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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忙,昭昭要見我的話,讓破奴公子和我說一聲,我會想辦法見你。」

  見已提起破奴,沈昭便不再隱瞞了:「他不在了。」

  裴如瑛詫異:「不在了?什麼意思?」

  「出宮了。」

  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裴如瑛開口:「所以這次見我,是為了破奴公子來的麼?」

  沒有失落,沒有其他的情緒在,是暢然。

  「是。」

  可他卻沒反應,沈昭問:「你不生氣麼?」

  「為何生氣。」裴如瑛一手又去勾她下巴,「我既已經娶你,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了。」

  沈昭看著他,想要從他口中說出更加驚世駭俗的話。

  「你有要求,不必向我隱瞞,我都會替你去做的。」

  沈昭終是沒等

  到,她開口:「幫我找到破奴,要悄悄的。」

  他依舊眼中含笑:「好,娘子還有吩咐麼?」

  她一肚子話轉了半天,最後想了想開口:「我喜歡聽你叫我名字。」

  她要是非要讓他閉嘴改稱呼,他保不齊又會憋什麼壞主意,索性沈昭就撒一個小謊。

  「那,昭昭。」

  「沒有了,我要走了。」沈昭將他推開,從桌子上下來。

  雙腳落地,她因為腳麻還是踉蹌了一下。裴如瑛眼疾手快,沈昭不偏不倚得就倒在了他的懷裡。

  裴如瑛倒是沒有趁機做些過分的,扶著她:「我送你出去。」

  大殿有好幾個門,裴如瑛知道哪個門沒人。不容沈昭拒絕,他攙扶著他走。

  「我抱著你吧?」

  沈昭被他這一問倒是懵了,他這是怎麼了,放在平時他可是根本不會問的。

  「先前我有些太醋了,怕昭昭不喜歡。」他解釋,「我和傳聞中的,一樣。」

  原來是怕破壞心中形象?

  晚了,沈昭心裡早就看透他了,現在裝沒用了。

  「不用了,走著去就是了。」

  「好。」裴如瑛將他攙扶至門口,鬆開了手。

  沈昭發現了,自從他知道破奴離宮後,嘴角幾乎是沒下來過:「他離宮,你就如此開心啊?」

  裴如瑛也不反駁:「若是昭昭身邊只有我一個,我會更開心。」

  「莫要嘴貧了,記住我說的話!」

  「好,等我有了消息便告訴你。」

  沈昭扭頭就打算走了,突然想起來,回頭:「你怎麼告訴我?」

  「翻窗啊。」他笑道,義正辭嚴,毫無一點羞恥。

  沈昭轉過頭去,餘光那抹緋紅仍存在腦海中不肯離開,像極了她初次見他的時候。

  為何她喜歡他穿紅色,因為紅色襯得他白,好看。

  還有一個。

  乾霄殿前初見時她故意忽視的緊張,並非恨意。

  她從來不是一個對感情運籌帷幄的經驗豐富之人,遇到喜歡之人,她也會控制不住心動。

  十八歲的少女,再遇少時欽佩之人,哪怕腦中說一萬遍恨他,怎麼可能做到不為所動呢?

  她將那些當做恨意,可真的恨一個人,又怎麼會不想他死呢?

  恨一個人,又怎麼會想用感情去報復他呢?

  真的恨一個人,又怎麼會放任他靠近呢?

  她恨齊琅時,她才發現,她從來沒恨過裴如瑛。不過是少時執念扭曲了,錯把它當做恨意罷了。

  她明明知道,裴如瑛左右不了那場屠城的發生,卻還是要給他扣一個帽子。不過是想讓這份恨意,更加合理一點罷了。

  所以,當初她控制不住的緊張,是什麼呢?

  歡愉,成親……

  是計謀,不過是這些計劃符合了她的心意罷了。

  她非鐵石心腸,可也不感情用事。她懂得先後,也懂得自己最想要什麼,也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麼。

  她從來沒想過以後,和裴如瑛的以後。

  她自私的干擾著他的人生,一點一點看著他淪陷,只看著他越陷越深。

  裴如瑛沒有做錯什麼,可她,真的沒辦法了。他是懸崖邊的一棵草,她唯一能抓住的東西,即使她知道她會將草折斷了,或者連根拔起一起墜入懸崖,她還是要去抓……

  一路上,她沒有遇到任何人。

  眼中蓄了許多淚水,踏入福安殿前,她擦乾了。

  本來應該在廚房的春黛,卻出現在了沈昭的房間門口。她看到了沈昭的淚水,也注意到了沈昭的裝扮。

  春黛還是開了口:「婢子……」

  「你想出宮麼?」沈昭不想與她廢話,她從來沒有把禍端留在身邊的習慣。

  她卻沒有什麼惶恐不安,反問道:「綠珠姐姐……也是因為這個麼?」

  「是,也不是。」沈昭冷漠道。

  「我不知道姑娘去做了什麼,我也不會問的。」春黛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破奴他還好嗎?」

