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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兩件事,文武大臣們都沒什麼異議,當李珍提出最後一項時,反對的聲音便開始此起彼伏。

  女子入朝廷?這首先不符合綱常倫理,其次女子要是再占據一點官位,那留給他們的位置不就變少了嗎?

  幾個德高望重的老臣苦口婆心地勸誡李珍打消這個念頭。

  他們絞盡腦汁地拋出各個反對的論點,自從三綱五常說到了女子體弱,不宜如此操勞。

  李珍神情淡然地聽完他們激昂慷慨的演講。

  只拋出了一句話:「此事就這樣定了,大家有意見的話,大可以同中書令或是平北大將軍商量。」

  朝堂上所有人像是在一瞬間都變成了啞巴。

  他們現在才意識到一個事實。

  李珍掌握著絕對的權力,他們就算是說破天了,也起不了絲毫作用。

  於是這三件事就那麼順利地定下了。

  不過被李珍耍了這麼一通「威風」,總有刺頭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百官之中,有個白鬍子老頭對著李珍下拜。

  「國不可一日無君,不知公主可有了新帝人選?」

  李珍眼皮一抬。

  自古以來雖有女子做官,但卻從沒女子稱帝的。李珍的兄弟都死光了,但宗室還有一堆男子可以過繼呢。

  雖說新帝多半也只是個傀儡皇帝,但可以讓李珍永遠走不到台前,讓她永遠無法正大光明的處理政事。

  此舉沒什麼實際作用,但用來噁心李珍的話,效果一定很好。

  不滿李珍的朝臣們當下就交換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期待著李珍會做出什麼反應。

  謝修竹眉毛一豎,就要出聲呵斥,李珍抬手打斷了他。

  「既如此,那就煩請諸位將那德才兼備的宗室男子名單擬一份上來吧,本宮也可以好好挑選。」

  這……這就答應了?

  他們不敢相信的去看李珍的表情。

  見她神色鎮定,面上未有一絲不快,就這樣平靜地接受了這個十分膈應人的提議。

  直到李珍宣布散朝,他們還宛如在夢境中回不過神來。

  新帝名單很快被呈在李珍的案前,朝臣們各懷心思,為新帝人選吵得沸反盈天,摺子一個接一個的送到李珍宮裡。

  李珍一個都沒看,甚至連那一份名單都沒打開過,自顧自地去仙鶴觀躲清靜去了。

  鶴安給她斟的還是以前的清茶。

  「公主倒是會躲清閒,如今朝廷上可要翻了天了。」

  「翻不了,」李珍眼也不抬地品著茶,「這天可被我牢牢地攥在手裡。」

  鶴安眼中綻出極清淡的笑:「說得也是。」

  「公主今日來找我有何事?」

  李珍沒答這話,轉而問鶴安:「道長身為神侍,不知道都有些什麼通天的本領?」

  鶴安微微愣怔。

  這個問題李珍以前問過他,今天又突然的再次問起……

  鶴安眼神一轉,瞬息間就明白了李珍的用意。

  「公主決定好了新帝的人選?」

  李珍捧著那杯茶,遙望著大雍皇城西方的位置。

  出了上京,一直往西走到盡頭就是祁州。

  這裡最為偏遠,也是大雍最貧瘠的地方。

  大雍每一任皇帝都會把自己最不喜歡的宗室封到此地。

  「祁王世子,我看是個不錯的人選。」

  鶴安道:「祁州距離上京有千里之遙……」

  李珍一笑:「我要的就是這個千里之遙。」

  「公主明智。」

  李珍又說:「道長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你到底有沒有點神通?」

  「我早說過了,我只是個凡夫俗子,」鶴安邊說邊為自己斟了一本清茶,「但若新帝無才無德,為上天所不容,那也是他的命數。」

  李珍看著鶴安挑了挑眉:「我就喜歡道長這樣聰明的人。」

  「我本是愚笨之人,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

  宣布了祁王世子為新帝的消息後,祁王世子本人是懵的,朝臣們則是氣憤的。

  他們哪兒能不知道李珍在打什麼算盤?

