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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列亞皺眉,手中星月連環而出,安蘇用的力量他再熟悉不過,所以星月指針幾乎每劍都可以後發先至,打亂對方那綿延如海的劍式。
“還不行嗎?”安蘇明白米列亞對自己的劍術太熟悉了,如果按正常方式使用……他突然轉手收劍,還沒等米列亞鬆一口氣,就見安蘇長劍在下一秒刺穿他自己的左手,血液詭異地流入劍上花紋。
他閉上眼睛。
瞬間,天空聚結出無數烏雲,一道巨大的魔神背影出現在身後,它有著人的體形,背後如蜘蛛一樣的九隻骨肢,全身燃燒著藍色火焰,頭頂生長著潔白尖角,馬鹿樣微微彎曲的雙蹄,踩在地上,似乎連大地也隨之震動。
米列亞懷念地看了一眼那體形,微微搖頭。
“我想之劍……”安蘇的眸光里泛起紫羅蘭的光輝。
然後,嘎然而止。
不知何時,米列亞手指扣上長劍,輕輕一推。
安蘇手中長劍瞬間如幻影一樣透過他掌心。
魔神若有所感地看向米列亞,露出一絲微笑,隨即消散。
夢境幻想,綻放凋零,我想我思,為……
安蘇愣了一下,隨即覺得好像跑了數萬米一樣疲憊,幾乎是咬著牙強撐才沒有跪下來。
米列亞一把將他摟進懷裡:“你也太衝動了,以你沒到聖階的力量,跟本支撐不了我想我思後邊的劍技,沒有扭曲虛空的力量做為支撐,我想之劍就可以抽走你一半的生命力。”
“我不知道。”安蘇覺得頭暈,好像坐了二十小時的盤山路外加背了一個通宵的藥理。
“紫羅蘭之劍是一層一層,力量不足是不足以開啟下一式的。”米列亞很疑惑,從來沒出現安蘇這種情況,難道是天才?
“我覺得會,就用了。”安蘇幾乎是說完,就在他懷裡閉上眼。
“覺得會,就用了?”米列亞用詭異地眼神看著懷裡的安蘇,本能地就使用出一個驅除邪惡。
沒有任何反應。
想多了,真有惡魔附體我怎麼會不知呢,只要有一絲靈魂間爭奪戰鬥的痕跡,也無法隱瞞過他的感知。
難道是劍是問題?
米列亞伸手又在長劍上加了一道封印,為保封印在其中的惡魔力量不會輕易滲透出來。
嘖,我對自己真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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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安蘇回臥房時,小表弟瞬間從床上跳起來:“你對他做了什麼?”
“打了一架,他消耗很大,睡著了。”米列伸手解開安蘇的紐扣,準備幫他脫衣服。
“住手我來!”表弟怒了。
“對了。”米列亞微笑了一下,伸手拎起這個小小少年,給他裹了一層羽毛被,丟到門外,“晚安,好好休息。”
“……”被對方神聖力量完全壓制的少年怒的幾乎吐血,今晚不睡了,我要回煉獄去鍛鍊,殺惡魔!
安蘇的身體柔韌而修長,潔白的膚色又有著少年特有的精緻,指尖掠過他鎖骨時幾乎讓他心口一跳。
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人渣殺多了染上了對少年特有愛好?
米列亞搖頭,給安蘇蓋好被子後就出門。
然後看到坐在門外的瑞克路德表弟。
小少年看到他出來,眉宇間的喜色幾乎從臉上流下來。
米列亞看看躺在床上的安蘇,再看看這個在臉上寫著你快滾好讓我進去的少年,沒有遲疑退回去,關上門。
表弟撲在門上想用力敲,但終是不敢吵醒安蘇輕易把自己的用心暴露出來。
這時,一個深綠火焰流轉的門扉出現在他面前,那是通向煉獄的惡魔之門,少年沒有遲疑地走進去。
另一邊,米列亞脫下外袍,反正床大,就和安蘇睡吧。
下一秒,一把陰寒的長劍架在他頸上。
米列亞直接把劍拍掉,用聖光浴潔淨了身體,翻身上床。
“你要不要一起睡?”米列亞掀被子時問旁邊的男人。
“……”雪人哥哥劍尖微微一頓,收回來,然後說,“不了。”
亡靈是瘟疫的傳播者,輕易的觸摸,就可能讓普通人身體腐爛,他早就沒有觸碰生者的資格了。
“春天要來了,你們埋骨之地還要繼續復仇嗎?”
“父親願意的話。”雷諾說。
“你長大了,就不要那麼聽話了。”米列亞躺到床上,“安蘇知道還有親人,會很開心的,當初他寧願為了別人自殺,也是因為一個人太久。”
“你幫我陪他。”當時也是聽到米列亞說安蘇死去了,所以雷諾再見到弟弟時,才會留下這麼久。
“要回去了?”
“父親的傷很重,已經壓制不住埋骨之地的各方勢力。”雷諾低聲道,“而且,我一直懷疑一個人。”
“你說那個叫西弗爾亡靈法師?”
“對,當年他提議父親轉化為亡靈去瘟疫源頭去尋找拯救子民的辦法,也是他在母親質問時說你可以幫助父親最快通過迷幻海。”雷諾聲音很輕,卻冷的像冰,“支開了你與父親,才是母親死亡的直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