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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茂識趣的替丹卿說道。

  丹卿好笑的看向自家侍衛,覺得他如今這架勢倒有幾分像是戲文里助紂為虐的下屬,接下來的劇情就該到了她見色起意,美人寧死不從了。

  然而這天上香的美人,卻不是什麼驕矜清高的小白花,他們既然敢在這裡做事,自然是為了錢財。

  伺候三樓隔間有錢又年輕貌美的夫人,當然比伺候那些兜里沒幾個子還要裝大爺的男人強,進門之後一個個笑顏如花,恨不得全都留下。

  丹卿更愛纖弱美人,便指了其中瞧著最文弱的兩個留下,這二人一個青衣一個白衣,都是剃了頭的,應該不是蒙古人。

  很快菜餚便送了進來,那兩個郎君一人斟酒一人夾菜,竟是直接餵到了丹卿的嘴邊,看這架勢,說天上香不做皮肉生意,反正丹卿是絕不信的。

  「你們這裡可有客房?」

  丹卿並不吃喝,只一邊撫上他們二人的腰肢,一邊問道。

  她這話暗示的意味太明顯,兩個郎君互相對視一眼,白衣郎君低下頭,青衣郎君卻又往丹卿身上湊了湊,指著房間裡的一處大屏風,柔聲道:「夫人若是累了,這後面便能休息。」

  丹卿瞭然,怪不得這三樓這麼大卻只有四個隔間,原是裡面別有洞天。

  果然這二十兩銀子不只是一頓酒菜這麼簡單,看這郎君主動的模樣,她若是現在說要去休息,他定然是願意跟著「伺候」的。

  就這,還敢說不是青樓?

  丹卿心裡冷笑,已經開始盤算要封了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銷金窟,那白衣郎君卻往後退了兩步道:「夫人,對不住,您若是想要休息,那在下就先告退了,換了更好的來服侍您。」

  這倒是叫丹卿有些意外。

  剛剛他還親手到了酒送到她的嘴邊,怎麼這會兒又要走了?

  難不成她剛剛想的不對,他其實並非自願,而是被逼迫出來接客的?

  想到當初救下槐夢的時候,槐夢也並非自願被賣進這裡的,丹卿頓時冷下臉來——

  若是這天上香當真行逼良為娼之事,那就不是查封這麼簡單了,她定然會叫這東家付出代價。

  「夫人息怒,」

  青衣郎君見丹卿神色不對,趕緊起身擋在那白衣郎君身前,解釋道:「他是新來的,還沒學會怎麼伺候,怕叫您不痛快,才說要換更好的來。您若是看得起我,我來伺候您休息,就叫他撫琴助興如何?他一手琴彈得極好的,旖旎的小調也能彈。」

  這架勢卻像是丹卿是什麼急色鬼,一言不合就要強上一般,更叫她確定了,至少那白衣郎君並不願意賣身。

  既不願意又強顏賠笑,那自是被人逼迫,不得已而為了。

  到此刻,丹卿再沒了玩樂的興致,她心裡已經給這天上

  香定了罪,於是起身便往外走,只等回去叫同知府的人過來查辦。

  那引路姑娘一直守在門口,見丹卿突然出來,立刻驚覺不對,趕忙阻攔:「夫人息怒,可是他們不懂事沒伺候好?您且留步,奴家為您換了更合心意的人來可好?」

  丹卿停步,只道:「讓開。」

  那姑娘情急之下,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語氣極為可憐,仿佛馬上就要哭出來:「夫人是貴客,若是讓您生著氣出去,那奴家就真的該死了,求您再給奴家一個機會,無論您想如何出氣都可以,千萬別為了我們這些不懂事的動怒,實在不值當。」

  她這一跪一哭,分外惹眼,一樓的散客們立刻從天井往上看來,都想瞧個熱鬧。

  若是尋常女子來這種地方,十有八九都不想惹眼,這般情形之下,定是要先退回隔間裡再說的,可丹卿卻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只覺得這姑娘是故意而為,不叫人心疼,只覺得冒犯。

  她不想與他們繼續糾纏,不去理會跪在地上的姑娘,繞過去就要繼續往外走,還沒走出幾步,迎面便看到一個男子匆匆而來,瞧著還有幾分面熟。

  「夫人恕罪,是小店招待不周,」

  那男子拱手行禮,「在下是這天上香的東家,今日這桌酒菜在下請客,算是給夫人賠罪如何?」

  丹卿這才想起來,她以前卻是見過這人的。

  他正是那日她救下槐夢時遇到的天上香的東家,薛思文。

  薛思文此時也在打量丹卿,覺得好像似曾相識,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瞳仁抖了抖,低下頭不敢再看,再次行禮之時,腰彎得更低了。

  「夫人,說起來咱們也是有緣,不知那日您救下的那位公子,如今可還好?」

  薛思文試探著套近乎,「在下還有些惦記他,曾叫人去府上打聽過,只是一直沒有回音。」

  這話一出,丹卿便知道他也認出了她。

  「夫人,不如裡面稍坐,在下陪您喝幾杯敘敘舊如何?」

  薛思文見丹卿沒有直接就走的意思,心裡微微鬆了口氣,繼續道,「在下有些關於那位公子的家人的消息,說與夫人聽聽可好?」

  槐夢家人的消息?