  但事已至此,他們也沒了反駁的餘地,只能去兢兢業業地準備新帝登基的諸項事宜,同時祁王世子也從祁州出發,準備趕往上京。

  反正李珍是個女子,這天遲早是祁王世子的,再熬一熬就好了吧。

  所以人都如此想著,李珍卻在朝堂展開了一番清洗行動。

  她先讓落英打探消息,把那些不滿她的,暗中想著支持祁王世子的和李瑾留下的舊部都挨個記下,然後再一一替換。

  有了謝修竹這個中書令,替換這一步做得很順利,就算有些人不滿李珍的決定,也有秦蒼帶著北疆軍來施威。

  至於那些危險性極大又不好當面處理的,李珍就派出聶隱潛入人家的宅院中,製造一場「意外。」

  幾日下來,朝中大臣便人人自危,每次面見李珍時都顯得戰戰兢兢。

  等朝堂變得乾乾淨淨,那祁王世子終於姍姍來遲,那是一個剛滿十四的少年,在祁王地界待久了,在李珍面前就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的。

  李珍對他倒是客氣又尊重,一口一個「陛下」的叫著,好像真的心甘情願的讓他當上這個皇帝。

  登基大典結束,就在眾人猜測李珍會不會在新帝的朝會上垂簾聽政時,李珍突然離京了。

  當然這次離京是李珍上了摺子「請求」新帝批准的,南疆還在南蠻人手中,李珍給的理由是,她要將那塊土地收回。

  那可是南蠻人,曾經困擾大雍許多年的強敵,派一個常勝將軍去還說得通,李珍去又像什麼話?

  朝臣和新帝當然不覺得李珍能收回那片土地,但她都在朝堂上隻手遮天了,也沒人敢駁她的意見。

  皇帝「同意」她的請求後,第二日,李珍就和秦蒼秦無傷父子帶著幾千人馬直奔南疆。

  皇帝本想趁李珍不在京時,多壯大壯大自己的權勢,可說來也怪,就在李珍離京後不久,皇宮突發一場大火,宮人們忙碌一個晚上才終於把熄滅。

  如今已是永平二十六年的夏日,原本以為近日天氣愈發炎熱,起火乃是偶然之事,誰知這場大火發生之後,怪事接二連三的發生在上京。

  大火不過一兩日,一場暴雨又連下幾天幾夜,把京郊一處山脈衝垮,有農人從中挖出了一塊奇形怪狀的玉器,上面還攥刻著他看不懂的文字。

  他猜想是什麼神器,將玉器奉給靈山寺的住持,可大師也參透不出其中的玄妙之處,農人只好把玉器奉給了其他的大師,輾轉之下,這塊玉器被送入皇宮,呈到了仙鶴觀中。

  還是皇帝親自捧來的。

  「道長可看看這玉器有什麼奧妙之處?上京諸位大師都參不透呢。」

  鶴安一見玉器就皺起眉頭。

  「皇上恕罪,我一時也看不出來,但這玉器給我一種不祥之感,也許不是什麼好東西。」

  皇帝臉色一個慘白:「難道……難道是妖物所化?」

  「現在還不能確定,不如皇上先將此物留在仙鶴觀容我參詳參詳?」

  皇帝像扔燙手山芋似的將玉器放到鶴安手中:「那就有勞道長了。」

  鶴安對著玉器整整參詳了一日,但還是沒能看出什麼結果,他本想將玉器送回,卻在當晚做了一個噩夢。

  大雍人人都相信修道之人通常情況下不會做夢,尤其是噩夢,一旦做了,必然是上天的警示。

  鶴安第二日親自去紫宸宮拜會皇帝,還讓皇帝召集來了朝中重臣。

  「道長究竟夢到什麼了?」

  鶴安臉色是難得一見的肅然。

  「我夢見有一災星隕落於大雍,攪得大雍生靈塗炭,它先是降下暴雨,而後施於炙烤之刑,大雍災害與戰爭年年頻發,最終……國祚傾頹。」

  殿中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意味著大雍即將滅亡了嗎?

  皇帝連忙詢問:「可有化解之法?」

  鶴安望了一眼外面連綿不絕的雨水:「暴雨已下,說明災星已在大雍,或許將災星找出並驅逐就能逢凶化吉。」

  「這災星在哪兒?朕該如何去尋找?」

  鶴安凝神細思一會:「夢中顯示災星出自西方,就在近日來到了大雍皇宮中。」

  「此星命格輕賤,但氣運極佳,身居要位,可惜它命格壓不住這位置,大雍今後必定要多災多難了。」

  此話一出,殿中眾人立即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

  整個大雍最符合這條件的人……不就是坐在上面的皇帝嗎?

  皇帝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堂下有支持皇帝的官員立刻出聲反駁:「荒謬!此等怪力亂神之事豈可輕信?分明是你這妖道在妖言惑眾!」

  被人當面罵了,鶴安臉色也不急不緩地:「我只是把我夢中所見所聞告知大家罷了,要不要相信是大人的事。」

  「你!」

  皇帝派的官員還欲再罵,公主派的官員跟著出聲。<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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