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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來,是這個法門。

  ……不對,禾苗竟然去跟安太醫討論這些?

  他們這是……?

  丹卿的目光過於直白,叫禾苗和安太醫都滿臉通紅。

  原本他們都是為了丹卿好,沒什麼忌諱的,可是叫丹卿這麼默不作聲的來回打量,卻像是,他們好像有什麼一樣。

  安太醫終究面子薄,抵擋不住趕緊跑了,只留下禾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氣得直跺腳。

  丹卿咯咯笑了半晌,倒是覺得胸口之間那一直堵著的感覺舒緩了些,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再鬧騰了。

  「我懂我懂,男女之情嘛,正常正常,」

  丹卿樂見其成,「我還是那句話,你什麼時候願意了,就直接跟我說,我定是要叫你心想事成。」

  禾苗氣道:「奴才不願意,奴才這輩子都不嫁人!」

  丹卿「嘖」了一聲:「可憐啊,某些人都能與你討論房中事了,卻連個名分都討不到,嘖嘖——」

  禾苗:……

  這個嘴上沒把門的臭男人,這些話告訴公主作甚!

  禾苗終究是挺不住跑了,將娥眉叫起來陪著丹卿,她自己在外面守著。

  畢竟丹卿今日胎像不穩,她再如何,也不放心回去睡覺。

  丹卿倒是沒覺得不舒服,這幾日來第一次一夜好眠到天亮。

  禾苗卻是沒睡好,有些疲累的撐著叫朱顏和成碧來伺候丹卿起身,丹卿剛從床上下來,就看到槐夢端了熱水從外面進來。

  倒還真將人當成小廝用了。

  安太醫說,叫丹卿還是得小心養幾日,她也就懶得再去靜宜堂,叫人去將今日的函件都拿回寢殿裡來。

  其實如今城裡的事務大半都交給了同知府處理,必須要丹卿過目的,要麼就是大盛魁的線報,要麼就是京城裡的消息,大多數只是看過心裡有數就好。

  往日裡大多是娥眉替她收拾這些,但昨夜娥眉守了她一晚上沒睡,丹卿就打發了她跟禾苗一起回去休息,掃了一圈,指了縮在角落裡的槐夢過來幫她拆信收信。

  這人瞧著略有些自閉傾向,幹完活就往角落裡一縮,恨不得把自己擠進牆裡去。

  這可不好,既然來了她身邊,不管將來到底是什麼身份,都應該大大方方的。

  槐夢手腳僵硬的走到丹卿桌前,直到屋裡的侍女都出去了,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他拿起桌上的信,為難的看向丹卿,似乎怕她生氣。

  「我知道你不識字,沒關係,你瞧著上面蓋的印記,先挑了雲燕紋的給我,剩下牛頭紋的後看。」

  丹卿耐心教他,「我看過的信,用硃筆畫過的放在一處,沒畫過的放在另一處。」

  這其實是個很簡單的工作,找個人來幫忙,只是為了更方便。

  往日裡娥眉在拆信的時候會掃一眼內容,特別重要的優先拿出來,但槐夢不識字,自然做不了這個,他都是按照拿起來的順序一一遞給丹卿,等丹卿看完後他再一一裝回去,然後才去拿第二封,效率雖然差了些,但卻勝在仔細,半晌下來,完全沒出過錯。

  丹卿覺得還算滿意。

  這人雖然愛哭了些,膽子小了些,倒也不是個完全不當用的笨蛋花瓶。

  畢竟是那樣的出身,從小也沒被好好教導過,能認真做事,便算是個好的了。

  這雲燕紋的信是大盛魁的密探送來的消息,大多是蒙古各部的瑣事,今兒這兩家搶牧場,明兒那兩家搶女婿,無聊的緊,丹卿看過就算了,收起來之後再叫管文書的人整理好封存起來。

  也有些有用的,卻不夠詳實,丹卿便寫出要細查何處,再叫人發回去。

  待到最後一封,卻是之前丹卿叫人去調查槐夢的身世傳回來的消息。

  這封信其實她早就看過了,今日特意摻了進來,自是為了試探。

  槐夢照舊打開信封拿出信件展平,雙手捧給丹卿,他的眼神不經意間掃過信紙,卻是如之前一樣的一片茫然,沒有任何變化。

  丹卿接過信件,看著上面她叫人在送來之前寫上的【此人身份不明,疑似刺客,應儘早解決】的話,笑了笑,順手將那信紙湊到了燭火上。

  被點燃的信紙落在了地上的灰盆里,慢慢變成了紙灰,丹卿一直盯著槐夢,卻只見他一臉好奇卻又不敢太好奇的表情,仿佛真的完全不知道她燒掉的是什麼。

  看來,他是真的不認識字。

  如此她便能放心叫他留在身邊了。

  丹卿靠在椅背上,仔細打量著正在認真拆下一封信的槐夢。

  剛剛那封密信里說,他是那蒙古女人與一個行商的漢人偷情生下的孩子。

  當時那漢人答應了要娶她,可卻在她懷胎七月的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那女人獨自面對找上門來的暴怒的丈夫,後果可想而知。

