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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安這話說的,好像李珍沒有婚約,他就要當她的駙馬似的。

  李珍抬眼看他,正對上他那盯著自己瞧的異色瞳孔。

  雖盯著她一眨不眨,但終究是無波無瀾。

  「這也不肯,那也不肯,道長究竟想要什麼謝禮不妨直說。」

  「其實我所求不多,只希望公主常來仙鶴觀喝一盞清茗便好。」

  李珍一愣。

  這話若是從尋常男子口中說出,大有求愛之意,但從鶴安那無甚起伏的口中說出,李珍只覺得他是單純來邀自己喝茶的。

  可60的好感度已不低,可以讓聶隱在一瞬間放棄殺她的念頭,李珍不覺得鶴安只想邀自己來喝茶。

  「道長這口氣好像那前朝冷宮中被皇帝遠遠拋在腦後的棄妃。」

  「仙鶴觀又偏又遠,鮮有人至,跟前朝冷宮也沒什麼區別;我日日盼著公主來,也的確像極了棄妃。」

  鶴安道:「公主這話說得沒錯。」

  李珍:「……」

  每次想說一些怪話來試探他的反應時,李珍總是被反將一軍,然後又會聽到系統傳來的播報。

  【恭喜您獲得好感度10點,生命增加36天12小時】

  感覺自己被戲弄到的李珍便會氣急敗壞的轉身離開。

  鶴安也不留她,嘴角含笑地看著她走出仙鶴觀。

  她身邊的男子太多,總得別出心裁些,才能讓她別真的把自己扔在冷宮。

  李珍今天沒搭轎輦,下了天梯,翡翠就扶著她往蓬萊宮的方向走。兩人走到半途,看到前方甬道內急匆匆地跑來一個宮女。

  宮人們都是教過規矩的,若無要緊事,決不允許在宮道上奔行。

  李珍好奇地望著那宮女,不知道名字但有點面熟,應該是御前的人。

  她將人攔下,詢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宮女面色驚惶,眼神飄忽,仿佛受了什麼大驚嚇,甚至忘記給李珍行禮了。

  「剛剛定王殿下帶著一把匕首闖入紫宸宮中行刺皇上!」

  「匕首正中皇上胸口,皇上如今受傷昏迷,生死不明!」

  *

  李珍趕到紫宸宮時,李琮早已被禁衛控制起來壓回他自己的宮裡了。

  皇帝的寢宮散發濃郁的血腥味,太醫進進出出急得滿頭大汗,妃嬪們則坐在外室個個都哭哭啼啼。

  李珍聽著嚶嚶的哭聲,心中不免有些煩躁。皇帝遇刺原書並沒有發生,她也始料未及,前朝的局勢因雲家的事本就動盪,要是皇帝就此一命嗚呼,她的女帝之路恐怕也得重新規劃了。

  她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皇帝逢凶化吉,要死也等她萬事俱備再說吧。

  為了驅趕心中的煩躁,李珍只得逼迫自己想想其他的事。

  雲家倒台,李琮這個時候應該縮在自己宮裡等風波過去才是,為什麼突然來行刺皇帝了?

  這個行為除了加速他的死亡,李珍看不到任何意義。

  除非……有人故意挑撥他。

  李珍望向對面正在低聲安慰自己母妃的李玦。

  這樣陰狠的手段也只有他能使出來了。

  李玦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回望她,向她遞了一個擔憂的眼神,表現得他好像無比憂心皇帝的狀況。

  李珍別過眼去,當沒看到。

  除去李琮她沒有意見,如果李玦不出手,她遲早也會動手的。

  刺殺是下午發生的,一直到掌燈時分太醫才出來稟報。

  「回稟皇后娘娘,皇上已然甦醒。」

  謝皇后趕緊追問:「皇上可有大礙?」

  太醫道:「所幸那匕首刺得不深,並未傷及肺腑,但皇上失血過多,還需得好好調養一段日子。」

  這話如同一顆定心丸,讓眾人都大大鬆了一口氣。

  皇帝既然醒了,在場的人便爭著要去看他,謝皇后怕人多反倒打擾,只放了幾個皇子公主進去。

  進入內室,李珍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皇帝,他面無血色,胸口圍著一圈又一圈的紗布,毫無往日的精氣神,仿佛即將駕鶴西去。

