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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崎還說過,他爸知道他的感情狀態,她知道宗崎沒具體向他爸透露過她這人,一是她早前三令五申不許提,她和宗崎以前就是地下戀,同學朋友都不想讓人知道,何況彼此家裡人,二是她怵宗序生。

  真的怵。

  尤其是在了解到宗崎在京淮上學的十多年,雖然沒那麼省心,但至少沒有在大方向上和他爸對著幹過,偏偏遇到她之後,什麼事兒都干出來了,偷跑回國參加保送考試,她又不是什麼都不懂,宗崎這行為就是在打他爸的臉,主動斷掉長輩為他鋪好的一條路。

  她容易聯想,前幾年想到這件事,在宗崎不知道的地方她是搜過宗序生這人的,那段時間應該算她和宗崎感情正好,雖然還將這戀情藏得死死的,但她和宗崎在身體上的契合抵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

  眼神一碰到,指尖無意識勾到哪兒,戳到手心,教室前後排對視一瞬,夜裡就能回公寓做上。

  她不算理性,正因為知道自己這齣息,所以在真正喜歡上宗崎之前,時時刻刻告誡自己要想清楚一件事做出來之前會發生的連鎖反應,尤其是在做與宗崎有關的決定上。

  不論是提要求一個月少來一回公寓,這種擺明了仗著他對自己還算喜歡的得寸進尺,還是故意拖著時限,把那些作業丟給他來做的這種小事,都是她眼睜睜看著自己任由宗崎對自己的愛意日日高漲,不阻止它的發生、且享受它的發展,同時還任由自己在他面前愈發懶惰的完全與先前告誡自己別上心而相悖。

  清晰看見自己的理智漸漸降低,在他睡著之後,難免會想起他以前乾的不是人的事,如果他換種方式來追自己,她也許會被這樣潤物無聲的細節打動,但偏偏不是。

  在昏黃壁燈下,宗崎出差回來,屋裡除了空調冷風或暖風左右掃動的動靜,只余夜裡她突然清醒時眨眼的細碎聲音,她稍微往床邊挪一點,他的手臂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將她摟回去,按住,能動彈,但一動彈,他就往她肩上蹭。

  好累,不想推他離開,等他睡熟,腦子裡早過了一遍亂七八糟的東西,自然會想到宗序生,這位始終遠離他們的生活、卻總在她和宗崎關係向好時發揮一些不細想根本想不到的特別作用的長輩。

  宗序生極少出現在公眾視線,凡有公開活動,基本上下一級的人出場,網絡上有關於他的介紹,最多提及宗氏哪一年創立,哪一件遇見麻煩,哪一年又轉危為安。

  那些作用,只能說特別,她想不到別的詞來形容。

  沒有宗序生,她不會在照片事件後安然無恙在班裡上課;沒有她,宗崎不會偷跑回國;沒有宗崎,她會過一個安穩的、沒有夜裡懊悔或累

  到埋頭睡到第二天的日子。

  當然,也會沒有現在的宗崎。

  ……

  來了,來了。

  宗序生往她臉上看了一眼,這種氣勢烏妤有些承受不過來,抓狂,想宗崎跑哪兒去了。

  這一次面對面,她稍微想明白宗崎為什麼能在別人面前承認她,巴不得她在他身上留痕,卻沒在他爸面前提過她的原因了。

  這眼神,旁邊要沒她媽和小姨在,單獨見上他爸,她撐不住說兩句話就能問什麼招什麼,估計還能為了讓他後面別找自己麻煩,把宗崎也給賣出去。

  罪過,這念頭出現,烏妤安慰自己,好歹是親父子,宗崎受罪就受罪吧,她一外人,又沒真進他家門,隨便說說應該不礙事。

  不對,也進過,但宗崎給他爸攔下了,沒碰上。

  現在她得佩服宗崎,二十年來就在他爸這種威壓下長大,模樣跟他爸像,估計性格里到底多少沾點,得多虧小姨在,不然宗崎要是也用這個眼神對她,她立馬能跑,不帶猶豫的那種。

  不管她怎麼東想西想,交談得繼續。

  前面她媽說了什麼,她走神,沒留意到,等宗序生再次往她臉上看的時候,她醒神,打起精神聽。

  宗序生:「他說的時候,我沒問是誰,今天碰了面,才知道她是你女兒。」

  烏妤頭頂冒問號,下意識看她媽。

  孟懷瑾沒搭理她,回道:「我在國內的時間短,她上大學又是一個人在京淮,做個什麼事,不主動告訴我們,我們也不知道。」

  這話顯而易見的要將鍋丟給宗崎,烏妤都聽出來了,宗序生比她聽懂得還快,聞言不是反駁,瞭然地接下這罪,先談的是別的:「他怎麼樣了?」

  「老樣子,前幾年能醒,但時間不長,最近醫生給的診斷,應該還好。」孟懷瑾聲音漂浮,興致缺缺。

  桌上的茶估計新斟不久,冒著淡白霧汽,侍應生給烏妤上了杯溫熱水,手背同時被熏著,這兩句話聽完,她似有所料地盯著孟懷瑾,「老樣子」是誰?

