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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了,便代表自己願入六國陣營抗秦,再難安穩;接了,便是上了他的船。
雖然年紀相訪,對方甚至赤手空拳,給人的壓力卻宛如山海,難以抵抗。
這便是權勢之力,這就是他求學多年,經世治國——所能得到之物麼?
正遲疑間,便聽馬夫子道微怒道:「你這人甚是無禮,都未與我相飲,便越過我,找我徒弟了?」
「記得回復,吾等著你。」嚴江微笑著收回手,將大碗酒一飲而盡,大笑數聲,在蕭何有些僵硬的肩膀上一拍,坐回原地,給馬夫子倒酒,「老頭真小氣,給你喝便是!」
「不喝,不喝,走了!」馬夫子似是不悅,起身傲嬌地離場。
嚴江笑罵著說了句這老頭,便跟了上去,留下一地寂靜。
良久,劉季才怒罵了一聲:「秦人虎狼,果然無錯!」
哪有這麼招人的。
倒是蕭何,這才感覺背上隱隱有濕意透出,整個人仿佛被脫離樊籠,整個人都輕鬆起來。
突然,他起身,向那兩人追去。
「你去作甚?」劉季大聲問道。
「去求一解。」蕭何頭也不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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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奸滑之徒!」出門馬夫子尤自不平道。
「何必誹謗,」嚴江輕笑道,「你那徒兒,本就不是個膽怯謹慎的。」
「就你能!」老頭依然不爽他欺負自己徒弟,「這還沒離我眼呢,你就恩威並施了?」
「遲早之事,熟悉一下,有何不可?」嚴江不以為然。
「你果然存心不良,」馬夫子不悅道,「便不該給他們找你。」
「你不也是見阻不得我,這才順勢而為麼?」嚴江安撫道,「回頭我再給你兩個好菜,算是賠禮。」
馬夫子這才同意,但還是稱自己學生品性良善,你可別誹謗。
嚴江只是笑笑,心想他真要是個無害的,也不會鼓動劉邦起義,甚至很久以前,就做好準備了,這種人,閒那二十年,才是真正的難熬吧?
看大王一死,他跳起來的多快啊。
思及此,嚴江回到的房中時,面色甚喜。
初起床的大王伸完懶腰,便問他遇到什麼好事了?
「這良辰美景,花好月圓,」嚴江微微一笑:「今晚又與有美人約,豈非好事?。」
陛下:「?」
第119章 交易
當你忙碌一整天, 終於有機會與戀人長夜相對,談天說地時, 對方卻突然為約見別的男人興奮,這時候是該厲聲質問他心之所向還是怒而上爪讓他無顏見人呢?
都不是, 陛下怔了數息,然後選擇了寬容地原諒他。
不然又能如何呢?
陛下嘆息地想著, 它深知這人變臉有多快,什麼鬼話都能說出口,再者說,這些不過是過客罷了,它連各種大貓小貓都攆走了,正宮穩坐, 還用怕這些兩條腿的小妖精麼?
不如大度一點, 顯得自己有心胸, 這般才能不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於是它踹開包袱, 自己覓食去了。
「咦,陛下如今居然不吃醋了。」嚴江挪到陛下身邊, 手指輕輕擼著對方頭上的軟毛, 「以前我一說有約, 你都很生氣的, 今天這麼沒反應,寶貝, 是不愛我了麼~」
陛下白了他一眼, 移開腦袋, 吃自己的,不理會他。
於是嚴江主動過去,給陛下講起在沛縣遇到幾名青年才俊,只可惜在這楚國之地,他們無一展長才之機,所以自己看看能不能騙幾個去秦國。
陛下接受了這個解釋,傲嬌地抬起頭,問他何時歸國,在滅燕之後,秦軍這邊已經準備順勢而下,滅魏去了。
「會不會太快了?」嚴江皺眉道,「燕地未穩,我去魏國時,大梁已儲備糧草,那裡城高糧足,秦軍又需要數地駐兵,來得及麼?」
占下一地,官吏、駐軍皆不能少,但是秦國如今根本沒有如此多的官吏派遣至各地,需知秦國以吏為師,培養一名合格的吏員需要至少三五年,十里為一亭,十亭為鄉,鄉有三老與嗇夫,亭長、里長,按秦制,也就是說一個只有三四個鄉的普通小縣中,至少要配備兩百名左右的吏員。
但秦國有麼?這才幾年時間,咸陽學宮也不過近千士子,還很多是過不了律法考試的。
陛下看他一眼,這才冷淡地表示:暫以推恩之行,做分封之居待天大定時,再定總制。
「你想通了?」嚴江一時沒忍住,抱住陛下轉了個圈圈,又親了他幾口。
親什麼親,陛下有些嫌棄地拿翅膀推開親它的臉,這才傲然表示道:制無好壞,只有合適,寡人又豈是不懂通變之人!
如今秦吏甚是不夠,他一時也變不出來,若只依當地舊貴統御,極易出事,倒不如分封有功之人,待到一統天下,政定人和之時,再做改變。
好在當年隨秦紙秦書廣銷天下,尉繚手下探子已經多年打探,已大致估計出各國戶數土地,秦吏前去整理土地造冊時,也不怕當地人欺瞞。
他而分封有功軍臣之後,秦軍上下氣勢如虹,大部分都不急著回家,而是希望南下滅魏,然後再做徵召。
「這是為何?」嚴江一時好奇。
陛下只爬了幾個詞:戍卒之期。
嚴江秒懂——和滅趙不同,這次滅燕,滅的太快了!
秦國的成年男子皆是服三次的更役,更卒、正卒、戍卒,前兩者是在國內服役,第三次是出國征戰,為期一年。