打他進這寢殿以來,南宮音口中就總是說些他聽不懂的話,其實以前也是這樣,他出身草莽,狼族頭腦簡單,大小姐說的許多話他都聽不懂。

  尤其是他被火燒傷之後,南宮和以他相貌有礙觀瞻、怕會嚇到小姐為由,強行將他從南宮音的近衛名單中驅逐。<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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