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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格格?她算哪門子的格格!」

  胤礽撲倒胤禛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她就是個卑賤的漢女,她家裡人早就死光了,是孤收留了她,讓她能活下去,她的命早就是孤的了!」

  胤禛巋然不動。

  「不許給她辦法會,她有什麼資格!你去告訴汗阿瑪,孤不許,孤不同意!」

  胤礽眼下泛黑,神色瘋狂,抓著胤禛的手當真用了力氣,胤禛吃痛,終是忍不住將他推開。

  「太子,這是汗阿瑪的旨意,臣弟只是奉命行事,」

  胤禛往後退去,「您還是安心抄經吧,法會上還要給裴格格用的。」

  說罷,他不再理會胤礽,轉身往外走。

  出了營帳後,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康熙派來的

  小太監低聲問道:「四爺,奴才回去照實說?」

  胤禛往他手裡塞了個東西:「汗阿瑪事忙,也不必說那麼多,只如實說太子不喜吃素便是了。」

  小太監將東西收進袖子裡,點了點頭,便往御帳走去。

  康熙正在仔細看之前御史彈劾胤礽的奏報,見小太監回來,抬起頭來。

  小太監懂事的上前回道:「回皇上,太子爺一切安好,只是不喜吃素,難免沒有胃口。」

  康熙沉下臉:「告訴胤禛,不用管他,按時辰給他送去,吃不吃隨他!」

  小太監應了一聲,復又退了出去,到了太子營帳前,卻發現胤禛早已離去了。

  他摸了摸袖子裡的東西,微微一笑,對看守的侍衛道:「皇上吩咐了,按時辰給太子上膳,其餘的不用過問。」

  剛死了那麼多人,應該不會有人還敢湊近討好太子吧?

  反正他是不嫌命長。

  他可不指望將來能得個從龍之功,還是四爺給的實在些,拿著也叫他能睡得踏實。

  「來幾個人將這兒打掃乾淨些,明兒還要辦法會呢。」

  ……

  當年多倫會盟之時,丹卿曾經遠遠見過哲布尊丹巴大喇嘛,但卻未與他說過話。

  這次再見,他風采依舊,仿佛沒有經歷歲月。

  「勞煩大喇嘛親自前來主持法會。」

  丹卿雖然不信神佛,但哲布尊丹巴也不止是大喇嘛,他是整個喀爾喀藏傳佛教的精神領袖,若換做是在漠西乃至西藏,也該是個手握實權的人物,只是如今歸於大清,行事愈發低調了。

  「公主客氣了,為社稷祈福亦是我之榮幸。」

  哲布尊丹巴語氣溫和慈善。

  丹卿將他請到在太子營帳前已經鋪設好的場地,靠西一側擺著兩個牌位以及十八盞長明燈。

  牌位自是裴氏和那位同樣無辜「病死」的答應,而這十八盞明燈,不是佛家的吉祥之數,而是代表著被胤礽牽連枉顧的十八個亡魂。

  他們不能在這裡擁有姓名,所以丹卿只能以此祭奠。

  哲布尊丹巴若有所思的看了丹卿一眼,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盤腿坐在了主位上,開始念起了梵語經文。

  營帳里,胤礽踢翻了桌案,怒道:「外面在幹什麼!給孤攆走,統統攆走!」

  那一聲聲梵語傳進他的耳中,不見半點悲憫,只覺得異常刺耳,仿若在招魂。

  他覺得,一定是有人在故意害他,可剛換上的這些奴才心存畏懼,都離他遠遠的,無人敢聽命。

  丹卿站在營帳外,聽著胤礽無能狂怒的叫喊,又看向那兩個牌位和十八盞長明燈,仿佛聽到了他們的悲鳴。

  她閉了閉眼睛,心裡並沒有十分暢快的感覺。

  她是在故意報復胤礽,可那又能如何呢?

  最多就是藉由他的心虛和恐懼嚇唬嚇唬他罷了,難道叫他吃幾天素,抄幾日經,就能平息這麼多冤魂的怒氣了嗎?

  這件事只是冰山一角,只要他一日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這樣的事情就會一而再的發生,永不斷絕。

  可如今,不過是康熙三十七年,距離歷史上的廢太子,還太遙遠。

  她能困得住他一時,等回到了京城,不過是一切照舊而已。

  也不知私礦一事能叫康熙對他忌憚幾分,她還得再想想其他的辦法繼續添油加醋才行。

  失望不會是一天誕生的,無數小事的累積才最傷人。

  她不能急,她就這麼一點一滴的叫康熙看清胤礽,她要讓康熙真心實意的放棄他的太子,而不能像歷史上那般廢了又立,給胤礽報復回來的機會。

  ……

  這場法會原定要辦三日,可第二日就被康熙親自喊停了。

  因為胤礽飽受其擾,日不能歇,夜不能寐,病倒了。

  「太子經營日久,沒有那麼容易被打倒,」

  營帳里,胤禛端著茶杯說道,「我已經儘量堵著不叫他傳遞消息,但他還是有辦法將信兒遞到御前,汗阿瑪終究是疼他的,聽說他昏迷不醒,親自去看,他又撐著哭了一場,就遮掩過去了。」

