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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照眠有想過自己睡了很久,但沒想到一睜眼居然快到第二天的傍晚了。

  祁硯衡繼續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冉照眠順著他的力道轉過身,窩進了他的懷裡。

  戳著他的肩控訴:「哪裡都不舒服!」

  「你聽我的聲音,嗓子像是好的樣子嗎?」

  說著,他就伸出了胳膊,皮膚上一片蔓延的痕跡,未展露出的地方只會更多。

  「胳膊酸。」

  被子下的腿蹬了對方一腳,只是沒有什麼力氣,踹得很輕。

  「我腿都抬不起來了!」

  「我的腰還健在嗎?」

  「這個燈是不是還在晃?」正碎碎念著,他的手就已經扶上了腦袋,「嗚嗚我不行了!」

  他說一句話,祁硯衡眼裡的笑意就加深了一分,最後直接半邊身子伏在了他身上,笑得胸腔震動。

  冉照眠啪啪拍了兩下床:「這是你認錯的態度嗎!」

  祁硯衡沒忍住蹭了蹭他的臉,順著道:「對不起,我錯了。」

  說著,他手撐著床榻起身,端過床頭柜上的溫水,用吸管餵到他的嘴邊。

  溫熱的水流淌過喉管,冉照眠嗓子舒服了很多。

  昨晚是有些出格,但祁硯衡並非完全沒有分寸,也未曾真的傷到他。

  他牽過冉照眠的胳膊,力道適中地給他按摩著,再到後腰,最後是腿。

  經過這麼一按揉,冉照眠確實覺得渾身鬆快了很多。

  於是毫不客氣地把腿搭在祁硯衡身上,讓對方繼續按。

  他四仰八叉地躺著,一邊感嘆道:「幸好我們沒有定什麼行程,要不天天待在酒店裡哪行。」

  他們在物質和時間上都不缺乏,所以並沒有把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也沒有特意定好去哪個景點。

  度假自然是自在隨心,玩得開心為上,隨意一點也無所謂。

  提到這個,祁硯衡問他:「晚上是想出去吃,還是酒店送餐?」

  他一說到吃的,冉照眠手摸了摸肚子,感到有些餓了。

  「出去吃吧。」

  「那現在起床?」

  聞言冉照眠就朝著他伸出了胳膊,祁硯衡帶著笑意俯身去抱他,冉照眠就手腳並用掛在了他身上。

  然後被帶到了衛生間,兩人站在盥洗台前一起洗漱。

  在極致親密的時候,冉照眠都沒有多麼害羞。

  甚至早上剛醒來的時候,他的臉皮也仍厚著。

  可他現在透過清晰的鏡面對上了青年的視線。

  鏡子中的兩人離得很近,祁硯衡身位更後一些,於是他們的小半邊肩膀交疊。

  因為骨架的區別,身形也有所差異,容貌的風格和氣質也盡不相同。

  但周圍的氛圍卻互相融合交纏,絲毫沒有相斥。

  就算不看兩人脖頸上的痕跡,也能看出是發生過什麼的狀態。

  或許是昨晚這個衛生間裡發生的事過於荒唐。

  也或許是已經越過了最後一道線後,兩人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和羈絆愈發深,深到已經形成了一種獨屬於他們的氛圍。

  總之,冉照眠後知後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祁硯衡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他洗完臉後,抬起一張掛著水珠的臉,看向鏡子中的人。

  沒忍住笑道:「你這反射弧是不是太長了?現在害羞已經晚了。」

  冉照眠含糊的「哼」了一聲。

  他低下頭洗臉,想用冷水降降溫,剛起身時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就被掌住後頸捉了過去。

