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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修士趴在桌上哎呦不止,他抬眼再看,那女修已經走了,他怎麼也回憶不起那女修的容貌,想來她是用了易容術。

  姑雲閒牽著江無月走出客棧,抬頭看遠處的山,往常看崇光門,只能看到隱約的樓宇宮殿,像是雲霧中的天上宮厥,難以接近。

  可今天看崇光門,山林中的樓宇宮殿,看得清清楚楚,還可以看到宗門上方,有個靈氣四溢的漩渦。很明顯,宗門護派的秘陣已關。

  天空中,有不少修士御劍飛向崇光門。

  姑雲閒看著那些御劍痕跡,不知道該哭該笑:「沒想到掌門還挺會造勢的,能忽悠這麼多人來送死。」

  江無月:「但大宗門的弟子少有前來,大多是小宗門和散修。興許,有些宗門是知道內情的。」

  姑雲閒:「聽他們說,其他五大掌門,都跑咱們宗門來了……我怎麼想都不對勁。」

  她抬頭望了下天,喚出長劍,也準備御劍而去。

  「師尊——」江無月一把握住她的胳臂,「你有什麼打算,我們就這麼去?」

  姑雲閒看他有些憂心的樣子,捏了下他的臉頰,「放心吧你,師尊我山人自有妙計!」

  回到宗門,姑雲閒始終牽著江無月的手。

  來往的崇光門弟子,大多見怪不怪,照常和他們打招呼,有個和姑雲閒相熟的弟子,故意開玩笑,「雲閒師姐回來了!怎麼又拉著自己徒弟不撒手?」

  姑雲閒晃了晃相牽的手,回道:「因為我要和他做道侶。」

  那弟子:「雲閒師姐果然愛開玩笑!」

  姑雲閒也不解釋,伸手去拉江無月的衣襟,看他無可奈何地低頭,一下親在他的臉,「看到沒有,以後可以喊師姐夫!」

  她說完,也沒管稱呼對不對,更不管那弟子反應,她拉著江無月,接著往尋道峰走。

  剩下那弟子,目瞪口呆,傻站在那。

  江無月耳尖發紅,也沒說什麼,他望一眼尋道峰頂上的靈氣漩渦,只問:「師尊,我們怎麼不御劍過去,怕打草驚蛇嗎?」

  「也不是。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宗門,想走兩步。」

  兩人正說著,姜春遠遠的,就喊著雲閒雲閒,跟個小鳥一樣飛奔過來,一下撲過來抱她。

  「你可算回來了!!最近宗門都亂了,掌門和那些掌門,天天研究什麼破陣法,宗門教務也不管……」

  姜春摟著她,在她的耳旁,聲音低低地說,「宗門根本出不去了,我娘也不在,好些長老都找不到人,我覺得有古怪……雲閒,我好害怕……」

  姑雲閒慢慢拍她後背,輕笑了下,「怕什麼,姜春你就回千陣峰,小憩個午覺。一覺醒來,什麼都好了。」

  姜春看她波瀾不驚的樣子,心下也安定許多,「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要去找掌門是不是……」