  丹卿早有所料,並不生氣,問道:「那私礦之事呢,汗阿瑪可有處置?」

  胤禛搖頭:「戶部和兵部的人接手了調查,我估計汗阿瑪是想回京之後再處置了,不過那幾個參與的朝臣依舊被押著,說明汗阿瑪沒打算就此放過,只能回京後再看成果。」

  「上次不是說還發現了他私開銅鐵礦嗎?」

  丹卿又問,「可叫人繼續追查了?」

  胤禛復而點頭:「查著呢,但暫時還沒有消息,只是如今這遭打草驚蛇,怕他會幹脆關了礦,銷毀證據。」

  「他不會的,他需要銀錢,大筆的銀錢,」

  丹卿篤定道,「這次他損失了不少擁躉,回去之後定要重新拉攏新人,又斷了煤礦的財路,他更不可能輕易鬆手其他,甚至可能會想趁著無人發覺,加大力度賺一筆大的。」

  胤禛之前故意扣下了那封能揭穿胤礽在雲南還有銅鐵礦的密信,是因為沒有查到證據,怕一旦揭穿,胤礽會立刻命人銷毀一切,再無從查證。

  他覺得丹卿說的有道理,沒了山西,胤礽必得加大雲南私礦的開採力度,甚至會冒險運輸,儘快換取大筆銀錢。

  而此時,正是他們順藤摸瓜拿到實證的好機會。

  若是所料不錯,那胤礽就能體會一下什麼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四哥,行事還需有度,」

  丹卿不放心的提醒道,「汗阿瑪很疼太子的,你在做任何決定之前,一定要記得這件事,不可將自己置身其中,以免受到牽連。」

  胤禛笑了笑:「放心吧,你四哥沒那麼傻,如今這情形,就算沒了他也輪不到我,我且在後面安靜看著呢。」

  這說的又是丹卿的另一樁心事了。

  這次康熙北巡帶來了胤礽,胤禔就被留在京城處理政務。

  雖然胤祉、胤祺也受命協理,但終究胤禔占了主導,勉強被抬到了與胤礽比肩的高度。

  這可絕不是好事,不說胤礽回去之後只會更恨他,便是康熙只怕也要更加忌憚。

  丹卿受過胤禔的恩情,不願他如歷史上那般獲罪,當初在歸化城的時候,她也曾多次提請過他,可他一意孤行,並不聽勸。

  到如今,他與胤礽早已成了互相牽制的局面,他便是想退,只怕康熙也不會允許了。

  可等到胤礽被廢的那一日,作為磨刀石的胤禔就沒了價值,又豈會有好下場!

  但這些話,丹卿不會對胤禛說。

  她不能讓胤禛和胤禔攪和到一處去,否則當真是沒有退路可言了。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圍場裡每日依舊是一片歡鬧,比箭、賽馬、摔跤等等各種比試不停,仿佛無人注意到胤礽已經許久未曾露面了。

  孫天闕卻好似沒事人一樣,依舊跟隨在康熙左右,丹卿幾次想攔下他問問那夜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卻還是忍住了。

  罷了,既然已經想好了與他再無瓜葛,又何必再去招惹,徒然讓他多心,也讓身邊人傷心。

  康熙很喜歡蘼蘼,經常叫人將她接去帶在身邊,蘼蘼話都說不清楚呢,就被他抱著教讀書,也不知都聽懂了些什麼,卻竟也願意去。

  丹卿自然不會攔著她親近康熙,她甚至在琢磨著,等敦多布多爾濟的親王之位定了,歸化城沒什麼大事,她就帶蘼蘼回京城住段時日,探望一下宮裡的舊人,也叫蘼蘼見見世面。

  畢竟將來她的蘼蘼是要繼承漠北的,康熙和胤禛的喜愛與支持對她來說很重要,她這個做額娘的,得先替閨女鋪平了路。

  等到了七月間,康熙便預備回去了。

  臨別之時,丹卿又一次見到了胤礽,他果然是病了一場,瞧著瘦了許多,神情也更冷漠。

  經過丹卿身邊的時候,他停下腳步,淡淡道:「來之前,汗阿瑪與我說,想叫我與你重修舊好,我也是帶著誠意來的,可你卻叫我失望了。」

  丹卿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顯,也是平靜的回

  應:「我與二哥哥從無嫌隙,談何重修舊好呢?只盼著你珍重自身,別再病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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