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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就虎吧,他能憋到哪兒去。

  剛才在下電梯時,他那兩次微微愣神的反問,她怪心疼的。

  烏妤一直知道宗崎耿耿於懷他們兩人這幾年沒正經談個戀愛,冷戰很多次,沒好好講話很多次,就連好不容易可以公開出去了,也總有各種因素試圖撬斷他們的關係。

  工作上,感情上,都有壓力。

  吵了回傷神傷心的架,跨過一道坎,緊跟著又來一重錘。

  這段路她覺得走得好難,是不是得歸功於他們年輕,才能折騰這麼長時間?她想,要是換個人、換個時間的話,她大概早就放棄了。

  就宗崎,一條路要走到黑。

  黑也沒事,他就算鑿壁都得給那條爛路泄進光亮來,就怕她一看眼不到頭,扭頭就走了。

  他不累嗎,肯定會,她從那封郵件里窺見一點點情緒,都替他難受的不得了。

  很多次都在想,怎麼能這麼堅持?

  她總說他硬邦邦沒人情味,可她又好得到哪裡去,總是上當他的話。

  這半年發生好多事,她終於反應過來,才覺得他哪哪都硬,其中嘴最硬。

  不習慣說愛,心裡那道坎還停留在他強迫她那一年,敏感至極,她豎起防備心,以至於就算和好後,無意間露出來的一個細微表情,他都要猜測揣摩很久。

  怕她說出不想聽的話,便要先一步製造出他也沒有很在乎的假象。

  其實早就暴露了,只是她,還有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而已。

  無所謂,

  隨便,你以為你是誰。

  他就這樣開解著自己,烏妤現在已經把他研究透了。

  而宗崎呢,那些她已讀不回的消息,他不知道在夜裡看了多少次,所以他總是一副很忙的樣子,告訴她說「我在出差」,「沒空」,「在忙」。

  她信以為真,不過問了,他的話也少了,敏感多疑的情緒得不到回應,所以他們老是容易冷戰。

  不是不喜歡,是她沒意識到自己也很在意。

  宗崎更不會說好聽的,做個事都是迂迴著進行,她不去主動發現,哪裡會知道。

  一個要他別老是冷臉,以至於口不對心那會兒,她真的會當真,誰管他到底是真話反說還是口頭上嘴硬,他給她不舒服了,她就是會不搭理人,走得越遠越好。

  而另一個想要她多瞧瞧自己,目的倒是明確,就是方法不對。

  他將那些「醋意」、「不安」、「有什麼好躲的,我有那麼見不得人嗎」、「你為什麼不願意靠近我、我只是想要你多看我一會兒,為什麼總想去另一個房間」、「我帶回來兩盒草莓,今天怎麼沒有把尾巴那端餵給我?我下次買酸一點的好了」,「你不可以收回已經給我的東西,你給的太少了,你怎麼這么小氣」……隱藏得極好。

  任由這些東西安靜的在他胸腔里翻湧叫囂,咽下她無意間、有意間帶來的痛苦。

  悄悄恨她為什麼不可以多愛自己一點,他給的不夠多嗎,他也沒有向她索求什麼吧?

  只要她來的時候不要那麼嚴肅,他等了那麼久,不是想看她冷著臉說她今天有點累的,不是一定要做。愛,她給點笑臉其實他就能開心。

  公寓裡到處都是她喜歡的書籍,習慣摸的抱枕,抽屜里很多從各地老市場淘來的古早cd,一切布置順著她的心意來。

  她明明很喜歡,為什麼不能順帶多分點好心情給他?

  幹什麼用疲倦的眼神看他,他今晚沒有過分,他很體貼不是嗎?

  有時候他只是有一些話想要在她睡著時告訴她,她聽不見、看不著,這樣也不行嗎?

  他就想這個時候抱著她,身心放鬆,可以將下巴擱在她毛茸茸的頭頂,左臂枕在她頸下與枕頭之間,右臂扣住她的小腹。

  這種姿勢剛好可以將他們兩人嵌得緊緊的,一點兒縫隙都不留,他習慣且喜歡這樣的姿勢,這會給他他們正在相愛的錯覺。

  可幾乎每一次,她身上都是「你快走開、做完就別煩我」的抗拒情緒。

  這太讓他難過了。

  他也沒有很愛她,不過是年輕肉。體的吸引,僅此而已。

  宗崎繼續開解自己,也來氣了,轉過身不搭理她。

  可事實上,他想的最多的,是怎麼有人長那樣倔的一張臉,鼻子眼睛,嘴唇耳朵,連耳朵後面的那顆小痣都跟會說話一樣,纏著他一次次上。癮、上頭。

  拋開臉不談,他還喜歡嗎?

  拋開脾氣不談,他還願意被嫌棄嗎?

