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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敲系統:「赫連為知道寧汐還活著嗎?」

  系統沉默了一會,將兩人的互動化為文字展示給南宮音,然後才道:「知道,但看他表現,似乎還沒有對寧汐生出特別的情誼。」

  南宮音不以為然,按照原書描寫,赫連為本來就是個陰鷙偏執、心思莫測的性子,上一秒還能愛之欲其生,下一秒就能惡之欲其死,他中意誰或是喜歡誰壓根都不會表露出來,往往要過了十幾二十年,旁人才會發現他原來是把這人放在心裡。

  她想著,又煩躁地嘖了一下舌,若不是他這種麻煩性格,她也不至於攻略了這麼久還一無所獲。

  「你替我盯著寧汐。」南宮音還是決定未雨綢繆,「一旦她要與赫連為見面,你就通知我。」

  不管這一回赫連為是否對自己的這個昔日小未婚妻還有情愫,她也要將之扼殺在搖籃里、取而代之。

  *

  林鶴凝手中的長劍再一次被打飛,陣法亮起,靈索牢牢困住了她的手腳和身體。

  裴信已經泣不成聲,轉而向眾長老深深一禮:「我這徒兒,她、她是糊塗了,我知她活罪難逃,可還請諸位同袍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暫且饒她一命,下半輩子我會將她牢牢看管,定不讓她再出煉器峰一步……」

  裴蒼琩執掌懲戒堂多年,早就磨練出了鐵石心腸的冷心性,思及亡弟,難忍憤恨道:「她殺我門派眾人,還憑空攀誣少掌門清白,還想這麼輕易就放過?」

  這廂他們爭執激烈,那廂林鶴凝被靈鎖束縛,仍舊兀自掙扎不休:「裴不沉,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裴不沉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淡淡笑道:「我與林師妹素來不相熟,何來害你一說?」

  林鶴凝抖了一下,旋即不可置信地啞聲大喊:「你這個騙子、偽君子!」

  看管她的弟子忍不住厲聲喝止:「夠了!大師兄也是你這等嫌犯能胡亂辱罵的?!」

  林鶴凝發出尖銳爆鳴:「他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就是個騙子!他殺過人!你們都忘了赫連含山是怎麼死的嗎?!」

  然而沒有人信她,弟子冷冷道:「崑崙丘早已傳話還大師兄清白,你再血口噴人也是徒勞。」

  林鶴凝幾近癲狂,又哭又笑,眾人多半也曾經對這個煉器峰的大師姐記憶深刻,如今見她情狀多少於心不忍,紛紛別開視線。

  只有裴不沉在靜靜地盯著她。

  忽然,他朝著林鶴凝比了一個用劍劃臉的動作。

  林鶴凝的哭叫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

  一瞬寂靜。

  就在眾人都以為這場叛亂終於要結束時,虛空中忽地裂開一道黑洞。

  「有趣的表演。」低沉而冷漠的聲音自黑暗中傳出。

  有人認出這聲音,驚叫出聲:「大妖閻野!」

  一隻布滿鱗片的爪子自其中探出,扣住林鶴凝的肩膀,將她拽入陰影之中。

  林鶴凝似乎與在場的白玉京弟子一般震驚,閻野又低下頭,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臉,帶著些許憐憫和戲謔,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耳語道:「你還有用,有人同我做了交易,托我救你一把。」

  逐日劍已然飛上,劍刃刺中對方胸口的同時,閻野吐出暗紫色的妖血,他不敢戀戰,只能仗著遁空術法的先機,拔出胸口的逐日劍,反手擲向裴不沉。

  下一瞬,他們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一眾弟子握緊劍柄,凝視這滿地傷員屍體,久久未動。

  逐日劍帶著被割下的龍鱗和血肉碎末回來,察覺到主人心情不佳,有些瑟縮地用劍柄蹭了蹭他的袖口,見主人依舊毫無反應,它不敢再撒嬌,趕緊匿了。

  裴不沉厭惡地將那片龍鱗碾成齏粉,扔在地上,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受傷修士,他重新換上一張溫和面容,親自彎腰將人扶起,溫聲安撫。