  唇瓣相貼,一個黏糊的吻。

  不帶有任何欲望,仿佛就只是想親,想貼得再近些。

  冉照眠的呼吸變得急促,對方適時分開,但沒離開多遠就又湊了上來。

  啄吻一下接著一下。

  冉照眠被他親得笑了出來,最後掌心推開他的臉。

  「你怎麼變得更粘人了?」

  祁硯衡眉眼帶著笑意,並沒有反駁這句話。

  他現在確實無時無刻都想與對方待在一起,不止是同處一個空間的在一起,還得是肌膚相貼的那種。

  最後還是冉照眠大聲叫餓了,祁硯衡才放開他。

  祁硯衡換好衣服的時候,冉照眠已經收拾好。

  目光一晃,就看到了對方未關閉的手機屏幕上一排綠色的氣泡。

  他問道:「和誰發這麼多消息?」

  冉照眠抬頭看了他一眼:「哦,是余彌。」

  他剛剛還悄悄去把那個飛行棋的圖紙揉成一團扔了。

  聞言祁硯衡不再多問,拉著他的手一起出了門。

  遠在國內的余彌一覺醒來,就看到滿屏都是冉照眠發過來的語音消息。

  每個語音條的時長都在1min以前被截斷。

  他沒敢點開,甚至不敢想冉照眠是怎麼罵他的,只是看著看著,突然「嘿嘿」了出來。

  -

  海島的空氣清新,每天都是陽光明媚。

  不用濾鏡,肉眼看到的風景飽和度就已經很高,色彩分明。

  天地廣闊,就算什麼都不做,只是繞著環海大道散散步、開車兜兜風,都能驅散所有疲憊和不快。

  何況冉照眠和祁硯衡本就是帶著輕鬆明快的心情來的。

  他們也都是愛玩也會玩的人。

  幾天下來,衝浪、深潛、開遊艇去島中島,去電音節上,各種都體驗了個遍。

  每天都睡到自然醒,玩累了就停歇一天,去體驗特色餐廳,或找一家咖啡店打發時間,觀察當地的風土人情。

  不知不覺間,10天已經悄然而過。

  冉照眠還沒有忘記這趟旅途中最重要的事——

  祁硯衡的生日要到了,在7月23號。

  想到這天,冉照眠莫名有些緊張。

  祁硯衡本就敏銳,很快就察覺到了對方的狀態,但轉念一想,就猜到了原因。

  以前祁潯舟還有元嘉那邊都會給他過生日。

  在愛中長大,年年生日都被重視的人,自然不會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日期。

  只是這還是第一次身邊是冉照眠。

  一種很新奇的愉悅感,於是他也只當做不知道。

  很快就到了22號晚上,冉照眠和祁硯衡換了衣服後就出了門,來到了沙灘上。

  今晚這裡有一場小型的海灘聚會,是主人家和朋友玩樂的party.

  冉照眠性子活躍明媚,和誰都能說上話。

  昨天他在酒店的自助餐廳吃早餐的時候,無意和人聊了起來,對方就順勢邀請了他們。

  現場布置得很漂亮,璀璨明亮的燈串環繞,各色繽紛的酒液瀰漫出淡淡的清香。

  熱帶水果和海鮮拼盤擺在桌面上,一旁有廚師正在烤著肉。

  冉照眠坐在沙灘倚上,聽著陣陣海浪聲,欣賞了遠方的夜間美景,一邊等著祁硯衡給他拿吃的過來。

  等了半天沒等到人,他回頭望去。

  這一看不得了,好傢夥,祁硯衡被人攔住了。

  冉照眠手撐著下巴,看著那個和祁硯衡說話的金髮青年。

  祁硯衡沒等他說很久,很快就指了指冉照眠的方向。

  金髮青年隨之看過來,冉照眠歪了一下腦袋,笑著擺了一下手,作口型道:「hi~」

  祁硯衡:「……」

  他沒再和人多糾纏,拒絕了青年後,朝著冉照眠走過來,掐了一下他的臉。

  「你還跟他打招呼?」

  冉照眠大笑著接過了他手中的盤子,一邊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那人家朝我笑啊,我不得禮貌點?」

  祁硯衡恨不得再捏他一下,可看到他臉上的紅痕,最終還是伸手撫了撫。

  「真不吃醋?」

  祁硯衡不想讓他吃醋,但真不吃醋,他倒是渾身不對勁了起來。

  冉照眠看著他笑了半晌:「怎麼這個都在意啊?跟你搭訕表達好感的人多了去了,我吃這個醋吃得過來嗎?」

  「再說了,你又沒有回箭頭。」

  說著,他湊上前親了祁硯衡一下:「我不管其他人,我只看你,而你喜歡我。」

  祁硯衡被他哄得笑了出來:「你是不是在給我打預防針?以後有人跟你搭訕的時候,讓我也不吃醋?」

  「好啊,冉照眠,你內涵我。」

  冉照眠不知道他怎麼就想到了這裡:「這可是你說的啊,我沒有說。」

  說完後,他又清了清嗓子,小聲補充道:「既然你提到了,我就還是說一句,你吃醋確實不少。」

  祁硯衡:「……」他餵了一塊菠蘿到冉照眠嘴裡,「還是吃東西吧。」

  慣會氣他。

  冉照眠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祁硯衡側頭,微微垂首。

  冉照眠會意,親了上去,菠蘿殘餘的酸甜汁水在兩人唇間交換。

  冉照眠聽過一句話,說是只有在陌生的地方,行事才會更大膽勇敢。

  他現在有點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

  平時在國內他們幾乎很少會當著大家的面接吻,更別說是如此親昵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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