  李珍跟著皇子公主們哭了一場,皇帝張著嘴有氣無力地安慰幾句,又把李瑾叫到近前。

  「朕臥床安養之際,國事不可無人打理,瑾兒,就暫時交給你了。」

  李瑾十分詫異:「父皇?」

  皇帝已看向王忠:「王忠,去請朝中幾位大臣過來,朕要冊立瑾兒為太子,即日起監理國事。」

  王忠領命退下,李瑾紅著眼睛推辭不已,剩下的事不該他們聽,謝皇后帶著其他人乖覺退下了。

  皇帝冊封李瑾,李珍並不驚訝。

  雲家還未出事時,皇帝就在李琮和李瑾之間猶豫,仗著自己身強力壯,覺得再遲個幾年立太子也不是問題。

  但此番遇刺,卻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也讓他後怕,要是自己真的出事了,一個沒有太子的大雍將會亂成什麼樣。

  剛好人選只剩了李瑾,他便順理成章的將李瑾立為太子。

  李珍特意去看了一眼李玦,他面上除了憂傷之外並無其他表情,好像完全不在意李瑾成了太子。

  但李珍知道,這人野心勃勃,絕不會眼睜睜看著李瑾登上皇位,若有機會,他會跟除掉李琮一樣除掉李瑾。

  索性在李珍的干擾下,他現在羽翼未豐,除了耍些陰狠手段,還暫時動不了李瑾。

  皇帝遇刺的第二天恰好就是小朝會,幾位大臣在朝會上宣布了皇帝遇刺,李瑾成為太子的消息。

  這事合情合理,朝中無人反對,李瑾順利開始監理國事。

  他十分謹慎,無論大小事務都要去問過皇帝的意見才肯做決定,不過其中一件事卻讓他犯了難。

  他實在拿不定主意,跑來蓬萊宮問李珍。

  「定王一事,二皇妹以為該如何處置?」

  李珍反問他:「皇兄是怎樣想的?」

  「我想向父皇提議,放定王一條生路,把他貶為庶人,流放邊疆。」

  李珍皺起眉頭:「這樣不好,皇兄不若就跟父皇提議將他處死。」

  李瑾猶豫:「畢竟定王是我親弟弟,亦是父皇親子,要是直接提議將他處死……父皇會不會以為我別有用心?」

  這最後半句才是李瑾擔憂的地方。

  太子這位置最不好坐,一個不小心就有謀反之嫌。

  李珍道:「皇家父子之間先是君臣才是父子,是親子又如何,定王觸犯了父皇的逆鱗,父皇必然容不下他,皇兄要是求父皇饒他一命,才會真正令父皇不滿。」

  「而且皇兄現在已是太子了,比起一個猶猶豫豫不敢對親兄弟下手的人,父皇更願意看到你殺伐果斷,堪當君王的那一面。」

  經過李珍的指導,李瑾恍然大悟,當下便去紫宸宮建言處死李琮。

  據李瑾說,皇帝當時沉默了許久,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並且在名單中加上了雲妃。

  時節快到年下,李琮和雲妃的審理流程快了許多,還沒到臘月,這兩人便死在了北風呼嘯的大雍皇城中。

  李琮死後,皇帝身上的傷終於康復,開始處理政事。李瑾之前的表現讓他很滿意,他並未收回給予李瑾的權力,而是命他一同參與大大小小的朝中事務。

  一切的發展都在往李珍設想的方向走著。

  進入臘月,宮中人又開始忙著除夕夜宴之事,李琮和雲妃的死很快消亡在空氣中,再也無人提起。

  太后的孝期基本上過去了,加上今年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這除夕夜宴辦得很是熱鬧,仿佛要讓上京在歡慶中忘記所有的不愉快。

  各式各樣的菜餚酒水流水似的上,李珍被幾個老臣灌了幾杯酒,喝得腦子發暈,連忙讓翡翠扶自己去承德殿外歇歇氣了。

  除夕前幾日下了一場雪,雪停後倒比之前更冷,風呼呼的往李珍身上灌。

  不過這風對李珍來說倒是正好,她被酒熏得暈乎乎的腦子總算清醒許多。

  在外面待了片刻,她就被凍得牙齒上下打架,攏了攏衣袍正準備回去,一襲厚實的大氅忽然蓋到了她身上。

  「外面天寒地凍的,公主怎麼出來了?」

  謝修竹走到了她身側。

  李珍身上的氅衣就是從他身上脫下來的。

  「喝多了來醒醒酒。」

  「你怎麼也出來了?」

  「我……我也喝多了。」

  李珍觀他面色,卻無一絲醉酒之意,身上也沒有酒味。

  大概是臨時想的藉口。

  李珍也不去深究,和謝修竹站在欄杆處遙望皇城外燈光點點的上京。

  「過了子時就是永平十九年了啊……」謝修竹突然道。

  李珍側過頭去看他,發現他眼中盈滿喜色,比那上京城裡的燈火還亮些。

  「是啊,」李珍道,「也到了我與你議親的時候。」

  她說話總是這樣直白,把謝修竹那些小心思揭露得清清楚楚。

  於是謝修竹的臉也跟燈火一樣紅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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