  ……

  不行。

  夜裡盯著天花板,他哪哪都拋開了,沒過兩秒就否定掉,他就要這個人。

  那還氣嗎?宗崎自己給自己找氣受,氣半小時又轉過身。

  給烏妤抱得差點喘不上來氣,夢裡以為自己犯天條了,怎麼睡得這麼累。

  他還真就會上套她使的這些手段,這些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手段的手段。

  連烏妤自己都不知道這些東西居然被他叫做手段。

  那些事她做過嗎?做過。

  宗崎問她的時候她反駁回去了嗎?反駁了,但被說服了。

  烏妤早知道不能跟他講道理,他講道理不帶停的,摳了摳他的手心,很快被握緊。

  嘆口氣,她現在總算領悟到了,他就是借著講道理輸出他的私心。

  就跟此刻一樣。

  宗崎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察覺到她出神,用力攥了攥她的手指,睇著她:「你是不想跟我站一塊,還是不想讓別人看見我們站一塊?」

  嘶了聲,烏妤的手鑽進去掐他的腰腹,知道他還想得寸進尺,當然不讓:「你這話里有坑吧?我想不想的,你不都有理由折騰我嗎?」

  「很癢。」宗崎抓著她的手抽出來,好笑問:「誰教你的掐腰?這裡不能亂掐懂嗎」

  「為什麼為什麼,我又沒用力,你不還笑嗎?」烏妤讓他牽著往外走,頭頂撐開傘,嘎吱嘎吱踩到了雪,才有了晚上真的很冷的實感。

  「那是癢的,不是高興的。」

  「你就是在高興,你才不怕癢。」她立馬接話。

  「我有什麼好高興的?你嫌我碰你畢設,我給自己找罪受?你看不起我啊。」話落,宗崎握著傘柄晃動,雪簌簌掉下來,幾片飄進來沾到烏妤的臉上。

  涼得一哆嗦,烏妤愣了愣,面色嚴肅:「看我畢設很難為你嗎?宗崎你要這個態度的話,那我今天不去公寓了。」

  「那你不去,就讓我看你畢設?」宗崎很快回,俯身又親她,顯然知道她沾了雪,嘴上的溫度暖嗒嗒的,覆蓋掉那點涼意。

  「……」烏妤嘆為觀止,搖了搖頭,「你現在真沒下限了,」

  「我跟我老婆要設什麼下限,那就這麼定了。」他一錘定音,目的達成就開始耍賴,烏妤往宿舍走,他攥著人的胳膊,捂住眼睛拉著朝外離開。

  一路耍賴,人他要,優畢同台他也要,在所有人面前讓她承認自己,這更得要。

  就這樣,烏妤清醒又傻乎乎地往他設的套里跳,宗崎把陷阱布置得漂漂亮亮,躺上去只覺得軟和舒服,遞來的情話讓她難捱又喜歡,彆扭地緊緊地抱著他,一直到這個冬天結束。

  一直到京淮最冷、雪最多、朋友最鬧騰的這一年結束。

  脫掉了羽絨服,換上了衣帽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宗崎置換成幾乎樣樣能找到相似元素的薄衣服。

  明明白白的要讓她身上有他的存在,不是幼稚的吻痕,而是要旁人知道他倆離得再遠,她身上都有他個人的專屬痕跡。

  隱晦的強勢的不容忽略的占有欲,他坦然承認自己對烏妤有各種欲。望,他希望在任何領域,自己都能在她身邊留有烙著他名字的痕跡。

  任何人都不能來沾她,誰都配不上。

  就這樣一點一滴地融入他的心思,圍圈畫圓將她圈進自己的領地,向所有長眼的、不長眼的宣示主權。

  在烏妤發現之前,他已經做了很多年,如今得了她的點頭,已經變本加厲到烏妤都有些怵,但轉念一想,在這上面躺平的滋味其實挺好,至少他審美夠高,也不稀罕做些幼稚的事。

  最多,愛來接自己下班。

  這男人真的是,越活越小心眼。

  有點可愛。

  -

  彌渡和京淮跨洋合作的項目穩步推進,她這唯一的主持人在場的能力有目共睹。

  新年後忙了大半個月,在寒假時結識了很多專業領域裡的前輩,或許只有握手、擦肩、點頭之交,可旁人已經記住了這個項目中,有個控場主持能力很厲害的主持人叫烏妤。

  這樣的話,宗崎和

  孟懷瑾的目的就達到了,他們隱在幕後,看烏妤在她喜歡的領域裡忙碌,偶爾搭把手解決掉不該她操心的事。

  至於這共識是怎麼形成的,還是孟女士有遠見,早在宗崎想一個勁兒掃平烏妤面前的煩心事時,她本人從彌渡飛來,開誠布公地談了次,不希望他揠苗助長。<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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