  孟懷瑾沒直接給她答案,但宗序生下一句話就給她證實了。

  「斯坦福醫院在這方面雖然比較厲害,但這麼些年都沒有多大的好轉,不如回國試試?」

  孟懷瑾搖頭,「有這個打算,但挺麻煩的,等烏妤好了,我帶她出國看看。」

  沒人搭理她,她媽和他爸一來一回說的全是是超出她認知的事情,從他們的談話里,烏妤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她側過身子,拉小姨,低聲問:「這樣子?意思是我媽和宗崎爸爸,以前就認識?」

  虞雪霽挑眉,「以為你傻那兒了,一聲不吭的。」

  烏妤哦聲,等了等,那兩人還沒有打算為她解惑,忍不住再問小姨:「我怎麼有點聽不懂?我媽說的誰?他們談醫院幹什麼?」

  虞雪霽剛要開口,孟懷瑾就拉了把烏妤,「走什麼神?以前不是吵著要知道我老往國外跑什麼嗎?」

  烏妤點頭嗯嗯,「那是為什麼?」

  「為了你親爸,他生病了,前幾年以為是植物人,他以前跟宗……」孟懷瑾不習慣叫宗序生的名字,頓了下,看了眼對面,繼續道:「以前跟宗先生一個部隊的,前後腳退役,你爸沒爹沒媽,拿了筆錢回戶籍地,一些爛穀子事,他粗心思散了錢給那些親戚,一個人跑去了林區,待了幾年就有了你。」

  「媽,你講重點。」烏妤看見宗序生偏頭了,這都什麼跟什麼。

  「都是重點。」孟懷瑾不滿她打斷自己,聲音微微拔高,「你五六歲的時候不是來我上班的地方玩過一段時間麼,那一時期,我剛從宗先生老婆身邊離開,記得嗎?你還跟一個特別漂亮的阿姨錄過一首歌,沒能發行出去,你天天念叨得我頭疼,人家上了心,找人單獨弄了兩張CD交給我。」

  「離開?」

  「嗯。」孟懷瑾說這些事的時候,宗序生一言不發地聽著,連虞雪霽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烏妤察覺到了,這氣氛稍顯沉重。

  「我以前做職業經紀人的,帶的最後一個藝人就是宗先生的老婆,但這一行太累,堅持了幾年,身體熬不住,再加上你也大了,性格不知道隨了誰,很鬧騰,你姥姥姥爺哄不住你,就給我打電話,正好我累了想換個清閒點兒的工作,再加上那個時間,我和你爸重新碰上了。」

  「媽。」烏妤忍不住開口阻止她說下去。

  「碰上了,他那個時候身體還算好,沒結婚,跟他談了幾年,好不容易原諒他不告而別的事。」孟懷瑾撐著額,輕笑:「回一趟老家,高速上下暴雨出了事,要不是宗先生看著雪濃的面子上幫了把,他如今不一定能躺在醫院裡,能喘氣能說話。」

  ……

  「回國試試吧,我替宗崎向你道歉。」宗序生等孟懷瑾說完,臉上那些情緒收斂得乾乾淨淨,烏妤差點以為是錯覺。

  「如果我能知道他這幾年談的女朋友是你女兒,能攔著我肯定攔。」宗序生說完,看著烏妤:「他做的那些事,我稍微了解,他的性格肯定談不上好,你要有什麼不滿,都能提。」

  烏妤靠在椅背上,怔然說沒有,她沒有什麼不滿。

  宗序生和孟懷瑾聊上了,旁邊有虞雪霽幫腔,聊天氛圍還算好。

  她的耳朵里進進出出他們的談話,過不了心,全是孟懷瑾剛才附在她耳邊說的,等她這嗓子稍微好點,接上她姥姥,一塊去國外看看。

  看躺在醫院的烏凜,也許會好轉起來,也許就這樣在床上躺一輩子的他。

  原來陳北驍說的半死不活是這個意思。

  她媽怎麼這麼能?幾年分分合合,人家好的時候沒想結婚,沒想帶烏妤去見見,受了傷,倒不離不棄上了。這些年還拼上一口氣在國外拉著烏凜,她媽還說什麼來著?哦,原來烏凜在康復訓練時,她媽也沒閒著,自己過得充實,養花養草的。

  烏妤手抖,她又聽見宗序生喊了聲她的名字,抬眼望過去。

  「宗崎前幾天和我商量了一件事。」

  「你兒子跟你商量的,那你跟你兒子說去,你別管烏妤,她有我,先把給烏妤鎖倉庫里的人找出來,事兒有輕重緩急,我現在得要個公道。」孟懷瑾先開口,她想也知道那小子會說什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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