  姑雲閒笑眯眯的,也不和她細說,「出去那麼久,回來自然是要面見掌門的。」

  姜春不知怎麼,見了她心裡就有底氣,「我跟你一起去!」

  姑雲閒搖搖頭,「你就待在千陣峰,出了什麼事,也別出來,你娘平日在峰里肯定有不少法寶,你都備好,老實躲著別出來。」

  姜春咬咬唇,像是明白了什麼,「那我什麼時候來找你?」

  「明天吧。」

  姑雲閒抬頭望天,看著雲霧中,那個明明靈氣四溢,卻有些詭異的漩渦。

  安撫送走了姜春,姑雲閒慢慢感覺有些疲憊,從進了宗門,她就感覺到有陣法在針對自己。

  「無月,你背我吧?」

  「嗯?」江無月有點詫異地看她,只覺得有點突然,他背對她,一聲不吭地半跪下去,「上來。」

  「你好乖哦。」姑雲閒的指尖,從他的脖頸摸到肩胛骨,線條流暢又舒展,她一下撲上去,「想啃你兩口。」

  江無月慢慢背起她,步子很穩,「師尊你要是咬我,我說不定會把你丟下去。」

  「你才不會。」

  姑雲閒看著,他一步步踏上熟悉的寬長石階。這條路,她走過千百遍,有時獨自一人,有時有人相伴。

  大部分時候,是和江無月一起走過。

  路過的一些弟子看到他們,有些表情驚訝,有些在捂嘴笑。

  姑雲閒才不管他們,她趴在他肩膀上,小聲地碎碎念。

  「無月,你要對自己好一些哦。」

  「我對自己很好……師尊對我也很好,我所有的好日子,所有的開心,都是和師尊在一起。」

  姑雲閒戳了下他的臉頰,像戳出個小小的酒窩,「那你自己也要開心,要好好保全自己,不要衝動。」

  「師尊,你怎麼了?怎麼說話很奇怪。」

  「沒怎麼,藉機和你談談心嘛。做師尊的,關愛一下弟子。」

  姑雲閒趴在他背上,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尖,有些虛透,可以看到一點血管脈絡。

  兵解化道啊,進度這麼快,肯定是拿了我什麼毛髮血液布陣。

  就這麼想我死,姑雲閒在心裡嘆氣,沒想到踏入宗門,凡有相就沒給她活路。

  姑雲閒悄悄勾了自己領口,往裡看,她看到胸口的皮膚,隱隱透著金光,金色的心臟若隱若現,一搏一搏的跳動。

  她想起,之前在槐枯村看到快成精的解靈石,也是類似的心臟。

  那次心口中劍,她就對自己身世有所懷疑,趁江無月昏迷養傷期間,查了許多古籍,終於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她查到有一種金色石頭,堅不可摧,無法煉器或是煉劍,任何刀槍劍戟,熊熊真火,都無法改變它分毫。

  所以這塊頑石,只有一個用途——

  開天門的登天石。

  江無月背著她,對她身上的事一無所知,他憂心忡忡的,還在想如何破局。

  「師尊,我們就算不聯合宗門外,也可以在宗門裡,告知其他弟子,聯合破陣。」

  「強行破陣是下下策,師尊我英明神武,自有辦法。」

  「師尊有什麼辦法,怎麼不肯跟我通個氣?」

  姑雲閒慢慢去摟他的脖頸,依戀地親在他的脖子上,那一點溫熱令人迷戀,「……不告訴你,給你個驚喜。」

  江無月背著她,

  一步步的石階,走上尋道峰頂。

  走入尋道峰頂,最大最顯眼的宮殿是宗主閣,往北走是凡有相的住處,往南走是姑雲閒和江無月的住處,中間隔了一片杏花林。

  所以,江無月每次去找她,總是會經過杏花樹林,肩上落上小小白花。

  江無月爬上尋道峰頂,遠遠望過去,是一大片廣場,廣場再往前,還是一層一層一層的寬長石階,又高又長,莊重肅穆,通向宗主閣。

  凡有相和其他門派的掌門,早早站在宗主閣殿上,從姑雲閒一進入宗門,他們就已經知道了。

  「師尊,你要不要下來?」

  江無月看到六大宗門的掌門,站在宗主閣殿上,那氣勢明顯風雨欲來,他心中警惕,恨不得立馬召劍出來。

  「沒事繼續往前。」師尊的聲音聽起來意外的輕。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四周明顯有銀白色的陣法。

  江無月還是背著她,穩穩的一步一步,走到宗主閣殿下,隔著長長迢迢的石階,望著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門掌門。

  姑雲閒拍了拍他的肩膀,江無月彎腰送她下來。

  「弟子姑雲閒見過掌門。」

  姑雲閒站在宗主閣殿下,卻沒有行禮,江無月連人都不想喊。

  凡有相的表情一如往昔,他一甩拂塵,「總算回來了,這一趟身體可有恙?」

  姑雲閒看他明明布下針對自己的陣法,還裝模作樣的噓寒問暖,她說不上的噁心。

  江無月錚一聲召出長劍,擋在她面前。

  姑雲閒在他背後,悄悄看自己的指尖,是虛虛的透明。

  姑雲閒:「自然是無恙。掌門在上,弟子想請教三個問題。」

  凡有相還沒說話,六大宗門之首——太榮宗的掌門反而先說話,「觀塵仙尊,你說你這徒弟就是開天門的關鍵?那依我看,還是別敘舊了。」

  凡有相撇了眼太榮宗掌門,平淡道:「但問無妨。」

  姑雲閒:「敢問掌門,歸虛祈天陣可有關閉之法?」

  凡有相:「無。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回來……是,你向來多管閒事。」

  姑雲閒又問:「敢問掌門,是否一開始收徒,就想殺我?」

  凡有相那一瞬間,神情難辨,他隔著高高的石階,遠遠望著殿下,自己教養過的弟子,以及自己厭惡過的孩子,他緩緩道:

  「自然不是,但世事無常。」

  他曾經想做個好掌門好師尊,但他早就不是,那個明公正義的凡有相。

  姑雲閒隔著江無月,望著當今世上最強大的幾位修士,那些蒼老可憐的,恐懼死亡的,渴求長生的仙尊。

  「最後一個問題,弟子想問……」

  她緩緩說道,「師尊可還記得,第一堂課教我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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