  其餘弟子也在長老們的指揮下開始救治傷員,清理戰場。

  空氣中始終凝結著沉悶的氛圍,偌大的廣場上眾人忙忙碌碌,卻始終無人開口交談。

  寧汐提起擔架的一頭,幫忙將傷員送到百藥園,心裡也沉甸甸的。

  十一月的妖禍已經讓白玉京損傷慘重,如今又……

  躺在擔架上的弟子抹

  了一把眼淚,哽咽道:「林師姐這算叛出宗門了嗎?」

  按照白玉京規矩,叛逃者必需被清理門戶,即使追殺到天涯海角,也需要將此人捉回抽出靈根受刑。

  無人應答。

  *

  深夜,無人的山洞間,林鶴凝被閻野隨手丟下,她痛苦地發出哀鳴,捂住腹部。

  山洞附近原本有深夜出來覓食的野鼠,察覺到不妙的空氣,連「吱吱」都不敢叫,立刻夾著尾巴逃了。

  林鶴凝蜷縮成了一隻蝦子,一會打哆嗦,一會汗如出漿,整個人仿佛置於冰火兩重天。

  閻野不耐地嘖了一聲,粗魯地鉗住她的下巴,逼她張開口,然後塞入兩枚銅錢大的烏黑藥丸。

  林鶴凝的瞳仁瞬間被染成了漆黑,面色慘白如金紙,張嘴哇地吐出了鮮血。

  「麻煩死了!」閻野罵罵咧咧地,又往她肩胛骨出點了兩下,灌入妖力,後者額上暴起紫紅的青筋,在月光照耀下尤為猙獰可怖。

  「赫連家的小子,你再不出來,你這相好的就真要死了!」

  慘澹月色下,山洞外的陰影處浮現出一道披著斗篷的漆黑人影,兜帽下少年的臉龐邪肆俊美,神色自若:「她不是我相好。」

  他閒庭信步似的走近,微微躬身檢查了一下林鶴凝的傷勢,指尖翻閱傷口的模樣好像只是在挑選一塊成色不錯的豬肉。

  閻野冷笑:「不是相好,還巴巴地求老夫幫你救人?」

  「求?」赫連為不悅地皺眉,「別忘了,你恢復妖力的契約可還在我手上。」

  閻野重重冷哼:「虎落平陽被犬欺。若不是老夫被那裴家小兒重傷,怎會被封在誅邪淵、又怎會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當年妖禍,萬惡的仙門竟然使出偷襲這樣可恥的招數,他全心全意與裴清野對戰,不妨背後居然捅來暗刀,否則以他的修為,絕無可能敗給區區一個人族修士。

  赫連為挑眉,語帶譏諷:「可就是我替你解開的封印,又替你尋了五千童男童女祭祀,這才恢復了你五成功力。」

  當年秘境試煉,機緣巧合之下他撞見了被封印在誅邪淵的閻野,彼時他正被赫連含山狠狠欺壓,後者幾次三番試圖在秘境中對他下手,幾乎害得他到了生死一線,危機關頭他滲出的血液解開了封印,並與封印中的閻野結成了血盟,從此閻野必須為他所用。

  閻野一想起這事就火冒三丈,也不欲與他多說:「反正人已經救了,之後她是死是活,老夫可就管不了。」

  說罷,他直接朝洞外走去,心中冷笑:先前為了助那女修越獄,赫連為送了那女修一瓶妖血強行提升修為,可妖毒霸道,與修士體內的靈力相衝,如今她遭到反噬,氣血逆行,不出半刻鐘就要爆體而亡,他倒要看看,赫連為那小子還有什麼辦法!

  閻野走後,赫連為冷眼旁觀著在地上不斷抽搐的林鶴凝。

  好不容易培養的棋子,就這麼被丟出了白玉京,說不心煩是不可能的。

  赫連為冷冷吐了一句「廢物」,掌中凝出詭異的黑氣,籠罩了地上的女子。

  林鶴凝痛苦地扭曲起來,整個人仿佛都被攪碎了一半,骨骼關節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咯」響聲,鮮血從每個毛孔爭先恐後地湧出,轉眼間她就成了一個血人。

  這般極為恐怖殘忍的景象,赫連為卻熟視無睹。

  物盡其用,正好,就在她身上試試他新修的墮鬼術。

  *

  林鶴凝叛逃一事,在眾仙門內引起了很大風波。

  往小了說,白玉京自家內部的事,關起門來怎麼解決外人自然無緣置喙。可偏偏當事者還牽扯上了赫連家與南宮家。

  事後第二日,赫連為便親自前往白玉京請罪,道是他與林鶴凝並無逾舉行徑,只是曾經在弟子試煉秘境時有過一面之緣,對於林鶴凝為何戕害同門,他也十分費解。

  他這話真假不論,但總之南宮音似乎是信了,據傳兩人關起門來說了一會話,南宮音便淚水漣漣地被哄好了。

  又過了幾日,臨行前她還特地又向裴家長老們賠禮,道是此事雖然蓋因林鶴凝之過,但若非她逼迫太緊,林鶴凝也不會驟然發作。白玉京因此死傷的修士以及其他損失,都會由南宮家一力賠償。

  白玉京上下自然對她感恩戴德,許多弟子都在感嘆:「南宮大小姐真是人美心善!」

  「嗐,我要是赫連二公子也不會放著寶玉蒙塵,去選別人。」

  「林師姐真是糊塗……」

  「別叫什麼林師姐了,這樣的叛徒,不配當白玉京的門人!」

  「不過,當日她受圍攻時幾次對著大師兄發難,我怎麼瞅著她好像對大師兄也……?」

  「你看大師兄對她的態度,像是有情的嗎?」<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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