  那女人早產生下槐夢後,又與丈夫生了另外兩個孩子,她丈夫是個愛酗酒的,還沒有賺錢的本事,一家人只靠女人養的幾隻羊過日子。

  幾個月前,那女子的丈夫醉酒鬧事打傷的人,被同知府判要賠償十兩銀子,她捨不得賣羊,就將槐夢給「賣」了。

  如今那一家人已經交了賠款,一起離開了歸化城,根本沒人在意這個被他們拿來換錢的大兒子,究竟如何了。

  或許對他們來說,槐夢從來都不是兒子,而是一個曾經犯下過錯的證明,養著他,就是為了能用他換錢的這一天而已。

  罷了,既然讓她碰到了救下了,就是他們的緣分,既然這世上沒人要他,那就她來養著吧。

  「槐夢,你過來。」

  丹卿柔聲招手。

  槐夢放下手中拆好的信,走過來乖巧的跪在丹卿的身邊。

  「我問你,你可想回家?」

  槐夢是蒙古人,沒有剃頭,而是梳著兩條大辮子。

  丹卿順手抓起了他的髮辮,卻是有些枯黃,沒什麼光澤,一看就是營養不良。

  槐夢的眼睛裡又開始蓄上淚水,帶著驚慌,丹卿用他的發尾在他臉頰上劃了劃,笑道:「怎麼像是個小姑娘,動不動就要掉眼淚?不准哭,好好回話。」

  槐夢咬著嘴唇用力搖了搖頭,一雙狗狗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看著丹卿,生怕一挪開眼睛,她就不要他了。

  「那就,好好留下吧,」

  丹卿放下他的方便,拿出帕子給他擦掉不受控制流下來的眼淚,「你記著,從今以後,你就是公主府的人,我要你聽話、忠誠,只要你能做到,公主府就是你的家。」

  槐夢又用力點頭,他伸出手,五指併攏指天,雖然未曾說話,但丹卿看得懂,這是他發誓的意思。

  丹卿低頭,發現他用另外一隻手悄悄抓著她的衣擺,就好像是從未被人愛過的小狗被人領回了家,拼命的搖著尾巴跟著主人寸步不離,生怕再次被拋棄。

  「安太醫說你嗓子沒病,該是能說話的,」

  丹卿安撫的拍了怕槐夢的頭,「你要努力好起來,要跟我說話呀,總不能一直讓我猜你的心意,我哪裡能都猜得准呢?」

  槐夢張了張嘴,似乎在努力發聲,卻依舊沒能成功,臉上不由得帶上懊惱。

  「也別著急,欲速則不達,」

  丹卿覺得他有些可愛,捏了捏他的臉頰,卻是幾乎沒什麼肉的,

  「從今天開始,你要好好吃飯,胖一點才有力氣幹活。」

  槐夢繼續用力點頭,叫丹卿覺得,他好像是一尊只會點頭搖頭的大玩偶。

  挺好的,聽話的玩偶比較不會叫人煩心。

  如果放在從前,丹卿便是可憐槐夢,也不會叫他留在自己身邊。

  在這裡,十六歲早已經是成年人了,他一個男人留在她身邊伺候,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會生出流言來。

  可如今,或許是被敦多布多爾濟給刺激到了,或許是在經歷的背刺之後,被身邊人的順理成章給說服了,她反而覺得她身邊就是該有個人能叫她紓解情緒才對。

  敦多布多爾濟和阿麗婭的事情不可能瞞得住,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她的額駙另有妻兒,明里暗裡的嘲笑自然就會隨之而來。

  既如此,那大家就各玩各的好了。

  他與他的妻兒一家和睦,她也有她的新寵伺候,誰也別笑話誰。

  經過了將近一天一夜的心裡掙扎,丹卿也算是釋然了。

  之後的一段日子裡,她幾乎日日都將槐夢帶在身邊。

  有時叫他幫忙拆信,有時讓他給她揉腿,有時什麼都不做,只是懶散的靠著,看著他被侍女們指使得團團轉,也覺得十分有趣。

  對于丹卿來說,槐夢就像是枯燥的生活里突然出現的一抹顏色,看著他一天比一天精神,身上有了點肉,性子也比剛來的時候活潑了,叫她心裡有種詭異的成就感,好似路邊撿來的小狗被她「翻新」成功,露出了原本可愛的模樣來。

  本著這樣的心態,丹卿叫人給槐夢做了新衣,又讓手巧的朱顏給他梳了個她前世在電視劇里看到過的古裝髮型,半散著頭髮,穿著魏晉之風的衣裳,卻真有幾分風流公子的意趣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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