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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琅將簪子拔出來同時鬆了手,比憤怒更多的是心痛。沾滿血跡的鳳簪是他親自選的,今日卻成了刺向他的刀子。

  「孤,聽你解釋。」

  沈昭胸口忽然一陣痛,眉頭不由得緊皺。她忽然來了精神,看著他一字一句開口:「殺不了你,那便我死。」

  沈昭說著握住齊琅拿著鳳簪的手往自己心口刺,齊琅立馬反應過來一把甩開她將鳳簪重重一摔,簪子四分五裂散開在遠處。

  沈昭被甩在地上,喉間腥甜爆發,不受控制的吐了一口血。

  齊琅擰著眉頭,伸手將她提起來:「孤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解釋孤就原諒你,你還是南涼的王后。」

  看到她嘴角血跡,他心口一顫,眼底染了一層濕潤。

  沈昭嘴角緊閉,倔強的一言不發,甚至不給他一個眼神。

  「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他呼吸顫抖,「就如此恨孤麼!」

  沈昭終於有了反應,發出一聲輕

  笑:「恨,恨不得殺了你。」

  「孤對你不好麼?這三年來,孤對你還不夠好麼,從不虧待你,甚至孤的真心只給你一人。」他幾乎是嘶吼,眼角卻不爭氣的落下了淚水。

  她抬頭,朝他憤怒一視:「那燕國子民呢!那些人何嘗不無辜,明明可以避免那些人的死。身為天下之主的你卻只顧自己,你當他們的性命是什麼?螻蟻麼?」

  怒火像是不滿足被囚禁,跟著沈昭落下的悲傷從眼中溢出來。

  「趙行均……」

  「你閉嘴!」沈昭深呼一口氣,「時至今日你還想將他當做藉口,你才是罪魁禍首。」

  齊琅沉默良久,才道:「孤是天子,阿楚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的父親母親,家人,朋友,子民都死在的你刀下!」她說著,嘴角又是一口腥甜,猛吐了一口血。

  「根本就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卻裝良善,冷酷無情卻裝作對我情根深種,連真相都不敢告訴我吧?靠著謊言編織出來的一切,你的愛可真虛偽……」

  齊琅從頭上取下白玉簪子:「若是你從未愛我,那這支簪子呢?」

  那支,她讓人買來的簪子。

  簪子碎了被齊琅找人修不好,斷痕如今一點也看不出來。

  沈昭瞥了一眼,奪過直接將簪子一摔。

  簪子竟然又碎了兩半,連碎的位置和上次都一模一樣,修補好的裂痕重新裂開。

  「逢場作戲,我已經受夠了。」她開口,將他最後一絲妄想撕碎。

  他強忍著情緒,朝著門外開口:「來人!」

  門外的侍衛早就聽到了裡面的動靜不敢進來,得了命令進門一看,直接被裡面的場景嚇得一哆嗦。內侍看著齊琅脖上的傷口:「王上,要請御醫麼?」

  「請御醫,給王后看看。」說著他便要離開。

  內侍聽了齊琅的話,這才注意到沈昭胸前因為紅色婚服遮擋住的血跡,還有嘴角流淌的血。

  「我死,也不會當你的王后。」

  齊琅看向桌上的酒:「提醒孤了,還未曾喝合卺酒。」

  他倒了兩杯杯快速走到她的面前:「拿著,給孤喝。」

  「好啊,正好我也不想活了。」沈昭快速接過酒準備一飲而下。

  齊琅手疾眼快將她手中酒水打翻:「什麼意思!」

  內侍開口:「王上,王后娘娘前些時日喝藥,御醫囑咐了不能喝酒。」

  齊琅反應過來,自己差點親手殺了她。

  「早知道不說了,讓你嘗嘗親手將心上人殺死是何感覺……」

  沈昭聲音傳出,他心口開始抽搐,升騰起一陣陣怒火,灼燒著他的胸口。

  「朝堂上傳出你是妖女的謠言怕也是阿楚的手筆吧?」他伸手掐住她的脖間,將酒送到自己的手邊,「阿楚想當禍水,孤便做你的商紂王。」

  酒水有毒,他從她的眼中看出來了。

  他緩緩鬆開了她,還是在她脖間留下了紅痕。

  「孤喝了,可以不恨孤了麼?」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在她面前倒了下去。

  第78章 情深不壽

  內侍大驚失色:「王上!」

  頃刻間,紛紛擾擾的宮侍從門外湧入。沈昭聽不見人聲,視線也模糊起來……

  在宮外的林清河看來,夜色平靜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他知曉,沈昭的計劃失敗了。

  遠處的裴如瑛只看著御醫匆匆趕去華寧宮,心急如焚。他看不到是結果,甚至想不顧一切的衝進去。

  可直到他等了兩個時辰,也沒有任何動靜。

  沈昭在新婚夜刺殺齊琅,這件事不知道被誰傳出去了,甚至傳遍了整個皇宮,

  齊琅醒來時,開口第一句便是:「王后如何了?」

  宮侍回道:「王后娘娘氣急攻心暈了過去,御醫說並無大礙。」

  齊琅鬆了口氣。

  「經御醫診斷那日酒中有毒,但不足以要命……」內侍看出來齊琅一片深情,想著說些話讓他心裡好受些。

  實際上是因為沈昭沒機會接觸那些毒藥,如果可以她直接下斷腸散!