  丹卿打量了薛思文幾眼,只覺得這個人不愧是能開這種買賣的,果然眼睛賊得很,只憑三言兩句就察覺到她對槐夢有些不同,順勢拋出消息,叫她想要跟他進去聽聽看。

  既如此,那她就聽聽他到底有什麼好說的。

  丹卿轉身回了隔間,薛思文吩咐了手下去安撫其他客人,然後壓低聲音對那引路姑娘和青白兩個郎君道:「等會兒不管那位夫人要如何責罰,你們都給我受著,誰敢有半個不字,再惹她生氣,就立刻滾出天上香!」

  ……

  隔間裡,丹卿並不在意跪在面前的三人,她只是看著薛思文,等著他辯解。

  薛思文小心的賠笑:「旁的事不著急,先叫您出了氣要緊,您看您是親自責罰,還是按小店的規矩處置?」

  丹卿問道:「按你們的規矩,要如何處置?」

  「得罪了客人自該重罰,這是小店的規矩,」

  薛思文走到牆邊將掛在上面的一條鞭子拿下來,雙手捧到丹卿的面前,「也沒什麼定數,自是一直打到您消氣為止。」

  跪在地上的三人俱是渾身發抖,強忍著沒敢開口求饒。

  丹卿卻是徹底冷了臉。

  逼良為娼不算,他還敢草菅人命?

  什麼叫打到出氣為止,若是她心狠些,不肯鬆口,難道他要將人活活打死嗎?!

  丹卿接過鞭子,冷聲問道:「以前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也是這麼處理的?」

  薛思文一時間有些拿不準丹卿的心意,只能繼續試探:「小店的規矩一向如此,但客人們都寬厚,只是出出氣,也不捨得真罰的太重,還要叫他們伺候呢不是?」

  他這言語裡暗示的意思,叫丹卿聽著只覺得噁心。

  任人鞭打之後還要繼續伺候,這哪裡還將他們當人看?

  只怕這所謂的規矩,也只是為了滿足某些客人的特殊癖好吧!

  可她,卻沒有這種折磨人的興趣。

  「你們三個出去。」

  丹卿冷聲道。

  地上跪著的三個人一時間有些不敢,只是看向薛思文,在他擺手之後,才努力支撐著站起來,離開了隔間。

  等他們都走後,薛思文鬆了口氣,又道:「多謝您大量,在下這就叫新來的幾個乾淨孩子進來伺候,保證讓您——」

  然而他這句話還沒完全吐出來,丹卿突然一抖手,手裡的鞭子就如靈蛇一般纏在了他的脖子上,再一收力,頓時勒緊。

  薛思文猝不及防無暇掙脫,此時只能用手抓住纏在脖子上的鞭子,用力想要給自己扯出能呼吸的空間。

  「公,公主——饒——命——」

  他憋得臉色漲紅,額上滲出的汗水滑落,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丹卿倏然一松力氣,轉手一扯,將鞭子抽回來,帶著薛思文重重摔在了地上。

  「薛老闆,不裝了?」

  丹卿順手將鞭子丟在地上,拿出帕子擦手,「既然知道本宮,如今你也該知道自己會怎麼死了吧?」

  薛思文捂著脖子掙扎著爬了起來,跪在丹卿面前道:「在下,在下不知因何惹怒了公主,但,甘願受罰,請公主息怒!」

  「不知因何?」

  丹卿冷笑,「既如此,那就叫讓同知府陳大人與你好好聊聊吧。李茂,叫人封了天上香,告訴陳文濤,給我查仔細了,不准有任何疏漏!」

  從建城的那一日起,她就明文規定了歸化城裡不准開青樓。

  之前天上香打著陪酒的名義鑽空子,她叫人去山西查過,得知薛家酒樓一貫如此,但多少年來都沒出過暗娼之事,才容下了他,沒想到薛家在山西不敢幹,到了歸化城卻敢了。

  而且是如此的明目張胆,甚至不用她費心去詳查,不過是第一次來,不但抓到了他們做皮肉生意,還有逼良為娼草菅人命的惡行,今日她若是不管,那以後歸化城裡就沒有規矩可言了!

  同知府的人很快就到了,因為丹卿叫侍衛先堵了門,所以無人逃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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