  「你……」沈昭有些詫異,卻又覺得一切有跡可循。破奴不在宮中,她是第一個發現的。平日裡,她對破奴也是多加注意。

  「婢子不避諱心中所想,也不怕姑娘笑話。」

  「破奴,他很好。」沈昭又問,「你要出宮麼?」

  她堅定回道:「不出宮。」

  多餘的話,不曾被揭露,她堅定的回覆表示她的選擇,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戳穿。

  沈昭會了她的意:「好。」

  *

  自那日後,裴如瑛也沒聯繫過她了。不知道是破奴還沒有回信,還是她太忙了。

  她無奈的,每天過著重複的生活。

  明明從前破奴和裴如瑛沒出現時,她並不覺得無趣的,或者說她不覺得那樣的日子是無趣的。

  齊琅又恢復了來她這裡用早膳的習慣,說每日一覺醒來就能見到想見的人。沈昭無所謂了,已經能做到用膳時忽視他的存在了。

  甚至,偶爾還能多吃幾口飯。

  這些齊琅看在眼裡,將此當做兩人關係緩和的象徵。

  可日子久了,他還是有些擔心:「阿楚一個人在宮裡,可悶的慌?」

  「此話怎講,妾不是一直如此麼?」

  齊琅語氣中有幾分惋惜:「從前秦家姐妹在時,你還經常露出笑,最近很少見你笑了。」

  「若是妾說有些無聊,王上要作甚?難不成要將那秦氏姐妹抓來麼?」

  「人是你放走的,若你要他們回來,孤……」

  沈昭打斷他的話:「我言而有信,王上不必擔心,妾好著呢。」

  只是,最近有些太過被動了。

  齊琅也不再自討苦吃,沒提這件事了。

  沈昭挑了個好天氣,將裴如瑛送的蓮種入了月池。那袋種子,她留了一顆在荷包里。

  距離破奴離宮,已經半月有餘了。

  沈昭聽說了,裴如瑛重新著手郎中令一職,最近正是忙的時候。

  她知道這是齊琅故意刁難,裴如瑛要回去沒那麼簡單。

  陸令柔倒是很聽話,沒見她有什麼動靜。

  下月有春花宴,按理說,她會進宮。

  月光如水,沈昭提筆,準備寫下她的計劃。

  門外忽然一陣躁動,像是起風了。

  沈昭放下筆,起身去關一旁的窗戶。

  她手放在窗戶上瞬間,人從窗框冒了出來。

  是……裴如瑛。

  她有些驚訝,驚喜,又有些怨氣。

  待她反應過來,沈昭咣當一聲將窗戶關上了,一句話沒說。

  「昭昭,是我。」

  沈昭當然知道,因為他是在給自己找補呢:「哦?誰啊?」

  「不讓我進去麼?」窗外男子焦急道,「好像有人來了?」

  沈昭聽到聲音,連忙打開窗戶。

  可窗外的人,不見了……

  她沒來的及辨別那情緒是心慌還是害怕,身後又傳來了他的聲音:「就知道,昭昭不捨得我有危險。」

  原來,裴如瑛早就計劃好了沒關的窗戶進來。

  沈昭嗔怪:「你詐我?」

  「昭昭先別生氣!」只見裴如瑛笑嘻嘻的掏出了一封信。

  沈昭看到信封上的「昭」,瞬間激動:「是破奴寄來的信!」

  沈昭連忙將信奪過去,迫不及待的打開看。她邊看,邊朝著亮處走去。

  裴如瑛看著沈昭一心只顧看信,將他落在一旁,幽怨道:「有了信,連多看我一看都不願意了。」

  沈昭看著信,心情越來越激動。

  裴如瑛察覺她表情變化,好奇問道:「怎麼了?」

  沈昭平復情緒:「裴如瑛,我終於不是一個人了。」

  他看到沈昭

  微微濕潤的眼角,心頭一陣抽搐:「昭昭說的什麼話,我不是在麼?」

  沈昭眼中含淚,卻朝他笑:「裴如瑛,謝謝你!」

  裴如瑛看了眼那封信,將好奇壓了下去。

  他沒辦法保證,知道信的內容後還能做到不干擾她分毫。

  沈昭拿出那封信,遞到了他面前:「裴如瑛,你要看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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