  內侍躬身:「只是有一件事,奴婢要匯報。」

  齊琅見他這幅樣子,知他准沒好事,不耐煩道:「說!」

  「昨日王后傷了您,如今怕是傳遍了整個王后,甚至……」內侍沒說下去,後面不難得知。

  齊琅今日早朝沒去,這下更是坐實了傳聞。

  原本朝中大臣對這位王后就不太滿意,這下更是眾臣憤慨。齊琅已經能想像到,待他上朝時他們會如何抨擊沈昭。

  他沉默良久,吩咐道。「叫人傳出去,昨夜,王后病逝,孤傷心過度突發舊疾。」

  若他不這麼做,沈昭怕是要遭受更多非議。

  內侍愣住,這才剛過了大喜便要國喪麼?

  「是!」

  為了讓這場戲更加逼真些,整個華寧宮一瞬間從紅喜滿地變成了素縞。沈昭醒來,看著宮中遍布的白色,心中瞬間激動了起來。

  她期待的開口:「誰死了?」

  春黛道:「昨夜,王后娘娘突然病逝。」

  她聽後看著春黛,露出一笑。

  雖然不是最好的消息,卻也是好消息。

  春黛問道:「下一步呢?」

  下一步……就是讓棋子自己行動。

  在成婚之前,她已經串通春黛。等沈昭出手後,將這件事散布出去,鬧得越大越好。齊琅不捨得她死,可這件事只有她以死破局,她也成功會在眾人面前死去。

  她死了,這局棋才可以破。

  若是失去不能撼動他的理智,那永遠的失去呢?

  她相信,裴如瑛會為他報仇。畢竟在他的預料中,從來沒有沈昭死這個結果。

  沈昭死訊傳至裴如瑛府上時,他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可齊琅已經頒布了召令,他想不信都難。他的疑慮,在他看到像靈堂一樣的華寧宮消散了。

  胸口喘不過來氣,有一種置於幻境的恍惚感。

  沈昭死了……

  那夜竟成了他們見的最後一面……

  熱風吹到他的臉上,可只能感到一陣涼意,像是與她初見時的寒風。

  寒冬臘月的風溫煦,六月的暖風卻刺骨寒。

  當初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刻在了他心底。視線模糊,他好像重新見到了她。

  「先生!」

  一道女聲響起,他眼瞼拂去淚花,終於將眼前的人影看清。當溫熱的淚水流過臉頰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

  面前秦萱像是哭過,雙目通紅。

  裴如瑛朝他點頭,離開。動作乾淨利落,可又太乾淨利落了,讓人不得不懷疑,此人是不是被人抽了魂魄只剩下一具撐著的皮肉。

  僵硬的動作,不像個活人,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秦萱愣住,莫名覺得心裡發涼,不敢動作。

  從瀕死的夢中醒來時,裴如瑛已到了府中。毫無變化的的環境,讓他再度懷疑這周遭的真假。他拿出刀子劃爛胳膊,想用疼痛結束這場噩夢時,他卻怎麼也感受不到疼了。

  他握著刀柄,又劃了一刀。這次他用的更加用力,劃的更深一些,期盼著能從中感受到一絲疼痛來。

  他只麻木的看著,傷口處的鮮血像是溪水一般流出……

  劍書從門外進來一瞬雙腿差點跪地,腦子又趨勢著他撲過來將刀子搶走。

  刀子是和他的膝蓋一起落地的。

  裴如瑛自從回來一句話都沒說,又做了現在這種詭異的動作。劍書嚇了一身冷汗,強撐著跪了起來:「大人……」

  裴如瑛卻像是沒聽到一般。

  劍書看著浸成血臂的胳膊束手無措,眼底滿是掙扎,喊著哭腔顫抖:「大人啊!!!」

  裴如瑛昏過去瞬間,劍書竟有些心安。反應過來,又哭著喊著去請了大夫。

  「情深不壽,情深不壽啊……」

  大夫說裴如瑛傷心過度,已成心病。這遭是九死一生,能不能醒來還是問題。<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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